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读了《财务与会计》第八期叶荫松同志的<记帐方法有没有阶级性>一文(以下简称叶文),我有不同看法,现提出来与大家商榷。
(一)叶文的第一个论点是:衡量记帐方法有无阶级性的标准是看它属于哪种科学范畴。自然科学没有阶级性;社会科学有阶级性。记帐方法是会计(簿记)的重要组成部份,会计学属于社会科学,所以记帐方法有阶级性。我认为这种逻辑推理不符合唯物辩证法。试想,经济管理、语言学亦都是社会科学,而统计方法和语法又分别是经济管理和语言学的重要组成部份,能说统计方法和语法亦都有阶级性吗?显然不能。在使用记帐方法、统计方法、语法时,当然要涉及到具体的内容,这些内容可以有阶级性;但这些内容代表那个阶级的利益,并不是由方法来决定的。例如2523是求平均值的方法,资本主义社会可以用它来计算国民平均收入,社会主义社会亦用它来计算国民平均收入;用“主语一谓语-宾语”这样的语法结构造句,可以造出革命的标语,亦可造出反动的口号;同样,用借贷记帐法记帐,亦只有看了它的记帐内容,才能知道它记的是社会主义的公有帐还是资本主义的剥削帐。因此,统计方法、语法、记帐方法本身并无阶级性可言。叶文论点的错误在于把方法和内容混为...
读了《财务与会计》第八期叶荫松同志的<记帐方法有没有阶级性>一文(以下简称叶文),我有不同看法,现提出来与大家商榷。
(一)叶文的第一个论点是:衡量记帐方法有无阶级性的标准是看它属于哪种科学范畴。自然科学没有阶级性;社会科学有阶级性。记帐方法是会计(簿记)的重要组成部份,会计学属于社会科学,所以记帐方法有阶级性。我认为这种逻辑推理不符合唯物辩证法。试想,经济管理、语言学亦都是社会科学,而统计方法和语法又分别是经济管理和语言学的重要组成部份,能说统计方法和语法亦都有阶级性吗?显然不能。在使用记帐方法、统计方法、语法时,当然要涉及到具体的内容,这些内容可以有阶级性;但这些内容代表那个阶级的利益,并不是由方法来决定的。例如2523是求平均值的方法,资本主义社会可以用它来计算国民平均收入,社会主义社会亦用它来计算国民平均收入;用“主语一谓语-宾语”这样的语法结构造句,可以造出革命的标语,亦可造出反动的口号;同样,用借贷记帐法记帐,亦只有看了它的记帐内容,才能知道它记的是社会主义的公有帐还是资本主义的剥削帐。因此,统计方法、语法、记帐方法本身并无阶级性可言。叶文论点的错误在于把方法和内容混为一谈,所以得出错误的结论。叶文又说:“把记帐方法所有的经济内容和社会内容都抽掉,也就不成其为记帐方法了。”这话正好说反了。统计学上的“
,语法上的“主语一谓语-宾语”,借贷记帐法的“左借右贷、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恰恰都是抽掉了具体的经济内容和社会内容,才成为统计方法、语法、借贷记帐法的。如果加上具体内容:“
”、“小明捉麻雀”、“借材料100元,贷银行存款100元”,这就成了“一个平均数”、“一句话”、“一笔帐”,而不成其为方法了。
(二)叶文的第二个论点是:复式借贷记帐法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是纯客观的东西,是为了适应商业和产业资本家记录、反映和控制其财产、资本的变化而设计出来的,它体现了资本家的意志和利益。固然,人们在设计一种方法和随后使用这种方法的时候,都有其主观愿望。比如说,全面质量管理(TQC)这种在资本主义经营中占重要地位的经济管理方法,亦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亦是充分体现了资本家的意志和利益的,目的是化最少的费用,使产品在市场上具有尽可能大的竞争能力,以攫取尽可能多的利润,这和设计复式借贷记帐法的意图是一样的。但必须指出,这些剥削思想是使用TQC方法和借贷记帐法的人的主观意志,并不是方法本身有什么主观意志。中国在解放以后以及其他社会主义国家,在国营企业中使用复式借贷记帐法,利润不是都按照规定上交国库了吗?并没有因为采用复式借贷记帐法,体现了资本家的主观意志,硬把利润往资本家的荷包里装啊!同样道理,我们不用担心在社会主义经济管理中使用TQC方法会体现资本家的意志和利益。
