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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在“九五”计划刚刚启动实施之际,我国当前的经济形势究竟如何?这很自然地成为海内外众多人士瞩目的焦点,也不断有权威人士或专家学者纷纷作出分析预测,归纳起来大致有十个方面的大问题。
一、宏观调控银根不会更紧
人们很关心的一个问题,便是当前中国的宏观调控是加强、放松、还是中止。国务院一位领导人在经济工作会议上讲要“再接再厉”。有人认为这个“厉”是更加厉害,有些人则认为宏观调控将于1996年下半年开始放松。其实,再接再厉是一句老话,意思是在宏观调控取得的已有成绩上更进一步。
宏观调控不是短期政策
宏观调控不是短时间的临时性政策,而是在整个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过程中必不可少的政策,但随着经济的发展和进步,其内容和方法会有所不同,行政手段将逐步减少,经济手段将逐步增多。
至于宏观调控的力度问题,这个提法本身并不确切。人们议论宏观调控“力度”的强或松,实际上称的是银根的收紧或放松。
对于社会投资规模,发达国家多是采取市场利率、汇率调节,中国除此之外,还加了一个信贷规模。因为目前如中国仅靠利率汇率,根本管不了金融的总量。原因是我国尚没有形成完全的市场机制,企业仍然相当严重...
在“九五”计划刚刚启动实施之际,我国当前的经济形势究竟如何?这很自然地成为海内外众多人士瞩目的焦点,也不断有权威人士或专家学者纷纷作出分析预测,归纳起来大致有十个方面的大问题。
一、宏观调控银根不会更紧
人们很关心的一个问题,便是当前中国的宏观调控是加强、放松、还是中止。国务院一位领导人在经济工作会议上讲要“再接再厉”。有人认为这个“厉”是更加厉害,有些人则认为宏观调控将于1996年下半年开始放松。其实,再接再厉是一句老话,意思是在宏观调控取得的已有成绩上更进一步。
宏观调控不是短期政策
宏观调控不是短时间的临时性政策,而是在整个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过程中必不可少的政策,但随着经济的发展和进步,其内容和方法会有所不同,行政手段将逐步减少,经济手段将逐步增多。
至于宏观调控的力度问题,这个提法本身并不确切。人们议论宏观调控“力度”的强或松,实际上称的是银根的收紧或放松。
对于社会投资规模,发达国家多是采取市场利率、汇率调节,中国除此之外,还加了一个信贷规模。因为目前如中国仅靠利率汇率,根本管不了金融的总量。原因是我国尚没有形成完全的市场机制,企业仍然相当严重地存在吃大锅饭的情形,这个时候政府若不管贷款规模,银行又是国家的,钞票发行量失控,必然导致经济失控、金融总量的失控。
中国近年来也越来越强调利率逐步走向市场化。当经济太热时,就提高利率,利率提高了借钱就困难,投资就减少,经济就降温了。但这种逻辑在中国往往行不通。
1995年央行连续两次提高利率,就是发出信号,不要过热。但是当企业借到银行的钱,连本钱都不准备还的时候,再提高利率有什么意义呢?现在国有企业就存在这个问题,只要借到钱,不管利率多高。大家都知道投资饥渴症,投资扩张的欲望是非常大的。许多国有企业的领导人不大懂得市场经济,也不大懂得现代化的经营管理,只认为能借到钱,到外国去采购设备,几条生产线一买进来,生产上去,效益就上去了。其实恰恰相反,由于没有经过充分的市场研究和市场调查,尤其现今中国进行市场调查也是比较困难的,调查研究体系、手段不那么完备,结果产品滞销,只好停产。加上外汇汇率一变动,资不抵债。于是提出一系列问题:什么减轻历史包袱啦,债务冲销啦。如果把债务都冲销光了,那银行也关门了,怎么办?试问没有规模控制怎么行?银行改革终极的目标是:利率要市场化,银行要企业化,既要自主经营,也要自负盈亏。但是——
银行商业化尚需时日
中国现在还没有真正的商业银行。国有企业的机制不转变,真正意义的商业银行就难以产生。你不借钱给企业,企业发不出工资,工人就要闹事,闹事工人不会去找厂长而是找政府。于是,政府的省长、市长一慌,赶快到现场做工作、抢救的最主要的方法就是把银行行长一个一个都找来,贷款救活企业。钱一借,这个企业照样救不活,银行又背上了一大堆呆账、坏账。
