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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1月

中国财政|从古文献看“节用裕民”的财税内涵

作者: 中国财税博物馆 刘佳佳
来源:中国财政 2024/04/08

从古文献看“节用裕民”的财税内涵

中国财税博物馆 刘佳佳


“节用裕民”一语出自《荀子》,在今天通常被理解为节约用度,使人民过富裕的生活。事实上,如果我们对照古代文献仔细进行考察,可以发现其中更为具体的财税历史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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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子·富国》篇书影

《荀子·富国》提到:“足国之道,节用裕民而善藏其余。节用以礼,裕民以政。裕民则民富。……上以法取焉,而下以礼节用之。”在荀子的表述中,节用、裕民是这一思想的两个方面,分别对应的是节用以礼和裕民以政,唐代杨倞为其作注:“以礼,谓用不过度。以政,谓取之有道也”,用不过度、取之有道,一“取”一“用”,适相依存。如若反其道而行,则是“不知节用裕民”,即《富国》篇所谓“而或以无礼节用之,则必有贪利纠譑之名,而且有空虚穷乏之实矣”,“纠譑”即“贪利而收取之也”,也是从“取”的角度进行解释。


“裕民则民富”,但严格地讲,裕民或者讲裕民以政,还不能简单地等同于使民富裕,而是有其具体内容,即《富国》篇后文所谓:“轻田野之税,平关市之征,省商贾之数,罕兴力役,无夺农时,如是则国富矣,夫是之谓以政裕民。”很明显,所谓以政裕民,其所列举的都指向赋税、力役的征敛,是强调在征敛当中优饶其民。裕民的对立面是“夺民”,据史籍记载,扬雄从汉成帝行猎,其时天子苑囿宫观奢侈,扬雄作《羽猎赋》进行讽谏,赋文中指出,“禹任益虞而上下和、草木茂;成汤好田而天下用足;文王囿百里,民以为尚小;齐宣王囿四十里,民以为大:裕民之与夺民也。”唐代李善在为 “裕民与夺民也”一句作注时,解释齐宣王之所以不能和周文王等比苑囿大小,所引的正是《荀子》的这句话。


事实上,不仅荀子从税敛的角度来理解裕民,先秦诸子的思想之中也有类似的观点。《孟子·尽心上》说:“易其田畴,薄其税敛,民可使富也。食之以时,用之以礼,财不可胜用也。”这一认识一直传承到后世。《资治通鉴》记载,唐高宗显庆元年(公元656年),高宗对侍臣说:“朕思养人(即养民)之道,未得其要,公等为朕陈之。”中书令来济回答:“昔齐桓公出游,见老而饥寒者,命赐之养,老人曰:‘愿赐一国之饥者。’赐之衣,曰:‘愿赐一国之寒者。’公曰:‘寡人之廪府安足以周一国之饥寒!’老人曰:‘君不夺农时,则国人皆有馀食矣;不夺蚕要,则国人皆有余衣矣。’”来济最后将主旨归结到“人君之养人,在省其征役而已”,并乘机提出免除过度役丁的请求。“养民之道,在省征役”,无疑是裕民思想的延续,即是从限制赋敛的角度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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豳公盨铭文拓片


裕民不单单是节用所致,更在于从赋税的角度立论,正是从这一认识出发,古人十分强调赋役征取的准则。西周中期的豳公盨铭文记载,在禹堕山浚川治平水土之后紧接着的就是“任地艺征”。“艺征”即“取之有道”,强调征敛有准则,用财之要在聚民,而非横征暴敛。《周易·节卦·彖传》提到“节以制度,不伤财,不害民”,唐代孔颖达的解释是:“王者以制度为节,使用之有道,役之有时,则不伤财,不害民也”,正合于《论语·学而》中的“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的为政思想,也体现出节用与裕民之间的内在关联。


为何要从赋敛上认识裕民,这实际上源自于古人对财货源流的认识,《荀子·富国》中还提到“下贫则上贫,下富则上富。故田野县鄙者,财之本也;垣窌仓廪者,财之末也;百姓时和、事业得叙者,货之源也;等赋府库者,货之流也”。只有民生从根本上获得发展,“谨养其和,节其流,开其源,而与时斟酌焉,潢然使天下必有余而上下不忧不足”,才有国与民“上下俱富”,也才是所谓“知国计之极也”“知本末源流之谓也”。否则,“田野荒而仓廪实,百姓虚而府库满”,其结果是“倾覆灭亡可立而待也”。


春秋时期鲁哀公之世,执掌鲁国政权的季氏要通过田赋制度增加赋税,让其臣下冉求去征求孔子的意见,孔子当面缄默不语,只是在私下以老师的身份告诉冉求“施取其厚,事举其中,敛从其薄”“若不度于礼,而贪冒无厌,则虽以田赋,将又不足”,结果冉求仍旧听命于季氏,实行田赋制度。所以孔子认为冉求“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礼记》中的“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正是这一态度的最好注解。


民之富与府库之财,孰为源、孰为流,齐桓公“寡人之廪府安足以周一国之饥寒”的感叹,已经做了最好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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