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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一、技术进步是经济结构升级的决定性因素
洛(solow)的著名经济增长模型,都对技术进步的重要作用进行过精彩的论述。索洛在他的增长模型中证明了实现持续经济增长的唯一途径是加入技术进步。而哈佛大学教授萨克斯对这个问题的阐释则更为精彩,也更具时代特征。他说,在全球化的经济中,任何一个社会的经济核心问题都是:如何运用世界各国的科学技术来提升本国人民的生活水平。如果深入地考察一下收入增长的机制,我们将发现现有的理论提供两种可能的解释:资本的积累或技术的进步。而历史经验却非常清楚地表明,在过去50年、100年、200年中收入增长的主要源泉并不是资本的积累,而是技术的进步。索洛在1956年提出那个著名的经济增长模型一年以后,曾利用统计研究证明了,美国经济增长有大约80%源于技术进步,仅20%左右源于资本积累。正如马克思在《经济学手稿》中所指出的那样:“随着大工业的发展,现实财富的创造较少地取决于劳动时间和已耗费的劳动量……相反地却取决于一般的科学水平和技术进步,或者说取决于科学在生产上的应用。”
现代工业文明的历史告诉我们,第一,重大的工业新技术不仅会促进本行业的结构升级,而且会对相关工业产生带动效应。譬...
一、技术进步是经济结构升级的决定性因素
洛(solow)的著名经济增长模型,都对技术进步的重要作用进行过精彩的论述。索洛在他的增长模型中证明了实现持续经济增长的唯一途径是加入技术进步。而哈佛大学教授萨克斯对这个问题的阐释则更为精彩,也更具时代特征。他说,在全球化的经济中,任何一个社会的经济核心问题都是:如何运用世界各国的科学技术来提升本国人民的生活水平。如果深入地考察一下收入增长的机制,我们将发现现有的理论提供两种可能的解释:资本的积累或技术的进步。而历史经验却非常清楚地表明,在过去50年、100年、200年中收入增长的主要源泉并不是资本的积累,而是技术的进步。索洛在1956年提出那个著名的经济增长模型一年以后,曾利用统计研究证明了,美国经济增长有大约80%源于技术进步,仅20%左右源于资本积累。正如马克思在《经济学手稿》中所指出的那样:“随着大工业的发展,现实财富的创造较少地取决于劳动时间和已耗费的劳动量……相反地却取决于一般的科学水平和技术进步,或者说取决于科学在生产上的应用。”
现代工业文明的历史告诉我们,第一,重大的工业新技术不仅会促进本行业的结构升级,而且会对相关工业产生带动效应。譬如冶炼技术的进步就提高了整个制造业的水平。
纵观现代工业文明史,整个经济增长的过程就是结构不断调整的过程,也是技术不断进步的过程。200多年前,马尔萨斯曾论证过人口是按几何级数增长的,而经济的产出是按算术级数增长的。因此他悲观地预计“当人口翻番、再翻番时,就好象地球不断地被等分、再等分——直到最后,它收缩得如此之小,以至于食物的供应降低到人类生存的必需水平以下”。据此他得出了必须控制人口增长的科学结论,但却没有认识到技术创新可以克服收益递减的规律。土地没有成为产出的制约因素,取而代之的是工业革命带来的动力机器,使劳动生产率迅速提高,为人类社会创造了巨大的物质财富。可以这样说,从19世纪的珍妮织机、蒸汽机车,到20世纪的电话、汽车、电力、计算机、经济的增长和经济结构的变化,无一不是技术进步所带来的。
现代西方经济学中,无论是熊彼特的大胆假说,还是索
进行经济结构战略性调整,是我国今后五年乃至更长时期经济工作的主线。实现调整目标,以有效提高国民经济整体素质,增强国际竞争力,并进一步改善人民生活水平,就必须更加重视技术进步在经济结构调整中的作用。
汪洋第二,工业的技术进步不仅会带来工业结构的巨大变化,而且会促进了整个经济结构的成长。如果没有工业革命带来的生产力发展,便不会有城市的迅速扩张,服务业也不会随之而兴起。特别如金融、保险等各类现代服务业更不会产生。第三,重大的技术进步不仅促使经济结构的变化,而且通过结构的升级带动整个经济的持续增长,并对社会进步发生积极影响。第四,随着经济全球化的进程,技术进步对经济结构的带动作用,愈来愈具有世界性。先进技术的产生可以很快在全世界得到应用,并带动世界性的经济结构调整。综上所述,我们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技术进步是经济结构升级,实际上也是经济增长的决定性因素。中国能够在改革开放的20年后,就实现如在电信、电力、计算机技术等许多领域的跨越式发展,也有力地说明了技术进步对结构升级的巨大意义。
二、技术的特点使技术进步对我国经济结构调整具有特殊的重要作用
技术有与众不同的特点,第一,从一定的意义上说,它是公共品,用经济学的术语表达,它是一种“非相克”品,或“非竞争性”产品。这意味着,技术本身不具有排他性,它可以同时被很多人使用而不怕被损耗。
