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0-02-11 作者:杨海波 (作者单位:中共中央党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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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2015年11月4日,李克强总理在国务院常务会议上首次明确指出,要加快推进“僵尸企业”重组、整合以及退出市场,支持国有企业解决历史包袱。去产能与解决僵尸企业问题互为表里,化解僵尸企业困局能促进企业效率、增进社会效益以及使得资源得到合理配置。由于僵尸企业多是国有企业,而国有企业承担着社会责任和历史使命,不可能“一刀切”让所有僵尸企业退出市场。因此要对僵尸企业进行评判和分类,因地制宜,科学制定政策。同时,由于化解僵尸企业困局还关系到再就业、社保、医疗、养老等一系列问题,更需要有健全完善的退出机制和财政兜底机制,否则累积的问题越大,造成的经济损失越严重,也会给社会带来严重后果。而解决好僵尸企业的问题,就是抓住了经济结构调整和供给侧改革的“牛鼻子”。
一般地讲,僵尸企业是指已经失去造血功能、靠外部输血、长期处于亏损状态的企业,用经济学语言来表述,就是边际销售收入长期低于边际成本、销售额和现金流都是负数、亏损超过折旧与工资之和的企业。造成僵尸企业的原因是传统行业遇到了“天花板”,升级与转型存...
2015年11月4日,李克强总理在国务院常务会议上首次明确指出,要加快推进“僵尸企业”重组、整合以及退出市场,支持国有企业解决历史包袱。去产能与解决僵尸企业问题互为表里,化解僵尸企业困局能促进企业效率、增进社会效益以及使得资源得到合理配置。由于僵尸企业多是国有企业,而国有企业承担着社会责任和历史使命,不可能“一刀切”让所有僵尸企业退出市场。因此要对僵尸企业进行评判和分类,因地制宜,科学制定政策。同时,由于化解僵尸企业困局还关系到再就业、社保、医疗、养老等一系列问题,更需要有健全完善的退出机制和财政兜底机制,否则累积的问题越大,造成的经济损失越严重,也会给社会带来严重后果。而解决好僵尸企业的问题,就是抓住了经济结构调整和供给侧改革的“牛鼻子”。
一般地讲,僵尸企业是指已经失去造血功能、靠外部输血、长期处于亏损状态的企业,用经济学语言来表述,就是边际销售收入长期低于边际成本、销售额和现金流都是负数、亏损超过折旧与工资之和的企业。造成僵尸企业的原因是传统行业遇到了“天花板”,升级与转型存在巨大困难,也有市场因素、企业决策、政策导引和发展环境等原因。还有一类不易甄别的僵尸企业,即空壳企业,主要有两种表现形式:一是存在债务或者人员安置等核心问题且还未注销的企业;二是有人看守但无经营的企业。这种空壳企业没有上述企业对社会造成的危害大。总的来说,僵尸企业主要存在于国有企业,且有地方政府庇护和银行的资金支持。僵尸企业虽然失去了盈利能力,但仍能创造GDP和税收,因为它们占用了大量的社会资源尤其是资金,还能继续生存。但其危害性和不合理性显而易见:
一是资源得不到合理配置。任何一个国家,资源都是有限的,利用资源的原则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对于僵尸企业而言,它们占据着大量的资金、土地以及人力资源,但没有相对应的生产效益,造成了极大的浪费,给社会带来巨大的挤出效应。政府和银行对其输血,造成有限资源的浪费与错配。进而,这种浪费与错配通过各种传导机制释放出扭曲的价格,最终影响人们生活质量和水平。
二是不利于“去产能”。因为资源得不到合理配置,才出现严重的产能过剩。根据相关部门统计,2014年我国粗钢产能约为12.5亿吨,但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钢材需求量的下降,同年的钢铁需求量约为7.02亿吨,这就意味着当年仅粗钢产能过剩就有5.58亿吨。钢材、水泥、电解铝、平板、船舶产能成为产能过剩的重灾区,而僵尸企业主要存在于产能过剩的行业。“去产能”不仅是今年经济工作的重心,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要坚持不懈地抓落实,做好打长期攻坚战的准备。僵尸企业的存在严重阻碍“去产能”的效果,从全国来看,僵尸企业存在的这些行业里,上下游联动性都很大,产业相关性很强,因此僵尸企业造成了传递性很强的危害;从长远看,僵尸企业不处置好,淤积的产能只会越来越大,当前不解决好,将来会“尾大不掉”。
