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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正处于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关键时期，面临诸多挑战也蕴藏无限机遇。财务管理创新和数智化转型有助于提高经济体系的效率、稳定性和可持续性，在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2023年11月5日，由中国财政杂志社主办，《财务研究》编辑部与广东财经大学智能财会管理学院共同承办，中山大学管理学院、暨南大学管理学院、广州大学管理学院、广东财经大学会计学院、广东财经大学粤港澳大湾区资本市场与审计治理研究院、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南国商学院协办的“财务理论前沿2023学术研讨会”在广州顺利举行。大会分为主题报告和论文研讨两部分。与会代表围绕“中国式现代化背景下财务管理创新与数智化转型”的主题进行了深入探讨和广泛交流。

财政部会计司原司长、中国会计学会原副会长、《财务研究》编委会副主任委员杨敏指出，办好学术期刊、推动财务理论研究高质量发展，要关注三个方面的问题：一是要提高围绕中心、服务大局能力，引导学术研究立足中国实际，回应现实关切，用中国的理论研究和话语体系解读中国实践、传播“中国声音”，为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建设提供更高质量的理论成果。二是要在支持学术创新上有所作为，鼓励挖掘新材料、发现新问题、提出新观点、构建新理论，在已有学术思想中汲取营养、推陈出新，充分展现新时代学术研究新思维。三是要密切关注新形势下宣传渠道和方式的变化，发挥好思想引领和舆论阵地作用，建立和完善重大创新性学术成果的发表机制，使高水平研究成果能够更好实现广泛传播、服务社会。

西南财经大学教授郭复初提出，应围绕中国式现代化的基本特征开展财务理论与实践创新：第一，实现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应加强保障供给财务理论的创新研究。第二，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应加强财务公平分配理论的研究。第三，实现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协调发展的现代化，应加强文化企业财务理论的创新研究。第四，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应进行环境财务理论的创新研究。第五，实现走和平发展道路的现代化，应加强国际财务理论的创新研究。

中国财政杂志社副总编辑、《财务研究》主编秦中艮表示，我们要进一步增强讲好中国财务故事和传播财务学术声音的能力，深化理论内涵、提升学术品位、丰富研究成果，加快构建中国特色财务管理体系，为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贡献更多财务力量。广东财经大学校长于海峰指出，当前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革命正在加速演进，数字技术逐渐渗透到财务管理决策之中，我们需要探讨如何结合数字技术和财务理论，以便更好理解和应对市场变化，充分发挥财务管理学科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上的积极作用。广东省财政厅副厅长胡建斌强调，财政财会工作对于高质量发展和现代化建设具有重要意义，我们要持续推进财政管理改革创新，提升财政治理现代化水平，同时积极构建现代会计管理工作体系，为财务管理创新和理论研究提供深厚的实践土壤。会议现场，中国财政杂志社副社长高峰宣读优秀征文获奖名单，并进行了获奖作者颁奖。

会议共邀请9位专家作了主题报告。北京工商大学教授王斌作了题为《中国式现代化语境下的财务研究》的报告。他认为，中国式现代化语境下财务理论的构建原则，一方面要体现共性价值观，以盈利及价值增值为企业价值主张，以“资本+经营+制度”为企业价值源；另一方面要融入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的中国元素，基于中国式现代化出现的特殊背景，探讨中国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的独特使命，结合中国独特的文化传统，归纳、总结中国管理实践，实现中国式现代化语境下的财务理论创新。他提出，当前可以重点关注四个方面的议题：一是金融市场、资本配置与“脱虚向实”；二是国有资本、民营资本与混合所有制；三是制造业产业生态、区域经济协同；四是创新发展中的考核与激励。此外，还需要实现研究范式的转变：从“资本”走向“资源”；从“代理冲突”走向“协同治理”；从“人”走向“事”；植入中国文化等因素（和谐文化、信任机制）。

