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0-01-21 作者:宋馨 (作者单位:财政部亚太财经与发展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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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在经历了国际金融危机重创之后,全球经济于2009年第二季度开始回升。但自去年年底以来,在冰岛和乌克兰等国的主权债务评级遭降级之后,包括葡萄牙、意大利、爱尔兰、希腊及西班牙在内的欧元区五国的主权信用评级也接连被国际信用评级机构降低,主权债务问题由此显现,欧元兑美元大幅下滑。近日,欧元区一些成员国讨论联手向希腊提供紧急救助,以防止危机殃及区内经济,但市场仍担忧欧洲一些国家的主权债务问题很有可能会升级为一场波及整个欧洲乃至其他主要发达经济体的主权债务危机。由此,全球信贷市场及相关国家财政政策都可能会趋于紧缩,全球经济复苏的势头将有可能受到干扰,复苏步伐也会随即放缓。
演进过程
欧洲的主权债务问题最早起源于非欧元区的北欧国家冰岛。2008年第四季度的全球金融危机重创冰岛经济,该国三大银行资不抵债,被政府接管,银行债务升级为主权债务,并致使冰岛的外债规模高达800亿美元,为其GDP的300%左右,而按照欧盟1997年《稳定与增长公约》中的规定,成员国公共赤字占GDP的比重不得超过3%,公共债务占GDP的比重不得超过60%。冰岛的主权债务问题由此显现,多家银行的英国和荷兰储户损失惨重,冰岛议会虽在2009年12月底通过了...
在经历了国际金融危机重创之后,全球经济于2009年第二季度开始回升。但自去年年底以来,在冰岛和乌克兰等国的主权债务评级遭降级之后,包括葡萄牙、意大利、爱尔兰、希腊及西班牙在内的欧元区五国的主权信用评级也接连被国际信用评级机构降低,主权债务问题由此显现,欧元兑美元大幅下滑。近日,欧元区一些成员国讨论联手向希腊提供紧急救助,以防止危机殃及区内经济,但市场仍担忧欧洲一些国家的主权债务问题很有可能会升级为一场波及整个欧洲乃至其他主要发达经济体的主权债务危机。由此,全球信贷市场及相关国家财政政策都可能会趋于紧缩,全球经济复苏的势头将有可能受到干扰,复苏步伐也会随即放缓。
演进过程
欧洲的主权债务问题最早起源于非欧元区的北欧国家冰岛。2008年第四季度的全球金融危机重创冰岛经济,该国三大银行资不抵债,被政府接管,银行债务升级为主权债务,并致使冰岛的外债规模高达800亿美元,为其GDP的300%左右,而按照欧盟1997年《稳定与增长公约》中的规定,成员国公共赤字占GDP的比重不得超过3%,公共债务占GDP的比重不得超过60%。冰岛的主权债务问题由此显现,多家银行的英国和荷兰储户损失惨重,冰岛议会虽在2009年12月底通过了同意向两国赔偿54亿美元的《存款赔偿法案》,但是该国总统却宣布拒绝签署,转而交由全民公决。由此,冰岛长期主权信用评级被三大国际评级机构之一的惠誉国际评级降为“垃圾级”。
多个东欧国家在金融危机后也同样遭遇了政府财政赤字扩大、政府债务水平高涨的问题。据估计,2009年,东欧国家至少需要相当于国内生产总值30%的4000亿美元来偿还到期债务。由此,包括乌克兰、拉脱维亚在内的东欧国家也于2009年初遭遇了主权债务降级。此外,市场开始担忧,对东欧贷款最多的奥地利、意大利、爱尔兰、苏格兰和瑞典等国银行也可能会受到牵连。
随着债务问题的进一步蔓延,包括葡萄牙、意大利、爱尔兰、希腊及西班牙在内的欧元区国家也因财政赤字和公共债务过高分别于2009年底和2010年初遭遇主权信用评级降低。目前,大多数欧元区成员国债务规模都已经超过公约规定的水平,特别是希腊,其2009年财政赤字和政府债务占GDP比例分别达到12.7%和113%,远超过欧盟《稳定与增长公约》规定的3%和60%的上限。
原因分析
(一)政府债务长期扩张。国家财政赤字的升高是政府债务水平提高的主要原因,当水平超过一定比例时即会导致主权信用评级的降低。欧洲一些国家的债务问题其实早在金融危机爆发以前就已存在。上世纪80年代以来欧洲的公共债务持续扩张;90年代初,公共债务的比重多已超过了60%的上限。原因之一是欧洲国家长期以来崇尚高福利的社会保障制度,政府开支不断增加。此外,经济政策上的差异也造成欧元区各国竞争力存在很大差距,特别是包括葡萄牙、意大利、爱尔兰、希腊及西班牙在内的欧元区五国都存在高劳动成本、低生产率以及经济竞争力下降等问题。另外,欧元区一直维持较低的利率政策,各国可通过享用低廉的借贷成本来维持经济增长,通过发行国债的方式解决财政问题。在政府债务比重不断扩大、信用评级降低后,政府不得已提高债券利息,导致借贷成本提高,风险加大,问题开始凸显。
(二)金融危机恶化政府财政状况。欧洲主权债务问题实质上是国际金融危机进一步深化的结果,也可以说是国际金融危机留下的后遗症。2008—2009年,欧盟实施了大规模的经济刺激政策,相关经济体的财政赤字急剧上涨,长期的公共债务和赤字占比过高的问题进一步扩大,远远超过了国际警戒线。目前,希腊、爱尔兰等国财政赤字的GDP占比超过10%,西班牙、葡萄牙超过9%,欧盟27国的平均财政赤字占GDP7%左右。国际评级机构对于相关经济体信用评级的降低和国际社会对于债务问题的忧虑,也都由此产生。