如网络技术的网络上传播的技术信息,它在这里使用绝不会减少它在另外一个地方使用的效用。第二,产生先进技术的发明费用很高,但复制它的投入却很低廉。如微软公司用了几年时间,花了10多亿美元开发了WINDOWS视窗系统,我们只要花2000多元人民币就可以享受它的正版软件。这两个特点至关重要。因为无论是通过商业行为来获得先进技术,还是无偿消化先进技术溢出的外部效应,都会事半功倍地促进经济结构的调整。
我国是一个发展中国家,技术开发能力低,目前我国的R&D人员占每万名劳动力的比重只有11.4%,仅相当于日本和俄罗斯的1/13;技术开发费用少,1999年,我国R&D为82亿美元,仅占当年GDP的0.83%,而1998年美国的R&D就达到了2279亿美元,占当年GDP的2.79%;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先进技术更少,以生物、化学药品为例,我国现在生产的3000多种药品中,真正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只占1%~2%。这些都制约着我国经济结构调整的能力和调整的水平。一方面我们需要大量的高新技术来实现我国的经济结构升级,另一方面,我们自己却又没有能力满足经济结构调整对高新技术的要求。因此,我们必须更加注意技术的特点,在规则准许的范围内,最大限度地利用世界上已经成熟的先进技术,缩短与世界先进水平的差距,并降低利用成本,促进我国经济结构的战略升级,努力使后发优势得到充分体现。
党和政府充分注意了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技术进步的重要性,中共中央“关于第十个五年计划的建议”明确提出要以信息化带动工业化,实现社会生产力的跨越式发展,就是基于对技术特点的深刻认识而对我国工业化道路的创新。因为我国完全可以通过消化吸收发达国家的先进技术,来实现信息产业的跨越,从而加速发展高新技术产业,改造传统产业,带动整个工业结构的提升,最终促进经济结构的成长。其结果不仅可以大大缩短我国工业化的时间,也可以大大降低现代化的成本。我国在通讯技术方面的成功实践,已经充分证明了这一点。我们用了发达国家不到一半的时间,实现了通讯技术的现代化,而且成本费用大大低于发达国家。通讯的现代化,既带动了信息产业的发展,也为整个经济结构战略性的调整创造了条件。
三、经济结构调整中注意技术进步作用的建议
1.要把技术进步作为衡量经济结构调整水平的主要标准。技术进步对于结构调整的作用是决定性的,而技术的特点又使得我们有足够的利用空间,无疑我们应当加强对成熟的先进技术的利用水平。但长期以来,一些地方在结构调整中,常常急功近利,重视引进资金,扩大规模,上新项目,而对于项目的技术含量却缺乏应有的重视和充分的论证。结果出现大量低水平重复建设,项目上得愈多,债务负担愈重,有限的投入不仅没有带动结构的升级,反而影响了经济的发展。也有的项目虽然对当地的经济有一定的带动作用,但由于技术含量低,带动常常是短期的,收益迅速递减,缺乏应有的竞争力。因此无论是什么产业和什么所有制企业,在结构调整中,都应当把技术进步作为衡量调整水平的主要标准。为了达到这样一个目的,我国应当在一些重要行业建立技术准入的法规,规定凡是技术达不到一定水平的不准建设,低于一定水平的必须淘汰。
2.结构调整中技术进步的重点是采用先进适用技术。技术进步的类型按照其作用,被经济学家们分为“劳动节约型发明”和“资本节约型发明”,以及介乎于两者之间的“中性发明”。而工业革命以来的大多数发明都是“劳动节约型发明”。我们不排除我国在结构调整中要发展一些技术和资金密集型的行业或企业,但对于劳动力比较富裕的我国来说,片面地追求技术的先进性,必然会由于“劳动的节约”带来新的矛盾。因此,结构调整中使用的先进技术,从总体上说,要更多地注意“资本节约型”,或是“劳动节约型”中使用劳动相对较多的技术。有人认为,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存在着垂直分工和水平分工的差异,这样进行经济结构调整,会导致我们失去掌握先进技术的机会。其实,在分工国际化的条件下,不同领域拥有不同的先进技术。在发达国家已经进入信息化或者是后工业化的时候,汽车工业就成为劳动相对密集的行业,其他的机器制造业也会向劳动力成本较低的国家和地区转移,但谁能说汽车和机器制造业不是一个拥有和需要先进技术的行业呢?在科学技术高度发达的今天,劳动相对密集的产业同样也可以是技术密集型产业。那种不顾我国实际,从美好的愿望出发,片面追求技术的先进性,无异于拽着自己的头发想离开地球。更何况,今天采用适用技术的调整,以实现结构的进步,资金的积累,恰恰是为了明天采用更先进技术的超越。在以往的经济结构调整中,我们有过许多片面追求技术先进性的错误倾向,造成过巨大的经济损失和负面的社会影响,对此应该引以为鉴。
3.要加强对发达国家先进技术的消化吸收,特别是对“技术溢出效应”的消化吸收。我国是一个幅员辽阔的国家,生产力水平差异很大,因此,经济调整的进度不仅取决于使用先进技术的水平,也取决于使用先进技术的范围。加强对先进适用技术的消化吸收,是扩大使用先进技术范围,促进各地加快经济结构调整步伐的有效方式。但范围的扩大,却取决于消化吸收先进技术的成本。