南京财经大学教授王开田作了题为《元宇宙会计构想》的报告。他提出，科技决定经济，经济决定会计，会计依附于经济和科技。会计是“毛”，经济是“皮”，科技是“骨架”。他认为，元宇宙经济的特点有经济数字化、虚实融合化、制造快捷化和低成本化、产品服务共享化和个性化，合约智慧化等。元宇宙经济组织结构特点有组织用户化、身份绑定化、股东开放化、结构平面化、结构动态化、经营分布节点化等。元宇宙会计是综合化的信息系统工程，其特征有高度AI化、现实与虚拟相融化、行为的五合化（即会财合一、会统合一、会审合一、业财合一、会税合一）等。元宇宙会计的行为范式有非对称性单式记账、分布式账户、自动化智能化、合约智慧化、服务自助化、审核自主化、数据不可更改等。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教授汤谷良作了题为《中特估命题与财务管理体系的迭代》的报告。他认为，中国特色估值体系（以下简称“中特估”）这一命题引发了关于中国企业财务管理理论新的思考，应该从西方财务的投资、融资和股利分配等三大模块转型迭代到估值、价值创造和市值管理等新的三大模块。首先，要构建基于中国制度背景和证券市场特征的财务估值体系，要从财务报表、产业实力、经营特许权、国家信用评级、创新发展、“一带一路”、ESG等多方面多角度评估央企价值。其次，要摒弃单纯增收节支、开源节流型财务管控模式，转型到高度重视“专精特新”投资、品牌建设、商业模式优化、竞争能力提升等价值创造的新逻辑。在市值管理上，他强调要权变地实施分红或者回购；股市行情和企业股价表现是实施所有财务决策的首要基础；要强化财务中“预期管理”，盯住以企业业绩目标、预算规划等构成“内部预期”和证券市场CFA的“外部预期”，把实际与预期的“偏离度”作为财务风险预警的重要基点，持续优化财务上“纠偏机制与方略”。

厦门大学教授杜兴强作了题为《ESG研究的几点反思》的报告。他认为环境、社会和治理这三个维度内部可能存在冲突。ESG的本质是发展权的问题，但现在针对ESG的大量研究往往围绕微观影响因素，却忽略了宏观层面的战略因素。此外，目前对ESG的研究部分存在简单的“连连看”，对ESG的探讨并未涉及其真正的本质，体现在表面相关性、而非因果关系。他提出，在ESG与会计、财务、审计关系的研究出现了由样本思维到全量思维、由因果思维到相关思维、由精准思维到模糊思维、由自然思维到智能思维的趋势，但归根结底，ESG的相关研究需要回归到探求其背后的基本原理及本质。

暨南大学教授宋献中作了题为《数字经济下公司财务决策与资源配置效率研究》的报告。他认为数字经济是以数据为关键生产要素，以现代信息网络为重要载体，以数字技术应用为主要特征的经济形态。数字化转型过程中，企业面临着机遇，也面临挑战。他认为数字化转型有助于解决企业信息孤岛问题、增强企业应对不确定性的能力，实现创新链、人才链、资本链、产业链、供应链的有机整合，实现实物产业链到数据产业链的转变，为集团业务创新、组织创新、管理创新提供支撑，实现集团资源的有效配置等。他还介绍了相关研究，如数字经济影响企业财务决策和资源配置的作用机理研究，数字经济与企业投融资决策，数字经济与企业资产运营管理，数字经济、财务决策与资源配置效率，数字经济、财务决策与产业链资源配置效率，数字监管、产业政策与经济高质量发展等。

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教授张庆龙作了题为《数智时代的业财融合与会计未来》的报告。他认为未来的业财融合是在大、智、移、云、物、区等新技术的赋能下实现业务系统数据和财务系统数据的融合。在管理会计系统的加持下，搭建完善的数据管理体系，为决策系统的数据分析提供有力的支撑。决策系统则通过搭建具体的经营指标体系，对数据进行分析，形成可视化图形及报表，最终将结果反馈给管理会计系统，通过管理会计系统实现企业资源的合理配置，指导业务良性发展，让企业战略实施和落地更精准、更有效。这样一来，从业务端到财务端实现效率的提升，然后再从财务端到业务端实现决策的支持，业财融合不是单向的，而是一个企业生态的闭环管理。

北京工商大学教授谢志华作了题为《财务目标的转型：价值共生、价值共享》的报告。他认为公司具有两个基本属性，即产权属性和价值属性。价值属性的核心是公司作为一个平台，它能动员社会的一切资源要素“为我所用”。政府提供环境要素、所有者提供物质要素、经营者提供决策要素以及员工提供执行要素，这四个主体提供的四种要素形成了公司价值创造的基础和逻辑，离开任何一个都不能价值共生。他强调，价值共享不是平均分配，所有创造价值的资源的稀缺程度构成了价值共享的背后逻辑，事实上公司价值的分配格局已经随之改变。供应链的出现也使得价值创造和分配的模式发生重大变化，这是因为公司资源的使用具有外部性，价值共生、价值共享进一步向外拓展。因此，财务目标当向价值共生和价值共享转型。