三是弱化供给侧改革效果。供给侧改革是党中央提出来具有战略性全局性的举措,供给侧改革的目标是建立有效的供给体系。僵尸企业实际上就是不能提供有效供给的企业,而供给侧改革主要针对的是生产方(企业),目的是促使经济长期健康地发展。重组、兼并与清理僵尸企业本身就是供给侧改革的关键一环,僵尸企业改造好了,则供给侧改革的“牛鼻子”就牵住了,僵尸企业解决不好,会延缓经济结构调整与转型升级。供给侧改革主要是从人力、资本、资源、技术与制度五个方面进行系统改革,而僵尸企业占据着大量的社会资源,僵尸企业的存在会严重弱化供给侧改革的效果。
财政之道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财政是政府实现目的与执行政策的“看得见的手”。破解僵尸企业困局离不开财政支持,如何合理运用财政这只手,可以从以下方面进行探讨。
一是政府要有壮士断腕的决心,约束对僵尸企业的政策与财政扶持。惟GDP政绩观还有一定的市场,僵尸企业虽说不能产生相应经济效益,但是仍然能创造GDP以及税收;同时,解决僵尸企业而衍生出来的一系列问题,地方政府也不愿意主动去背这个包袱。所以,地方政府的理性选择就是保留僵尸企业的存在,但是从全局来看,这种理性选择不是正确的选择,更不利于长远利益,政府涵养税源的思想要跟进,要有大局观。各地方政府要对本地企业进行摸底排查,掌握第一手信息,以便于制定出合理科学的对策,对不能继续输血的企业要约束甚至切断财政支持。
二是对于因为体制机制等束缚成为僵尸企业的财政要给予资金支持。对于那些因为体制或者系统风险造成的僵尸企业,要加以区分,给予资金支持的条件要严格把关。政府要积极科学评估企业经营情况以及未来发展前途,判断的标准就是看它还有无继续造血的功能。对于可以救助的可以特事特办,因为市场瞬息万变,对企业有利的条件稍纵即逝。甚至还可以成立机构专门来做可以救助和重组僵尸企业的工作。这方面可以借鉴国外的一些成功经验。比如,受到国际金融危机的沉重打击,美国汽车业的通用、福特和克莱斯勒三巨头都遭遇了困境,美国政府对其进行了评估与救助,汽车业得以迅速恢复活力,同时还创造了大量就业机会。我国僵尸企业多是国有企业,与政府、银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切不可避实就虚,否则会失去改革的最佳时机。
三是建立完善的财政兜底机制,化解由此而产生的衍生问题。僵尸企业的处置不仅仅是经济问题,也是社会问题,甚至会演变成剧烈的社会冲突。处理一个僵尸企业,尤其是肩负过重大历史使命的老企业,牵扯到方方面面,哪里处理不好都会成为大问题。人和债是核心问题,安置好人员要秉承以人为本原则。政府在社会保障、养老保险、医疗保障、再就业等问题上要予以相应的财政支持。要合理有序的清理债务,避免因为债务导致国有资产流失、三角债等问题。在国家层面,对资源型城市要有明确指向性的财政支持,让企业人员理解并支持国家政策。发挥中央和地方的积极性,科学有序化解过剩产能,妥善处理好僵尸企业,确保社会稳定。
四是培育和扶持新兴产业,让资源得到充分合理利用。新兴产业最大的问题就是应对市场风险,而降低风险就需要财政支持。先要有启动资金支持,再者进入市场后要有相应的导向机制。2015年1月14日,国务院设立了400亿国家新兴产业创业投资引导基金,这是从国家层面扶持新兴产业的重要举措。各地也设立了新兴产业引导资金,但要打破地域观念,避免重复建设与恶性竞争,把钱花在最能产生效益的地方。
总之,僵尸企业的存在影响到经济社会的方方面面,关系到经济结构的调整、供给侧改革的成败。利用好财政这只“看得见的手”,充分发挥财政的优势,推动僵尸企业改革,坚持市场倒逼、企业主体原则,综合运用市场、财政、金融等手段,积极稳妥解决好僵尸企业,分类推动僵尸企业转型升级、资产重组,以及合理退出市场。
责任编辑 张小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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