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松，女，54岁，1989年全国财政系统六位女劳动模范之一，原任北京市财政局文教事业财务处处长，现任局长助理兼预算处处长。我们第一次交谈，是在电话中商定采访时间，老李反复强调着：“我做的一切太平凡了，不值得宣传”。果真如此吗？

—1988年，北京市中小学校办企业纯收入由1987年的5173万元增加到8893万元。

——1987至1988年，北京市根据市委、市政府决定，在中小学先后实行了“校长负责制”、“教师聘任制”、“结构工资制”，打破了“三块铁”（铁交椅、铁工资、铁饭碗），充分调动了广大教职工的积极性。

—1988年，北京市19个实行经费包干的事业单位增收节支达10600万元。

……

这里都包含着李士松同志的汗水和心血。

1986年，改革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而北京市文教卫生、园林系统及事业单位却还处于风平浪静之中，安稳地吃着“大锅饭”。就是在这一年，李士松就任北京市财政局文教事业财务处处长，面对这一局面，她心急如焚，怎么办？

路只有一条——改革

改革，说说容易，做起来则是另一回事。摆在李士松面前的是：全市普教系统教职工13万人，财政每年安排的教育事业费70%多要被人头费吃掉，教育经费严重不足，单靠财政增加支出解决是不可能的；事业单位长期以来“一切由国家包下来”，躺在国家身上吃“大锅饭”。老李认定，要改变这种状况，只有一条路——改革。为了抢时间，争速度，尽快拿出改革方案，年老体弱的李士松多次带领有关同志深入中小学校进行调查摸底，有时一天连续跑几个地方，顾不上吃饭、休息。谁也说不清老李跑了多少路，谁也记不住老李到过多少单位，进行过多少次调查。

通过广泛的调查，反复认真的分析，李士松提出了《关于在中小学试行定员定编管理和工资总额包干的意见》，并提出在中小学进行兴办第三产业试点，鼓励不适宜做教学工作的职工发挥其特长，能办厂的办厂，能开店的开店。这些意见的实施，控制了人头费的增长，增强了学校内部的活力，增加了学校的收入，减轻了财政负担，同时妥善安排了不适宜做教学工作的人员，为解决学校中人浮于事的问题找到了一条出路。1988年，北京市财政局文教事业财务处先后向全市中小学校办企业发放周转金2000万元，有力地促进了校办企业的发展。当年全市中小学校办企业获得的纯收入有3200万元用于补充教育经费的不足，既改善了办学条件，又提高了广大教职工的待遇。

在打破北京市普教系统的“铁交椅”、“铁工资”、“铁饭碗”，充分调动广大教职工积极性的改革中，李士松同志积极配合教育部门推行“校长负责制”、“教师聘任制”和校内结构工资制。她对北京市第八中学等七所学校进行了调查，向市政府提出了教育系统实行结构工资制有关经费的测算方案和设想，得到市领导的肯定。为促进这三项改革的顺利进行，她带领全处同志努力工作，并经常督促区县财政部门给予积极支持。这三项改革的成功，极大地调动了教职工的积极性，提高了教学质量。此外，根据乡级机动财力不断增加的情况，李士松同志积极落实市政府将农村中小学下放到乡管理的决定，并在10个郊区县进行了实践。这一改革，调动了乡村各方面办学的积极性，收到了较好的效果。

为了使事业单位尽快摆脱对国家的依赖，增强自我发展能力，走以事业养事业的道路，李士松同志积极推动事业单位实行经费包干办法。她多次带领有关同志到市园林局、文化局进行调查研究，在掌握了第一手材料的基础上，主动与有关单位协商，解除对方对实行经费包干办法的顾虑，于1987年4月分别与市园林局、文化局签订了经费包干合同，实行了“定收入、定支出、定补助、超收分成奖励”的经费包干办法，一定四年不变。为了抓好落实，老李经常到园林局和文化局所属的一些事业单位调查经费包干的执行情况，与各单位共同研究增收节支的具体措施，帮助他们出主意、想办法，及时总结经验。经费包干办法的实行，扩大了事业单位的财权，调动了事业单位增收节支的积极性，增加了其财力，促进了事业单位的发展。

1987年，李士松同志先后四次带领有关同志到昌平县卫生系统的9个单位进行调查，总结该县卫生系统实行经费包干办法后广开财源、引进技术和人才、开展有偿服务，增强医院自我发展能力的经验。在她的积极倡议下，北京市财政局会同市卫生局于1987年6月在昌平县召开了卫生系统经济改革现场会，推广昌平县卫生系统的经验，促进了全市卫生系统的改革。