上海财经大学教授靳庆鲁作了题为《数字化转型中的会计审计财务研究》的报告。他从会计基本功能切入，基于大数据发展对公司与投资者之间信息交换和相互学习机制的建立，构建符合大数据时代背景的公司会计审计财务行为的分析框架，并将研究框架从市场内部拓展至整个经济体，进一步考察大数据环境下的政府和市场如何通过信息连通和学习效应来实现资源配置中的互补优化。嵌入大数据的公司会计审计财务分析框架不仅有助于完善和拓展传统会计信息理论，也能为监管层、投资者和公司正确认识并建立大数据思维、挖掘大数据价值提供借鉴。

唯你科技首席战略顾问连伟舟作了题为《数智时代——以知识与数据为核心的财务管理》的报告。他就传统财务部门运营管理的特点提出数智化会对财务运营管理产生重大影响：对复杂语义的理解成为可能，因此完整替代财务基础工作岗位、对中级财务人员的显著替代成为可能。他还认为，数智化将带来财务管理思维的改变：对知识的构建、管理与运用成为财务管理的核心，财务管理人员将专注于管理智力资产、数据资产。管理知识、管理数据，管理数据资源将成为未来重点工作之一，这也将带来财务管理方法与模式的结构性改变。

研讨会设立两个平行分会场进行论文研讨，共有12篇征文参加汇报交流，点评人与作者共同回顾、梳理、切磋、商讨，现场互动热烈。各分会场交流与讨论的主要观点如下：

（一）第一分会场

基于实物期权公司估值理论，靳庆鲁和刘喆沿着“盈余持续性—投资—价值创造”的逻辑链条，系统考察了政府背景大客户对于供应商企业价值创造过程的影响。研究发现，政府背景大客户能够有效提升企业的盈余持续性和资本逐利能力，进而提升企业的增长期权价值。结论表明，政府背景大客户作为企业重要的利益相关方，会对公司的投资行为产生影响，并且这种影响最终体现在公司价值之中。点评人罗进辉认为，论文理论基础扎实，实证检验规范，具有实践意义。但仍然存在一些问题需要进一步探讨，包括：作用机制检验部分，建议用媒体报道和全要素生产率测度企业声誉和高质量发展；内生性方面，建议进一步使用工具变量2SLS模型缓解互为因果的内生性问题；异质性分析部分，建议考虑政府背景大客户的差异以及不同规模企业、不同行业或者地区的差异；最后，建议考虑中央政府清理欠款的政策情境。

预算松弛治理一直是理论界和实务界关注的难点问题。刘凌冰和张琳蕊手工收集上市公司年报等公告中企业自愿披露的预算信息，检验了管理者能力对预算松弛的影响。研究发现，管理者能力越强的企业预算松弛水平越高。进一步研究发现，高能力管理者在声誉维护和未来职业发展保护方面的压力更大，致使其更倾向于制造预算松弛；高能力管理者更容易实现信息不对称，导致其制造预算松弛的机会更多；环境不确定性为高能力管理者制造预算松弛提供了借口。最后，研究提出了相应的解决措施：为管理者提供超额薪酬，以激励管理者承担更高水平的风险；提高股权集中度和内部控制质量，以减少管理者制造预算松弛的机会；加快数字化转型提高企业预测能力，以减少企业制造预算松弛的借口。点评人纳超洪建议，进一步明晰预算松弛的性质，明确到底是管理者权力还是管理者能力影响预算松弛；增加控制变量的选择，进一步完善内生性问题；理清预算松弛和财务舞弊三角理论关系，理顺研究理论与逻辑推导，进一步完善相关研究设计。

陈建林、郑嘉华和杨晨一基于信号传递理论研究了家族企业接班人创新活动对企业绩效的影响。研究发现：整体而言，探索式创新有利于提升家族企业绩效。当家族涉入管理程度较低时，利用式创新有利于提升企业绩效；程度较高则探索式创新有利于提升企业绩效。当家族企业冗余资源水平较低时，探索式创新有利于提升企业绩效；水平较高时利用式创新有利于提升企业绩效。进一步研究发现，接班人探索式创新通过缓解融资约束、减少企业财务困境风险提升家族企业绩效；当接班人上位时间较短时，利用式创新有利于企业绩效，而时间较长时则探索式创新更有利于提升家族企业绩效。点评人周美华建议假设推演尽可能直接、简单，并将样本扩展到全部家族企业，构建接班人和双元创新的交互项重新检验主假设。此外，建议考虑使用专利产出和专利引用考察创新投入的绩效。

