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0-03-11 作者:本刊记者 孙蕊 崔洁
[大]
[中]
[小]
摘要:
余瑞玉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很典型的江南女子:身材略显柔弱,说话轻柔、细婉,待人亲切、和善。这样的形象似乎与一般概念中的女强人有不小的反差。然而,作为江苏天衡会计师事务所的掌门人,余瑞玉在面对事关事务所发展前途、方向的大决策时却往往表现出超乎想象的果敢与坚定。
2006年7月,中注协草拟了《关于推动会计师事务所做大做强的意见》,并到江苏征求意见。此时的余瑞玉就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一个难得的政策信号。在她的大力推动下,董事会对事务所做大做强的认识迅速达成一致,并率先积极而不失稳妥地走上了做大做强之路:2006年,天衡事务所完成了与已有常年合作关系的苏州开诚事务所、宁波国信事务所的联合;同年在北京成功设立了分所;2008年,天衡事务所又实现了与无锡普信事务所的联合。三年三大步,天衡事务所实现了历史性的跨跃式发展,并与江苏公证所和苏亚金诚所一道,成为江苏省注册会计师行业并驾齐驱的“三驾马车”。
认识总是在实践中不断得到深化。在我们的访谈中,余瑞玉对很多问题的看法也正是与她的亲身经历密切相关。
“大”与“强”的辩证
“近几年管理部门一直致力于推动事务所做大做强,我觉得这个概念是非常对的。”...
余瑞玉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很典型的江南女子:身材略显柔弱,说话轻柔、细婉,待人亲切、和善。这样的形象似乎与一般概念中的女强人有不小的反差。然而,作为江苏天衡会计师事务所的掌门人,余瑞玉在面对事关事务所发展前途、方向的大决策时却往往表现出超乎想象的果敢与坚定。
2006年7月,中注协草拟了《关于推动会计师事务所做大做强的意见》,并到江苏征求意见。此时的余瑞玉就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一个难得的政策信号。在她的大力推动下,董事会对事务所做大做强的认识迅速达成一致,并率先积极而不失稳妥地走上了做大做强之路:2006年,天衡事务所完成了与已有常年合作关系的苏州开诚事务所、宁波国信事务所的联合;同年在北京成功设立了分所;2008年,天衡事务所又实现了与无锡普信事务所的联合。三年三大步,天衡事务所实现了历史性的跨跃式发展,并与江苏公证所和苏亚金诚所一道,成为江苏省注册会计师行业并驾齐驱的“三驾马车”。
认识总是在实践中不断得到深化。在我们的访谈中,余瑞玉对很多问题的看法也正是与她的亲身经历密切相关。
“大”与“强”的辩证
“近几年管理部门一直致力于推动事务所做大做强,我觉得这个概念是非常对的。”余瑞玉说,经过改革开放30多年的发展,中国的经济总量一直在稳步上升,在这一宏观背景下,中国企业的经济实力也在不断增强,“走出去”的企业越来越多,为经济发展保驾护航的注册会计师行业理应提供相应配套服务,所以应该扶持一定数量的事务所做大做强。“特别是经受住了2009年金融海啸的冲击,我们国家率先走出危机,整个经济的宏观面企稳向好,会计师事务所应该跟上宏观经济发展的步伐,与企业共同成长,为其提供更加优质、高效、有技术含量的服务,这也是落实科学发展观的一个重要内容。”
一般理解,“大”通常是指收入规模、人员规模、市场占有率等,更多反映表象;“强”通常是指核心竞争力、执业质量、盈利能力、管理效能等,更多体现本质。长远来看,大型事务所既要大,又要强,这是无可争议的。然而从就近的发展路径来看,事务所究竟应该先做大还是先做强?这一问题一度引起不少争议,对此余瑞玉也有着她自己的看法:“我认为只有做大才有做强的可能。因为小的事务所很多功能不具备,比如说留住人才、研发力量等方面的平台都有问题,只有做大了,有人才、资金等各方面的优势,才可能去做强。所以强的一定是大的,大的不一定强,但是大的有做强的条件。”
“事务所之间的合并像谈恋爱”
走做大做强之路必然意味着事务所之间的合并重组。纵观全球,大型事务所基本都是通过合并发展而来,在余瑞玉看来,这是一个必然的选择。然而,合并既不能盲目,也不能貌合神离。怎样才能提高事务所的合并质量,实现实质性的融合?已经有过成功合并经验的余瑞玉做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类比:“我觉得事务所之间的合并就像谈恋爱一样。谈恋爱要先选对人,事务所合并也要选对对象。总的来说合并时应该选择企业文化背景基本一致、有相通性的,否则整天摩擦不断、吵架不断,这样业务做不好,事务所也做不强。其次就是要在过程中去磨合。”余瑞玉说,她所在的天衡事务所在选择合并对象时就比较注意这一点,大家都有着共同的文化理念,比如倡导质量第一,希望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做大做强,这样才得以比较好地融合在一起。“有些事务所只是一味做大,问题比较多。这是不科学的。”余瑞玉的声音不大,但是态度却很明确。
人才之困与解决之道
在有限的采访时间里,余瑞玉谈得最多的是人才问题。
