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小时候家里穷。每逢过年,母亲都要烧香敬财神,以保佑我们全家在新的一年里人财兴旺。可是在我记忆的长河中,富裕距我家总是那么遥远,母亲的祝愿也始终是一个美丽的梦。从前些年起,党的政策好了,乡亲们都逐步走上了富裕之路。但由于我们兄弟几个年纪小,父母亲身体不好,家境仍很困窘。
三年前,我从学校毕业参加工作,便离开了家乡。三年后回家一看,家里确如小弟信中所说“富了”:新盖的院墙里停着一台小四轮拖拉机,几头牛安祥地卧在院墙脚下,享受着暖暖的阳光。
年三十晚上,母亲又像往年一样,虔诚地燃起几炷香。但这次她却没有敬诸位神仙,只祭祀逝去的祖先。我为母亲的变化感到奇怪,但我知道母亲的规矩大,也不敢随便问。直到晚上睡觉前,我才找个机会,悄悄地问父亲。他笑着说:“天上本来就没有什么神仙。真正的财神咱明天就去请,让他到咱家吃酒。”我更感到不解,想再问父亲,他却摆摆手说“明天再细谈”,便去睡了。
第二天吃罢早饭,父亲就带着我出门了。天气很晴朗,一派节日的气氛。路上,父亲给我讲起了要请的真正的财神,原来是乡财政所的一位姓张的主任。
张主任这几年在我们村驻队。他知道我家底子差,经济状况不好。便...
小时候家里穷。每逢过年,母亲都要烧香敬财神,以保佑我们全家在新的一年里人财兴旺。可是在我记忆的长河中,富裕距我家总是那么遥远,母亲的祝愿也始终是一个美丽的梦。从前些年起,党的政策好了,乡亲们都逐步走上了富裕之路。但由于我们兄弟几个年纪小,父母亲身体不好,家境仍很困窘。
三年前,我从学校毕业参加工作,便离开了家乡。三年后回家一看,家里确如小弟信中所说“富了”:新盖的院墙里停着一台小四轮拖拉机,几头牛安祥地卧在院墙脚下,享受着暖暖的阳光。
年三十晚上,母亲又像往年一样,虔诚地燃起几炷香。但这次她却没有敬诸位神仙,只祭祀逝去的祖先。我为母亲的变化感到奇怪,但我知道母亲的规矩大,也不敢随便问。直到晚上睡觉前,我才找个机会,悄悄地问父亲。他笑着说:“天上本来就没有什么神仙。真正的财神咱明天就去请,让他到咱家吃酒。”我更感到不解,想再问父亲,他却摆摆手说“明天再细谈”,便去睡了。
第二天吃罢早饭,父亲就带着我出门了。天气很晴朗,一派节日的气氛。路上,父亲给我讲起了要请的真正的财神,原来是乡财政所的一位姓张的主任。
张主任这几年在我们村驻队。他知道我家底子差,经济状况不好。便借给我家几千元的支农周转金,让我家买台“小四轮”。这样,我弟便在农闲时跑起了运输。我父母亲身体不好,张主任劝我父亲搞点副业,买几头牛喂养。牛的饲养和防疫需要一定的技术,张主任还时常找点这方面的资料给我父亲看。慢慢地,我家的日子就红火起来了。
我们一边走着,父亲一边给我讲着那位财神张主任。他感慨地说:“人家张主任才是真正的财神。他给了咱家这么多的帮助,却连一口水也没喝过咱的。如今咱家也富了,乘这过年,张主任也放假闲了,咱无论如何也得请请他,好好感谢感谢人家。”
说着,我们已来到张主任家门前。大门开着,门上贴着颜字春联:
“克己奉公为国聚财廉洁无私与民造福”
院子里没人,只有一丛青翠直挺的竹子在轻轻摇曳。
“张主任在家吗?”父亲向里喊了一声。
“谁呀?”伴着问声,张主任的爱人从屋里走了出来。一看是我们,忙说:“是老李呀,屋里坐,屋里坐。”
“张主任呢?”父亲问着,我们走进张主任家整洁的小院里。
“他一吃过早饭就和财政所的王会计下去了。说是乘过年闲些,把几家乡镇企业的帐整整,也顺便指导指导那几个会计。”她看着我父亲,笑着问:“找他有事吗?”
我代替父亲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们也太客气了。”她说:“老张他从来都不吃请,这是他给自己订的‘约法三章’中的头一条。你们不用再找他了。”
和父亲离开张主任家很远了,我向后望望,似乎还能看见张主任家大门上的那幅工整的颜字春联。
(责任编辑 王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