信息技术的发展催生新兴管理现象，推动相关研究大量涌现。刘充、林熹和刘峰基于论文检索，对实证会计中企业数智化相关主题进行了梳理。概念界定方面，企业数智化定义逐渐由强调技术属性的生产要素数智化，转向强调包含生产经营、组织调整等内部整合过程的经营战略数智化。度量方式方面，包括资产投入、技术应用、人力资本和文本词频四种，新近研究多采用文本词频度量方法。数智化动因和经济后果方面，已有研究分别基于外部资源视角和内部治理结构等展开讨论，同时多数研究认为数智化通过重塑劳动力、管理和资本等生产要素，影响企业经营业绩和业绩报告过程。他们认为，后续研究可从发掘数智化案例和深化数智化度量两大层面着手展开。点评人许金叶认为选题切合当前实证研究的热点，研究成果为未来的研究作出贡献，但是论文参考文献、概念定义、变量度量、影响因素等方面还存在一定的不足。建议在规范研究的同时，论文的后半部分要证实前半部分。同时，建议厘清企业数智化的概念和财务数字化的概念，并补充企业数智化的测度。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客户被纳入碳排放权交易。李颖和牛浩洋以碳排放权交易的实施为准自然实验，探讨被纳入碳排放权交易的客户是否在企业创新方面存在供应链溢出效应。研究发现：被纳入碳排放权交易的客户具有供应链溢出效应，能够显著促进企业创新。机制检验表明，被纳入碳排放权交易的客户能够产生收益效应和倒逼效应，从而显著促进企业创新水平提升。异质性分析发现，当客户与企业的关系越良性、客户与企业的关系越紧密、客户订单持续性越强、企业规模越大以及企业为国企时，溢出效应越强。进一步分析表明，被纳入碳排放权交易的客户能够显著提高企业创新数量，但并未提高企业创新质量。点评人王艳认为研究选题视角独特，计量方法与结论较为严谨。建议考虑客户被纳入碳排放行为的负面或其它影响，提出对立假设，并建议加入地区层面的控制变量，排除其他绿色金融政策影响，在行业或地区层面进行分组检验。

如今，ESG已经成为全球范围内的共识，越来越多的企业开始秉持ESG理念，走上转型之路。王斌、王方正和孔晓霏基于中国A股上市公司数据，检验了ESG信息披露与资本市场误定价之间的关系。研究结果表明，ESG披露水平越高越能够抑制市场误定价，这一结果在高估值样本及低估值样本中均成立。分维度检验结果表明，环境披露有助于抑制企业的高估值，社会披露有助于改善企业的低估值，公司治理披露对于错误估值并无显著影响。进一步分析表明，ESG信息披露能够通过信号传递效应及信息监督效应影响市场误定价，且ESG信息披露对于市场误定价的抑制效应在非国有企业及低碳试点城市企业中更明显。点评人窦欢建议结合环境、社会、治理分组维度回归结果，对各维度具体通过什么方式影响资本市场误定价的机制进行更为清晰的阐释，同时，进一步验证ESG披露如何通过内部控制机制影响资产误定价。

（二）第二分会场

国有企业独立董事是否能够有效履行监督职责对国有企业有效经营、国有资产保值增值具有重要意义。杜兴强、张乙祺和张颖以A股国有上市公司为样本，探究了混合所有制改革与独立董事监督职能之间的关系。研究发现：国有企业混合所有制改革的程度与独立董事出具异议意见的概率和数量显著正相关，这表明混合所有制改革加强了国有企业独立董事的监督作用。此外，国有企业所在省份的市场化程度削弱了混合所有制改革与独立董事异议行为之间的正相关关系；混合所有制改革与独立董事异议行为之间的正相关关系仅存在于地方性国企和竞争性国企中。点评人潘红波认为论文选题重要，研究设计细致丰富。建议：文献综述方面，增加国企混改后果的相关文献；样本和变量选择方面，补充变量指标选取的理由；影响机制分析方面，考虑股东大会、董事会等因素的制衡效应；最后，增加经济后果的检验。

规范拟上市公司行为，对于促进资本市场健康发展具有重要意义。李晓慧和宝露日研究了IPO前现金分红对上市后股价崩盘风险的影响。研究发现，拟上市公司IPO前现金分红与上市后股价崩盘风险呈“U”型关系，即随着现金分红比例的增大，上市公司股价崩盘风险先下降后上升；募集资金补充流动性会加大IPO前现金分红的消极影响。机制检验发现，IPO前现金分红通过增大上市后融资约束，进而对股价崩盘风险产生影响。分组检验发现，这一现象在内部控制水平较低、保荐机构能力较差的样本中更显著。进一步分析发现，IPO前现金分红对上市后市场反应和经营绩效均呈现倒“U”型关系，且市场反应存在延迟，侧面印证了研究猜想。点评人李增福认为论文关注点新颖，故事丰富，实证结构完整，建议作者尝试区分陷阱和利好，对IPO前的分红动机进一步深入分析，补充机制分析，以及增加个体固定效应检验。