(三)区内财政政策与货币政策不匹配。自成立以来,欧元区货币政策由欧洲央行统一管理,而经济政策和财政政策交由各国政府分别管理。但由于各国经济结构不同,统一的货币政策根本无法适应各成员国的需要,财政政策成为区内各国可控的政策手段。在统一的货币体制下,各国财政融资范围扩大,由于融资成本相对降低,各国独自承担的融资风险相对减小,而主要风险由整个欧元区国家共同承担。虽然长期来看财政扩张政策会引起其他成员国物价上升、货币区汇率上升、出口下降,但却能在短时间内使得本国产出增加、失业下降,因而激励各国实施扩张财政政策,并通过发行政府债券来弥补财政赤字,结果造成问题的不断累积和金融危机后问题的暴露。
相关影响
(一)问题国融资成本及风险提高。一些欧洲国家主权债务问题的出现,动摇了市场对于这些经济体政府债务偿还能力的信心,造成国际市场减持其主权债务,从而推高了国债收益率。目前,欧洲主要经济体还处于经济复苏阶段,仍需要适度的经济刺激政策来维持经济增长和促进就业。鉴于市场出现信心危机,问题国的融资成本和融资风险大大提高,政府面临很大的偿债压力。同时,银行和企业的融资成本也会由此上升,持有政府债券的商业银行面临亏损。如债务问题继续扩散,欧洲经济真正复苏的步伐也必将放缓。
(二)问题国将面临紧缩的财政政策。为了应对债务问题、削减赤字,希腊等国政府已陆续宣布大规模减少公共开支(裁减公共部门雇员、削减政府部门公务员工资)并调整征税政策。继以金融机构重整资产负债表为特征的第一波冲击以及以企业和家庭重整资产负债表为特征的第二波冲击之后,以政府削减债务为主的第三波冲击可能在一段时期内影响这些国家,这也会对欧洲乃至全球金融资本市场形成一定的负面影响。
(三)欧元区体系或受到冲击。主权债务问题的出现使市场逐渐意识到统一的货币政策所带来的弊端。在区内经济体的经济情况差异较大的情况下,一段时期内,特别是国际经济较为困难的时期,单一的欧元货币体系未必是促进各国经济发展的最好选择。统一货币政策下的各国经济,尤其是金融危机后经济复苏高度依赖财政政策所带来的财政赤字、政府债务扩张以及溢出效应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欧元体系的稳定性。
(四)欧元贬值,股市受挫,大宗商品市场受波及。希腊主权债务问题发生以来,全球股市一度大幅下挫,道琼斯指数大跌3%,欧洲股市创10周以来的最大单日跌幅,亚太股市也受到波及;同时,欧元兑美元汇率大幅下滑,已于2010年2月跌至7个月以来的最低点。由于市场对于债务问题可能由葡萄牙、意大利、爱尔兰、希腊、西班牙五国向欧元区核心成员国扩散的担忧加强,欧元汇率可能会继续受压,从而推动美元的阶段性走强。此外,债务问题还通过美元的推高波及了大宗商品市场,原油、有色金属等大宗商品价格受到打压,反映大宗商品价格总趋势的CRB现货指数近一个月来累计跌幅达5.75%。
几点启示
欧盟是我国第一大贸易伙伴,2009年我国对欧盟贸易总值达2362亿美元,占出口总值的19.66%。主权债务问题不仅造成欧元贬值,还有可能造成欧洲贸易保护主义的进一步抬头。此外,为应对债务问题,相关国家采取的财政紧缩政策可能造成经济复苏步伐放缓,进而影响其进口需求。这可能恶化我国对欧洲的出口环境,使我国对欧洲出口的整体增幅受到影响。因此,我们应引以为戒,采取积极的应对措施,防止突发的债务问题对我们产生负面影响。
一是继续推动扩大内需和调整产业结构,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在外需环境总体趋势不好的前提下,为保持经济增长的长期活力,我国应继续将扩大内需作为经济政策的重点,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为此,应继续加大对生产型服务行业,尤其是商业流通等产业发展的支持力度,应更加关注教育、医疗、卫生、社会保障和环境保护,以扩大就业和促进居民消费。此外,应积极引导制造企业更新高效生产设备、淘汰落后产能。
二是规范地方政府融资行为,避免出现过度负债。欧洲主权债务问题警示我们,为刺激经济增长而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和宽松的货币政策会带来投资扩张和债务的持续增长。我国目前的债务比率名义上低于国际安全防线,但如考虑到各种隐形债务,则仍存在隐患。2009年以来,以地方政府为主导的投资项目增速较快,有些债务作为隐形债务出现,如不能很好地管理各类债务风险,将会对当地经济乃至整个宏观经济的可持续发展造成极为不利的影响。为此,我国应通过规范负债行为、设立合理的负债率等措施避免政府负债过大。此外,还应继续加强金融监管力度,防范大型国有企业和金融机构积累过高不良资产,避免重大坏账的发生。财
责任编辑 李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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