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0-02-11 作者:蔡昌 (作者为中央财经大学税务学院税务管理系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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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辽金元时期的赋税
当时在中国北方和西部与宋朝并存的政权有辽、金、西夏。辽(公元916年—1125年)是以契丹族贵族为主体建立的王朝。金(公元1115年—公元1234年)是以女真族为主体建立的一个北方政权。后来金灭辽,金被蒙古所灭。
公元1206年,孛儿只斤部领袖铁木真统一蒙古高原诸部,建立蒙古汗国,自称成吉思汗,后称元太祖。经蒙哥、忽必烈的拓疆,势力抵黄河流域,先后灭辽、西夏、金、大理。1260年铁木真之孙忽必烈据汉地建国称汗,建元中统,1271年改国号为元(取《易经》“大哉乾元”之意)。公元1279年攻陷南宋都城临安,灭南宋,统一中国。
塞北游牧部落蒙古人自古骁勇善战,入驻中原并不奇怪。虽然蒙古族军事能力强,但最终也未能征服文明先进的汉民族,最终被汉文化所融合与同化。公元1368年,明军占领大都,元统治者北遁,元朝遂灭亡,元朝自公元1271年至1368年,历时97年。
辽契丹八部的游牧地,一直保留着游牧部落组织,以畜牧、渔业为主,没有完善的赋税制度。游牧业不同于农业,主要贡品为牲畜,即部落牧民按牲畜多少和占有牧地多少,向部落首领贡献牲畜,部落首领向皇帝贡献牲畜。辽在对外扩张战争中,占领的农耕区土地,...
——辽金元时期的赋税
当时在中国北方和西部与宋朝并存的政权有辽、金、西夏。辽(公元916年—1125年)是以契丹族贵族为主体建立的王朝。金(公元1115年—公元1234年)是以女真族为主体建立的一个北方政权。后来金灭辽,金被蒙古所灭。
公元1206年,孛儿只斤部领袖铁木真统一蒙古高原诸部,建立蒙古汗国,自称成吉思汗,后称元太祖。经蒙哥、忽必烈的拓疆,势力抵黄河流域,先后灭辽、西夏、金、大理。1260年铁木真之孙忽必烈据汉地建国称汗,建元中统,1271年改国号为元(取《易经》“大哉乾元”之意)。公元1279年攻陷南宋都城临安,灭南宋,统一中国。
塞北游牧部落蒙古人自古骁勇善战,入驻中原并不奇怪。虽然蒙古族军事能力强,但最终也未能征服文明先进的汉民族,最终被汉文化所融合与同化。公元1368年,明军占领大都,元统治者北遁,元朝遂灭亡,元朝自公元1271年至1368年,历时97年。
辽契丹八部的游牧地,一直保留着游牧部落组织,以畜牧、渔业为主,没有完善的赋税制度。游牧业不同于农业,主要贡品为牲畜,即部落牧民按牲畜多少和占有牧地多少,向部落首领贡献牲畜,部落首领向皇帝贡献牲畜。辽在对外扩张战争中,占领的农耕区土地,为了更好地维护统治,仍沿袭唐、宋的两税法。最典型的事件是辽太宗会同年间,后晋石敬瑭向辽献幽云十六州以后,辽开始仿效中原税典,建立起赋税制度。辽的田赋分为三种:一是公田,即契丹贫民靠自己耕种或畜牧的土地。在公田上劳动,除须随时应召作战外,不必负担任何赋税;二是在官闲田,汉人地区的无主荒地和公地便是在官闲田,募汉人耕种,免十年租赋,其后按正税向官府缴纳租赋;三是私田,沿用汉人租税收取。辽的商税管理,不及宋的严厉。对于盐铁,曾一度实行专卖,后又放开,盐的产销十分活跃,直逼北宋盐政。辽的酒、木、茶等税,在各地交易时征低额赋税。
金袭宋制,沿用两税制,但不同的有两点,一是金的两税制征收的是粮食,不折钱,也不折绢;二是农户向官仓输粮,可以道路远近折减其税。金的田赋分为三种:一是官地,租与汉人耕种,收取田租;二是私田,计亩定税,分春秋两期征收;三是牛头税,是向女真人课征的税。名义上是税牛,实质是税地,因为地的多少是按牛的多少来分配的。金在两税制之外另征户调,户调按桑田面积征收。金对女真人,后对汉人及其他族人都征物力钱,即资产税,按照土地、房屋、车马、牛羊、奴隶、树木等所有资产的多寡征收。按资产的多寡定等级,按定级定税率,资产越多,税率越多,类似于当今的累进税制。朝廷为了鼓励耕织,土地可以随意买卖,垦荒地、河滩地享有赋税优惠。盐、茶、酒课税仿照北宋制度。盐的榷卖制度,是金的主要财政来源。百姓开窑烧制瓷,由官府抽分,税率为百分之五。总之,金的赋税比宋轻,但战争期间较重。
