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公报似和煦的春风,吹暖了人们的心扉,似淅淅细雨,滋润着人们的心田。我们财会人员的心啊,也跟全国人民一样,蓓蕾绽放,春意盎然。在这红旗猎猎,春潮滚滚的大好形势下,请让我代表财会战线广大干部和职工,把我在伟大的“四五”运动中拍摄下的人民群众勇献心花,捍卫丰碑的照片,作为一份战斗的礼品,献给周总理的英灵吧!
周总理逝世时,我在第二炮兵后勤部任财务助理员。噩耗传来,我和战友们都哭了。大家多么希望开个追悼会寄托哀思啊;然而,连这么一点小小的请求也遭到了非难。就在我们八亿神州齐落泪,五湖四海放悲歌的时候,“四人帮”却幸灾乐祸,暴露了原形。一九七六年的三月五日,本是周总理离开我们以后的第一个诞辰纪念日,我们眼巴巴地盼望报刊上刊登一些悼念周总理的文章。然而,三月五日的文汇报竟明目张胆地删掉了周总理“向雷锋同志学习”的题词。如此辱我丰碑,奸我民意,人民岂能忍受!从这以后,我们开阔了眼界,对待这伙假马克思主义的骗子们,疑问多于轻信,不满多于顺从,人们终于从会下的牢骚和公开的假话...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公报似和煦的春风,吹暖了人们的心扉,似淅淅细雨,滋润着人们的心田。我们财会人员的心啊,也跟全国人民一样,蓓蕾绽放,春意盎然。在这红旗猎猎,春潮滚滚的大好形势下,请让我代表财会战线广大干部和职工,把我在伟大的“四五”运动中拍摄下的人民群众勇献心花,捍卫丰碑的照片,作为一份战斗的礼品,献给周总理的英灵吧!
周总理逝世时,我在第二炮兵后勤部任财务助理员。噩耗传来,我和战友们都哭了。大家多么希望开个追悼会寄托哀思啊;然而,连这么一点小小的请求也遭到了非难。就在我们八亿神州齐落泪,五湖四海放悲歌的时候,“四人帮”却幸灾乐祸,暴露了原形。一九七六年的三月五日,本是周总理离开我们以后的第一个诞辰纪念日,我们眼巴巴地盼望报刊上刊登一些悼念周总理的文章。然而,三月五日的文汇报竟明目张胆地删掉了周总理“向雷锋同志学习”的题词。如此辱我丰碑,奸我民意,人民岂能忍受!从这以后,我们开阔了眼界,对待这伙假马克思主义的骗子们,疑问多于轻信,不满多于顺从,人们终于从会下的牢骚和公开的假话中挣脱了出来,多年的不满一下子发展成为愤怒、仇恨和对“批判”的批判。一场批判“四人帮”、捍卫周总理,保卫“四个现代化”的战斗在全国打响了,天安门事件则是这场战斗的一个缩影。三月廿二日以后,北京人民陆续把花圈送到了天安门广场的烈士纪念碑前。一到夜间,花圈就被收走了。战友们火了,军营里出现了公开的呐喊:“让他们收吧!收走一个,定会出现一百,一千、一万……”,为支持人民群众的革命行动,表达人民战士对周总理的一片深情,参谋张喜禄、陈传玉等二十四名同志,于三月三十日凌晨,把他们精心制作的大花圈送到了天安门广场的人民英雄纪念碑前。这是来自军营的第一个花圈呵,带枪的人开了这个头,“四人帮”及其帮派体系怎不惊恐胆怯呢?于是,一道道“禁令”传了下来;“不准再做花圈”,“做好了也不准再送出去。”同志们可不管那一套,他们不但继续做,而且每接到一次命令,就把花圈扩大一次,每经一次“高压会”,就把花圈架加高一次。越是不让送,大家越是排着整齐的队伍,浩浩荡荡地送。这种果敢的行动,对于“服从命令为天职”的现役军人来说是何等可贵呀,他们的革命精神和模范行动,把我这个跟算盘打交道的人吸引到了天安门前的花山诗海之中。
这是一幅何等激烈而壮观的历史场面啊!那如浪似涛的银花世界,那络绎不绝的悼念队伍,那发自心声的慷慨演讲,那喷发烈焰的诗词檄文,那召唤人们擒妖斩魔的标语牌,无时不在激发着我,把这历史场面拍摄下来,留给后人作为评述历史功罪的一份依据。
正在这时,领导上再一次传达了“上头”的命令:“明天清明节谁也不准去天安门。”当时也听到传说,有些人因为悼念周总理而被捕入狱的消息。严峻的阶级斗争现实在向我考问:怎么办?
