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0-03-20 作者:罗福凯 (作者单位:中国海洋大学管理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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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2013年,我国新一届政府为实现十八大报告提出的“倍增目标”,积极实施“稳增长,调结构,促改革,惠民生”的经济增长战略举措,保证“经济持续健康发展”和“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取得重大进展”。在此背景下,国内媒体和学界针对“我国经济持续增长的驱动力是投资还是消费”的命题,展开了激烈争论。以企业为主体,从会计和财务的视角加以分析,究竟什么是经济持续增长的驱动力?笔者认为,技术比土地、劳动和机器设备更重要,技术资本是我国经济持续增长的核心驱动力。
一、理论回顾与分析
众所周知,自亚当·斯密之后,约翰·穆勒、艾尔弗雷德·马歇尔等经济学家都对企业成长理论做过深入研究,这些古典经济学家的经济增长理论普遍认为,生产分工和专业化协作提高了劳动生产率并促进了生产规模扩大,而规模扩大又进一步深化了分工和协作,如此循环往复,企业获得规模经济利益而得到成长。1959年,伊迪斯·彭罗斯使用“成长经济”替代“规模经济”,批评传统的规模经济理论单纯从物质资源和生产数量角度寻找企业成长的研究方法,主张企业成长是组织内部一系列未利用资源无限动态变化的经营过程,即企业的内在生产要素决定企业成长,企业是在特定管理框架之内的资源...
2013年,我国新一届政府为实现十八大报告提出的“倍增目标”,积极实施“稳增长,调结构,促改革,惠民生”的经济增长战略举措,保证“经济持续健康发展”和“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取得重大进展”。在此背景下,国内媒体和学界针对“我国经济持续增长的驱动力是投资还是消费”的命题,展开了激烈争论。以企业为主体,从会计和财务的视角加以分析,究竟什么是经济持续增长的驱动力?笔者认为,技术比土地、劳动和机器设备更重要,技术资本是我国经济持续增长的核心驱动力。
一、理论回顾与分析
众所周知,自亚当·斯密之后,约翰·穆勒、艾尔弗雷德·马歇尔等经济学家都对企业成长理论做过深入研究,这些古典经济学家的经济增长理论普遍认为,生产分工和专业化协作提高了劳动生产率并促进了生产规模扩大,而规模扩大又进一步深化了分工和协作,如此循环往复,企业获得规模经济利益而得到成长。1959年,伊迪斯·彭罗斯使用“成长经济”替代“规模经济”,批评传统的规模经济理论单纯从物质资源和生产数量角度寻找企业成长的研究方法,主张企业成长是组织内部一系列未利用资源无限动态变化的经营过程,即企业的内在生产要素决定企业成长,企业是在特定管理框架之内的资源组合。每个企业都有各种各样的资源,由于资源的不平衡性和企业管理者经营能力的局限性,企业总是存在未被利用的资源,而未用完生产性服务的继续可利用性是企业成长的原因。企业根据技术有机构成原理配置各种资源,在合理使用和优化配置资源的过程中衍生出新的资源需求和新资源的潜在服务,由此便需要购置新资源或衍生的新服务,这个过程循环往复,就形成了企业资源和收益的增长,从而实现企业成长。所以,企业成长总是来自企业内部资源的不均衡驱动。
