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雨过天晴,来会计科办理会计人员从业资格证书年检换证的人络绎不绝。一位女士上了楼,没有进换证办公室,却径直走进了我的办公室。不是陌生人,她曾经是我的学生,事先给我来过电话。她并非找我帮忙,只是顺便看看我而已。“你已经是具备证券期货相关资格的注册会计师了,还要会计从业资格证干什么?”我诧异地问。“我总觉得自己没有走出会计这个圈子,保留这个资格有什么不好?”她笑容可掬地说。我说:“也对,说不定哪天你又当上个受窝囊气的会计。”她并没有介意,谈了一些近况就换证去了。
10多年前,她和同班同学——他,从省财校中专毕业,被分配到某企业主管部门。他,身材魁梧,口齿伶俐,领导一眼看中,留在机关当记账会计;她,长得小巧玲珑又显得腼腆斯文,被下派到某机械厂当出纳会计。
当出纳和过去的“账房先生”没什么两样,都是言听计从的人,有的领导就是这么想的。可她干了几年也不开窍,总是摸不清领导的“脾气”。一次,厂长出门为了打通“关节”,花了5000元,打个白条要报销,她硬是顶着不干。厂长及时进行了换岗处理,安排她当材料会计去了。又过了两年,厂里效益严重滑坡,市里决定进行股份制改造,需要进行资产评估和确认。主管会...
雨过天晴,来会计科办理会计人员从业资格证书年检换证的人络绎不绝。一位女士上了楼,没有进换证办公室,却径直走进了我的办公室。不是陌生人,她曾经是我的学生,事先给我来过电话。她并非找我帮忙,只是顺便看看我而已。“你已经是具备证券期货相关资格的注册会计师了,还要会计从业资格证干什么?”我诧异地问。“我总觉得自己没有走出会计这个圈子,保留这个资格有什么不好?”她笑容可掬地说。我说:“也对,说不定哪天你又当上个受窝囊气的会计。”她并没有介意,谈了一些近况就换证去了。
10多年前,她和同班同学——他,从省财校中专毕业,被分配到某企业主管部门。他,身材魁梧,口齿伶俐,领导一眼看中,留在机关当记账会计;她,长得小巧玲珑又显得腼腆斯文,被下派到某机械厂当出纳会计。
当出纳和过去的“账房先生”没什么两样,都是言听计从的人,有的领导就是这么想的。可她干了几年也不开窍,总是摸不清领导的“脾气”。一次,厂长出门为了打通“关节”,花了5000元,打个白条要报销,她硬是顶着不干。厂长及时进行了换岗处理,安排她当材料会计去了。又过了两年,厂里效益严重滑坡,市里决定进行股份制改造,需要进行资产评估和确认。主管会计按照领导的意图,将一些库存材料分期虚记成本费用,准备给改制后的企业留点“小家当”,可她却不计后果地向评估机构和有关部门提供了全部真实的库存资料。企业改制一结束,她下岗了。听说他去做过工作,但无济于事。
她读大专函授时我们才认识。一些来混文凭的人连面授时间也要耽误,而她就连布置的课后作业都认认真真地做。下岗后,她来找过我,是谈报考注册会计师的事,我欣然赞同。从此,她更是孜孜不倦地学,有时还找我解疑。作为一个相夫教子的女同志能做到如此发奋,真让人钦佩。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竟以较高分数一次性通过注册会计师考试,随之进了本地一家会计师事务所。这时她似乎意识到知识能改变命运,学习劲头更足了,注册评估师、注册税务师、注册会计师证券期货相关资格,一路考下去,都成功了。
去年,她跳槽了,在一家有证券期货相关资格的会计师事务所工作,居然还是项目经理。往日不善言谈的她,与众多不同层面的人打交道也能得心应手了。
至于他,工作不到三年,老科长退休了,他提拔当了科长,据说还是市里为数不多的“三梯队”培养对象。我和他在工作上第一次打交道,是多年前我在会计师事务所搞年度会计报表审计的时候。那时外勤工作完毕,按当时惯例要向企业主管部门汇报,我还没说完他们管辖的企业需要调整的账项和一大堆问题,他却不以为然地说:“现在企业的账哪家正规?财政局都汇总了,您说了有什么用呢?披露多了您恐怕一分钱也收不到。”我无言以对,深感注册会计师职业的“卑贱”。
大前年,那家机械厂变为股份有限公司后仍然不景气,他自告奋勇当了董事长,领导也算是顺水推舟提了他一级。他相信凭他多年上下“盘活”的才干能让公司起死回生。在他带领下,公司几乎倾其所有资产向银行取得了抵押贷款,但只“回光返照”了一段时间。终因积重难返,工资发不出,讨债的不离门,公司前年底清算破产了。他也算是“有种”的男人,好马不吃回头草,没有乞求政府重新安排工作,当起了个体老板,但至今未听说他发迹。
前几天,他也来办会计人员从业资格年检换证的事,虽然没有以前的派头,眼神仍很机灵。我主动搭讪道:“什么风把大老板也吹来了,这证再不换就作废了。”他拿着证件在公文包上轻轻刷了一下,若无其事地说:“当大老板要这个东西?——没有……”话说到中间忽然觉察不妥,调侃着改了口:“谁说没用?我还想开个会计咨询公司呢!”我便随声附和:“是的,搞老本行也行。”……
会计人生确实很平凡,但不知不觉也会被挤到风口浪尖上。
责任编辑 刘黎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