总之,在目前国有企业机制没有转变以前,银行单独实行商业化,单纯靠利率手段来控制金融投放总量是做不到的。在一段时间内,规模的控制还必须保持。资产负债比例管理是一个目标,不是说现在一点不做,现在各种立法、制度、人员设置等等问题都在做准备,最终实现资产负债比例管理,不要限定规模。说来说去,宏观调控是带有一点行政色彩的,一个主要手段就是规模总量的控制。其实国家可资使用的行政手段非常有限,只有钞票是国家银行发行的,我要不发出去,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接受贷款规模。有效的行政手段就这一条。从这个意义上讲,今年不会更加紧缩,应该说是比较宽松一点,不是很多。从1993年7月实行宏观调控以来,就总量上讲,从来没有压缩过,这也是宏观调控没有先例的特点,速度始终没有大的下降,每年下降一个百分点,稳步地稍微下降到现在的10.5%,这在全世界也还是高得出奇的速度。所以没有发生滑坡,没有跌到负增或零增长,就是因为总量没有降低,包括贷款总额始终没有降低,只是把增长的幅度降下来。
紧缩银根与调整结构
人们纷纷评论中央政府抽紧银根,其实一分钱没减少,每年贷款规模还都在增长,只不过增长幅度缩小了。所以,实际上并没有紧缩银根,而是结构调整,投到基础设施建设上面去了。这几年,铁路建设、公路建设、港口建设,速度是历史上没有过的,程控电话一年增加1500~1800万门,现在穷乡僻壤也通程控电话,可以直拨华盛顿。
前两三年,一是增长比例小一点,一是结构调整。展望1996年,增长比例应该大一点、结构调整也差不多了。所以,目前不能说金融控制的力度更加抽紧,应该说是稍微放松一点。可以肯定地说,现在不需要再抽紧银根了,也不需要再大量压缩投资了。其实放松不是始于今日,去年就已经开始了。当然并没有放得很松,因条件还未可乐观。宏观调控的目标,那怕是阶段性的目标仍未达到,物价指数去年增长14.8%,仍然很高,怎么能说软着陆已经成功了呢?在建项目摊子铺得这么大,这个摊子也许“九五”计划也收不完,不能够掉以轻心。
但确有一些人过分乐观,刚刚好了一点就想起飞,知道起飞不太现实,便提出“软起飞”。何谓“软起飞”?它与硬着陆又有什么关系?至今10.5%的速度,还要怎么飞呀?过去不是飞到13、14,后果如何,不是物价飞涨吗?应当肯定过去两年多宏观调控的成绩,扎扎实实地做下去。一直强调持续、健康、稳定地增长,不能来回折腾。所以不能很松,很松是不行的。1996年的银根不会比1995年紧,关键看商品能否平衡。
当前资金并非紧缺
有这么一种说法,说当前中国经济存在的一切问题在于资金紧张,而且似乎是很官方的说法。这个看法并不符合实际情况。当前存在的一切问题包括有些企业效益降低,并不都同资金不足相关。实际上,一直有上千亿的资金在股票、证券、房地产市上炒来炒去,这能说紧张吗?好多国有企业把流动资金拿去炒股票、炒证券、炒期货市场,借给别人用,放高利贷,能说资金紧张吗?1995年工业增长速度14%,工业总产值有重复计算那就更高了,带来产品的积压,没有市场还生产。这在西方国家是不会干的,积压产品资金不能回笼,谁再借给你钱再生产?中国的银行就非干不行,不干地方政府捏着鼻子要你干。所以,放松银根是有条件的。有效益的生产,必须是质量过得硬,品种、规格适应市场需要,对这样有效益的生产,才能放松银根。目前的总体状况还是追求数量比较热心,提高质量增加品种不那么热心,怎么能放弃贷款规模控制?基本建设,摊子那么多,随便到哪个县城看,都是大兴土木,中国在这几年的建设和变化真是翻天覆地。外国人到北京、上海一看,常常纳闷:中国这么多摩天大楼,从哪里来这么多钱?没那么多钱,都是借来的,一个是发的票子,一个是借外国人的钱,把地卖掉,换了外国人的钱,摊子铺得大极了。铁路是中央掌握的,没有重复建设,修一条是一条。公路有重复,港口有重复,机场更有重复的,花了好多冤枉钱。过去搞一个项目要是上亿,就大得不得了,现在的项目动辄几十亿、几百亿不在话下。如果再放开银根,还得了?现在的问题不在于资金紧张,而在于把资金压死了,一是生产积压产品压死了,一是重复建设回收不了投资,把资金压死了。只有盘活资金,提高生产的效益和建设的效果,才是出路。
二、当前经济表现比预期好
