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0-04-09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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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2016年是我国著名会计学家、审计学家、教育家阎金锷教授逝世十六周年。阎教授是中国人民大学会计专业创始人之一,我国较早的会计学、审计学博士生导师。他与陈共教授编著了我国第一本联系中国实际的经济活动分析教材《工业企业经济活动分析》;与贺南轩教授编著的《工业会计核算》以及《工业会计学》教材创立了我国工业会计学科体系,惠及会计专业几代莘莘学子;他创建了包括审计的性质、职能、对象、任务、作用等基本概念的审计思想体系;作为受托经济责任论的重要倡导者和奠基人,其提出的“审计产生于受托经济责任确立”等观点对从本质上划清审计与相邻概念的界限、提高人们对审计职能的认识产生了重要影响。阎教授一生读书治学严谨踏实,待人处世谦逊宽容,教书育人桃李满园,尤喜提携后进,被众多年轻学者视为宗师。为表达对恩师的深切怀念之情,阎教授的几位弟子共同撰稿追忆和缅怀其学者风范和师者操行,以砥砺后人。
秦荣生:谦虚礼让的阎金锷先生
初识阎金锷先生
会计、审计界的人知道阎金锷先生,大概始于上个世纪70年代末阎先生负责编著的《工业会计学》教材。我在江西财经学院(现江西财经大学,简称江财)学习的工业会计课程用的就是这本...
2016年是我国著名会计学家、审计学家、教育家阎金锷教授逝世十六周年。阎教授是中国人民大学会计专业创始人之一,我国较早的会计学、审计学博士生导师。他与陈共教授编著了我国第一本联系中国实际的经济活动分析教材《工业企业经济活动分析》;与贺南轩教授编著的《工业会计核算》以及《工业会计学》教材创立了我国工业会计学科体系,惠及会计专业几代莘莘学子;他创建了包括审计的性质、职能、对象、任务、作用等基本概念的审计思想体系;作为受托经济责任论的重要倡导者和奠基人,其提出的“审计产生于受托经济责任确立”等观点对从本质上划清审计与相邻概念的界限、提高人们对审计职能的认识产生了重要影响。阎教授一生读书治学严谨踏实,待人处世谦逊宽容,教书育人桃李满园,尤喜提携后进,被众多年轻学者视为宗师。为表达对恩师的深切怀念之情,阎教授的几位弟子共同撰稿追忆和缅怀其学者风范和师者操行,以砥砺后人。
秦荣生:谦虚礼让的阎金锷先生
初识阎金锷先生
会计、审计界的人知道阎金锷先生,大概始于上个世纪70年代末阎先生负责编著的《工业会计学》教材。我在江西财经学院(现江西财经大学,简称江财)学习的工业会计课程用的就是这本教材。从那时起,我就从心里认识了阎先生。
大学毕业后我留校任教。直到1990年4月阎先生来江财讲学,我才有机会亲耳聆听了他的《审计的基本理论问题》讲座。那是一个春雨绵绵的上午,江财的学术报告厅里人头攒动,学子们都翘首期盼着阎先生的出现。时至今日,我已经记不起他讲座的具体内容,唯一记得的是阎先生那种掩盖不住的大师风范。会后,我有幸得以与阎先生留了合影,自此成为了我人生中的珍贵记忆。
与阎先生第二次见面,是1991年9月中国审计学会在北京举办的一次理论讨论会上。虽然是中国审计界的大师,但阎先生没有任何架子,台上台下都表现出中国知识分子特有的内敛和大度。当时台下有好多学生向他请教各种问题,他不顾劳累,始终以谦和的态度一一耐心回答。在台上,阎先生说到了中国审计理论研究的现实背景和应注意的问题,以及理论的前期研究成果和之后的修改,还指出了对相关细节的斟酌。如此实事求是又严谨的治学态度令我崇敬。也就是那次讨论会,让我对审计理论研究有了新的认识,对阎先生也有了更多依赖和崇拜,于是决定报考他的博士研究生。
聆听阎先生教诲
