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0-08-14 作者:夏雪花 作者简介:夏雪花,南京财经大学会计学院讲师,博士; 王开田 王开田,南京财经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 XIA Xue-hua,WANG Kai-t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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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一、引言
“一带一路”倡议自2013年提出以来,已经取得了丰硕的成果。截至2019年11月底,中国已与137个国家、30个国际组织签署了合作文件,与44个国家建立双边投资合作工作组,与7个国家建立贸易畅通工作组。“一带一路”倡议及其核心理念已被纳入联合国、20国集团、亚太经合组织、上合组织等重要国际机制成果文件。2013至2018年,中国企业对沿线国家直接投资超过900亿美元,在沿线国家完成对外承包工程营业额超过4000亿美元。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取得显著成绩,亚吉铁路、蒙内铁路等相继开通,斯里兰卡汉班托塔港、巴基斯坦瓜达尔港等建设运行顺利,中欧班列通达欧洲15个国家……然而,“一带一路”沿线主要为新兴发展中国家,很多存在政治不稳定、经济欠发达、法治不完善等问题,投资环境敏感复杂,项目建设面临的财务风险大,部分项目受到一定损失。因此,有必要加强“一带一路”项目建设风险防控,对项目建设过程中面临的风险进行识别、监测并科学管理,构建项目建设风险防范化解机制,以保障“一带一路”项目建设向高质量、高标准、高水平方向迈进。
二、“一带一路”倡议下中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现状
自2008年以来,我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OFDI)热情...
一、引言
“一带一路”倡议自2013年提出以来,已经取得了丰硕的成果。截至2019年11月底,中国已与137个国家、30个国际组织签署了合作文件,与44个国家建立双边投资合作工作组,与7个国家建立贸易畅通工作组。“一带一路”倡议及其核心理念已被纳入联合国、20国集团、亚太经合组织、上合组织等重要国际机制成果文件。2013至2018年,中国企业对沿线国家直接投资超过900亿美元,在沿线国家完成对外承包工程营业额超过4000亿美元。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取得显著成绩,亚吉铁路、蒙内铁路等相继开通,斯里兰卡汉班托塔港、巴基斯坦瓜达尔港等建设运行顺利,中欧班列通达欧洲15个国家……然而,“一带一路”沿线主要为新兴发展中国家,很多存在政治不稳定、经济欠发达、法治不完善等问题,投资环境敏感复杂,项目建设面临的财务风险大,部分项目受到一定损失。因此,有必要加强“一带一路”项目建设风险防控,对项目建设过程中面临的风险进行识别、监测并科学管理,构建项目建设风险防范化解机制,以保障“一带一路”项目建设向高质量、高标准、高水平方向迈进。
二、“一带一路”倡议下中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现状
自2008年以来,我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OFDI)热情持续高涨,2013年“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更是为OFDI增长带来了利好因素。“一带一路”沿线辐射亚欧大陆六十多个国家和地区,涵盖全球四十多亿人口。从表1我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直接投资态势来看,在2013~2018年基本与国家整体OFDI变化一致,均实现了较大增长。2016年整体OFDI增长较快,但针对“一带一路”的对外直接投资流量却有一定下降。在2017年,当整体OFDI出现滑落之时,“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吸收中国直接投资的流量却在增长。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可能是2016~2018年我国对企业对外投资进行了规范和一定程度的收紧。不过,从存量来看,我国整体的对外投资和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投资都保持持续上升的态势。可以预期的是,未来围绕“一带一路”沿线的OFDI规模将继续扩大,并为中国经济的长期增长不断注入新力量。
