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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会之声 | 专访全国人大代表、立信会计师事务所董事长朱建弟:立信立德事与人 赤胆忠心报家国

2021-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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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同时也是“中国会计之父”潘序伦先生创建事务所、学校、出版社“三位一体”的立信会计事业的第94个年头。百年梦想薪火相传,一代又一代立信人在党的领导下,筚路蓝缕,矢志奋斗,如今的立信已发展为拥有31家分支机构、1万余名员工、2000余名执业注册会计师,可以比肩国际四大会计师事务所的民族品牌。日前,全国人大代表、立信会计师事务所董事长朱建弟接受了《中国财政》记者的专访,畅谈民族品牌的百年逐梦历程和“专业报国、服务社会”的家国之志。


“中国会计师事务所要走出去,输出服务、技术和品牌”


朱建弟回忆,1983年9月,他考入上海立信会计金融学院的前身立信会计专科学校,毕业后在学校短暂任教,就主动到立信会计师事务所工作。“我当时觉得,年轻人应该往更有挑战性的地方走,敢打敢拼,虽然苦点累点,在新的领域开辟自己的天地才不枉为少年。”抱着“干点事情”的初心,他到了当时“一穷二白”的事务所。从最基层的审计助理干起,一步步成长为所长、董事长、合伙人。当时创业的艰辛,朱建弟仍然记忆犹新,但让他欣慰的是,经历并见证了会计师事务所快速崛起和伴随国家发展壮大的整个历程。2009年,立信加入全球第五大国际会计网络BDO国际。2010年获得首批H股审计执业资格。2010 年12月改制成为国内第一家特殊普通合伙会计师事务所。2012年业务规模和利润超越毕马威,打破了传统国际四大会计师事务所垄断的局面,实现了中国会计多年的梦想,2013年再超安永,进入前三甲。2014年在新设的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开设分所,在香港成立立信联合(香港)会计师事务所有限公司。


立信在打造中国会计服务民族品牌的路上大踏步前进,作为领军人,朱建弟也一直呼吁行业走出去,提升“我国在国际会计领域话语权和影响力”。他认为,今年是“十四五”开局之年,会计作为宏观经济管理和市场资源配置的基础性工作,在我国全面深化改革和深度融入经济全球化的进程中,面临难得的发展机遇。“在当前的国际形势下,会计走出去显得尤为重要。”他认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能在国际会计领域发声,才代表着我国会计领域的实力,才能形成与我国经济地位相称的国际话语权。为此,他建议,会计行业必须加快国际化发展步伐,从实际出发,在总结我国会计法律体系的基础上,及时修正我国的具体会计准则,逐步与国际会计同步。“中国会计师事务所要走出去,输出服务、技术和品牌,才能培养国际化会计人才,才能不断提高我国在会计领域的国际话语权和影响力,为促进国际合作和实现互利共赢提供专业支持。”


“加强注册会计师行业党建,是行业自身实现科学发展的需要”


“党建引领是立信实现跨越式发展的成功秘诀。”朱建弟说。2010年成立立信党委后,他担任党委书记,将党建工作作为各分所考核指标之一,以党建引领促进业务发展。2015年,立信荣获上海市注册会计师协会评选的“先进会计师事务所党组织”称号;2016年,立信301党支部获得上海市“两新”组织先进基层党组织称号;2018年,立信101党支部获得上海市注册会计师行业党委评选的“先进会计师事务所党组织”称号。


朱建弟认为,作为市场经济的“卫士”,加强注册会计师行业党建工作是加强党的基层组织建设的客观要求,也是行业自身实现科学发展的需要。注册会计师以社会审计者的身份独立、客观、公正地出具鉴证意见,是社会经济监督体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加强注册会计师行业党建工作,关系到中国共产党执政基础的巩固、人民民主的推进、和谐社会的建设等。同时,加强注册会计师行业党建工作,也有利于提高国内注册会计师行业从业人员的职业道德和整体素质,有利于提高整个行业的诚信水平。为此,他建议,行业协会和事务所双向发力,共同提高注册会计师行业党建水平。行业协会应出台相应的制度,对事务所的党建工作进行考评,聚焦行业党建工作突出问题和薄弱环节,将党的思想政治建设与行业文化建设和事业发展有机结合,通过“标杆引领”计划和支部“五化”建设,全面提升行业党建工作质量,为推进行业高质量发展提供坚强的组织保证。会计师事务所要提高政治站位,强化组织领导,聚焦事务所发展实际,结合经营中心工作,将党建工作同经营发展战略目标结合起来,构建“党建+所建”的大党建工作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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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厘清会计责任和审计责任,营造公正的环境”


