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5年前,把旅游看成是纯消费性行业的人可能为数不少。而如今,已有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旅游对于开放和贸易以及振兴各业的重要。黑河、绥芬河两市靠发展边境跨国旅游,促进通贸兴边富民的事实说明,在实施沿边开放生财、启动致富之门的进程中,旅游先行一步,作用不可低估。
共同的欲望
随着中俄边境国门的开启和易货贸易的增长,两国边民渴求相互了解、对等观光和异国购物的欲望与日俱增。
为顺应人民希望交流的要求,增加开放生财的渠道,经国家批准,黑河、绥芬河两市分别于1988年9月和1990年12月,开始与俄方阿穆尔州的布拉戈维申斯克市和滨海边区的城市开展双向“一日游”活动。这种旅游活动一起步就受到中俄边民的普遍欢迎,而且游客迅速扩展到内地,形成旅游热点。到目前为止,黑河市共安排对等“一日游”28.9万人次,绥芬河市安排双向“一日游”、“三日游”共3000多人次。从趋势上看,旅游人次是逐年增长的,而且旅游时间正在向“一日游”与“多日游”并存发展,旅游路线正在向边城与腹地同游发展,旅游内容正在向观光、购物与民贸并存发展。
两市旅游业为何在短期内这样兴旺?除了异国风情的吸引力之外,重要的是两国边民对异国商品的喜爱,特别是边民易货有利可图;此外,出国旅游交费可使用本国货币,购物可采取以物易物形式,这些有别于通行的国际旅游的特点,也是沿边旅游的优势所在。
可观的财源
黑河、绥芬河两市与俄方开展对等旅游活动,促进了诸多行业的发展,显示出良好的社会经济效益,已经成为兴边富民、开放生财的重要渠道。
——开辟了旅游财源。据有关部门统计测算,黑河市近几年平均每对等安排一对游客进出境,扣除卢布兑换费、双向边检、交通工具、用餐等费用,旅游部门可获利100元左右。这几年,黑河市已获利1400万元。绥芬河市由于“三日游”所占比重较大,加上有些俄方旅游团组使用现汇,人均获利水平达300元左右,现已获利100万元上下。两市旅游部门现在拥有的固定资产已由过去不足百万元上升到几千万元,每年的创收能力也由初期的几万元增加到几百万元。
——增加了商业收入。据旅游部门调查匡算,黑河、绥芬河两市中方和原苏方游客在中方购物人均支出约500元,按两市进出境旅游人员数推算,分别在两市实现购买力1.4亿元和150万元,按10%的商业销售利税率的低限计算,两市分别增加商业流通环节经济效益1400万元和15万元。
——扩大了饮食服务收入。考虑“一日游”人员90%以上来自外地,每个游客平均在两市停留5天,人均支出食宿费200元左右,按30%的利税率计算,每人约为两市提供经济效益60元。近几年,黑河市努力挖掘现有宾馆旅店潜力,提高利用率,并放宽政策,允许单位和私人兴办旅店,和饭店,以适应游客猛增的食宿需要。据匡算,黑河市三年获饮食服务效益1600多万元。
——增强了财政后劲。近几年,黑河、绥芬河两市旅游部门除上交财政少量营业税外,应交财政利润达300万元以上。两市财政部门为支持旅游部门建设大型旅游宾馆,提高接待能力,培养旅游财源,把应上交利润又全部返还给旅游部门。虽然短期内财政直接从旅游业取得的收入还比较少,但从长远看,这块财源的后劲很足,通过旅游振兴商业、饮食服务和交通运输业,已经并将继续间接地为财政增收提供可观的财源。仅黑河市今年上半年增加的800万元财政收入中,来自商业流通和饮食服务环节的营业税就有500万元。绥芬河市旅游公司展望了美好的旅游生财前景。他们说,今年8月,国家将批准对俄对等“三日游”(过去试开的对等“三日游”因故我方出游中断)。如果今后能搞起“四日游”的话,每天出去100人,每年搞1万人次(按100天计算)毫无问题。如果每人收费1800元,一年毛收入1800万元;扣除为俄方旅游人员支付的食宿费用(每人一次700元左右,我方全包)700多万元外,可获收入1000多万元。他们还介绍,今年上半年,平均每天接待俄方人员70多人次,光收现汇就有26.8万美元。这些人,每人平均要购买500美元商品,大包小裹,堆积在火车站,给商业、运输环节增加的收入也很不少。
崛起的依托
黑河、绥芬河两市四五年前的旅游业寂寞萧条,所以能在短短的几年内迅速变为多方瞩目、趋之若鹜的热门行业,成长为一个新兴的财政支柱产业,主要是各级政府和有关部门在政策、资金和工作上实施了重点倾斜。
给权限。黑河、绥芬河两市提出开展中方和原苏方边民“一日游”和多日游的要求,既是沿边开放的一个重要内容,也是扩大国际交往的一个重要方面,国家有关部门迅速作出反应,及时下放权限,支持发展旅游。省直有关部门也从1991年开始,把原来集中在省里审批“一日游”的权限下放给黑河行署和绥芬河市旅游局。这就为两市开展中俄对等旅游活动扩大了自主权。
给政策。为调动旅游部门发展旅游事业的积极性,财政部门对旅游企业实现利润分成留用比例逐年扩大,其中黑河地区财政对旅游由“二八分成”(财政分80%)变为“四六分成”(财政分60%),而且将上交利润250万元全额返还,用于支持旅游基础设施建设;税务部门对旅游企业留利采取免征“两金”的办法,予以扶持。
给资金。为促进加快黑河、绥芬河两市旅游基础设施建设,财政和银行给予大力支持。省财政厅、省人民银行和中国银行先后借贷给2300万元,支持建设1.2万平方米的黑河国际饭店,这个饭店将在今年10月前交付使用;省财政和省银行还分别借贷给300万元,支持绥芬河市建设9000平方米的三星级旅游宾馆。这两大饭店宾馆交付使用后,两市发展旅游的能力、接待水平和经济效益将会出现跳跃式的上升,大幅度增加两市的旅游收入。
给指导。为促进两市旅游事业健康发展,国家和省有关部门还经常派人到两市了解“一日游”活动开展情况,帮助确定有关审批程序、收费标准和海关联检等重要事项。1991年11月,针对社会上对“一日游”活动兼搞民间贸易提出异议的问题,省地财政部门联合搞了“一日游”社会经济效益的调查,以《开放生财的重要渠道》为题,形成书面材料,用事实肯定旅游和民贸结合有诸多好处,并提出完善和发展的建设性意见,在黑龙江省委办公厅内部刊物上发表,起到了正确的舆论导向作用,受到旅游部门的好评。
黑河、绥芬河两市借助沿边开放的契机,把发展跨国对等旅游作为兴边富民的一项牵头产业来抓,既促进了沿边开放,又增辟了新兴财源。他们的做法与实践,至少给人们这样三点启示:一是边境城市是国家的窗口,双方边民都有通过这个窗口了解对方经济建设、民俗风情和购买对方商品的欲望,这个欲望是一项很大的“资源”优势,因此也是一个很大的潜在财源,应予以重视,着力抓好。二是旅游可以同民间贸易相结合,应当得到保护、支持和发展。三是旅游是一项综合性强的产业,它不但可以带动许多行业发展,而且也需要有关部门给予支持,因此应当把发展旅游纳入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的总体规划,统盘考虑。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