从地区分布来看,由《2018年度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统计公报》可知,2018年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直接投资流量排名前十的国家分别是新加坡、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老挝、越南、阿拉伯联合酋长国、柬埔寨、俄罗斯联邦、泰国以及孟加拉国。其合计流量达到161.97亿美元,占中国企业围绕“一带一路”对外投资流量总额的90.54%。2018年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直接投资存量排名前十的国家分别是新加坡、俄罗斯联邦、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老挝、哈萨克斯坦、阿拉伯联合酋长国、柬埔寨、泰国以及越南。其合计存量达到1251.13亿美元,占中国企业围绕“一带一路”对外投资存量总额的72.42%。其中,2018年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直接投资流量排名前10的国家(地区)有7个进入2018年中国全球范围内对外投资总流量的前20。2018年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直接投资存量前10的国家(地区)中有6个进入了2018年中国全球范围内对外投资存量排名前20。
商务部数据显示,2019年1~9月我国企业在“一带一路”沿线对56个国家非金融类直接投资100.4亿美元,占同期总额的12.4%;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新签对外承包工程合同额868亿美元,占同期我国对外承包工程新签合同额的59.2%。多项数据表明,“一带一路”投资合作的增长进入“快车道”。然而,由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环境敏感复杂,中国企业在“一带一路”沿线的部分项目有投资受挫的情况。2013~2017年,中国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投资受挫的大型项目数量为36个。农业、不动产和高科技等行业投资受阻的风险相对较低,能源、交通、金属行业投资受阻的风险较高(张晓涛等,2019)。随着“一带一路”持续推进,中国在“一带一路”沿线投资会继续保持增长态势,如何防范项目建设财务风险成为重要的课题。
三、“一带一路”项目建设财务风险及其成因
“一带一路”沿线投资项目面临多重风险,既包括宏观层面上的国际风险因素也涉及微观层面上的企业内部原因。不同层面的风险相互交织,通过一定的风险事件并借助于资金、信息等介质进行风险传导,体现为项目财务风险(叶建木和潘肖瑶,2017)。因此,有必要清晰认识“一带一路”项目建设财务风险,深入分析其成因,从而有针对性地构建相应的财务风险防控机制。
(一)“一带一路”项目建设财务风险的类别
“一带一路”项目建设参与企业在开展项目建设与经营活动以及处理财务关系的过程中,在内外各种因素的共同影响下,可能会面临项目预期收益目标难以实现,甚至产生项目暂停或终止等风险,导致企业遭受巨大经济损失。主要有以下几类:(1)项目投资决策风险。是指因项目投资决策失误导致投资方向、路径出现偏离,从而引发项目失败、产生巨大经济损失的风险。如有的企业投资决策仓促草率,缺乏充分的风险评估和科学有效决策机制,使项目以失败告终。(2)项目筹资风险。是指项目资金筹集过程中对资金需求量的预测、筹资方式的选择、筹资结构的安排等不当可能引起的不能按期偿付债务或引爆资金链断裂的风险。如有的企业在项目合同中没有设计好工程预付款等条款,又没有做好充足的资金储备,在项目建设过程中遇到原材料价格上涨等问题,就由于资金压力而使得项目被迫停工。(3)项目运营风险。是指项目经营管理过程中,由于管理经验、能力等不足可能引起的市场、产品、技术、服务等问题,进而导致项目运营难以正常进行的风险。如有的企业由于缺乏管理经验,沟通和监管力度不足,导致工程不符合客户要求需要重建,项目成本严重超支。(4)项目利益分配风险。是指在利润分配环节,由于利润分配矛盾对项目后续的运营管理、债务偿付、资金筹集等可能产生的风险。如有的企业面临东道国和我国国内双重征税的风险,影响企业海外投资资本和利润的回流。