(三)叶文第三个论点是:记帐方法的技术性和它的经济内容是密切结合的。任何一种记帐方法都有它的社会背景、经济含义、目的和内容,因而它决不是纯技术性的东西。如果这个推论是正确的,那末,任何一种同数学方法类似的计算方法亦都有它的社会背景、经济含义、目的和内容,因而数学亦不是纯技术性的东西,亦有阶级性了。比如说,测量面积的方法,最早是土地占有者为计算其土地面积而搞出来的;概率论起源于赌徒们的贪婪邪欲,想以最小的赌注获得最大的赢钱机会;在中国,对策论可以追溯到古代一个谋士为其封建主子在赛马中提出的一种策略理论。这就自然而然地得出这样的结论——在阶级社会中,没有纯技术性的东西,阶级性普遍存在于一切事物之中。如果这样推理下去,讨论记帐方法有没有阶级性的问题,也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叶文在这里还有一个与主题并非直接有关的说法,认为“资产-负债=资本”,从数学角度来看讲不通,因为这个方程式并没有标明它的单位;而x+y=z这个方程式符合数学要求。如果说因为前者没有标明单位,所以在数学上讲不通,难道后者就标明单位了?为什么后者就讲得通?事实上,从数学的观点来看,x+y=z必须赋于定义,才能判断等式是否成立,否则就没有意义。如将x、y定义在复数域,z定义在实数域,如不再附带其他条件,等式就不成立;如将x、y、z定义为空间笛卡尔直角坐标系,则x+y=z就是一个通过坐标原点的平面;如令资产为z、负债为x、资本为y,则“资产-负债=资本”与“x+y=z”这两个等式都成立,都符合数学要求,因为它们都是等价的,不同之处在于前者用汉字,后者用拉丁字。
(四)叶文的第四个论点是:没有一种记帐方法是各个阶级都可以通用的。但同时又说:十三世纪和二十世纪、资本主义社会和社会主义社会都有借贷记帐法,但它们不是一个东西,它们之间有很大的区别。这里,叶文又把方法和内容搅在一块了。我们说帐的内容当然是千差万别的,但是记帐方法却是同一种——借贷记帐法,并没有很大的区别。因此,记帐方法是各个阶级都可以通用的,不但借贷记帐法如此,别的什么记帐法亦如此,只要它是科学的,终将被全世界所采用。
叶文又说:“资本和资金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反映了两种根本不同的生产关系”。其实这一字之差亦非绝对必要,因为按照叶文自己说的:“会计、统计、利润、工资等,在不同历史时期和不同社会制度下,虽然名称相同,但内容和实质却有很大的区别”。可见,即使一字不差,人们亦会知道它的内容和实质有很大的区别。没有人相信借贷记帐法在社会主义社会里仍被用来欺骗劳动人民、掩盖剩余价值、极力为私有制辩护。
叶文还说:“像借贷这样晦涩难懂的记帐符号和脱离实际业务活动的记载反映方法等等,使不少领导和群众把会计视为禁区,……”。大家知道,既然借贷二字是记帐符号,符号的含义是人们赋予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在汉语里,借贷二字作为簿记术语收入辞书已有几十年了,实际使用亦有几十年了,它和数学中的加、减、乘、除、共轭、互质以及统计学中的距、秩、自由度等一样,各自都有明确的含义。不管男女老少、干部群众,学过的就懂,没学过的就不懂。只有学与不学的区别,不存在晦涩难懂的问题,更扣不上“隐晦神秘、吓唬群众、欺骗群众”的大帽子。至于说借贷记帐法的记载反映方法脱离实际业务活动,这种说法就更使人困惑不解了。果真如此,借贷记帐法岂不都成了不着边际的糊涂帐了,为什么国际上还有这么多国家使用它呢?果真如此,我们又怎敢和外商有帐务往来呢?
(五)叶文第五个论点是:经济管理有两重性,会计有两重性,作为会计的主要组成部分记帐方法当然亦有两重性。这里又重复了前面的错误,把方法和目的混淆起来了。
六十年代初期,与会计学界提出借贷记帐法的阶级性的同时,统计学界亦有过关于统计方法阶级性的争论,说抽样调查是资本主义的方法。现在不再听说统计学界对此问题还有什么争论,是统计界的阶级观念淡薄了呢?还是本来就不存在这个问题?显然,记帐方法和统计方法都是一种工具,并不存在阶级性的问题,因此,完全没有争论的必要。如果硬要在这个不存在的问题上争论不休,就只会影响这个工具的有效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