去年经济情况确实比预期的好,相当不错。表现在:首先尽管实行宏观调控,经济增速仍达10.5%。由此带来的效益首先是财政收入继续大幅度增加。中央收国家的税,地方收地方的税,中央的财政收入比过去有保证得多。同时也调动了地方税务的积极性,地方税的增长超过了中央税的增长。去年的财政赤字没有超过计划,很不简单。国库券发行非常顺利,不但把600亿的财政赤字弥补了,而且把900多亿的原有债务挡回去了,达到了收支平衡。有人还说买不到,并没有造成人民对政府过多负债的印象。
其次,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的幅度不小。但也要承认贫富不均的问题,确实还有一部分困难的人口,但总的说全国民众还是比较满意的。去年全国城镇居民人均生活费收入3855元,扣除物价因素,增加4%,不算高,但总是提高而不是降低了。农民的收入超过1550元,扣除物价因素增长5%。在宏观调控情况下人民生活水平提高,本身也是一个很大成绩。所有这些都表现在通胀能够稳定在15%以下。
第三,通胀已受有效控制。这样一来人民有信心,认为政府是动了真的,物价还是可以抑制的。今年中央提出物价水平在10%以内,这个目标一定能实现,届时,人民的恐慌就消除了,心理就稳定了。但也有人说,中国现在取得的14.8%的水平,全是行政干预,是极不稳固的。其实,行政干预即补贴一直是有的,有些基本生活消费品不补贴,确实有一部分居民生活十分困难。但去年中国的补贴增加并不多,赤字没有增加,所以还是宏观调控取得的成绩。现在搞市场经济了,谁还听从那么多不让涨价的命令?价格都放开了。根本的原因还是把基本建设控制了。
当然其中也有加强票据结算、信用卡大量推广的功劳,但总是经济健康发展的表现。总之,对去年经济发展可以相当满意。
第四,人民币稳定,外汇储备大增。1994年实行汇率并轨,市场决定汇价,人民币一直稳定在8.3至8.5之间。外汇储备猛增,1993年7月外汇储备180亿美元;1993年年底是212亿美元;1994年底为519亿美元;1995年底为750亿美元,涨了好几倍。中国现在的外汇收支平衡已不成问题,从而大大改善了投资环境。外汇的宽余也为实现人民币在经常项目下有条件地兑换创造了条件。
三、农业乃中国经济根本
国际上某些人对中国农业很悲观,美国的一份报告称,中国将来一年要进口多少多少亿斤粮食。他们不知道:中国革命的根本问题是农民问题,中国经济的根本问题是农业问题。中国人只要有饭吃,什么英雄业绩都可以创造。当然12亿人吃饭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现在是吃肉的问题,一斤肉要消耗5斤粮。消费水平提高这么快,农业问题也就越来越突出了,人口这么多,耕地这么少,所以要解决农业问题相当难。但是并不等于农业在近期会发生危机,将主要依靠进口。中国的农业问题只能靠中国自己,国际市场上的那点粮食不够中国买的,现在靠自己是可以解决的,但要满足那么高的消费增长也是不容易的,要提倡节约。中国太大,灾情太多,加上近年一些地方不大重视农田水利建设,水利工程年久失修,原来不成问题,现在发一点水就成大灾,特别是旱灾更严重。一遇到这种问题就感到粮食紧张,这是当前这个问题被炒热的原因,并不是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国家非常重视农业问题,今年的经济形势决定于今年的收成。这个话的意思是,只要吃饭的问题能解决,其他经济上遇到的任何问题都可以解决。1994年提高了一点粮价,刺激了农民的积极性,但由于化肥涨价,抵消了农民一部分利益,所以当年情况并不太好,消耗了国家一部分储备的粮食。去年粮价有点涨,但基本稳定。去年本来有很大的灾情,并没有造成多少损失,还增产了。
目前看有点旱,但全年总的收成还会可以的,只要农业不出问题,今年的经济发展会相当顺利。1996年估计政府将再一次提高粮食的定购价格。农村卖到城市中的商品粮是两千几百亿斤,其中一千亿斤是国家用比较低的价格收购的定购量,另外一千亿斤是认购量的价格,市场价格是放开的,农民随行就市。1994年粮价改革时把两种价格保持一致,农民得到利益,化肥价格上涨以后,要补偿粮食成本,市场那一部分价格上去了。去年没有提高定购粮食价格,如果1996年再不提高价格,就收不上来粮食了。
四、国企改革稳步推进