1992年9月,我如愿以偿考入中国人民大学会计系,成为阎先生的博士研究生。第一次来到人民大学林园阎先生的家,那种感受可以用“心清闹市也桃源”来形容。家中一切显得那么清静、温熙,浓浓的学术气息透过塞满专业书的书架渗透出来。
往后的日子里,我总是喜欢在周末或节假日,甚至夜深人静时向阎先生请教问题,征询他对我的论文、观点的意见。他认为,审计科研要为实践服务,要为经济建设服务,要解决现实生活中存在的实际问题,要走出象牙塔;无论是著书还是写文章,都要力求经得起时间考验,要在一定的时期内站得住脚,不能为科研而科研,更不能搞“玄学”。他教导我:论文的精髓是通过语言文字来表达的,如果只是干巴巴地叙述论文的思想精髓,给读者灌输大道理,就失去了它的支撑点,语言表达的奥妙也就得不到反映。只有思想精髓和语言文字相结合,才能使二者相互促进,相得益彰。论文中的字、词、句、段、篇,甚至一个标点符号,其本身都具有很丰富的内涵,晓之以理,慎思明辨,才能让语言文字和思想精髓交融。
阎先生经常向我们强调,一个人为文为人应当统一,做到文如其人,人如其文。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在科学研究中,他多思创新,“衣带渐宽终不悔”;在市场大潮中,他不为“名利”所动,坚守自己的“清规戒律”。有些想编写书籍的作者请他做主编、主审,他非常谨慎,强调首先要重视科研质量,反对急功近利的不良倾向。“做主编、主审的人一定要负责稿件质量,保证不能出差错,否则会贻害读者!”他的话掷地有声,引人警醒。
谦虚礼让学做人
每个从事学术研究的人都会有自己的人生态度,阎先生也不例外,谦虚礼让是他给我的最深印象。阎先生常说,在人生的征途上,一个人能做的事有限,不要自以为是,要让别人评价你的成果;要学会尊重别人,只有尊重别人才能获得别人的尊重。正是这种谦虚礼让的性格,使阎先生在工作中勤奋拼搏,于生活中淡泊名利,学生们都为他的人格魅力所深深折服。记得我曾问到关于他所获著作、论文奖项的感受,阎先生反应很平淡,眼底一片清明和坦然,只说有不少人比他做得好,他的追求是用精神来充实生活,就像书房四周这塞满书架的书,有思想的书才能被记住,才不会被时间冲走。
我曾经问过阎先生“您做人的准则是什么”,他只说了四个字——坦诚相待。他对生活、对家人、对朋友、对同事甚至对我们学生都是坦诚相待。与阎先生相对而坐,一边品茗一边聊过往、说当下、论学术、言人生,他丝毫不会让人有居高临下之感,只会让人如沐春风。
转瞬间,阎先生已经离世十六年了,我的脑海中仍充溢着阎先生的形象,那满头的白发和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特别是虽已年逾古稀却依然澄澈的神采,那是对世事透彻领悟后的心明如镜,就像阎先生喜欢的那幅《山径春行图》的画作,那是一个很纯净、美好的景观,我想那也是阎先生心中的世界吧。
(作者单位:北京国家会计学院)
李敦嘉:治学严谨 做人刚直
阎金锷教授在国内会计学界声望甚高。我自入门学会计即拜读阎教授著作,对阎教授只是高山仰止,没想到后来竟能拜其门下攻读博士学位,深感幸运。
第一次与阎教授见面,是在一次学术会议上,他待人亲切、随和,毫无大师架子,很是出乎我的意料。成为阎教授的学生后,我便常往他家请教学业,也聊家常,关系越来越近、情谊也越来越深。阎教授视其学生如子女,对我们非常亲近。
接触多了,自然对老师也越来越了解。我钦佩他治学的严谨,做人的刚直,喜欢他开朗的性格以及对生活的热爱。在我写论文过程中,除领略了阎教授严谨的治学态度,还感受到他的宽厚与大度:有时候他不太赞同的观点,只要你言之有理,他也乐于接受。作为审计界的大师,能做到这一点是需要很高修为的。他常教导我们要诚实做人,老老实实培养自己的真才实学,实际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也为我们做出了表率。阎教授心胸豁达,印象中似乎从未见其有郁闷烦恼之时,他曾数次提起他年轻时求学的艰辛及文革时期被下放的那段人生沉浮,或许已磨练出了他坚毅的性格。阎教授还酷爱京剧艺术,到他家中,常有机会听他吟唱,相当有韵味。
