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甲:小张,好久没见了!
乙:是你呀老会计,您好哇?
甲:好什么,刚从医院出来!
乙:生病啦?
甲:着凉、感冒、发高烧,血压上升,睡不着。
乙:病还真不少哇!您这么大岁数了,工作又忙,要注意身体嘛!
甲:你注意,人家故意折腾你,有啥办法!
乙:(面向观众)老头子脾气倔,八成是跟老伴拌咀了,再着点凉……
甲:你说什么?她去年就死了。
乙:真把这个茬给忘了。对不起,让您不痛快……要不就是儿子惹您生气啦?
甲:狗子,他调到外地工作了。
乙:都没猜中。这么说,您和我一个样,也是孤苦伶仃一个人喽!
甲:所以我就搬到会计室去住了。
乙:那儿倒清静。为啥有人故意折腾您哪?
甲:还不是我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乙:噢,当会计的办事认真,钉是钉,铆是铆,难免得罪人。可谁不知道您大公无私,全身都趴在帐本上……(甲插问:什么?)噢,是一心扑在帐本上,从来没错过帐;算盘子就知道往里打……(甲又插问:什么?)不让公家吃亏。
甲:吓我一跳。话是这么说,可是连说书、唱戏、演电影都外着你,不是把会计塑造成贪污分子、阶级异己分子,就是右倾...
甲:小张,好久没见了!
乙:是你呀老会计,您好哇?
甲:好什么,刚从医院出来!
乙:生病啦?
甲:着凉、感冒、发高烧,血压上升,睡不着。
乙:病还真不少哇!您这么大岁数了,工作又忙,要注意身体嘛!
甲:你注意,人家故意折腾你,有啥办法!
乙:(面向观众)老头子脾气倔,八成是跟老伴拌咀了,再着点凉……
甲:你说什么?她去年就死了。
乙:真把这个茬给忘了。对不起,让您不痛快……要不就是儿子惹您生气啦?
甲:狗子,他调到外地工作了。
乙:都没猜中。这么说,您和我一个样,也是孤苦伶仃一个人喽!
甲:所以我就搬到会计室去住了。
乙:那儿倒清静。为啥有人故意折腾您哪?
甲:还不是我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乙:噢,当会计的办事认真,钉是钉,铆是铆,难免得罪人。可谁不知道您大公无私,全身都趴在帐本上……(甲插问:什么?)噢,是一心扑在帐本上,从来没错过帐;算盘子就知道往里打……(甲又插问:什么?)不让公家吃亏。
甲:吓我一跳。话是这么说,可是连说书、唱戏、演电影都外着你,不是把会计塑造成贪污分子、阶级异己分子,就是右倾保守、思想落后。
乙:坏的,落后的不是没有;可是好的,象您这样的,总是占多数嘛!(略思索)噢,新凤霞同志演的评剧《会计姑娘》,不就是一个先进典型吗?听说咱们周总理对这出戏评价很高哩!
甲:可惜是个女的。
乙:女的怎么啦?您就甭妒嫉了。说了半天,倒底是谁折腾您啦?
甲:就是我们那位内掌柜。
乙:(惊奇地)刚才您还说老伴去世了,怎么一会儿又出来个内掌柜?
甲:(着急地)不是她这个内掌柜,……是我们厂里那位内掌柜。得,越说越胡涂。是这么回事,我们厂有一位姓那的厂长,他最爱给人“穿小鞋”,大家都说他是内联升鞋店的经理,再加上他成天不大干事,东走走,西逛逛,活象个甩手掌柜的。于是乎,内掌柜就成了他的代名词。
乙:这个外号,内容还真够丰富。您怎么得罪他啦?
甲:有一回,内掌柜家里要买电视机,没钱,想借用公款,我没同意。
乙:不象话,买电视机也借公款!
甲:又有一回,他儿子结婚请客用的烟、酒、茶、糖,要我从厂里成本开支,我又顶了。
乙:顶得对,不然下次他闺女出嫁做的衣裳,还要您当工作服报销哩!
甲:看样子,你还懂点道理。
乙:(拍胸脯)我这个人就是好打抱不平,支持正义!
甲:那好!(面向观众)考考他。要是内掌柜怪罪下来,你说怎么办?
乙:怎么把我也拉进去了。这……实在不行……那就马虎点……给他报了吧。
甲:上级检查出来你负责?
乙:我还是跑不了。那……照您说……还是顶住好。
甲:(面向观众)露馅啦。我看你也是翻用锅盖开饭!
乙:什么意思?
甲:没有“圆桌”拜!
乙:噢,您是说我没有原则。
甲:我们当会计的那能象你这样!(庄重地)会计就是要有坚持原则的骨气,会计就是要敢于向一切违反财经纪律和财经制度的行为作斗争,会计…···
乙:(阻拦状)等等等,谁请您作大报告来啦!
甲:就这么一摇头,一摆手,可就种下仇了。
乙:内掌柜真敢打击报复?