怎样使一个企业既是公有制的,又是产权明确的;不是吃大锅饭的,而是可创造很高效益的,这些问题并没有完全解决。今年将会在试点方面有所突破,从中找到一些方法。真正的国有企业转变机制要有很多配套的条件。私营企业为什么办得好?第一个原因是终日有破产的威胁,国有企业现在还是比较舒服的。第二个是私营企业可以裁人,国有企业裁人很难,也缺乏一个社会保障体系。可以破产、裁员,进而承认竞争,这一过程还须时间。估计今年由于破产所冲掉的债务近百亿。拍卖工厂资产用来安置工人、待岗,进行一些培训或可转到第三产业。去年的步子迈得比较大,冲掉银行债务也几近百亿。
国有企业的改革要照顾中国的特色,是非常温和的。改革可以有两种不同的做法:大力实行破产、兼并、裁人,这是原东德的做法,很快见效。但也付出了很大代价,原西德每年要额外抽税一千几百亿马克用于原东德的破产、这种做法中国搞不起。中国要保持社会的稳定,要根据自己力量的可能,逐步实行破产、兼并、减人增效的机制,使工人得到妥善安置。这种过程慢,但是稳定,不会出大的问题。1996年中国的失业人口不会有很大的增加,因为国企改革本身不是在制造失业;相反经济更加繁荣一点,会使更多人就业。由于国家几次提高粮食收购价,现在5000万农民流向城市的状况大大缓和了,这也利于增加城市就业机会。
五、“三角债”并不太严重
如今有人一提到三角债问题,就说1991年清完后,现在又来了。这是对三角债不了解。说国有企业三角债有几千个亿,是弄不清采取何种统计方法。这几千亿是把企业生产所必须的再投入的占用资金都算进去了,货还在途上都算进去了,并不是说一年增加几千亿的三角债。绝没有那么严重。因为现在中国的国民生产总值5万多亿元,工业增加值2万多亿,工业总产值约有4万多亿元。即使几千亿的债务又算什么?
三角债的主要原因有二。一是无米之炊,扩大基本建设规模,欠了许多债;第二,生产的东西没有销路,出现拖欠。1991年主要是没有那么多的钱却要搞那么多的基本建设,当时的债务还不很严重,500亿资金就把所有债务清完了。去年上半年最严重的两个三角债一是钢材,一是成品油,有其特殊原因。钢材是因为1993年大兴土木,钢材价格上涨了两倍多,大量进口或从广东走私。当时全国三角债3000亿,钢材行业占了1200亿元。成品油因为国外价低得多,再加上走私偷税,差不多便宜一半,大量走私进口,国内生产的没人要,债务600亿元。现在三角债大有好转,因为打击了走私,加上国内钢材降价;供求基本平衡;成品油情况更好一些。总的概念是,三角债问题不像国外说的那么严重,似乎国有企业要垮台的样子,去年国有企业无论从利润还是其上缴的税收,都是大有增长的。亏损面确实是40%,但所用统计方法不科学,几百人及几十万人的工厂都算在一起,亏损的恰恰是中小企业,国有企业总的还是盈利的。交税的主体是国有企业,财政收入主要还是靠国企。
六、关税调整得大于失
停止减免关税的原因,主要并不因为中国想参加GATT(关贸总协定)或WTO(世界贸易组织),而是因为中国的经济发展总要按照国际惯例,按国际经济合作的规定来进行。一般国家关税率是15%左右,中国去年是35.9%,所以西方总是攻击中国关税壁垒,不让参加GATT或WTO。当然,参加与否主要是一个政治问题,即使把关税降为零,有些人也会阻挠中国进去。但中国总要按照国际惯例,更好地与各国发展经济交流。所以,今年中国关税从35.9%降至23%,这个幅度相当高,比江总书记在大阪会议上宣布的还要多。减免税减少财政收入200亿元!相应地按国际惯例,也要减免税。当然,一些国家现在还在减免税,但并不是一般规模。中国过去在大量吸引外资初级阶段实行的优惠政策现在要改,否则财税不能平衡了。因此,外资企业进口设备这种一次性的关税,现在恢复征税,但是关税已经降低了,外企负担也没有那么严重了。同时为了保持政策的连续性,对过去签的合同,继续要免下去。原来准备今年1月1日开始,为照顾外商延续到4月1日,这三个月抢签合同,未来几年的合同都签完了。结果使停止减免税有名无实。这样的结果有得有失,得大于失。财政付出代价,甚至这几年都是一个减少的趋势,多收的效果几年以后才能显出来;但同时也改善了投资环境,符合国际惯例,整体改善了中国的形象。相信过几年后,关税收入不见得大量降低,因为规模扩大,所以收到的税也可能更多。对外商来说,也是有得有失,得大于失,得是大规模降低关税,出口中国得利;有失是对中国投资,需要交税。好多项目都签了合同,外商没有多少失,要失也是几年以后的事情。届时中国的整体环境也会有大的改善。
七、人民币迈向自由兑换
中国已参加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政府间的协定中国也签字了,有关条款要求成员国尽快实行在经常项目下货币的自由兑换。