作为行业领军人物,朱建弟始终关注行业整体的发展,认为目前一些涉及会计服务行业的法律法规亟待完善。他坦陈,近年来包括“瑞幸”等案件引起社会广泛关注,大家广泛关注会计师事务所以及注册会计师的审计责任。对于审计失败给投资者造成的损失,注册会计师应当承担一定的赔偿责任,但责任范围和过错程度应当匹配。以前在西方国家盛行的“深口袋”现象在我国开始出现,即投资者不会考虑上市公司和注册会计师责任孰大孰小问题,谁承担得起赔偿,就向谁索赔。


朱建弟建议,要区分会计责任和审计责任。对上市公司来说,上市公司及其管理层对编制财务报告承担法律责任,这是会计责任。对注册会计师而言,会计师事务所及其签字注册会计师对出具审计报告承担法律责任,这是审计责任。“先有会计责任,后有审计责任。会计责任和审计责任既不能相互替代,也不能相互转嫁,会计师事务所及其签字注册会计师的审计责任不能替代、减轻或免除上市公司及其管理层的会计责任。”他认为,应更合理地认定和划分财务信息披露相关事项涉及的会计责任和审计责任,并以此为基础考虑可能涉及的更有针对性的监管措施,进一步完善监管工作的科学性,通过推动人民法院公平贯彻责罚对等的原则,为各方主体营造高效、透明和公正的监管环境。


“财会监督在监督体系中处于基础性地位”


朱建弟一直为加强财会监督鼓与呼。他认为,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届中央纪委四次全会上的重要讲话,将财会监督与审计监督、统计监督等一并作为党和国家监督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对财会监督工作作出新定位、提出新的更高要求,为做好财会监督工作指引了前进方向,提供了根本遵循。“财会监督在监督体系中处于基础性地位,为其他监督提供不可或缺的支撑。会计造假、财务舞弊、预算随意等等,都是财会监督不力的表现,这不仅会引发严重的廉政风险,还会导致经济金融风险。”为此,他建议,必须要高度重视,进一步提升财会监督的质效,发挥好财会监督的作用。

一是加快推进财会监督的法治化建设。清晰界定财会监督的法律地位和职能定位,加快修订会计法和注册会计师法,应在法律层面对会计和注册会计师行业发展的一些新情况、新内容、新问题予以明确和规范,及时把改革中形成的成熟经验制度化,把财会监督赋予的新内涵、新职能加进去。

二是明确推动财会监督的牵头部门。按照现行寓监督于指导服务的要求,建议由国务院明确授权财政部负责牵头财会监督工作,并赋予财政部相应权限牵头统筹各项管理工作。由财政部牵头制定财会监督实施细则,合理界定其他相关部门在财会监督中的权责边界,细化财会监督跨部门跨层级的协作方法,明确部门内部纵向机构间的财会监督职能的协同整合,明晰部门内部横向机构间的财会监督工作权限,逐步建立财会监督跨部门协作绩效评价指标体系。

三是建立财会监督事前、事中、事后监管机制。对政府、企业和中介机构,建立长效沟通机制。事前注重市场动态信息的收集,关注市场经济变化和特定事项的审计评估风险,将问题和风险消灭在萌芽状态。事中通过交流平台、专人点对点联络等方式全面加强日常沟通,随时接收其可能遇到的财政政策、监管要求、准则运用等方面的问题和意见建议,及时解答。事后统一部署开展会计评估监督检查,对政府部门、企业和中介机构加大监督检查力度,提升财会监督的威慑力和影响力。

四是加强财会监督的信息化建设。要加大财会监督协作信息公开力度,及时公布财会监督事项、内容、协作部门和进展情况等。要建立财会监督信息标准体系,按标准规范财会监督数据,使标准格式的财会监督信息能够在不同用户之间实现无障碍流动。要继续推进政府和部门预决算公开和提高企业会计信息公开质量。

五是加强中介机构财会监督的责任和能力。注册会计师行业的审计鉴证是财会监督体系重要的制度安排,对于提高会计信息质量和资源配置效率、规范市场经济秩序和促进资本市场发展、保障投资者和社会公众利益等,作用重大。


“税收更多赋能科技创新”