以信息披露为核心是注册制改革的重要特征，IPO招股说明书信息含量有用性受到学术界和实务界的广泛关注。朱磊、刘丽和王春燕从信息溢出视角出发，实证检验了股票发行注册制改革以后上市公司招股说明书中创新信息披露对同行业公司创新投资水平的影响。研究发现，注册制下上市公司较高的创新信息披露水平有助于同行业其他公司增加创新投资，高管创新关注起调节作用。进一步研究表明，该正向激励作用主要源于创新信息披露中的风险性信息，而前瞻性信息的激励效果并不明显。区分企业创新投资类型后发现，该正向激励作用对探索式创新投资的提升效应比开发式创新更显著。此外，相比于非高科技企业，注册上市公司创新信息披露对高科技企业创新投资的正面溢出效应更强。点评人张荣武建议进一步明确董事会和管理层的功能定位，理清风险性信息与前瞻性信息的区别与联系，列出因变量的关键词词集，将因变量前置一期，增加控制变量，加入个体固定效应，增加平行趋势检验以及使用工具变量法。

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绿色化、低碳化是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关键环节。王满和孙涵基于上市公司的绿色专利数据，采用双重差分模型探究了《绿色信贷指引》的出台对微观企业绿色技术创新的影响。研究发现：《指引》的出台能够正向推动“两高一剩”行业企业的绿色技术创新。进一步分析发现，《指引》出台后，“两高一剩”行业确实面临更严格的银行贷款契约，绿色技术创新行为可以有效缓解其信贷约束困境。相对于其他企业来说，“两高一剩”行业企业的创新投入并没有显著增加，但是其创新产出发生显著提升；绿色专利在整体专利申请中的占比显著提升。“两高一剩”行业企业独立申请和合作申请绿色专利数量均显著提升，相对而言，企业更倾向于选择合作创新的方式进行绿色技术创新活动。机制检验发现，信贷约束效应、投资激励效应、预期引导效应是信贷政策转变促进企业绿色技术创新的重要渠道。点评人郭飞建议，进一步分析部分增加政策实施后对污染物、ESG和企业价值的影响；异质性部分，考虑媒体关注度、供应商的议价能力和高新技术企业，增加组间差异检验。

李旎、宁冠盈和曹丽梅以A股上市公司为样本，结合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投入产出表，检验生产链不同位置企业提供的商业信用是否存在差异。研究发现：生产链位置越上游企业提供的商业信用越少，生产链位置通过影响现金流风险作用于商业信用供给。异质性检验发现，当产品市场竞争激烈、客户集中度较高、企业内部控制较弱和市场化水平较低时，生产链位置与商业信用供给的负相关关系越显著。进一步研究发现，上游企业减少商业信用供给主要体现在减少提供期限一年以上的应收账款，更少的商业信用有效降低了企业的财务风险。点评人蔡贵龙认为研究问题新颖，论文规范、实证丰富。建议明确生产链位置的理论内涵，完善全文理论分析和框架，选取更恰当的控制变量，规范变量的衡量。同时，建议将经济后果变量财务风险调整为中介变量，注意衡量时间点的问题。

审计机构突发变更可能对上市公司年报披露质量存在重大影响，也是资本市场各方关注的重要风险点之一。市场各方如何解读突发换所行为背后的原因和底层逻辑，是值得研究的问题。基于信号传递理论和信息不对称理论，叶小杰和李峻泽选择发生突发性审计机构变更的A股上市公司作为样本，探究审计机构突发变更理由合理性如何影响上市公司股价崩盘风险。研究发现：相较于合理的审计机构突发变更，不合理的突发变更将加剧股价崩盘风险。从作用机制来看，变更理由的合理性通过影响审计质量和外部投资者关注度，进而影响市场对此类信号的解读。进一步地，不合理的突发变更会引发更多监管问询，并削弱证券分析师对于此类样本的关注。点评人张阳认为研究问题有趣，逻辑结构比较清晰。建议补充影响机制分析，明确样本设计中变量的取值时间范围，及研究设计的合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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