经常项目主要指贸易结算。外资企业在国内出售产品获得人民币,须到银行换成外汇,才能自由开展贸易。过去要求每个企业的外汇自我平衡。近年实行外汇调剂市场,虽然在银行里换不到,却可以到调剂市场去。条件改善了,很多外资企业已纳入银行间的外汇市场,估计2/3以上外资企业开始这么做了,特别是广州,基本上都已经纳入了银行间的外汇市场。调剂市场现在其实已变成了一个投机市场,炒外汇。所以,实行这一改革已水到渠成,特别中国外汇储备比较多,近10年来的经验证明,外资企业创汇比买汇往往要多一点,不会出现不平衡的状况。当然一些大的项目事先要通知,如一年要进好几亿美元的原料完全都销到国内,难免出问题,所以签合同时就要把握。这项改革估计于上半年试点,下半年可望推广。这也是改革投资环境的一个重要环节。外资企业到中国来不会担心外汇的平衡,也就是说中国的市场已经不是一个人民币的市场了,而是一个外汇的市场,否则不称其为国际市场。这就是向人民币自由兑换方面迈出的很大一步。
八、香港九七无金融危机之虞
不管中英关系如何发展,香港回归已成定局,不会有太大的问题。1997年7月1日前后有无可能发生资金外流的情况?不是一点可能性也没有,有一部分人信心不足,如果7月1日以后无事,就会又回来的。但是事情不会很严重,因为资金抽走后要回来并不大容易,市场都丢掉了。但是1997年前是英国政府承担责任。1997年之后实行一国两制,中央政府不干预香港金融事务,但话说回来,已经回归的香港特区政府提出要求,中央政府总要考虑的。所以以中国的实力,即使出现了较大的问题也能镇得住。关键是中国政府还是要保持香港的特殊地位。从目前中国的情况看,没有哪个城市能代替香港,包括上海,中国的经济越好香港的经济也就越好,支授香港最好的办法就是对香港政策的正确,保持中国的稳定,把中国的经济搞好。
既然是一国两制,货币一定要分开的。九七后人民币会在香港流通一点,但不会成为主要货币。实际上在广东也流行港币。考虑尽量限制带出人民币,因为流得太多会被说成输出通货膨胀,但实际上不存在这种问题。
九、实现两个转变须长期努力
实现两个转变,是中央五中全会很重要的提法,也是总结几十年中国经济发展经验后提出来的。中央政府对每项工作的要求,对地方政府、对企业都是贯彻两个转变原则。但是能否做到?往往需要一个很艰苦的过程、长期的过程。现在有什么好办法马上实现两个转变,谁也说不出来。每一个项目国家都要求投入少产出多,这就是集约经营。但有些人总是讨价还价说做不到,还是要高投入,这恐怕是个长期改革的过程。发展是硬道理,但不惜一切代价的发展会有什么好处?全靠投入来发展,社会承受不了,会引起通货膨胀。
十、H股和A、B股值得看好
最近H股在香港又抬头了。H股在香港发行的多数是吃香的,但也有的没有遇上好时机,发行情况不理想,但总体是好的。后来有的H股跌至发行价以内,这个问题与香港人对中国经济的信心有关,总是看不准中国的经济究竟会怎么样。到了1995年下半年,已明确地看出在好转,外国的评价也很高,对中国的成就都表示佩服,对外汇体制改革的成就,认为是了不起,这些不能不引起香港人信心的逐步提高。还有,去年四季度H股在香港上市不那么多了。这些都是去年底H股市况好转的原因。但也要看到,中国毕竟还缺乏办上市公司、特别是海外上市公司的经验,业绩宣布推介不够,又不去认真披露信息,使股民坚定信心、看到发展的前途。国企尤其是上市公司需要学习上市股票这一套知识和规则,要对股民负责,随着这方面工作改进,将来会好一些。今年中国的经济将逐步稳定,股市会看涨,国企还会继续在香港上市。也准备在新加坡、东京、澳大利亚、美国等地上市。相信香港的H股会逐步好转,与恒生指数一样,水涨船高。上海、深圳的股市确实因为经验不足,还不敢全面放开,要着眼于基础工作,加强立法和规范,加强管理,使它不再发生像万国证券公司那样的证券风波。这几次风波都对中国股市改善工作有好处,纪律也越来越严了,这就为将来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中国财经报》1996年3月23日、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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