甲:背后捉弄你,更难受!
乙:(面向观众)说了半天,他这才入题。
甲:去年春节,上级通知,除非生产特别需要,不准搞照顾性的假日加班。
乙:节省开支嘛。
甲:厂里生产和劳资部门,按照上级指示精神,安排了正常值班的名单。谁知初一大清早,叽叽喳喳来了一大群。
乙:您都认识?
甲:有内掌柜的大舅子,二姨子,三外甥,四媳妇……
乙:你们厂开联欢会?
甲:没有哇
乙:(略思索)噢,拜年来啦?
甲:不是。
乙:他们干啥来啦?
甲:加班!
乙:加班也不能找家属哇!
甲:谁说的?都是厂里的正式工。
乙:怎么尽是亲戚辈的?
甲:我们内掌柜神通广大嘛!有的是他利用职权拉进来的,有的是走后门挤进来的。
乙:真不象话!
甲:一起来的,还有几位内掌柜的“马屁工”。人家真象个过节的样子,新衣新裳,兴高彩烈,打扑克,下象棋,唱歌跳舞作游戏。
乙:这那是加班,成了俱乐部、幼儿园了!
甲:就这么闹了好几天。春节后,内掌柜大笔一挥,“会计室照此名单发春节加班费”,最后两个大字,“双薪”,下边还画了几个圈圈。
乙:提醒您注意㗑,怕您算错帐。
甲:我一看就火了。蹦蹦跳跳发双薪,吵吵闹闹该发几斤?
乙:发苹果呀?
甲:噢,这是故意给我出难题。发,检查出来说我没有把好关;不发,这伙人惹得起!思想斗了好几天。不容易呀!最后还是公字打赢了。你敢胡批,我就不能来个正批!拿起笔,我也批了几行字,“谁要你们来加班,蹦蹦跳跳还要钱,若是人人这样干,四化建设怎实现”。这项补贴不合理,不发!
乙:(拍手)痛快!痛快!
甲:你痛快,我可受气了。第二天,我正忙着赶帐,那伙人,气势汹汹涌进会计室,把我围在屋子当中,你一句,他一句,跟批斗会差不多。我只记住这么几句,“你目无组织”,“你不服从领导”,“你尅扣工人”,“你破坏生产”……
乙:帽子真不少,“四人帮”阴魂未散。
甲:我是有口难辩。就觉着鲜血直往上冒……
乙:(着急地)打破啦?赶快叫救护车!
甲:不是,我是觉着血管里的血直往脑袋瓜儿上冲。
乙:哦,血压增高!
甲:直闹到下午六点多。他们洋洋得意凯旋而归。我被搞得晕头转向。食堂饭也开过了。买了两个馒头,回去烤烤凑合着吃吧!一摸,炉子也凉了。忘了添煤,早灭了。帐本乱丢在桌上,帐还没赶完,明天决算报不出去怎么办?晚上安静,先干会儿,等一会儿再生火。(作一手打算盘,一边啃馒头状)
乙:(面向观众)老会计工作责任心就是强!
甲:快十点了,电灯突然灭了。我赶紧跑出去看。还没走出多远,路灯亮了。回来又干了一会儿。实在冷。找点劈材生火吧。一推门,锁上了。噢,他们还没罢休。心里想,我没犯法,锁起来怕什么?不早了,干脆关灯、打铺盖睡觉……(惊讶地)我的被褥那去啦!
乙:明白了,调虎离山计!他们趁你出去的一会儿,溜进来抱走了。大冷天,那有这么开玩笑的!
甲:打开窗子,探头一望,远处墙角下,鬼鬼祟祟有几个人影。(大声地)“喂,我的被褥呐?”就听那边有人好象捏着脖子回了一句,“喂,帐簿不是在你手里吗!”低头一看,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抓着一本帐。我这个人从来不骂人,这回真气极了,朝着窗外骂了一句“混蛋”。还是那个家伙,拉着长声喊道,“算盘?在你桌上呐!”
乙:这是成心拿您开心,故意气您。不要理他们,睡您的觉。
甲:屋里这么冷,被子抱走了,怎么睡?
乙:跳窗户,借条被子来。
甲:不行,他们还没走,屋里又是钱柜,又是帐目,万一再溜进人来,出了事怎么办?
乙:老会计时时不忘保护国家财产!
甲:(生气地)告诉你,你们欺侮我这个老头子,我决不会屈服!我就来个静坐示威。把劈材斧子放在身边。看你们还有什么鬼花招!
乙:老头子真可怜!
甲:从下午闹到深夜,又气又累,又冷又饿。快明了,才迷瞪了一会儿。第二天清早,出纳小王把我推醒了。就觉着头重脚轻,天晃地转,后脊梁好象浇冷水。一试表,三十九度八。就这么进了医院。
乙:完全清楚了。这是你们那位内掌柜挟嫌报复,打击会计人员履行职责。我十二万分同情您,坚决支持您。走,咱俩一块去检举揭发他。
甲: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