(二)“一带一路”项目建设财务风险的特点
项目建设财务风险一旦爆发将给企业造成重大经济损失,甚至阻碍“一带一路”倡议的健康实施。为了有针对性地防控风险的发生,需要准确把握风险的特点。本文认为,“一带一路”项目建设财务风险具有以下特点:(1)财务风险的客观性与不确定性并存。任何投资活动都存在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风险,无论是国际投资活动还是国内投资活动都具有一定的风险,风险的存在具有客观性。“一带一路”项目建设属于投资活动,也必然存在风险,但是,风险是否发生、何时发生、产生何种后果具有不确定性。(2)财务风险的不平衡性与可防控性并存。由于“一带一路”沿线区域广阔,环境复杂多变,“一带一路”沿线分布的各个项目风险程度具有不平衡性,不同区域风险差别明显。研究表明,中国在“一带一路”沿线投资受挫的大型项目主要分布于西亚、东盟和南亚的部分地区,而新加坡等投资风险相对较低(王永中等,2017)。尽管风险具有不确定性,但可以通过科学的方法和工具进行测评与估算,如张碧琼等(2018)构建基于可观测指标评分法的国家风险评估体系,并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风险指数进行计算,有助于指导企业合理选择投资区域,建立风险预警系统并采取相应的防控措施。(3)财务风险的阶段性与全程性并存。风险贯穿于“一带一路”项目建设全过程,在项目建设投资与经营管理的各个环节均可能产生财务风险。不过,项目建设所处阶段不同,面临的主要风险存在差别。基于生命周期理论,本文把“一带一路”项目建设整个过程划分为项目调研阶段、项目建设阶段、项目运营阶段以及项目退出阶段等四个阶段。项目调研阶段面临的主要是投资决策风险,项目建设阶段面临的主要是筹资风险,项目运营阶段面临的主要是运营风险,而项目退出阶段面临的主要是利益分配风险。
(三)“一带一路”项目建设财务风险的成因
项目投资决策风险、筹资风险、运营风险和利益分配风险相互依存、环环相扣,形成了项目建设风险链,牵一发而动全身。为了把控这个风险链,要深刻分析其成因。其成因虽然复杂多样,但归纳起来主要有企业外部环境因素和企业内部管理因素两个方面。
1.企业外部环境因素
企业外部环境因素主要指国际经济发展走势、国际市场状况,项目建设所在国的政治局势变动、经济政策变化、文化差异、社会安全、法律制度、自然环境变化等因素。“一带一路”沿线各国政治环境不同,经济发展水平、目标和战略不一致,各国政要关注的国家利益核心也存在差异,这给企业的投资决策提出了较高的要求。同时,有的国家受地缘政治等影响,存在领导人更替频繁、恐怖主义容易滋生蔓延等情况,这更需要企业提高警惕性。外部环境复杂多变,难以预测,当外部环境发生变化时,如果企业未能及时、快速采取措施应对,会威胁项目建设的正常进行,增加项目财务风险。
2.企业内部管理因素
企业内部管理因素主要包括风险意识不足、项目决策失误、治理结构不完善、内部控制制度不健全等。其中,决策失误是根本原因。一些企业财务风险敏感度弱,对财务风险产生的危害缺少全面认识;在投资决策前,缺乏深入细致的调研,对国际形势、国家相关政策、企业的市场竞争优势和劣势、项目的预期收益和潜在风险等,缺乏全面、科学的分析和判断,盲目投入;治理结构不完善,未能有效发挥决策监督作用;内部控制制度缺乏科学性、严谨性,难以把控项目实施过程,导致实际与预期收益偏差巨大……这些因素都将导致巨大的财务风险。
四、“一带一路”项目建设财务风险防控机制构建的原则
依据上述财务风险类别、特点及其成因,为了构建科学的、针对性强的财务风险防控机制,应当坚持以下原则:
(一)提高风险意识,充分认识项目建设风险的客观性
要清醒认识外部环境的复杂多变性,充分认识、理解在“一带一路”项目建设中存在的财务风险,清晰识别财务风险类型和可能产生的经济后果,进而积极主动对待和规避、化解财务风险。当今世界正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对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而言,既充满机遇,也存在挑战。“一带一路”项目建设面临诸多不稳定、不确定因素,各种经济、政治、法律、安全等问题交织在一起,形成多种风险。因此,要深刻认识、理解在“一带一路”项目建设中财务风险的客观存在性,理解各种风险之间的关联性,针对不同财务风险类别及其可能导致的经济后果,积极主动应对并加以防控,尽可能使其消除在萌芽之中。
(二)坚持科学决策,强化项目可行性研究
