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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财政 | 苟燕楠 张平:主动应变 深化零基预算改革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2025年是“十四五”规划收官之年,为有效应对国际国内形势的变化,推动高质量发展,深化零基预算改革势在必行。
零基预算面对的三重变化
(一)发展方式变化。周虽旧邦,其命维新。要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必须加速发展高新技术,推动传统产业转型升级。新技术的加速迭代为经济发展带来前所未有的巨大冲击,深刻改变了政府与市场关系,同时也为政府提供了创新治理手段和提升服务效能的机遇。为顺应变化,必须深化零基预算改革,统筹财政资源支持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推动高新技术企业加速发展,帮助传统产业实施技术改造和设备更新,实现转型升级。同时,精兵简政,降低行政成本,提高政府运转效率。深化财税体制改革,理顺政府和市场关系,营造良好的发展生态。
(二)民生需求变化。民为邦本,本固邦宁。民生保障是现代国家的核心任务,也是预算的关键所在,要妥善处理好保障基本民生和持续改善民生的关系。在财政紧平衡的新常态下,地方政府务必实事求是兜牢“三保”底线,稳定发展大局。随着人口老龄化和少子化趋势的加剧,社会保障、医疗、教育等领域需求发生显著变化,亟需调整民生支出规模和结构,积极回应不同年龄段人群的多样化需求。同时,对于人口变化在中长期对财政可持续性的冲击,要因势利导,尽力而为、量力而行,使民生支出的范围和标准建立在可靠的财力基础之上。
(三)国际形势变化。纵横捭阖,因利乘便。当前国际形势呈现三大特征:大国博弈加剧、地缘冲突复杂化和经济格局重塑。对于大国博弈加剧的局面,预算要更加注重国家安全和战略需求,合理安排国防、外交等方面支出,增强国家的综合竞争实力。对于地缘政治风险上升,地区冲突和不稳定因素增加,预算应加强应急能力建设,提高财政资金的灵活性和应急响应能力,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突发事件。对于贸易保护主义、单边主义抬头,全球经贸格局加速调整的新形势,预算应加大对对外开放等方面支出的支持力度,推动我国增强在全球经济格局中的地位和影响力。预算要更加灵活地配置财政资源,支持国内产业升级与对外贸易多元化发展,增强我国经济的韧性和国际竞争力。
零基预算担负的四重使命
零基预算的优势在于主动性、灵活性和计划性,能够根据不同时期、不同领域的战略重点和发展需求统筹安排收支。在当前复杂多变的形势下,零基预算担负着以下四重使命:
(一)高质量发展。高质量发展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首要任务,立足新发展阶段,必须以新发展理念引领零基预算改革,以零基预算改革为抓手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完善推动高质量发展激励约束机制,塑造发展新动能新优势。放弃基数加增长的传统预算模式,每年对所有政策和项目进行评估后再决定取舍,严控并优先保障“三保”支出,尽最大可能盘活预算存量空间,增强预算的主动性和灵活性。建立中期预算框架并实施严格的财政规则,加大中长期预算预测和分析能力建设,加强计划部门和预算部门的协同,积极应对人口、环境、气候等重大因素对预算可持续性的影响,把中长期可负担和收支平衡作为一切收支安排的立足点,对短期相机抉择造成的收支失衡必须设置对冲机制,预算持久发展是国家发展行稳致远的重要基础。
(二)统筹资源。统筹政府与市场,精兵简政,健全宏观调控体系,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统筹政府间收支,通过优化税收分享机制,完善转移支付体系,调动各级政府高质量发展的积极性和创造性。统筹预算和财政资源,四两拨千斤用好增量、盘活存量,做到物有所值,物尽其用。统筹四本预算,系统优化资源配置,做到预算分配一盘棋,预算管理和而不同。
(三)聚焦重点。整合计划和预算,避免计划和预算两张皮,使计划建立在可靠的预算基础上,使预算反映政府职能和计划,成为落实计划的重要保障。提升预算决策能力,加大人工智能等新技术在预算编制和决策中的应用,把预算建立在更加全面深入精准的分析研判之上。聚焦“国之大者”,加大对教育、科技、就业和社会保障、卫生健康、农村、生态环保等重点领域的保障力度,确保重大决策部署落地见效。坚持求真务实,厉行勤俭节约,杜绝一切不必要的开支,避免在一般性支出上片面追求一流水平。
