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人们都说赶早儿不赶晚儿,夏日的清晨是农贸市场顶热闹的时候。粉红的西红柿、碧绿的黄瓜、黑紫色的茄子、银白色的鲢鱼……五光十色,把那一排水泥柜台挤得满满的。远远看去活象落在地上的彩虹。她,一个年轻的姑娘,面前摆着一片儿羊肉,看样子,已卖掉一多半,剩下的不多了。这是爸爸夜里从自养的羊群里挑了一只肥的,宰杀、拾掇好,准备上市实点钱,买化肥用的。的爸爸年纪大了,忙了半夜,她就自告奋勇,上市卖肉来了。
正当她背着身,蹲在地下清点票子的时候,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同志,纳税!”
她站起来,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挎着背包,胸前佩戴“税务稽征员”证章的小伙子。原来是他!她怔住了。他也怔住了。
他跟她,认识不久,似乎已开始进入热恋的阶段。他俩经常在一起谈工作,谈劳动,谈学习,谈得是那样的热烈。一次,当他庄重而又自豪地谈起税务干部要廉洁奉公,依法征税的时候,她却歪着头调皮地笑了:
“俺不信,要是你爹卖东西,你准不收税。”
“我对谁都一样。”他认真地说。
她撇撇嘴:“吹牛不上税,到时候不定咋样呢!”
现在,他站在了她的面前。她平静了下来,嘴角微微上翘,带着挑...
人们都说赶早儿不赶晚儿,夏日的清晨是农贸市场顶热闹的时候。粉红的西红柿、碧绿的黄瓜、黑紫色的茄子、银白色的鲢鱼……五光十色,把那一排水泥柜台挤得满满的。远远看去活象落在地上的彩虹。她,一个年轻的姑娘,面前摆着一片儿羊肉,看样子,已卖掉一多半,剩下的不多了。这是爸爸夜里从自养的羊群里挑了一只肥的,宰杀、拾掇好,准备上市实点钱,买化肥用的。的爸爸年纪大了,忙了半夜,她就自告奋勇,上市卖肉来了。
正当她背着身,蹲在地下清点票子的时候,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同志,纳税!”
她站起来,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挎着背包,胸前佩戴“税务稽征员”证章的小伙子。原来是他!她怔住了。他也怔住了。
他跟她,认识不久,似乎已开始进入热恋的阶段。他俩经常在一起谈工作,谈劳动,谈学习,谈得是那样的热烈。一次,当他庄重而又自豪地谈起税务干部要廉洁奉公,依法征税的时候,她却歪着头调皮地笑了:
“俺不信,要是你爹卖东西,你准不收税。”
“我对谁都一样。”他认真地说。
她撇撇嘴:“吹牛不上税,到时候不定咋样呢!”
现在,他站在了她的面前。她平静了下来,嘴角微微上翘,带着挑战似的微笑,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向他忽闪着,分明是在问:“怎么,还要收我的税?”
他为难了。自己为什么这么鲁莽,为什么不先仔细看看,要知是她……他挠挠头皮,低下了头。蓦地看到了胸前佩戴的红证章,想起了老所长拉着儿子补交税款的情景,头脑里象划过一道闪电。执行税法、维护税法的责任感,使他又抬起了头。
“同志,请纳税!”
她听了眼珠一转,突然圆脸变成了长脸……
此时,他感到手里的笔和税票象铅铸的一样沉重,他深知这张税票开出去的后果。以前认识的那位姑娘,不就是因为他驳了她的面子,征了她一位亲戚的税,才惹得她发了那么大火:“谁跟你这个六亲不认的,咱们从此一刀两断!”
想到这些,他开票的手微微有些发颤,但他紧咬嘴唇,手并没有停下来。当他接过她手里的钱,把税票递给她时,他默念了一声:再见了。转身刚要走……
“站住!”她开口了。
他本能地转回身。
“你不后悔?”她使劲板着脸,吐出的每个字都象冰。
他摇了摇头。此刻他的心情已格外平静。
扑哧一声,她忽然笑了。她那冷冰冰的脸顿时冰消雪化,两片红晕恰似初绽的鲜花,浮上她的脸颊。
他被她笑得摸不着头脑,象根木桩似地戳在那里。
“给,擦擦汗。”她递给他一条雪白的微带香气的毛巾。
他伸手去接,又缩了回来:“这……”
“考验合格!”她调皮地冲他眨眨眼,又咯咯地笑起来。
他如梦方醒,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皮,也跟着嘿嘿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