决策是否正确、科学,是项目建设能否取得成功的关键。项目决策从根本上决定了项目建设的方向和路径,若方向和路径出现偏离或错误,则结果必然事倍功半,甚至南辕北辙。因此,要强化项目建设的可行性研究,从源头上降低项目财务风险发生的可能性。具体可从以下三个方面着手:一是基于充分实地实情调研和科学论证进行决策,防止拍脑袋决策。要加强与“一带一路”相关的智库、会计师事务所、律师事务所等专业机构合作(郭敏等,2019),对项目建设的外部环境与内部环境进行合理评估,为科学决策提供支撑。二是构建科学的项目建设决策机制,明确项目建设决策目标,制定科学的决策流程,采取科学的决策方法,规范决策行为。三是加强“一带一路”项目建设人才培养,通过自主培养和联合培养等方式,培养和选拔出更多能适应“一带一路”项目建设决策复杂性、系统性需要的优秀人才(丁小巍和李惠胤,2016)。
(三)加强考核与问责,坚持谁决策、谁负责
任何重大风险事件的爆发均可能引发一系列不良连锁反应,既会阻碍项目建设的顺利进行、影响沿线地区经济发展,也会导致企业损失惨重。因此,不仅要加强财务风险的防范应对化解能力,还要强化项目建设问责机制,坚持谁决策、谁负责。主要应注重以下四个方面:一是明确责任主体,“一带一路”项目建设过程涉及多个环节,问责机制的建设必须做到责任主体明晰、责任到人。二是责权一致,问责机制的有效执行必须遵循责权利对等原则,谁决策、谁负责,做到责任范围明确、权责清晰。三是评判科学有据,科学合理制定项目建设绩效评价体系,做到问责有理有据。四是奖罚有力,根据项目建设绩效评价结果进行奖罚,防止有责不罚、有绩不奖、重奖轻罚或是重罚轻奖。这四者相辅相成,互为支撑,以便调动每个人的风险防控主动性,增强决策执行过程中的自我纠错能力。
五、“一带一路”项目建设财务风险防控机制的构建
(一)防控机制的构成
基于上述认识,本文认为“一带一路”项目建设财务风险防控机制主要由以下四个方面构成:
第一,构建科学有效的投资决策机制,对项目外部环境、项目建设选址、项目投资规模、项目投资方式、项目建设方案、项目建设周期等进行安全性、技术性、经济性、社会效益性方面的可行性论证,通过反复比较研究,形成有效投资决策方案,将风险化解于投资决策过程之中。政府应加强引导与服务,促进对外投资结构多元化,防止盲目投资、重复投资与恶性竞争,推动对外投资合作高质量发展。企业应完善公司治理,加强内部控制,建立项目投资决策机制,将投资风险掌控于可预见范围之内。在投资前,对项目所在国的政治、经济、文化、法律等环境和产业政策等进行全面系统的研究,严格论证项目建设整体的必要性、经济上的合理性、技术上的先进性与适应性、建设条件的可能性与可行性,坚决避免盲目投资。对于具体的投资项目,必须要做好资金需求、施工管理、技术服务、产品营销、市场规模、客户需求等方面的分析。
第二,构建多元化的融资机制,基于投资决策,合理测算项目资金需求与融资成本,充分利用不同的融资渠道与融资方式,合理构建融资结构,掌控“一带一路”沿线项目筹资风险。“一带一路”项目建设主要涉及能源、交通、矿产等领域,项目周期长、耗资巨大,资金融通是关键点。我国政府积极采取行动帮助企业搭建融资平台,如建立丝路基金、亚投行、金砖银行等,但资金缺口依然巨大。因此,政府应继续在拓宽资金渠道、创新金融工具、推动融资方式多元化等方面加大支持力度,企业则要更加准确地测算项目的资金需求、资金筹集与偿还问题,充分利用国内国际的融资平台,合理选择融资方式和配置融资结构,降低融资成本,防范筹资风险。
第三,建立有效的运营监管机制,对项目建设与运营过程进行科学合理的规划、组织和控制,充分利用云计算、大数据、区块链等技术把握沿线市场需求动态,适时监控运营数据,分析运营管理中可能存在的问题,及时调整运营策略,防范“一带一路”项目运营风险。政府应积极推动企业内部控制建设,规范约束企业“一带一路”项目经营行为,督促企业按照《关于推进绿色“一带一路”建设的指导意见》等要求,积极履行社会责任,打造责任共同体、环保共同体。对企业而言,要加强内部控制建设和信息化建设,不断完善管理制度和提高管理水平,提升技术、品牌、质量、服务等方面的竞争优势,强化合规运营管理,既要对接国际标准,更要契合沿线地区国情。同时,践行绿色发展、可持续发展理念,积极保护当地生态环境,树立良好的企业形象,从而降低运营风险(何力,2018;肖蓓,2019)。
第四,设定优化的分配机制,基于共赢共享原则,优化利益分配机制,明确分配方式,规范分配行为,减少利益分配矛盾,实现互惠互利、成果共享。要积极招募当地优秀人才,促进当地就业,合法纳税,推动沿线经济发展,造福沿线人民,促进民心相通,齐心聚力共推“一带一路”项目建设顺利开展。