这天晚上,我翻来复去睡不着。周总理的高贵品德和“四人帮”的滔天罪行,在我脑际里产生了鲜明的对照。敬爱的周总理德高望重,功高天下,但却始终耿耿为民,毫无私心。从他一生的言行中,我才懂得了“人民公仆”、“大众的牛”的真正含义。我搞财务工作已经十多年了,在这平凡而关键的岗位上,周总理曾教导我们:要有“忠实于革命事业的精神,终身安心服役于后勤工作和财务工作的精神”,和“不计名位、廉洁奉公的精神,……为建设现代化革命军队而奋斗。”《学习周恩来同志,为我军的现代化建设贡献力量》,《解放军报》一九七九年一月七日第二版。聆听周总理的教诲,我早就下定决心!让算盘打掉自己的青春。然而,“四人帮”篡党夺权的如意算盘,却使我们欲罢不得,欲干不能。他们在“一切服从路线斗争”的口号下,大肆破坏社会主义经济,破坏财政制度,凡是能为他们的私欲效犬马之劳的,贪污盗窃、投机倒把分子也成了“响当当”的“左派”;反之,那些坚持财务制度,廉洁奉公,埋头苦干的人则犯了弥天大罪,什么“条条框框”呀,“专”了他们的“政”啦,为“正在走的走资派作嫁衣裳”啦,等等!“帽子”,“小鞋”一大堆,有的甚至被他们撤职查办。“四人帮”随心所欲地搞他们的私欲“工程”,这些打着限制“法权”旗号的人,喝起人民的血来,确实“比资本家还厉害”,他们已经把我国的国民经济破坏得不像样子,甚至导致崩溃的边缘,作为一个财会人员,还有什么比这更忧虑,更伤心,更愤恨的呢?想起这些,我给自己下了道命令:“好好睡觉,明天非去天安门不可。”
四月四日,自然气候与政治气候是那样相吻合:阴霾沉沉,清明不明。我知道,这样的天气是不适合照相的。但怕错过时机,还是毅然登程了。为了避免纠缠,防备盯梢,我换上便服,藏好照相机,并带上五岁的女儿,逢人就说,去孩子姥姥家探亲。我把孩子送到岳父家之后,沿着长安街,向天安门广场走去。十里长街上,人们冒着蒙蒙细雨,抬着一个个花圈,高举着“敬爱的周总理,我们永远怀念您”,“周总理永远活在我们心中”等横幅,向天安门广场进发。我跟随在人群里向前挺进着。当行进到新华门前时,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七米多高的铁花圈。铁叶、铁花、簇拥着周总理的遗像,绿翠翠,光灿灿,把整个人群都吸引住了。这是北京重型电机厂的工人,冲破重重阻力制成的,她的诞生,是对北京市扎花用纸“供不应求”内幕的极好揭露,也是对那些心怀鬼胎的人,偷花圈,毁心花的卑劣行为的有力反抗和示威。铁花无嘴会说话,她向全世界人民展示一条真理:人民的悼念是永远压制不住的。她显示了人民的智慧、勇气和力量,它有力地说明了这场伟大的革命运动,“不是少数几个人活动的结果,而是人民的要求和需要的自发的不可遏止的表现。”(马恩选集五〇一页)因此,当铁花圈经过我们敬爱的周总理日夜操劳的地方中南海新华门时,我立即拿出了照相机,对好焦距,拍下了当时的情景。然后,我到天安门广场上,把“若有妖魔兴风浪,人民愤起灭豺狼”,“总理回眸应笑慰,斩妖自有后来人”等重要场景拍了下来。(见封三照片)
正当我从照相机里取下拍摄的胶卷时,对天安门事件的镇压开始了。清查的大棒打向了各个角落。“四人帮”及其死党把二炮列为“重点清查单位。”他们派工作组坐镇二炮,逼大家交出抄录的诗词和拍摄的胶卷、照片等,并威胁大家说:“拒绝上交者,一律以重大政治问题论处。”在他们的一片喧嚣声中,我立即把尚未冲洗的胶卷用黑纸包好。怕它受潮,又用玻璃纸包了一层又一层,藏在我家墙洞里。我因为经常到天安门广场去,已被列为违反“禁令”的典型。后来,追查越来越紧,我们机关的同志,有的被抄家入狱,有的被隔离审查,还有些人进了“学习班”。我和他们平时来往密切,我的底细他们是知道的,我怕他们吐露了真情,就做好了被抄家的准备。一天晚上,我把胶卷取出来,藏在棉鞋的鞋帮里,混杂在屋外的杂物堆中,并对我爱人说:“如果我被人告发被采取了措施,你一定要沉着,胶卷千万要保存好,把它留给历史,让历史去惩罚这帮反周总理的小丑们。”
由于战友们的忠贞,使我免受“清查”,顺利地度过了那严峻的日子。
历史终于把天安门事件的真相告白于天下。在天安门事件平反后的第一个纪念日到来之际,我把冒着生命危险拍摄和保存下来的这些照片(共十余张,本刊选登二张,编者注),献给党、献给人民、献给我们敬爱的周总理。
敬爱的周总理呵!请收下您的儿女的一片心意吧!尽管它是在雨天拍摄的,不太清晰,但它浸透着人民的泪花,盛开着万众的心花。想您在天之灵看到这些照片,也一定会感到欣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