一晃十六年过去了,直到现在,我仍十分怀念大家聚在茶馆与阎教授一起喝茶聊天的快乐时光,可惜他老人家已离我们而去。我想,如果阎教授在天之灵得知当年聆听他教诲的学生如今都事业有成时,定会非常欣慰。
(作者单位:金融街控股股份有限公司)
于长春:怀念导师阎金锷教授
初识导师大家风范
第一次见到阎金锷老师是在1986年的秋天,那时的我正在攻读硕士学位。为了准备毕业论文,我到北京调研并收集资料,走访了北京吉普汽车股份有限公司、北京图书馆和中国人民大学会计系。此间登门拜访了阎金锷教授。我对阎教授仰慕已久,早在1979年大学本科的时候,学习的专业课教科书《工业会计学》就是阎金锷和贺南轩两位教授编著的,书中清晰缜密的逻辑、简明扼要的语言、化繁为简的图表、寓意深刻的理论,使我和我的同学们受益终生。
阎教授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一位身材魁梧、浓眉大眼、嗓音洪亮且平易近人的长者。当阎教授听说我的毕业论文选题是《社会主义企业的无形资产核算》时,他饶有兴致地指出这一题目具有的挑战性,因为会计制度中还没有“无形资产”科目,大学课程里也只有《西方资本主义会计》才涉及无形资产核算。阎教授说,我们搞了30多年的计划经济,搞了那么多年的平均主义“大锅饭”,不承认劳动者劳动在质和量上的差别,就找不到商品价值增值的真正原因。一个企业比其他企业能够盈利的根本因素不仅在于节约了物化劳动,更重要的在于节约了活劳动,在于有效管理。而包括工程技术人员在内的管理者投入生产过程的复杂劳动等于倍加的简单劳动,尤其是凝结在专有知识产权上的复杂劳动,具有极高的价值,在生产过程中发挥极大的作用,我们不能视而不见。“说无形资产是资本主义特有的东西?我看值得商榷!这个选题有现实意义。”阎教授还指出,无形资产会计的难点问题是商誉的确认和计量,建议我查阅杨汝梅老先生的博士论文《无形资产论》。同时他还告诉我,北京吉普汽车已经与美国吉普汽车公司合资,美方出资的形式除了货币资金以外,还有以图纸为形式的无形资产,建议我去调查研究。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阎教授高屋建瓴的点拨,凸现出会计学家的学识和睿智。我就像茫茫大海迷失方向的船员,忽然望见了东方的曙光。第二天,我赶紧跑到北京图书馆查到了《无形资产论》这本书,但由于这本书是库存旧书(1951年出版),需要特殊出库,我等不及,后来又在上海社会科学院找到此书。通读这本书,使我对无形资产有了全面而深入的了解,为我后来的无形资产会计研究奠定了基础。通过对北京吉普汽车股份有限公司的调查访问,我也了解到当时实务界对无形资产的会计处理,以及专利权和非专利技术之间的不同管理与核算。
跟随导师攻读学位
自第一次拜访阎教授后,又有幸在几次学术会议上见过他,但没有想到阎教授竟然成为了我的博士生导师。那是1992年,我当时所执教的吉林财贸学院划归国家税务总局管理,因此更名为长春税务学院。总局要求学院的教师要有博士学位。带着破茧而出的喜悦,我考取了天津财经学院(现天津财经大学)李宝震教授的博士研究生。遗憾的是,德高望重的李先生年事已高,在我从师攻读博士学位的第二年就因病仙逝。当时天津财院会计专业只有李先生一位博士生导师,留下了陈敏、石爱中、刘铁良和我四个在校尚未取得学位的博士研究生。这时,作为李宝震先生亲传优秀弟子,阎教授基于师生情意和同行挚友的关系,毅然以天津财院特聘教授的身份承担起李先生的未尽事业。这使我们师兄弟从悲痛与无助中感受到希望。
自此,不但李先生为我制定的培养计划得以继续执行,我还加入了中国人民大学博士生的队伍,经常往返于津京两地听课。阎教授对待学生和蔼可亲,但在学业上要求十分严格。在毕业论文选题时,我提出还想写无形资产研究,对我的硕士论文进一步完善。可阎教授却说:“你是想偷懒?不行!你是税务学院出来的,理应在税务会计方面有所建树。”就这样,我选定了《税务会计问题研究》为博士论文题目。
