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在描述会计之耳时,我们先注视一位伟大画家的耳朵。
凡·高曾经用剃须刀片割下了自己的一只耳朵。在自己的战场上,凡·高伤害了自己,又包扎着自己。这是一位生活在伤口里的大师,他习惯用伤口对世界发言。
他把仇恨的锋芒指向自身,指向一只无辜的耳朵——也许在那一瞬间,他与世界达成了和解。于是,伴随着一阵疼痛般的快感抑或快感般的疼痛,那只鲜血淋漓的耳朵,成为他自己的牺牲品。莫非在凡·高心目中,耳朵已是今生的一团赘肉——它只能听见世界的喧嚣,却对内心的狂潮置若罔闻?抑或,他太害怕日夜倾听自己的呻吟—那简直比外界的雷鸣电闪还要刺目,还要刻骨铭心?否则,他的刀锋不会随便选择发泄的对象——哪怕是针对一只微不足道的耳朵。
对于凡·高割掉的耳朵来说,海水的声音也就是血液的声音、鲜红的声音。他仿佛要被世界的血、被大海的黄昏给淹没了。耳朵是他肩头的落日。那只坠地有声的耳朵,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弹片,是一次无声的战争的纪念品——在我们的想象中,它一直代替大师那枯萎的心脏跳动着,如同一架永不停摆的挂钟...
在描述会计之耳时,我们先注视一位伟大画家的耳朵。
凡·高曾经用剃须刀片割下了自己的一只耳朵。在自己的战场上,凡·高伤害了自己,又包扎着自己。这是一位生活在伤口里的大师,他习惯用伤口对世界发言。
他把仇恨的锋芒指向自身,指向一只无辜的耳朵——也许在那一瞬间,他与世界达成了和解。于是,伴随着一阵疼痛般的快感抑或快感般的疼痛,那只鲜血淋漓的耳朵,成为他自己的牺牲品。莫非在凡·高心目中,耳朵已是今生的一团赘肉——它只能听见世界的喧嚣,却对内心的狂潮置若罔闻?抑或,他太害怕日夜倾听自己的呻吟—那简直比外界的雷鸣电闪还要刺目,还要刻骨铭心?否则,他的刀锋不会随便选择发泄的对象——哪怕是针对一只微不足道的耳朵。
对于凡·高割掉的耳朵来说,海水的声音也就是血液的声音、鲜红的声音。他仿佛要被世界的血、被大海的黄昏给淹没了。耳朵是他肩头的落日。那只坠地有声的耳朵,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弹片,是一次无声的战争的纪念品——在我们的想象中,它一直代替大师那枯萎的心脏跳动着,如同一架永不停摆的挂钟。在世界眼中,凡·高疯了;但在这只耳朵的听觉中,世界疯了。
会计人的耳朵既要能聆听外界的喧嚣,又要听得见心灵的呐喊。当然,无须通过割掉耳朵而完成哲学意义上的飞升。S是一家大型企业的财务总监,他曾对我说,每天,他总是听得见那些与钱有关的声音——会计数钱的声音,主管要钱的声调,世界谈钱的声浪,甚至,某领导因钱获罪的呜咽,某先生因钱无奈的叹息……闲暇时,他鞭策自己倾听来自内心的独白:会计是苦闷的职业,你能把一生数清楚吗?对于外界的天籁之音,心灵还能在麻木中熟睡吗?会计是有节奏与韵律的,时缓时急,时短时长,有时促狭,有时绵延,有时幽细,有时酣畅,尽管不是通过声音表现出来,但它一定在你的意识深处轰鸣着!会计,最高境界其实是“听”,自己念给自己听,无声地朗诵,把耳朵叫醒。
既听别人又听自己的会计人,是第一等的会计。
耳朵具有平衡的功能,这与资产负债表的平衡异曲同工。耳朵不仅是个人立体声系统,还是一个平衡中心。在耳朵的深处,有一系列的管道,覆盖着液体与小茸毛,它们对头部的位置与动力十分敏感。耳朵采集的信息都被记录下来,并通过神经纤维传递到大脑。如果你的内耳接触到相互冲突的信息,比如你站在颠簸的车上,你的内耳就知道身体在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你的平衡感随之不断受到破坏,由此会使身体产生剧烈反应。资产负债表亦如是,某会计主体所控制或拥有的资源从另一个角度说,都是一种负债——对金融机构的负债,对资金拆借单位的负债,对职工的负债,对采购对象的负债,对股东的负债。两者构成了投入产出关系,就像耳朵的平衡功能。倘若资产负债的平衡被打破,一会儿资产虚增,一会儿负债低估,企业的“呕吐”就需要确认与计量了。
会计人的耳朵,能谛听花开的声音,能分辨数字的笑容。会计人的耳朵,能平衡失序的分录,能点亮矛盾的阴影。那些经济事项的弦外之音,莫不在会计人的耳鼓里回响,那些纷乱杂踏的账中脚步,莫不警醒会计人一贯敏锐的神经!
会计,“听”出你的秘密。
正是因了耳朵,看不见的假象才被会计人用心复印,然后将其破解,从而大白于财会领域。免不了也有耳朵“失聪”的会计人,硕鼠啃啮物品的声音在他们的身边响起,一场颠覆会计原则的丑剧正在开演,但比视而不见更可怕的是,他们的耳朵却出逃了。于是,良知被扼住喉咙,一声不吭。
如果说失明意味着黑暗,“失聪”的会计人则拥有双倍的黑暗。
耳朵之于会计人,不在于形式,而在于形而上的意义。只有专业的耳朵(与音乐家无关)与敏锐的耳朵才是道德的会计。女作家陈染评价凡·高的话或许值得会计人揣摩:“我不爱长着这只耳朵的怪人,我只爱这只纯粹的追求燃烧的耳朵,我愿做这只耳朵的永远的遗孀。” 责任编辑 刘黎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