财政税收政策是企业经营管理中需重要考量的因素,朱建弟将其作为自己研究关注的重点。采访中,他对财政资金直达机制、加大重点领域支出、减税降费等财政政策交口称赞。

“这几年来,党中央、国务院坚持政府过紧日子,节用为民,确保基本民生支出只增不减,同时重点突出,加大对创新发展和产业升级的支持力度,不但实现财政稳妥、积极可持续的发展,也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推动高质量发展中发挥了积极作用。”朱建弟说。今年的政府预算报告指出,今年将建立常态化财政资金直达机制并扩大范围,将2.8万亿元中央财政资金纳入直达机制。他称赞这一举措“非常好”,财政资金直达不但能使基层及时获得来自中央的转移支付资金,并及时安排调度,还可以使资金运用更加有针对性、有效率。

“2021年财政支出重点,仍加大对保就业、保民生、保市场主体的支持力度,这样,人民生活有保障自然愿意去消费,可以促进市场的繁荣与稳定。同时,财政资金加大了对创新发展和产业升级的支持力度。这些都是民心所向的事。” 朱建弟说。今年预算报告提出,中央本级基础研究支出增长10.6%,此外,财政资金还将推动产业链、供应链优化升级,推动集成电路、新材料、新一代信息技术等产业加快发展。他认为,科技是国家未来高质量发展的基石,基础研究是科技创新的源头,大幅增加投入十分必要。


“近年来,党中央、国务院充分发挥税收经济职能,全面实施减税降费政策,积极落实扶持新兴技术、高新科技相关税费优惠政策,为企业创新研发增添动力,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朱建弟说。但目前还存在一些税收优惠政策未能及时与新业态、新模式、新产业有效契合的情况,科技创新企业在享受政策时,仍存在堵点、难点。为此,他建议,进一步完善科创税收政策,“税收更多赋能科技创新。”一是优化企业股改政策,助推科创企业对接资本市场。对非上市企业采用搭建持股平台的方式对员工实施股权激励的,视同员工直接取得股权激励,允许其享受现行递延纳税政策;同时扩大资本公积转增股本可分期缴税的优惠范围。二是完善重组中个人所得税政策,鼓励科技创新企业优化兼并。对符合条件的重组行为,股东为自然人的,亦可享受递延纳税规定,在股权再次发生变动时缴纳所得税,统一重组当事各方税收处理,让个人也可以平等地享受递延纳税优惠。三是政策上要强化成果转化支持,激发各类主体科技创新活力。建议奖励主体更加多元,奖励形式更加灵活,成果范围逐步扩大。


“履职不是‘闭门造车’,而是要扎根基层一线”


2013—2018年,朱建弟担任第十二届全国政协委员;2018年,当选第十三届全国人大代表。“全国政协委员、全国人大代表既是一种荣誉,也是一种责任。”从2013年开始,朱建弟几乎一大半的时间和精力用在履职方面。“社会给予我认可和荣誉,我也希望能够更多地回报社会。”怀着这样质朴的想法,苦练内功,勤勉尽责,“每次开会都争取‘有备而来’。”

“履职不是‘闭门造车’,而是要扎根基层一线、深入调研,真真正正接地气。代表委员履职尽责离不开深入调研,只有深入到群众中去,才能把议案提得准、提得有依据,才能得到国家相关部门的采纳。”履职多年,朱建弟对扎根一线调研的感悟更加深刻。“以立法为例,从前期调研、座谈交流到反复推敲,一部法律的制定出台和修订殊为不易。为了让法律条文落地时能切中要害,有针对性地解决实际问题,立法的每一个环节都必须与时俱进。”朱建弟向记者回忆参与证券法修订的经历。作为行业专家,他被邀请参与证券法修订征询意见,为了提供准确、符合实际的意见,他带领团队奔波于江苏、广东、吉林等地,并为上市公司披露指标的制定,全面研究沪深交易所上市公司。

对于如何提升履职能力,朱建弟提出“坚持从实际出发和坚持问题导向。”首先要坚持从实际出发。代表委员代表人民的利益和意志依法参与行使国家权力。因此,应及时反映广大人民的意愿和呼声,为群众排忧,做到“为民代言”,利用各种机会积极联系群众,倾听、收集他们的意见和建议,及时向有关部门反映。其次是坚持问题导向。要有强烈的问题意识,以重大问题为导向,抓住关键问题进一步研究思考,着力推动解决我国发展面临的一系列突出矛盾和问题。要针对经济社会发展带有紧迫性和普遍性的问题开展立法工作,针对改革发展稳定的重大问题和人民群众关心的热点难点问题开展监督工作,针对需要解决的突出问题发挥作用。


《中国财政》记者 张 蕊 梁冬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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