投资决策机制、融资机制、运营监管机制以及分配机制共同构成“一带一路”项目建设财务风险防控机制,彼此相互影响,共同发挥作用,缺一不可。其中,科学的投资决策机制是构建“一带一路”项目建设财务风险防控机制的核心和关键;多元化的融资机制是项目建设的根本保证;有效的运营监管机制则有助于及时发现可能存在的财务风险,并将其化解于运营之中,促进项目顺利进行;而优化的分配机制则形成财务风险防控合力,协同推进项目顺利完成。
(二)防控机制的配套措施
在构建“一带一路”项目建设财务风险防控机制基础上,尚需要采取配套措施促进其有效执行。一是设立“一带一路”项目规划工作组,秉持“共商、共享、共建”原则,基于国际和东道国政治经济形势,立足于国家发展战略需要和企业自身发展战略规划,初步提出相应的“一带一路”项目建设构想与框架。二是成立“一带一路”项目风险评估工作组,强化建设前期的风险调查与评估,对项目所在国家的有关情况进行深入的实地调研、分析,采取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风险识别与评估方法,构建风险预警指标体系,充分测定、模拟和分析风险,形成全面风险评估报告,并提出相应的防范化解风险建议,为项目建设可行性决策提参考依据。三是成立“一带一路”项目可行性评估工作组,聘请资深实务专家、行业协会人士、高校专家等,对项目投资、筹资、运营以及分配等各个环节、各项业务流程与各个风险节点进行全面梳理,对项目建设的可行性和实施方案进行科学评估,对可能存在的风险点提出可行的备选方案。四是成立“一带一路”项目风险防控执行与监管工作组,督促“一带一路”项目建设各个工作组职责到位,对项目建设各个环节、各个流程进行事前、事中、事后的全过程、全方位的监管,及时修正偏离行为,减少执行过程中的偏差。五是成立“一带一路”项目信息化工作组,及时、妥善、迅速地处理风险信息。项目建设投资、筹资、运营与分配等各环节上某一节点爆发的风险可能会通过风险事件发酵、传染并扩大财务风险。因此,需要通过信息化工作组,及时将出现的风险信息传递到相关部门与人员,以便及时、快速地启动应对措施。六是成立“一带一路”项目考核工作组,建立财务风险防控机制的执行与监管评价考核体系,强化考核,明确考核评价对象、评价指标、评价标准以及奖惩制度,通过事后考核评价的威慑效应倒逼财务风险防范机制的有力执行,防止执行不到位或执行不当。
为了促进“一带一路”项目建设财务风险防控机制有效运行,必须要加强公司内部治理,确保“一带一路”项目建设各个工作组之间保持独立性,权责范围明确,责任到人;同时,各个工作组之间又相互关联、相互支持、相互约束。
六、“一带一路”项目财务风险防控机制建设展望
(一)推动宏观财务学科的建设与发展,促进人才培养
人才队伍建设是“一带一路”项目建设顺利推进的重要因素,拥有一批具有国际视野的、熟练掌握财务、会计、金融、税务、法律、管理等知识的高质量专业化人才队伍是防范化解“一带一路”项目建设财务风险的必要条件。相对于置身于国内环境的企业经济活动,“一带一路”项目建设面临的财务风险更加复杂、更具有宏观性,若风险失控后果也更严重。因此,急需具备宏观财务背景的高素质的专业化人才。与微观的企业财务学不同,宏观财务学着重研究国民经济活动中社会资本投入、产出活动及其所形成的经济关系体系(郭复初和江涛,2019)。“一带一路”项目建设中面临的投资、筹资、分配等问题很多是宏观财务学研究的重要内容,因此,应立足中国实际、放眼世界探索“一带一路”项目建设财务风险防范与财务人才的培养等问题,推动宏观财务学科研究、建设与发展,形成有中国特色的财务理论,为丰富世界财务理论宝库做贡献。
(二)推动“一带一路”项目建设平稳有序进行,为沿线国家经济建设提供中国经验
“一带一路”倡议聚焦互联互通,深化务实合作,已同亚太经合组织、东盟、非盟、欧亚经济联盟、欧盟、拉美共同体区域发展规划形成对接,如《东盟互联互通总体规划2025》、非盟《2063年议程》、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等。世界多国发展战略与“一带一路”倡议积极协调,如蒙古国“草原之路”、哈萨克斯坦“光明大道”、欧洲“容克投资计划”、越南“两廊一圈”、埃及“苏伊士运河走廊开发”、科摩罗“2030新兴国家”、土耳其“中间走廊”等。
基础设施是互联互通的关键。“一带一路”沿线很多国家基础设施建设比较滞后,而中国在高铁、港口等基础设施建设方面具有世界先进的技术和经验,能很好满足其发展需求。随着“一带一路”的持续推进,大批互联互通项目成功落地生根。中国在“一带一路”项目建设中成绩斐然、硕果累累,其财务风险防范机制构建也将给其他国家提供经验和有益参考。
(责任编辑 周愈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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