古往今来，凡是掌握一点实权的人，其身后恐怕都免不了要跟着一串请客送礼的人。在公与私之间做何选择？李士松的原则是：

秉公办事 不徇私情

李士松掌握的权力有多大？她在担任北京市财政局文教事业财务处处长期间，主要负责文教事业单位财政拨款的审批工作，现在她负责全市财政收支预算的管理，手中的笔直接联系着钱，权力不可谓不大。如何行使人民交给的权力？李士松的原则是：请客不到，送礼不要，秉公办事，不徇私情。在工作中，她始终坚持党性原则，严格按规定办事，该给的钱一分不差，不该给的坚决不给，从没有因为个人的关系、单位的亲疏而多批一分钱或少给一分钱。有人给她送来土特产，她一一退回；有的单位送来食品或纪念品，她一一谢绝。1988年，某单位送来一车饮料，李士松同志坚决让来人原封不动地运回去，但对该单位提出的问题，仍按照政策规定妥善帮助解决了。这件事使这个单位的领导很受感动，称赞老李一身正气，两袖清风。老李就是这样，把人民赋予的权力当作自己的责任和义务，当作做好工作的动力，从不利用职权谋私利。

有这样一种人，无论职位高低，官气十足，颐指气使，高居群众之上。而李士松则把自己看作是人民的公仆，她认为作为一名基层领导干部，必须做到：

严格要求自己 处处以身作则

1988年，在李士松同志调离文教事业财务处时，处里有的同志掉下了眼泪。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年，但他们之间却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感情由何而生？源于老李的一言一行。

既要当好指挥员，又要当好战斗员，把自己摆到第一线，与群众工作在一起、生活在一起。这就是李士松同志对自己的要求。如何带好周围的一班人，老李认为正人必须先正己，身教重于言教。在工作和生活中，凡是要求大家做到的，她首先做到；凡是要求大家不做的，她首先不做。哪里有困难哪里就有她，哪里艰苦她就出现在哪里。白天，她经常带领处内有关同志到郊区县和有关单位进行调查研究，晚上回到处里加班加点，面对着调查材料，她一遍一遍地研究，反复认真地分析，思考改革措施，琢磨加强财务管理的办法。一次老李准备下去调查，正值星期六，又赶上我国的传统节日中秋节，爱人、孩子一遍遍地劝她推迟几天，在家过一个团圆节，她则是左一个不行，右一个不行，家人则只好放行。对老李经常外出、加班，她的爱人、孩子早已习惯了。

调到预算处后，老李要求全处同志全面掌握各自分管的工作情况，鼓励年轻同志勤学习，多思考。她这样要求别人，也这样要求自己。为此，她多次到各区县进行调查，掌握第一手材料，检查分析预算执行情况，发现问题及时解决。老李腿部关节骨质增生，有时一瘸一拐地下基层调查。医生几次叮嘱她坚持治疗，但她工作太忙，一拖再拖，至今病魔还缠绕着她。

在血与火的面前，是进还是退？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选择。李士松的选择是：

自觉同党中央保持一致 坚决反对动乱暴乱

1989年北京发生政治动乱和反革命暴乱期间，李士松同志坚信党的领导，自觉同党中央保持一致。为了统一周围同志的思想认识，她一面组织大家学习中央和市委的文件，一面利用大会讲、小会说、个别谈和家访等形式，积极做思想政治工作，使全处同志思想认识不断提高，做到了不信谣、不传谣、不声援，坚守工作岗位。5月下旬，执行戒严任务的部队进城受阻，为缓解戒严部队所在郊区县的困难，老李不顾个人安危和疲劳，连续到有关区县了解情况，及时安排追加预算，帮助他们解决实际问题。6月3日发生反革命暴乱后，北京武警总队某部官兵在奉命执行任务途中遭到暴徒追打，被迫退进财政局院内，财政局机关立刻成为暴徒和一些不明真相群众的“眼中钉”，被四、五百人围困起来，形势十分严峻。老李闻讯后冒着生命危险马上赶到机关，参加了保卫武警官兵安全的战斗。预算处担负着全市党政机关和文教卫生事业单位的资金供应工作，如果资金供应中断，其影响不堪设想。暴乱后的6月4日，交通堵塞，时常有暴徒打黑枪，北京城还处于混乱之中。预算处的同志们置个人安危于度外，步行绕道到金库，为各有关单位办理拨款手续，保证了资金的正常供应。

李士松同志在财政战线上兢兢业业、勤奋工作了三十五年。她的同事说：为了事业，为了工作，老李就有这么股子精气神儿。什么精气神儿？敢闯、敢拚。然而在荣誉面前，她的这股子精气神儿没了。1989年老李被选为全国财政系统劳动模范后，她恳切地对有关领导说：“我虽然工作了这么多年，但并未做出什么突出的贡献，离劳动模范的标准差得远着呢。我们局里工作比我好的年轻同志很多，选劳模，应当选那些年轻能干的同志，这样才具有代表性，更有利于推动工作的开展。”短短的几句话，道出了李士松同志的内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