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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1月

财务与会计 | 张连起:书写服务中国式现代化的注册会计师篇章

作者: 张连起
来源:《财务与会计》2025年第23期 2025/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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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连起,第十四届全国政协常委,中国注册会计师协会法律与权益维护委员会主任,中国企业财务管理协会会长,中国税务学会副会长。


2025年,中国注册会计师制度迎来恢复重建四十五周年的历史性时刻。四十五载风雨兼程,四十五载春华秋实,注册会计师行业从无到有、由弱变强,始终与改革开放这一党和人民事业大踏步赶上时代的重要法宝携手同行,始终与中国式现代化进程同频共振,成为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制度安排、国家治理体系的重要专业力量、财会监督的重要组成部分。

作为资深注册会计师和长期关注行业发展的全国政协委员、常委,我亲身参与并见证了这段极不平凡的历程,尤其在过去多年的委员履职中,持续为维护注册会计师权益、推动行业高质量发展建言发声,始终秉持把提案建议写在强国建设与民族复兴热土上。此刻回望来路,心潮逐浪,感慨万千,更感责任重大、使命光荣。


一、历史回眸:从恢复重建到高质量发展

1980年,伴随着改革开放的春潮,中国注册会计师制度恢复重建。这是一项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战略决策,标志着我国财经领域专业监督体系的重新确立。

回顾四十五年发展历程,我深切感受到行业发展的艰辛探索与踔厉奋发。作为注册会计师领域的代表性人士,我始终牢记“国之大者”,干好“委员要事”,发出专业声音。聚焦党和国家中心工作,按照“国家所需、政协所能、个人所长”履职尽责,提案建言成果丰硕,调研考察广泛深入,积极发声提振信心,跑出了“加速度”,展现了新气象。

我积极参与政协常委会、专题协商会、专家协商会、考察调研、自主调研、社会服务等活动,运用提案、建议、讲座、发表文章、接受采访、特约评论、自媒体等多种方式,政治站位进一步提高,建言资政的本领能力进一步彰显,交出了一份积极作为、务实有效的成绩单。

我曾多次提交提案,呼吁改善注册会计师执业环境,维护注册会计师合法权益。记得在2018年全国政协会议上,我提出《关于进一步完善注册会计师法律责任体系的提案》,指出存在的法律责任过罚不相当、执业环境严峻等问题,获中央领导同志重要批示和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2019年提出《关于完善注册会计师行业监管体系的提案》,2020年提出《关于推动注册会计师行业精准监管、科学监管、有效监管的提案》等,随后几年里,我持续跟踪这一议题,看到相关法律法规逐步完善,注册会计师的执业权益得到更好保障,倍感欣慰。

针对注册会计师队伍建设和社会地位问题,我提出了提升注册会计师职业荣誉感的建议,人才队伍建设应注重结构优化,保持人才“量”的合理增长和“质”的明显提升,重点培养高端会计审计人才,关注区域均衡发展,加大对中西部地区和基层单位的人才支持力度。

我还特别关注中小会计师事务所的发展问题,提出了构建大中小协同发展布局,建议制定针对性的扶持政策,包括税收优惠、人才培养支持计划等,帮助中小会计师事务所提升竞争力,实现差异化发展。


二、成就辉煌:专业力量支撑中国式现代化

四十五年来,注册会计师行业取得了可圈可点的成就,成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

在服务经济建设方面,注册会计师行业充分发挥专业优势,为企业和资本市场提供审计、鉴证、咨询等服务,有效提升了经济信息质量,维护了市场经济秩序。截至2024年年底,全国共有会计师事务所1万余家,执业注册会计师超过10万人,为全国5000多家上市公司、数百万家企业提供专业服务。

在促进财税体制改革方面,注册会计师积极参与国家财税政策咨询和企业财税合规计划,推动建立了更加公平、高效的财税制度。我曾多次在政协提案中提出围绕巩固经济恢复向好态势、进一步深化财税体制改革、统筹发展和安全、推动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稳住股市楼市、提振民营经济信心等,得到中央领导同志的重要批示和有关部门的重视采纳。比如,在全国政协十四届常委会第七次会议作“深化财税体制改革推进统一大市场”的大会发言,引起深刻反响。《关于谋划新一轮财税改革方案的提案》受到财政部高度评价,认为具有极强的前瞻性和可操作性,与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精神相关内容高度契合。《关于证券市场民事赔偿案件中利用专家工作机制的提案》,最高人民法院复函认为,在相关司法解释中引入职业责任鉴定机制、制定职业责任认定专家组工作规则的意见是借助专业力量的进一步细化,具有很高的制度价值,后续加以吸纳。

在提升国家治理能力方面,注册会计师通过独立审计和专业监督,提高了公共资金使用效率,增强了政府公信力。近年来,随着全面实施预算绩效管理,注册会计师在财政资金绩效评价中的作用日益突出,成为财会监督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推动企业治理现代化方面,注册会计师通过财务报表审计和内部控制评价,帮助企业建立健全治理结构,提升风险管理水平。特别是在国有企业改革过程中,注册会计师提供了不可或缺的专业支持。


