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做好基层农税工作,既不能做和稀泥的“泥瓦匠”,也不能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木匠”,而应做敢于实打实、硬碰硬的“铁匠”。河北省玉田县财政局农税科副科长冯利,就是这样的人,人称他是铁面无私的“冷面税官”。
秉公办事。对违反税法的事,任你友情再深,他也不会被感化。
1984年,冯利从部队转业到财政局,干上了农税工作。十几年来,在他手中从来没有减过一分的“人情税”,从未漏过一分的“人情款”。
1994年3月,玉田镇财政所的一位同志向冯利反映,说该镇某村有个人在102国道旁开了一家汽车旅店,向他征耕地占用税,他死活不肯交,并且扬言让冯利去收。当时冯利就想:“这个人和我有什么特殊关系呢?”第二天上午,冯利和这名同志一起到了那家汽车旅店。一进门,一副笑脸就迎了出来。这副面孔他太熟悉了,这不是自己最好的同学吗?20年来,两人一直相处很好。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那人就把他拉进屋里,热情地对他说:“冯利,你来了就好。今天中午别走了,咱们好好叙叙。”
“好,我不走了。不过你不是说让我来收占用税吗?先交了吧。”冯利接过老同学的话茬说。
“你老弟来了,还不好办?咱们吃完午饭再说。”
“不行,今天你不交钱,我就不吃这顿饭。”
“行,我这就交。可是这几年我生意一直不好,请你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高抬贵手让我少交点儿吧。”那位老同学见绕不过冯利,又换上了哀求的口气。
冯利说:“税法是国家制定的,我一分也不会多收。”
老同学见他把话说到这份上,一进门时的笑脸消失了。如数交上3000多元的占用税之后,再也不提吃午饭的事。冯利也从此失去了这位相交近20年的好朋友。
为了保证国家税收任务的完成,冯利秉公执法,依率计征。一些朋友与他生分了,一些亲戚与他疏远了。他不只一次地承受着感情的煎熬,各种滋味,又怎能说得清。
1994年夏天,大安镇财政所请他去辖区内的一个村协助征收农业特产税。进村后,冯利了解到这个村的葡萄园原来全部由一姓马的农民承包,后来由于老人有病、孩子尚小等原因,将大部分园子转包给了同村人,自家只留下三亩多地。在交税问题上,其他户都看着马家。马家不交,全村的税没法收。经过与同志们协商,冯利决定先从马家突破。当时村干部怕得罪人都不敢上前。在与群众的交谈中得知马家比别人承包得早,葡萄长得比别人强,并了解到这家的户主是原公安局马局长,这可让冯利为难了。
原来,冯利的父亲与马局长曾经共事多年,关系也非同一般。冯利小时候常到父亲单位里,马局长常常给冯利买好吃的糖果和喜欢的玩具。现在,自己面对的是马局长的儿子和儿媳。从马局长家经济情况来说,自己实在应该帮一把;况且,他的儿媳一个劲地对冯利讲葡萄刚开始卖,手里没有钱,是不是可以照顾一下。两口子翻遍所有的衣兜也只有60多元钱,离他们应交的税款尚差100来元。但从全村税收情况看,如果他的儿子和儿媳不交税,那么全村工作便无法开展。冯利思前想后,心里真不是滋味。他从衣兜里掏出100元钱,说:“大嫂,这钱你收下,拿着去村委会把税交了吧。”
看到马家交了税,其他户也随之交清了税款。
这天晚上,冯利和父亲提起了白天的事,父亲长叹一声:“唉,谁叫你干这个行当呢!”冯利的父亲曾在公安系统担任过多年领导职务,因为坚持原则,也不知得罪过多少人。冯利明白父亲的话外之音,那就是既然干上了这个行当,就绝不能在原则之外开辟一条人情的并行道。
铁面无私。对违犯税法的人,任你再横,也要碰上一碰。
在工作中,冯利不仅做到了依法征收、不徇私情,而且面对那些无理谩骂、围攻、殴打农税干部的不法分子敢于碰硬,绝不手软。
1990年8月,冯利到杨家板桥镇指导农业税征收工作。一个青年农民拒不交税,面对上门的农税干部,他手持菜刀,声称谁进他家门就给谁放血。全村的群众都赶来看热闹。面对数百名群众,冯利心想,绝不能被他的气势所吓倒。于是一个箭步冲上去,当时就把抗税人镇住了。他趁机说服,做通了这位青年的工作。
事后,同志们对他说:“冯利,我们真为你捏把汗哪!难道你就一点不怕吗?”冯利风趣地说:“怕什么,大不了共和国多一个烈士!”
几年来,就是靠着这种无所畏惧的精神,哪里税收有困难,冯利就出现在哪里;哪里有“钉子”,他就到哪里去。他以一身正气,维护了税法的尊严,保证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不受侵犯。
洁身自爱。他想的是财政事业,忘却的是个人私利。
农税征收工作面对着千家万户,征收范围之广,难度之大,可想而知。为了加强对基层财政所征收工作的指导,冯利和科里的同志,常常早出晚归,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吃不上正点饭,睡不上安稳觉。农税征收季节性强,为抢时间、抓速度,他在征收旺季未休过一天假。
冯利的爱人原来在天津铁路分局蓟县南变电所工作,每个月要有半个月上夜班,照顾女儿的责任自然就落在了他的肩上。由于经常去各乡镇督促指导工作,他很少有时间照顾孩子。白天,孩子放了学有时去奶奶家,有时去叔叔或姑姑家;晚上就只好自己呆在家里,饿了吃几口剩饭,困了就和衣而卧。1994年9月,冯利到孤树镇协助征收特产税。由于饶官屯村特产税存在税负不均等问题,冯利决定对全村98户葡萄园重新丈量,核实面积后按统一税率进行征收。量完98户葡萄园,已是晚上10点多钟。当他回到家门口时,看到女儿蜷缩着身子已经在门前睡着了。孩子肯定是忘了带钥匙,进不了家,冯利自责而心疼地把孩子抱进了屋。第二天,孩子病了,只好任由妻子埋怨,父母数落。
1991年7月,他爱人患阑尾炎,需要做手术。按规定,她应该到铁路医院治疗,这样可以报销医疗费用。但冯利为了能抽出时间照顾她一下,让她住进了离冯利工作单位近的县医院。谁料想,手术刚做完,一场罕见的龙卷风就袭击了整个玉田县,全县农田大面积受灾。灾情就是命令。冯利撇下住院的妻子,和同志们一起深入受灾村庄,察灾拍照,整理上报灾情,整整一个星期。等他回到家时,妻子已经出院了。
当年和冯利从部队一起回来的战友,有的当了经理,有的单位实惠,有的住房宽敞。不少亲朋好友都曾劝他:“你挣钱不多,背地还要挨骂,到底图个啥?不如找个实惠点的单位,过舒坦日子。”可是冯利比谁都明白,他已离不开农税征收这个岗位。因为他已深深爱上了这一行。在他和同志们共同努力下,玉田县财政局已连续5年提前一个月完成农业税征收任务,1995年的契税征收工作被评为全省第三名。他觉得在这个岗位上更能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每当有朋友劝他时,他总是这样回答:“我什么也不图,只图我所干的事业,无怨无悔!”
冯利以自己的一腔热血,奏出了生命的最强音。他连续12年被评为全县财政系统先进工作者,其中1993年被评为全县模范工作者,1994年被县政府记功奖励,1995年被授予全县“十杰青年”称号,同时被河北省财政厅评为财政系统先进工作者,1996年被评为河北省财政系统党风廉政建设先进个人,1997年被评为河北省财政系统先进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