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并非毫无羁绊，论自由，任性来去不如风，一日万变不如云，上下翱翔不如河边飞鸟。

并非睥睨一切，看力量，山可以阻挡，土可以吞没。

千里之行，尘埃不能拒绝，人烟不能拒绝，流经哪里，就被哪里渲染，无可选择，无法回避。

千里行来，只向低处。山来阻挡，绕过去；土来吸吮，慢一些；草木繁茂处，育其根芽。于是，山脉青青，沃土满是生机。

利万物之后，犹有银亮如带，宛转、含笑，或疾驰，或徐行，汇成碧绿的潭，翻出雪白的浪，在乱石上光影交错，在温润处鱼游浅底，在岸上百鸟聚集。

视觉里是绿，深浅远近层叠错落；嗅觉里是香，花叶气味混沌不分。

或许只要赤足，轻轻走进水里，试试水底石块的圆滑，看鱼儿和白鹭会否惊起。

也可斫竹编筏，载人载物，运山果、石菌、新笋，去人间，去市井。

取一瓢饮又如何，浣衣濯足又怎样？不改奔流，不避尘土，作溪水，作河流，作大江，直入湖泊海洋，最终辨不出哪一片是他，哪一涛是我，哪一波是你。

撰文：王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