元朝平定江南、吐蕃、云南,结束了自五代以来的纷争割据局面,疆域不断扩大,甚至扩展到高加索和中亚地区。元初,统治者面对贫困的财政及多民族文化以及习俗差异,在全国实行高压政治和经济掠夺,赋役苛重。由于幅员辽阔,元代的田赋南北异制,素有“南重于粮,北重于役”之称。
元朝为了鼓励商业经济的发展,商业赋税具有较低的税率,在商业都会一般为三十取一,边远地区六十取一,每遇灾荒还常有减免。这激发商业的活力,商业赋税成为元朝财政的重要收入之一。盐税也是元朝的重要税种,曾有一个时期国家经费的80%来自盐税。
为元朝赋税制度立下汗马功劳的是耶律楚材。耶律楚材是耶律阿保机的九世孙,博学多才,为金庭重臣。元太祖十年(公元1215年)降蒙古,为元初著名的政治家、理财家,对蒙古政权改变倒退、野蛮的统治方式,有着不可磨灭的历史贡献。耶律楚材主要辅佐元太祖、元太宗,其赋税思想及举措如下:其一,建立赋税征管机构。公元1230年,耶律楚材选派官吏建立燕京、宣德、西京、太原、东平、济南等十路课税所,每课税所设正、副官员各一人,主持当地的赋税征管工作。其二,建立各项赋税制度。太宗元年(公元1229年)建立百分之一的畜牧税制度,继而建立了赋调制;太宗二年建立十取一的酒课制度与三十取一的杂课制度;太宗八年制定了田赋、商税、盐税等制度。其三,建立三权分治制度,即“长吏专治民事,万户府总军政,课税所掌钱谷,各不相统摄”。这种财政体制,有助于强化财政赋税管理,有效制止贪污腐败行为。这是关于财政税收角度的中央集权制度的有益探索。其四,轻赋减税,休养生息,使各民族均平赋役,彰显着一种追求赋税公平的社会理想。其五,反对包税制,即反对将赋税征收权商品化。西域商人勾结蒙古贵族以“扑买”来承包收税。所谓“扑买”就是以超出朝廷所征赋税的数额来买断某项税收的征收权。因为包税制会造成政出多门,最终包税商中间盘剥百姓,使国家和人民都深受其害。这一见地直到今天还有其借鉴意义,当代中国税收征管中类似包税事件层出不穷,应严格肃清,引以为戒。这是耶律楚材赋税思想带给政府税收管理的重大启示。
公元1260年,铁木真的孙子忽必烈宣布继承汗位,并按中原王朝传统,建元中统。元朝正式建立后,南方的赋税大体依南宋旧制,即实行两税法,南宋传下来的的税制在各地区很不均衡,因此也就继续不均衡地沿袭下来。但南北方役法是一致的。如田赋,江北地区缴丁税或地税,又因户而异。《元史·食货志》载:“丁税少而地税多者纳地税,地税少而丁税多者纳丁税。”因缴丁税者多,故田赋在江北又称“丁税”。江南地区用南宋旧制,按亩征税夏秋两税。
卢世荣于公元1284年被忽必烈任命为中书右丞,主持国家理财大政。卢世荣提出以下赋税思想:其一,不取于民,裁抑权势所侵。即不苛课百姓,而是限制权豪势要,这一方针符合当时的历史条件,有利于社会经济发展。其二,专卖与征税并行以流通商货。其三,国家经营对外贸易,即官办外贸。卢世荣的赋税政策有一定的进步意义,但由于触及利益集团而遭到蒙汉地主、官僚集团的攻击,任职三个月即被弹劾下狱,最终被忽必烈以奸臣之名杀害。
元代除正税外,还有课差,包括丝料、包银、俸钞、户钞等税。民户还须服兵役、职役、杂泛差役等徭役。元代还采取包税制度。窝阔台年间,官府急需钱财,便实行了投标包税制度,包括农业税和商税等。此外,阿合马、桑哥也先后为元世祖忽必烈理财,都重视工商税收的征税与管理,对贩私、走私、偷逃税的惩治措施是相当严厉的。
元朝的赋役因战争户工程需要而临时加征赋税,百姓负担繁重。加之包税制盛行于元代各个阶段,最终导致财政崩溃,货币失控,官员贪暴,民不聊生,终于爆发农民大起义。公元1351年,民间白莲教头领韩山童、刘福通在河南颍州起义,因起义军头裹红巾,史称“红巾起义”。红巾起义大大动摇了元朝的统治根基,最后朱元璋借助红巾军的力量,推翻了元朝政权。
责任编辑 张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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