(四)提升绩效。明确绩效目标和责任,在所有政策、部门和项目上明确绩效目标和考核指标,提高预算认识和参与度,落实预算责任。全面评估预算,选择最佳的政策和项目组合,建立支出标准体系,严控政策和项目成本。构建预算绩效评价体系,全面考核各部门在预算执行过程中的资金使用效率、目标达成情况以及实际效益等关键指标。同时,将绩效评价结果公开,并与下年度预算安排适度挂钩,形成有效的激励与约束机制。
深化零基预算改革 落实四大政府工作任务
(一)扩大内需战略。扩大内需是构建新发展格局的战略基点,重点是提振消费、扩大有效投资,加快补上内需短板,使内需成为拉动经济增长的主动力和稳定锚。国内循环的重要性进一步凸显,扩大内需是应对外部冲击的必要举措,更是实现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关键路径。
深化零基预算改革,优化财政支出结构,打破基数预算固化格局,重新评估各项支出需求,优先保障扩大内需相关领域资金投入,如消费补贴、基础设施建设等,确保财政资金精准投向对内需拉动作用明显的项目。强化绩效目标管理,在预算编制过程中明确扩大内需相关项目的绩效目标,如消费增长幅度、投资完成率等,将绩效目标与预算安排挂钩,提高财政资金使用效益,推动扩大内需政策落地见效。创新财政支持方式,利用零基预算的灵活性,探索创新财政支持方式,如设立消费引导基金、专项投资债券等,引导社会资本参与内需扩大项目,撬动更多资金投向消费和投资领域。加强资金统筹整合,打破部门和项目之间的资金壁垒,通过零基预算对各类财政资源进行统筹整合,形成资金合力,提高资金使用效率,为扩大内需提供更有力的资源保障。
(二)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加快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必须推动科技创新和产业创新融合发展,做大做强先进制造业,积极发展现代服务业,促进新动能积厚成势、传统动能焕新升级,以加速适应国内国际双循环格局的新变化。
深化零基预算改革,聚焦产业重点领域投入,评估产业发展投入需求,集中财力保障战略性新兴产业、未来产业以及传统产业升级改造等关键领域的资金投入,推动产业向高端化、智能化、绿色化发展。支持科技创新与产业融合,在预算安排中加大对科技研发、创新平台建设、科技成果转化等方面的投入,促进科技创新与产业深度融合,提高产业核心竞争力,为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提供技术支撑。引导社会资本参与产业发展,通过零基预算优化财政支持政策,如设立产业引导基金等,吸引社会资本参与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形成多元化的产业投资格局。强化产业项目绩效管理,建立完善的产业项目绩效评价体系,对产业项目从立项、实施到完成进行全过程绩效跟踪和评价,将绩效评价结果作为预算安排的重要依据,确保财政资金投向真正具有发展潜力和效益的产业项目。
(三)保障和改善民生。保障和改善民生需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着力补齐民生短板,提高公共服务水平,解决好人民群众关心的就业、教育、医疗、社会保障等问题,不断增强人民群众的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
深化零基预算改革,优先保障民生支出,在预算编制中将民生领域支出作为重点,兜牢民生底线。精准配置民生资源,打破传统的平均主义分配模式,根据轻重缓急和实际效益优化预算安排。加强绩效管理,建立科学合理的民生项目绩效目标和指标体系,对实施过程和效果进行全程跟踪和评价,及时发现问题并加以整改,确保民生项目真正惠及广大人民群众。创新投入机制,引导社会力量参与民生事业发展,拓宽民生资金来源渠道,提高民生保障水平。
(四)促进政府治理能力提升。通过在预算过程中明确目标、加强协同、科学决策、有效执行、依法监督,推进政府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
预算部门围绕职能定位和发展战略明确预算绩效目标和指标,合理规划政策和项目实施路径,严控实施成本,落实责任;破除信息壁垒,加强政策和项目的跨部门统筹,避免交叉重叠,推动整体性治理;AI赋能预算编制和决策,促进资源配置信息更全面,论证更充分,更好地发挥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体制优势,促进市场更有效,政府更有为;激发预算部门积极性、创造性,发挥预算执行管理在政策和项目实施中的引导和推动作用,提升管理的主动性、灵活性和计划性。提高预算透明度,拓宽人民群众参与预算的渠道,持续提高人大预算联网监督系统的网络化、智能化水平,提高人大预算审查监督和财会监督效能,规范政府预算行为,实现人民监督和政府自我革命的辩证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