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同志在生活中可能有摸石头过河的体验。前进的路上出现了一条河,河上没有桥,河底垫着一些石头,过河的人要挽起裤腿踏着这些石头过去。为了不掉到河里,小心地用脚摸着石头,试探着前进。步子不能迈得太快、太大,要等一只脚站稳了之后,再用另一只脚去摸索前边的石头。如果发现有的石头不稳,就停下来,把石头摆牢靠,然后再踏上去。有时也可能不小心,一只脚踏空了,或踏滑了,掉了下去。但由于有另一只脚支撑着身子,不致于两只脚甚至整个身子都掉到河里。过河的人就这样两只脚循环不停地摸索着,前进着,慢慢腾腾,摇摇摆摆,最后终于安全到达彼岸。
我想,用“摸着石头过河”来比喻当前我国的经济改革,包括财政、税制改革的方法步骤,是很恰当的。经济改革是摆在全党全国人民面前的一项重大任务,这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近两年来,我们实行了一些经济改革,比如扩大企业自主权,财政实行“分灶吃饭”,在计划指导下发挥市场机制,允许一定数量的个体经济的存在和发展,等等,实践证明,实行这些改革是必要的,都取得了较好的效果。但是,现在的改革毕竟还带有试验性质,改革的任务还是相当艰巨的。就整个经济改革来说,我们还缺乏经验,还需要进行深入地调查研究,做大量的工作。经济改革的步子应该怎么迈?我们不妨以小喻大,学习学习“摸着石头过河”的办法。
有些人往往把“摸着石头过河”视为右倾保守,其实是不对的。“摸着石头过河”,第一是“过河”,这就是要前进,不前进就不要过河了;第二是“摸着石头”过,这就是要使脚站稳,不致于掉到河里。总起来,就是要稳步前进。经济改革也是这样。回顾三十年来走的路子,对照世界各国的情况,目前我国的经济不实行改革就没有出路。现在,人民在受穷,国家落伍于世界之林,不实行改革,这种状况不会改变。所以,改革的路子我们非走不可,这个“河”非过不可,任何怀疑和动摇都是不对的。在改革过程中,总会出现一些新的情况和问题,我们要认真地分析原因,正确地总结经验,及时采取相应的对策,沿着正确的方向走下去,决不能遇到一点困难和挫折就走回头路,回到老路上去。另一方面,搞经济改革,我们自己的经验不够,外国的经验也不能完全适用于我们,一切要靠在实践中摸索。因此,对改革一方面决心要大,但另一方面心情不能太急,步子不能迈得太快,太大,要看得准,站得稳,切不可失去控制。诚如此,改革即使在某一点上,在某一方面出了些毛病,也能很快地得到改正。也就是说,至多“掉下去一只脚”,不致于“两只脚都掉下去”,使整个改革告于失败。这样做,看上去似乎慢了点,但比栽了跟头后再重来,要快得多了。“欲速不达”,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可见,“摸着石头过河”的办法是积极而又稳妥的办法。过去我们吃亏就吃在要求过急、成功心切上,什么“大跃进”,“大干快上”,“革命加拼命”,这类口号听起来挺诱惑人,但实行起来其祸无穷,结果适得其反,一要求过急,就要穷折腾。穷折腾,折腾穷。三十年来,这种苦头已经吃得不少了,我们现在和今后办事情,还是三思而行,稳一些为好。这样看起来也许不那么轰轰烈烈,但它将使我们稳步地胜利到达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