笔者认为,彭罗斯教授的企业成长和经济增长理论比较符合我国的情况。当今世界的企业生产力要素主要有人力资源、财务货币、物质设备、自然资源以及技术、知识和信息等,这些生产要素被人们生产出来之后,经过其产权的确认和交易过程转化为要素资本。企业利润是要素资本组合在一起共同创造的,某一企业或地区某种生产要素配置不足,会引发要素资本结构的不均衡,从而派生出对各种要素资本配置进行优化的需求,如减少货币资本配置需增加人力、机器和技术的配置份额,机器设备的增加可以减少人力投入,而技术的增加不仅可以减少人力,还可以减少机器设备的配置数量。由此可以看出,企业技术水平与员工数量成反比,技术与劳动的替代率远高于机器设备与劳动的替代率。
在这里,人力、财务货币、物质设备和自然资源是传统的要素资本,技术、知识和信息则是新兴要素资本。其中,技术是生产过程中的技能、技巧和技艺及其载体,其载体和形态可以是高技术含量的人工制品、人工文件,也可以是人的特别行为。当这些高技术含量的人工制品、人工文件和特别行为在市场里被企业购买后,便形成企业的技术资本。企业的技术主要有专利技术、专有技术、软件以及技术研发组织等,决定了企业的生存和发展。与技术不同,知识是人们认知和识别自然与社会的信仰、理念和思想意志,其载体或形态可以是一种观念、一种思想组织或党派,或者一种行为活动方式的选择和制度安排。企业的知识主要有企业文化、理念、制度和党政工团资产等。由此可见,知识是相对独立于技术之外的另一种生产要素。人们也经常把信息与知识混同。某一个具体的知识可能是一种信息,但此信息却不一定是知识。经济学上的信息是一种具体的产品和商品,它是与经济事项有关的社会和自然系统运行变化的密码,即信息是构成经济社会系统的元素排列组合所形成的密码,这些密码是系统组织状态的度量和特征。企业的信息主要有网络信息、纸质信息、电子产品信息以及信息组织等。与传统的要素资本类似,信息、技术和知识的确认、计量、记录和披露,也可通过要素资本平衡表加以完成。
根据马克思经济学理论,社会再生产过程包括生产、流通、分配和消费四个环节,生产是这四个环节的决定性因素,流通、分配和消费环节反作用于社会再生产过程。经验表明,消费驱动型经济增长模式是西方成熟市场经济国家的主要经济增长模式,投资驱动型经济增长模式是赶超型、发展型和传统计划体制下的经济增长模式,如果消费率能适度提高并支撑和平抑投资周期,就可以引导各种资源的配置效率,防止经济大幅波动。在公司财务上,经济增长初期和前期企业的要素资本结构具有传统要素比重高的特征。在经济增长的中期和后期,如果经济增长速度处于下滑趋势或增长率大于零但位于较低的水平上,企业传统要素资本的配置比重依然很高。如果经济增长中期和后期的增长率处于平稳和持续增长状态,企业的要素资本结构则具有新兴要素资本配置比重较高的特征。此时企业的货币资本主要用于自制和购置技术、知识和信息,技术投资、知识投资和信息投资是企业投资的主要方式,而企业的人力资源、货币资本和机器设备及存货的占用额会有所减少,尤其是生产组织网络化和模块化以及机器人和无人操作机床的大量使用,使得整个社会的人力资源只有少部分固定在企业生产过程,相当多的人力资源在从事社会服务性的商业或公益性工作,也有很多人处于休闲和娱乐状态。而整个社会的货币资本只有部分固定在企业生产过程中,少量的货币资本处于商业银行经营中,大量的货币资本处于个人的日常生活中。留在工商企业生产中的货币资本也不再主要用于招聘大量人力、购买土地和机器设备以及盲目重复生产,而是会被投资于自主技术创新、生产方式和市场的研究开发、客户服务、信息交流、学习,以及企业文化和知识资产的优化升级等领域。此时社会经济中的货币主要用于个人消费而非储蓄,消费拉动经济增长的状况显现,留在个人手中或家庭里的货币也不再主要是用于购置房屋的消费,而是多领域、多方面和多途径地用于学习科学技术和知识、子女和个人的再教育、提高文化素养、旅游和文化娱乐,以及身体保健和体育活动的支出消费等方面。当然,消费的增长则直接决定于市场流通的繁荣和要素收入分配的有效性。由投资引发的生产活动将是流通、分配和消费的前提,企业投资依然是社会经济持续增长的基础性驱动力和主要驱动力,只是投资的内容和方式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因此,投资和消费同时拉动经济增长并不矛盾。
