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年内乱时期,讲生产,讲经济,尤其讲经济效果,就是政治不挂帅,就是不讲阶级斗争。反对讲以最小的消耗取得最大的效果,反对讲经济效果,空讲政治挂帅,空讲阶级斗争。我们今天把林彪、“四人帮”统治时期的这一套胡说都否定了。我们今天要重新提倡这个“最小”和“最大”,提倡讲经济效果,这就是我们又重新在社会主义道路上开始大踏步前进的一个标志。只要我们全国一切经济事业都按照这个“最小”和“最大”的原则,按照讲经济效果这个道路向前走,我们就有信心,不要很多时间,我们就能够赶上,而且最终要超过一切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为了提高我们的农业、工业、交通运输业,以及其他各方面经济活动中的效果,基本上要从两方面着手,一个就是改善国民经济管理和企业管理,一个就是不断地进行技术革新、技术改造,而对于一切宏观和微观经济管理的改造、改善,对于技术革新、技术改造,我们都必须以“最小”和“最大”的角度,从经济效果的角度来加以测定。
一般说,小农看合作化以后的大生产、联合生产,不是从现代社会化大生产的观点来看问题的,他是从封建庄园经济的角度来想象我们社会主义社会的大生产的,而封建庄园经济也是一个自给自足的经济,同样没有流通、没有交换、没有抽象劳动的观念,没有社会平均必要劳动的观念,没有价值观念,也不讲经济效果。我们多年来的经济体制中的许多做法,我觉得也反映这种自然经济的观点。我记得我在一篇文章中讲过这个问题。我说,我们现在的计划部门,同财贸部门,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是脱节的。我们的计划部门只注意实物量的指标,只注意使用价值指标,我们讲速度,讲产品产量,都是讲的使用价值量。我们的总产值,不变价格计算的总产值,自然是一个综合的实物量指标,而计划的编制,主要讲速度,讲产品产量,实际上就是管实物量指标。而流通和价值指标都是归财贸系统,归财贸口管的。这就是说,我们的价值和使用价值是分口管的。这一套就是在自然经济思想指导之下建立起来的,着重于使用价值指标的计划,而不注意价值量指标,不注意经济效果。正因为如此,基本建设战线过长,供产销脱节,都是使用价值与价值分口管理,使用价值与价值脱节,否定流通,不讲经济效果等等的结果,是自然经济思想的产物。因此,我认为要改变现在这种生产与需要脱节,基本建设与财力、物力、人力脱节的情况,必须改变实物指标由计划部门管理,而价值指标由财贸部门管理的互相脱节的这种体制形式。而要改变这种体制形式,我们在思想上,在经济学上,必须从最基本的概念宣传起,就是说,为了提倡讲究经济效果,必须从劳动的两重性、产品的两重性,从价值与使用价值的两重性讲起,从政治经济学的ABC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