三、挑战依然:行业发展面临新挑战

当前注册会计师行业发展困难与机遇并存,机遇大于挑战。以下这些问题也是我持续关注和建言的重点领域。

一是会计审计标准体系对新经济形态的适应性不足。对数字经济、平台经济等新业态的会计处理缺乏明确规范,管理会计工具在实际应用中的针对性和有效性有待提升,难以满足企业精细化管理的需求。标准执行层面存在理解不一致、应用不规范的现象,影响了会计信息的可比性和决策有用性。

二是会计服务市场监管机制尚待创新。审计服务供给水平与社会认知与期望之间仍存在明显差距,审计质量参差不齐等现象影响行业公信力;行业监管如何平衡“严处重罚”与活力激发,仍需探索有效路径。

三是审计工作质量仍需提升。近年来,资本市场审计失败案多发频发,暴露出行业在质量控制方面还存在短板。审计程序执行不到位、职业怀疑运用不充分、质量控制复核不严格、风险管理能力不匹配等问题仍然存在。

四是行业竞争环境亟待优化。当前注册会计师行业存在低价竞争、地域壁垒等问题,影响了行业健康发展。我也曾在全国政协会议上提出《关于规范注册会计师行业竞争秩序的提案》,呼吁打破地域分割,建立统一开放、竞争有序的市场环境。

五是人才结构需要优化。当前,行业发展面临高端人才缺乏、人才流失严重、人才培养机制不完善等挑战。特别是随着数字化转型的加速推进,行业急需既懂会计审计又熟悉信息技术的复合型人才。

六是国际化程度有待提高。虽然中国注册会计师行业规模已居世界前列,但国际影响力、话语权仍然有限。中国会计师事务所的国际网络建设、国际业务拓展还需加强,需要培养更多具有国际视野和专业能力的注册会计师。

七是会计数字化转型的深度与广度有待拓展。会计数据要素的价值挖掘不充分,全国范围内会计数据标准不统一仍制约着数据要素潜能的释放。


四、未来展望:推动行业高质量发展

“十四五”收官在即,“十五五”蓄势待发。面向未来,注册会计师行业应当把握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推动实现高质量发展。服务党和国家中心任务和财政工作大局是会计审计工作的根本立足点,“十五五”时期会计审计改革与发展的根本方向是服务中国式现代化,要对接国家战略,在推动高质量发展,助推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维护经济安全、信息安全等方面发挥重要支柱作用。

系统集成是谋划会计改革发展的方法论。要统筹好有为政府与有效市场的关系,统筹好微观主体与宏观经济的关系,统筹好质与量的关系,统筹好当前与长远的关系,统筹好会计领域与关联领域的关系,统筹好国内与国际的关系。

问题导向与目标导向相结合是确保改革实效的重要支撑。既要解决当前会计法治、标准实施中的突出问题,又要对标到2035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远景目标,守正创新、提质增效,补短板与利长远紧密结合,推动会计事业持续健康发展。

创新驱动与数字赋能是会计审计发展的核心动力。一是加快数智化转型。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技术正在深刻改变会计审计行业。注册会计师行业应当主动拥抱技术变革,加快数字化转型升级,开发智能审计工具,创新审计方法,提高服务效率和质量。建议将行业数字化转型纳入国家数字经济发展战略,给予政策支持。二是拓展服务边界。随着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加速演进,面对我国高质量发展的需求,注册会计师要不断拓展服务领域,从传统审计鉴证向风险管理、内部控制、ESG报告、数据认证等新兴领域延伸,更好地满足市场需求。特别是在可持续发展领域,注册会计师可以发挥专业优势,为企业ESG报告提供鉴证服务,推动绿色经济发展。三是完善监管体系。要进一步健全行业监管制度,平衡好政府监管和行业自律,既强化监管力度,又避免过度监管。完善会计师事务所质量管理准则,推动建立更加科学、有效的监管体系。四是弘扬诚信文化。诚信是注册会计师行业的立业之本。要加强诚信教育,完善诚信记录,健全失信惩戒机制,让诚信成为每一个注册会计师的职业信仰和行为准则,形成全社会共同维护行业诚信的良好氛围。

高水平对外开放是提升国际影响力的必由之路。积极引导参与国际会计治理,通过“一带一路”国家会计合作等多边机制,讲好中国会计故事,增强规则制定话语权。会计服务市场有序开放要与监管能力提升相协调,在参与国际合作的同时维护国家经济安全。

服务中国式现代化的注册会计师改革与发展是一项系统工程,需要党的集中统一领导、法治化保障、标准化引领、数字化支撑、国际化助推。稳中求进、系统集成、协同发力,推动会计审计工作更好地服务党和国家中心任务、经济社会发展大局和财政管理工作全局,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注入专业力量。

历史照亮未来,征程未有穷期。注册会计师行业的四十五年,是与改革开放同向同行的四十五年,是与市场经济共同成长的四十五年,是与国家治理相互促进的四十五年。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我们要致敬历史、珍惜当下、振奋精神、开创未来,继续推动注册会计师行业高质量发展,为强国建设、民族复兴伟业提供更加有力的专业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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