“这个行业是靠人来做的,没有优秀的人才做不好。”作为一个以人为本的行业,毫无疑问,具备较高专业知识和技能的人才是注会行业的首要资源。在余瑞玉看来,只有具备优质的队伍,国内事务所才能打造属于自己的品牌,注会行业才能持续健康发展。正因为如此,面对如今行业人才流失比较严重的现象,她的忧虑溢于言表。余瑞玉认为,现在会计专业的精英人才一部分是在政府的相关部门,还有一部分是在银行、保险、证券公司等金融部门。在目前情况下,事务所主要还是以传统的审计业务为主,员工加班和出差的频率很高,也很辛苦,但是很多人的收入却与付出不能对等。“在金融部门工作虽然付出也比较多,但是收入相应较高,心理上有满足感。反观事务所,其收入以及工作性质与金融行业不能比,所以很多人做了一段时间就不愿做了。”面对这种现象,余瑞玉既表示理解,又感到有些遗憾:“事务所培养一个人才其实需要较长时间,但是人才成熟了,就会选择到上市公司做一个财务总监,或者到证券公司、投行、政府部门等,因为这些部门更具吸引力。所以这个行业留住人才还是有很多困难的。”
面对人才流失的困境,余瑞玉一直在思考并探寻解决之道。近年来为了鼓励事务所培养人才,中注协以及地方注协、各地财政部门都出台了一系列办法,包括加大培训力度,大力培养行业领军人才,选拔组织优秀人才到一些发达国家学习等,这些在余瑞玉看来都体现了相关部门对行业的关心、对人才的关注。但同时,她也清醒地认识到,培养人才不能仅仅依赖于这些政策,“关键还是事务所自身要有这个意识。”一方面,事务所要在留住人才、培养人才上下功夫。包括为员工提供更多的学习培训机会,并提供经费方面的支持,比如给在外学习的人照常支付薪水,对学习成绩优异的给予奖励等。同时,管理者要尽量为员工创造一个好的环境,努力提高他们的待遇,让他们在愉快工作的过程中体现和实现自己的价值。另一方面,事务所也要积极引进优秀人才。“一些有国际背景的事务所受金融危机冲击还是比较大,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吸纳一些人才。”但同时,余瑞玉对本土所与“四大”的差距也保持着冷静客观的看法:“我认为‘四大’最主要的是系统支持比较强,如果论单兵作战,他们的实战能力未必比本土所强。本土所现在最缺的是系统支持,包括信息系统、管理系统等,毕竟我们发展时间还比较短。事务所‘哗’一下并起来很快,但是你怎么去管好这个团队,是个大问题。”
中小事务所的定位与机遇
在我国现有的会计师事务所中,中小事务所在整个结构比例上占有相当大的比重。科学引导中小事务所规范发展、做精做专已成为相关管理部门的一项重要工作。对于中小事务所自身而言,又应该把握好哪些方面呢?余瑞玉认为,最核心的就是要找准自己的定位。她以自己所在的江苏天衡会计师事务所为例,尽管天衡近年来也进行了一些合并,但还是把自己明确定位为一家“地方中型事务所”,并且将主要力量集中在做好证券市场业务方面。多年来,天衡所在帮助企业上市、并购、重组以及再融资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并且凭借其专业性赢得了不错的口碑。余瑞玉说,她知道的类似的事务所还有很多。比如在江苏,苏州、无锡、常州一带引进外资的程度很高,有些事务所就专门为外企服务,在这方面做得很精;还有些小事务所专门做基建的财务跟踪审计,有些则擅长做经济案件的鉴定,都做得非常好。“我还接触过香港一家事务所,专做企业破产清算业务,该事务所人均收入曾是全香港最高的。”
余瑞玉非常赞同中小事务所做精做专的方向,并且认为中小事务所在这方面还是充满机遇,大有可为:“事务所不要企图包揽一切,什么都做,中小事务所侧重于某些方面或某些领域,把业务做好做精,一样能找到自己的生存空间。”
行业党建与科学发展
余瑞玉是民建中央委员,虽然行业党建的有些工作未亲自参与,但她对这项工作也有着自己的认识与体会。余瑞玉说,有人认为注会行业抓党建是不务正业,她并不赞同这种看法。“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是共产党领导下的社会主义国家,每个行业都离不开党的领导。党建这项工作,从大的方面讲是管理国家的需要,从小的方面讲是行业建设的需要。”余瑞玉说,对于共产党员的作用,她还是很有体会的:“我们事务所每年做年报审计,一些比较偏远、条件差的地方,都是党员主动去做。”
在余瑞玉看来,党建工作应该抓,但是在具体方式上要结合注会行业的特点。由于大部分事务所的业务工作都很繁忙,在外出差更是家常便饭,所以各种会议和活动不宜太过频繁,“我觉得会不在于开得多少,而是在于会议的质量,这里有一个适度把握的问题。”她建议,在途径方面,可以采用网络会议、电话会议等多种方式,不一定非要聚在一起;在时间上,可以多利用业务的淡季,比如四月底年报完成的时候,大家可以休整一下,坐下来集中交流学习。
对于行业科学发展问题,余瑞玉谈得最多的是抓住机遇。“两会把转变经济增长方式作为头等大事来讲,这里边的内涵非常丰富。关键是各行各业的人怎么去做。这个过程中我们注会行业是有很多机会的。”她饶有兴致地跟我们分享了会议期间的一件事:“民建和工商联联组讨论时,胡锦涛总书记来到我们小组。第一个发言者就是讲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他所在的企业生产重型机械,利用这次金融危机,他们低成本引进了法国一家企业的先进技术,技术水平大大提升,企业产品也进行了升级改造。胡总书记对此很肯定。”余瑞玉说,企业改变粗放式的增长,向高精尖领域发展,有助于企业持续健康发展,有能力“走出去”的企业将越来越多,“伴随着这样的资本输出,我们的事务所也要抓住机遇更多地走出去,不断拓展发展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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