经过一年的努力,在阎教授的指导下,我终于在1995年3月初,赶在阎老师到吉林大学讲学时完成了论文的初稿。当时可能由于连日讲座过于劳累,阎教授正躺在北苑宾馆的床上休息,看见我来送交论文稿,便一下子坐起,认真阅读。十几万字的稿子,我怕他过度劳累,劝他慢慢审阅后便告退了。可是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阎教授打来的电话,约我面谈论文修改意见。见到阎教授时,他眼圈发黑,眼球带有血丝。他非常高兴地对我说:“论文写得很成功,不仅把税务会计的理论框架结构描述得十分清楚,而且税务会计原则、方法及其税务筹划与管理、核算等方面也均有独到见解,让人感到真是那么回事。美中不足之处我加以修改或提出了修改建议,供你参考。”手中捧着阎教授用红笔修改得密密麻麻的论文稿,望着他显然因睡眠不足导致的疲惫面容,我心中为之一震。“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就是我的老师!
为人师表我之楷模
还记得我顺利通过博士学位论文答辩的那天,我们在天津财院聚餐谢师,平时从不喝酒的阎教授高兴得破例喝了不少啤酒。素来喜欢京剧的他晚上和我们一起去卡拉OK,大唱了一通沙家浜和智取威虎山选段。他是为能够圆满兑现当初的承诺,完成李先生未尽的事业而高兴。后来我才知道,天津财院付给阎教授指导我们四位博士生的酬劳很少,可是就连这很少的一点钱,也被阎教授全部交给了李师母。这就是我的老师,一诺千金,为人师表!
(作者单位:北京国家会计学院)
林炳发:一日为师 终生为父
阎金锷教授之为师
我于1994年顺利通过中国人民大学组织的博士研究生入学考试,追随恩师阎金锷教授从事审计理论研究。阎教授对待名利的淡泊之心,培养学生的奉献精神和传道授业的独特方法受到会计、审计领域同行的高度评价。
在学术研究领域,“学生干活、导师挂名”是普遍现象。我清楚地记得,成为阎教授的学生之后,我很快就写出了第一篇学术论文,按照惯例将恩师署为第一作者,送恩师审阅,并请他推荐至国家级核心专业学术期刊发表。恩师收下论文,三天后通知去取修改好的论文。我发现恩师已将其署名删去,颇为不解。恩师和颜悦色解释其中缘由:第一,论文是你的学术成果,署导师名,导师岂能不劳而获,欺世盗名?第二,你是我的学生,指导你进行学术研究是我作为导师的责任,提出修改意见不属于创作;第三,署导师名虽然可以将论文发表在国内任何核心期刊上,但是这些核心期刊的编辑们是看在导师的面子上把论文刊登出来,不能反映你的学术研究水平,相反会给你造成一种“研究水平很高”的错觉,有百害而无一利。
从师三年,恩师在我将部分博士论文发表在《审计研究》上时提出署上他的名字,我又一次疑惑不解。恩师说:“这唯一的一次署名,乃为告知同行,你是我的学生。”
我的博士学位论文长达十三万字,恩师年近七旬,逐字逐句批阅,经过三次审阅才通过。同届其他导师的博士生看到恩师批阅过的论文,连错别字、用错的标点符号均一一纠正,感到非常诧异。恩师教诲:“文章千古事,稍有差错,即贻害无穷!治学需严谨。”恩师严谨之治学态度,终生难忘。
阎金锷教授之为父
恩师不仅传道授业,对待学生更如慈父般关爱有加。在我撰写博士论文期间,不慎摔伤右手,导致无法继续撰写论文。恩师得知后随即拿出珍藏20余年的同仁堂出产的虎骨酒,嘱咐立即饮用,以求加速治愈进程。恩师的关爱更增添疗效,手伤迅速治愈,我的论文撰写也得以如期完成。
恩师之爱,不只是体现在三年的学习阶段。毕业后,我所在单位分配住房一套,按规定进行房改时,却因刚毕业而缺资金。恩师得知后,立即委托任北京金融街控股股份有限公司总会计师的李敦嘉师兄将自己的股票全部出售,筹集我的房改款。还款时,我按同期银行贷款利率计算利息付给恩师,弥补出售股票产生的损失,恩师拒收,说:“师如父,哪有收利息的道理呢!”