二、技术资本的配置和优化
社会经济的持续增长和繁荣,企业对技术、知识和信息等新兴生产要素的需求远大于对人力、物力和财力的需求程度。技术和知识将成为企业的基础性资产,特别是技术资产将成为企业的核心资产。技术发明的性质显示,任何技术的诞生都要经过发现和证明认可的过程。该过程是技术不断进步和成长、旧技术变成新技术的过程。这就涉及企业技术资本的投资,即货币资本用于自制和购置企业的技术资产上来。技术、知识和信息都是人们生产劳动的产物,这些劳动成果在明确了产权归属和所有者拥有了所有权凭证后,该所有人可以出售技术、知识和信息而获得财务货币,出售之后的技术、知识和信息则变为其新的所有者的生产性资本,即技术资本、知识资本和信息资本。人力资本和货币资本或机器设备及存货等物质资本的生成原理,也是这样。一方面,由于技术除了具有发明的性质之外,还有学习性、复制性和互补性等性质,这使得技术重新生产和使用的成本很低,甚至在一定时期可以无成本复制使用。另一方面,在企业资本总额既定的条件下,技术资本可以替代人力资本和机器资本并节约货币资本。因此,技术投资将呈现边际收益递增的现象,故技术资本的配置和优化是经济持续增长时期公司财务的基础性工作。
那么,如何在企业资本总额里适量配置和优化技术资本呢?技术资本与知识资本和信息资本比较密切,同时经济持续增长时期企业的知识资本必要存量具有刚性,使得对于高科技时代和知识经济下的企业而言,企业理念、信仰、管理制度和企业文化等知识资产成了必需品。我国企业应改进和升级会计核算制度,像一些国际知名企业一样,每日编制和披露智力资本平衡表(又称无形资产平衡表),披露有关职工培训、组织变化、客户忠诚度和企业文化资产增减变化等信息。为将技术与知识区别开来,笔者主张编制和披露要素资本平衡表——一种新的内部资产负债表,该表左边反映人力资产、货币资产、物质资产、技术资产、信息资产和知识资产,右边反映货币资本和非货币资本来源。由此需要企业会计机构将原材料、机器设备、人力、技术、知识和信息资产独立核算,并纳入会计报表编制和披露中。其次,应增加技术产品的生产和供应量,引导居民增加技术产品的消费和需求,开发和培育技术市场。同时,应通过政府的政策法规等形式,鼓励公民参加政府举办的现代科学技术普及学习和培训活动,加强科学技术实验馆、科学技术博览馆等的建设,促进公民科学技术水平的提升。再次,同货币资本一样,一定量的技术资产和知识资产也是新企业注册登记的必要条件。技术入股、知识资产入股是企业内部治理结构的基础,技术所有者拥有企业所有权应成为公司章程和公司法的内容。新开办的企业必须拥有经过确认的技术和知识资产,才可能正常经营和运行。第四,政府在税收、融资、投资和养老金等方面对于企业技术研发应给予一定的政策优惠,激励企业增加技术资产配置比重。企业技术研发活动的产出具有较高的不确定性,研发过程蕴含着信息不对称、诱发潜在道德风险的可能,使得研发活动外部融资约束较多,加之技术研发决策的调整成本和监管成本较高,使得其需要政府的大力支持。
上述讨论和分析表明,投资和消费在经济持续增长中均有各自不可替代的作用。拉动内需和扩大投资是社会扩大再生产过程的消费和生产环节,二者并不矛盾。在改进生产和消费环节的同时,政府还应花大力气理顺市场和收入分配环节,从而使生产、流通、分配和消费各环节顺利畅通,促进经济持续增长。同货币资本一样,技术资本也是企业的基础资本和必要资本。针对我国经济发展与欧美发达国家的差距,加大技术创新力度和速度,增加企业技术资本配置,优化企业要素资本结构,强化技术资产的会计核算和财务管理,将是我国经济持续增长的根本保证。■
责任编辑 张璐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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