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六月的天,太阳火辣辣,财政所的小院里,连日来挤满了交税的山民。
税票开了一本又一本,捏着笔的手粘乎乎的发酸,被汗水浸湿的制服都能拧出水来。尽管忙碌着,可我还是利用交接票款的空隙,不时地在嘈杂的人群中寻着张大爷。
张大爷,你咋还不来!千万别扯我的后腿呀!看到农税员小宋和小李他们的帮困户都来交了税,我焦急起来。
又是几天过去了,还是没见张大爷的影子。“张大爷,你咋啦,又遇到麻烦了?”看着交完税散去的山民,我心里闪过一丝儿阴影。
第八天,太阳快偏西了,院子也不那么挤了,连续的紧张工作,累得我浑身散了架似的,趁着难得的空闲,望着院前的土路,迷迷糊糊地打起盹来……
“喂,小闫!”
“啥事?”“看!那不是张老汉吗?”
我顺着小宋的目光朝山脚下望去:“对!是张大爷。”我眼睛一亮。
张大爷是后山梁村老少皆知的困难户,也是我的帮困对象,快六十的人了,拖着两个只能放放牛的傻儿子,日子过得很紧张。
我急忙抓起茶杯,倒了满满一杯开水,顾不得擦额头的汗,大步朝张大爷迎了上去。
只见张大爷戴着那顶烂草帽,穿着那件青布衫,敞着肚皮,背着背篓、一高一低地缓缓走来。...
六月的天,太阳火辣辣,财政所的小院里,连日来挤满了交税的山民。
税票开了一本又一本,捏着笔的手粘乎乎的发酸,被汗水浸湿的制服都能拧出水来。尽管忙碌着,可我还是利用交接票款的空隙,不时地在嘈杂的人群中寻着张大爷。
张大爷,你咋还不来!千万别扯我的后腿呀!看到农税员小宋和小李他们的帮困户都来交了税,我焦急起来。
又是几天过去了,还是没见张大爷的影子。“张大爷,你咋啦,又遇到麻烦了?”看着交完税散去的山民,我心里闪过一丝儿阴影。
第八天,太阳快偏西了,院子也不那么挤了,连续的紧张工作,累得我浑身散了架似的,趁着难得的空闲,望着院前的土路,迷迷糊糊地打起盹来……
“喂,小闫!”
“啥事?”“看!那不是张老汉吗?”
我顺着小宋的目光朝山脚下望去:“对!是张大爷。”我眼睛一亮。
张大爷是后山梁村老少皆知的困难户,也是我的帮困对象,快六十的人了,拖着两个只能放放牛的傻儿子,日子过得很紧张。
我急忙抓起茶杯,倒了满满一杯开水,顾不得擦额头的汗,大步朝张大爷迎了上去。
只见张大爷戴着那顶烂草帽,穿着那件青布衫,敞着肚皮,背着背篓、一高一低地缓缓走来。
“张大爷,你咋才来?”
张大爷一返常态,并不搭理我,看他沉着脸,我心一紧:有二十多天没翻后山梁了,难道?……坏了!今天这税怕要泡汤了!我尽量掩饰着几份失望,把水递给他。
他毫不客气,接过水,猛喝两大口,这才说:“走,院里说,院里说。”
屁股还没坐踏实,张大爷放下杯子,转身从背篓里抱出两个青皮大西瓜来。
这方圆几十里没人种瓜,咱这离县城老远,他哪儿弄的瓜?我心里直纳闷。
一看到西瓜,小宋小李他们都围了上来。
我正疑惑,张大爷用手已将西瓜砸成几块,忙招呼大家:“来来,吃瓜,吃瓜。”脸上露出了笑容。
张大爷用双手给我递上一大块瓜,对我说:“不记得了?去年你帮我打坷垃,不是说梁上的土能种瓜吗?我背着你,试着种了几窝,没想到,咳!竟成了!”
“要不等瓜熟,我早来了,要是今天再赶不来,甭说我这老脸没处搁,你这娃娃脸怕要黑成锅底了,瞧瞧,这是早熟品种呢。”
听张大爷一阵啰嗦,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没想到我随便几句话,他倒务出了西瓜!
没等我吃完,张大爷用他那只长满老茧的粗骨节手在衣衫上两抹,从衣兜里掏出一卷大团结用纳税通知单一裹攥在手中,对我说:“如今,村里、乡上叫不上名堂的款子摊的少了,你和所里帮我弄的树苗也快结果子了,咱也该过过宽畅日子了。”说罢,把手朝我一伸:“点点,这是全年的!”
吃了瓜、交了税,张大爷上路了,我望着他那远去的背影,嘴里久久地回味着那甜丝丝的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