由于先进技术一旦使用,就会带动本行业甚至是相关行业的技术变化,促进结构的调整。这种技术进步的外部经济性,被称为“技术溢出效应”。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对显性的技术溢出,即先进技术本身是注意吸收消化的,并创造了一些比较好的方式。如我国的企业在家用电器领域、通讯设备等领域自主引进或模仿先进技术;引进拥有竞争力技术的外国企业如移动通讯等,在我国进行生产;政府组织技术推广队伍普及如农业植保先进技术等。这些方式在各个领域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对技术“公共品”的特点仍然认识不足,缺乏更积极的措施来提高消化隐性“技术溢出效应”的水平。与技术本身带来的显性溢出效应不同,所谓隐性的效应,是指技术的载体——掌握与先进技术有关知识、技能的人所带来的效用。因为在经济全球化的过程中,在掌握先进技术的国家、企业、研究机构工作过的工程技术人员;与这些国家,企业、研究机构有各种合作关系企业的人员,都是“技术溢出效应”的承载者,都可以在消化“技术溢出效应”中发挥更大的作用。但我们在引进消化先进技术的过程中,常常是重物不重人,对如何让更多的人掌握先进技术,并通过他们扩散这些技术,从而提高溢出效应的水平重视不够。而这又是利用“技术溢出效应”成本最低的方式。
因此为了进一步减少利用先进技术的成本,我们应当主动加强与掌握先进技术的外国公司、研究机构的联系,鼓励他们在中国设立研发机构,选派得力技术人员接受培训,或成为其雇员,以及加强与外国企业和研究机构的技术合作、产品合作等。我们还应当在国内为这些人员创造自主创业的条件,提高先进技术扩散的速度和水平。在这方面我们应当进行一些系统化的探索,以提高我们消化“技术溢出效应”的能力。
4.政府要在利用先进技术促进结构调整上创造更好的环境。一是投入要增加。由于技术具有一定“公共品”的特点,加之技术开发具有一定的风险,在技术开发的许多领域常常“市场失灵”。因此,政府应当加强对技术开发,特别是基础性研究领域的投入。同时,对于引进受到限制,引进成本相对过高,或从国家安全角度考虑必须自主开发的技术,也应当加大投入的力度。在投入上,还要注意对吸收消化相对成本低,经济效益好,产业带动性强的技术给予足够的支持。总之,要通过加强投入,来提高我国自主开发的能力,提高经济的核心竞争力,并向社会提供足够的调整需要的技术支撑。但也要防止因为片面地强调自主知识产权而进行的不经济开发。对于可以引进,并且成本低于自主开发的技术,都应当用引进的方式解决。
二是体制要健全。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在技术进步方面有许多成功的经验。但应当指出的是,与市场经济要求相适应的技术进步体制并未建立和健全。“十五”计划提出要建立国家知识创新体系和企业技术创新体系,这是针对“市场失灵”和市场配置资源的双重要求而确立的技术进步体系,是符合我国实际的。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加快这个体系的建立步伐,其中最关键的是如何把这个体系体制化。尽快改变科技经济“两张皮”的状况,使企业具备技术开发的能力,让企业真正成为技术进步和创新的主体。
三是法律要保护。技术的“公共品”以及复制成本低的特点,使得技术的外部经济性为社会所受益。但是如果法律不能够充分保护技术发明者的利益,知识产权得不到应有的尊重,他人可以在不对技术所有者或最初发明者进行补偿的情况下,复制和使用新技术,假冒产品泛滥,就会影响到企业、单位或个人——这些技术进步主体——进行技术开发投入和将成熟技投入术市场的积极性,影响到技术进步的受益范围,最终影响到新技术对结构调整的供给。而目前保护技术的法律不健全,执法不严等问题仍然十分突出,已经或多或少影响到国内外先进技术进入我国产业的步伐,应当引起高度重视,并采取得力措施加以解决,否则对我国结构调整的负面影响将是不可抵估的。
萨缪尔森在他的《经济学》里说,穷国具备率先发展起来的国家在工业化过程中所不曾有过的重要优势。如今发展中国家可以汲取发达国家的资本和先进技术。所以发展中国家今天的发展速度明显快于1780年至1850年的英国或西欧国家。虽然中国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有过长足的发展,但我们仍然是一个不发达的国家。中央正确地做出了对经济结构实行战略性调整的决策,这就要求我们必须更加重视技术进步。只要我们这样做了,我们的经济结构战略性调整的目标一定可以实现,国力一定可以更强,人民一定可以得到更多的实惠,我们一定可以赶上或超过发达国家,并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经济时报》2001年1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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