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根据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理论,建立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财政,当前需要研究解决的主要问题有三个:一是要研究确立财政改革的目标模式;二是要研究财政发展的总体战略;三是要探索财政进行宏观调控的运行机制。这几个问题,都是当前财政工作中带有全局性、根本性、战略性和长远性的大问题。只有先把这几个问题研究清楚,其他各种问题才能逐步得到解决。否则,由于缺乏总的原则指导,许多具体问题很难说明白。基于以上考虑,我谈点不成熟的想法。
一、关于财政改革的目标模式。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财政改革的根本出发点,是要把财政从自然经济、半自然经济和不成熟的产品经济条件下的供给制、半供给制的轨道,转移到发展社会主义商品经济条件下的经营型财政的轨道上来。要适应这个转轨,我们的理财工作路子要有一系列的转变。这一转变可用四个模型加以概括,就是由供给型财政发展为生产建设型财政;由管理型财政发展为经营型财政;由封闭型财政发展为开放型财政;由稳定型财政发展为开拓型财政。
二、关于财政发展的总体战略。赵紫阳同志在党的十三大报告中指出,当前“矛盾的焦点是经济活动的效益太低。只有在提高经济效益上扎扎实实地做好工作,争取年年有所进步,才能逐步缓解我国人口众多、资源相对不足、资金严重短缺等矛盾,保证国民经济以较高的速度持续发展。因此,必须坚定不移地贯彻执行注重效益、提高质量、协调发展、稳定增长的战略。……归根到底,就是要从粗放经营为主逐步转上集约经营为主的轨道。”这是我们制定财政发展战略的根本指导思想。以提高经济效益为中心,这是经营型财政的基本特征,也是财政发展战略所追求的基本目标。应该从提高经济效益着眼,进行近期、中期、远期的财政状况预测,结合产业结构和生产力布局的优化设计,分析目前的主体财源和其他财源的增减变化趋势,对那些有发展前途的原有财源和新兴财源,要大力予以扶持、培养;对那些不稳定和不大稳定的财源,要千方百计地促其稳定、发展;对那些趋于萎缩的财源,要提前寻求抵补来源。应逐步实现财政资金分配结构的合理化,按照经营型财政的要求,努力做到少投入,多产出,实现从经济到财政、从财政到经济的良性循环,实现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和生态效益的统一。
三、关于财政进行宏观调控的运行机制。赵紫阳同志说:“新的经济运行机制,总体上来说应当是‘国家调节市场、市场引导企业’的机制。”财政部门是国家机关的重要组成部分。财政部门在发挥职能作用的过程中,作为国家权力的代表和全民所有制生产资料所有者代表的双重身份,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改变。国有企业实行所有权与经营权的分离和在国有财产管理、国家投资管理方式上进行某些变革,都不意味着财政作为国家总帐房的地位有所改变。因此,财政对国民经济进行宏观调控,也要从政府职能和所有者职能这两个方面来考虑。为此,我曾从新形势下财政运行机制的角度,提出过一些设想,就是:第一,加强综合财政管理。要着眼于全社会的财力,平衡资金收支,引导资金流向,调剂资金余缺,充分发挥社会财力的综合效能。第二,加强国有资产和投资管理,在国有大中型企业中积极推行承包经营责任制,改善企业内部经营机制,努力提高国有资产的经济效益和投资效益。第三,充分发挥财政在国民收入分配中的主导作用,对货币发行量、财政收支规模、信贷规模、固定资产投资规模和工资、价格、税收、利率、汇率等五大经济杠杆的配套运行,应进行超前研究,综合平衡,促进国民经济持续、稳定、协调发展。第四,拓宽财政信用渠道。就是把财政部门从只管预算内收支的狭小天地里解放出来,充分运用信用方式来参与搞活全社会的资金融通,并引进国外资金,加速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进程。第五,财政税收杠杆是调节经济活动的最灵敏、最有力的杠杆之一,要综合运用。通过运用投资、贷款、利率、资金占用费、补贴、税率、折旧率以及国有企业各种资金的留用比例等各种杠杆,对国民经济各部门和企业的经济活动,会发生强大的调节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