恩师的慈父之爱,是难以用简短文字能表达的。虽然恩师已长眠而去十六年,但与其相处的点滴仍记忆犹新,也将终生难忘。
(作者单位:中国生物制药股份有限公司)
刘力云:为学为文都要诚实认真
我的导师阎金锷教授已经离开我们十六年了。每年清明节我们这些弟子们一定会集体去给阎老师扫墓。他的音容笑貌、他的谆谆教诲至今清晰如昨。
阎老师自律甚严,做学问写文章十分认真,对我们要求也十分严格。他时常教导我们,为学为文都要诚实认真。大概是1997年前后,我参加了一个有关环境审计的研讨会,阎老师作为著名专家也应邀参加。那时我正在阎老师门下攻读博士学位。会前,单位领导安排我写一篇关于环境审计的文章。我在很短的时间内写完并提交了论文,并且被安排在会上做发言。当时不到30岁的我心里很是得意:自己的老师坐在台下,即便有些差错或者不足,但哪个老师不护着自己的学生呢。于是在研讨会上,我引经据典、神采飞扬地宣讲了自己的文章。
没想到,阎老师当着许多专家的面对我文章中引述他人的一段话提出了质疑,让我解释其具体含义。那段话是我看到其他作者在文章中引用的,由于时间紧,我在写文章时就没有把那篇文献找出来认真阅读,而是原封不动地引用了,还同样在文末作了注释,注明了引文的原始出处。阎老师突如其来的提问让我十分尴尬,我只好乖乖承认自己没有查阅原文。阎老师十分生气,当场对我进行了严厉批评,要求我回去后查找那篇文献,认真阅读并理解其中的含义,并且告诫我今后写文章不得引用没有认真阅读的文献资料。
回到北京后,我找到那篇原始文献认真读过,并且对文章进行了修改。修改好后便高高兴兴地拿着文章去请阎老师审阅。我心里暗想,这回老师一定会满意并表扬我了吧。没想到,两天后阎老师叫一个同学把文章捎给我,打开信封一看,吓了我一跳:老师竟把文章从头至尾修改了一遍,全文竟只有少量句子没有被改动过!我用心辨认着修改后的字字句句,倍觉羞愧。此后很久,我都不好意思再去见老师。
再次见到阎老师时,他主动跟我讲起了那篇文章的事,大意是:做学问一定要独立思考,不能人云亦云;写文章要认真,不能有半点马虎;文字水平是一个人综合素质的体现,轻忽不得;做学问写文章与做人一样,都要诚实认真。
参加工作以后,我始终把阎老师改过的那篇文章存放在我的办公桌抽屉里。后来因为办公场所搬迁,不小心弄丢了,找了很长时间也没找到,我心里一直空荡荡的。
阎老师走了已经整整十六年了,每次想起他,总是先想起这件事,想起他的那番教诲。多年来,“为学为文都要诚实认真”这句话,一直提醒我和鞭策我诚实认真地做事做人做学问。阎老师的教诲令我永生难忘,受益终生。
(作者单位:国家审计署审计科学研究所)
(本刊记者王雅涵策划、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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