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班人创新与家族企业绩效

陈建林 郑嘉华 杨晨一

摘要：代际传承和创新转型是我国家族企业面临的重大挑战，本文以 2008~2021 年我国 A 股上市家族企业为样本，基于社会情感财富理论研究了家族企业接班人创新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得出以下结论 ：第一，接班人创新水平提高有利于提升家族企业绩效。第二，家族涉入管理程度提高会强化接班人创新对家族企业绩效的促进作用。第三，冗余资源水平提高会减弱接班人创新对家族企业绩效的促进作用。第四，进一步研究发现，接班人创新通过减少家族企业代理成本提升家族企业绩效 ；接班人上位后，其提高探索式创新水平与利用式创新水平均有利于提升企业绩效，保持两者的平衡发展更有利于提升企业绩效 ；上位时间较短的接班人提高创新水平更有利于提升企业绩效。本文的研究结论可为家族企业的创新发展提供借鉴。

关键词：家族企业；接班人创新；企业绩效

引用本文请复制此条目：陈建林，郑嘉华，杨晨一. 接班人创新与家族企业绩效[J]. 财务研究，2024，（2）：80-90.

作为我国民营经济的重要力量，家族企业在促进经济增长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而创新成为家族企业面临的重大挑战（陈建林等，2018）。由于我国大多数家族企业兴起于相近的年段内，家族企业进行代际传承的时间差距较小，因此家族企业代际传承问题值得关注。

当前关于接班人创新的研究，主要集中于接班人涉入企业经营对企业创新的影响。一部分研究认为二代介入对家族企业的创新活动有负向影响，如程晨（2018）认为，家族接班人存在短视行为倾向，使得家族企业代际传承抑制了企业创新。另一部分研究则认为接班人介入有利于企业创新，如黄海杰等（2018）研究发现，二代介入家族企业经营通过减少关联交易、提高会计信息质量等缓和了代理冲突，进而改善了创新活动 ；李卫宁等（2021）从二代涉入时间角度进行研究发现，在二代涉入初期，家族企业更愿意提高家族企业创新投入 ；Chrisman和Patel（2012）发现家族企业的传承意愿会增加家族企业创新投入。现有文献也对双元创新与企业绩效之间的关系开展了研究，但未能形成一致结论。例如，苏昕和周升师（2019）认为探索式创新与利用式创新之间的平衡性会对企业竞争地位的提升产生积极影响，而齐秀辉等（2020）的结果表明，探索式创新与企业绩效显著正相关，利用式创新与企业绩效的关系不显著。

本文结合社会情感财富理论，将接班人创新作为关键变量开展研究，通过计算接班人上位前后家族企业创新投入差值衡量接班人创新水平，实证研究接班人创新水平与家族企业绩效之间的关系。考虑到家族成员参与企业经营时可能会更注重保护家族财富，导致企业内部资源冗余，因此本文将分析家族涉入管理与资源冗余的调节效应。此外，本文将进一步探讨接班人创新对企业绩效的影响路径，检验家族企业接班人上位后，接班人探索式创新水平、利用式创新水平以及两种创新方式的平衡性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并考虑接班人上位的时间因素对接班人创新与企业绩效的影响。

本文的创新之处在于 ：第一，与以往相关文献主要以“有”与“无”二分变量衡量接班人创新活动不同，本文结合不同家族企业接班人上位前后的创新变化情况，使用连续变量衡量接班人上位后的创新水平，从而更准确地剖析接班人创新行为对企业绩效的影响。第二，本文考虑到家族企业代际传承的现实目标，通过进一步研究接班人探索式创新水平、利用式创新水平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将研究目光聚焦于接班人上位之后，更符合家族企业现实发展情况，有助于为接班人上位后企业创新决策提供参考。第三，本文对家族涉入管理、冗余资源的调节效应进行分析，并检验了接班人创新对企业绩效的影响路径，有助于深入理解接班人创新对企业绩效的作用机制，从而丰富家族企业接班人创新的研究文献，并在实践层面为家族企业制定代际传承创新策略提供借鉴。

代际传承和创新转型是我国家族企业面临的重大挑战，本文以2008~2021年我国A股上市家族企业为样本，基于社会情感财富理论研究了家族企业接班人创新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得出以下结论 ：接班人创新水平提高有利于提升家族企业绩效。家族涉入管理程度提高会强化接班人创新对家族企业绩效的促进作用。冗余资源水平提高会减弱接班人创新对家族企业绩效的促进作用。进一步研究发现，接班人创新通过减少家族企业代理成本提升家族企业绩效 ；接班人上位后，其提高探索式创新水平与利用式创新水平均有利于提升企业绩效，保持两者的平衡发展更有利于提升企业绩效 ；上位时间较短的接班人提高创新水平更有利于提升企业绩效。本文的研究结论可为家族企业的创新发展提供借鉴。

基于以上结论，本文得出如下启示 ：第一，从创新发展的角度来说，家族企业接班人上位后，应注重于突破原有的经营思维进行创新，以积极态度进行创新活动不仅有利于树立接班人权威，获得信任，也有利于凝聚家族的控制力，增强家族成员间的团结，提升企业绩效。而且，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应注重探索式创新与利用式创新的平衡发展，注重长短期的平衡，以把握更多的发展机遇。第二，对于家族涉入管理程度较高的企业，家族成员应发挥家族“人多力量大”的优势，注重培养接班人的创新能力，鼓励接班人上位后进行创新活动。第三，对于冗余资源较多的家族企业来说，应尽量避免路径依赖与刻板印象，提高现有资源的使用效率，同时注重通过创新不断拓展新的领域和新的资源，以实现更健康、更可持续的发展。

附件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