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0-01-15 作者:本刊记者|★李烝★
[大]
[中]
[小]
摘要:
全国政协常委、瑞华会计师事务所管理合伙人张连起有着丰富的人生经历和诸多标签。作为一名资深注册会计师,他参与主持国有特大型企业审计,负责著名公司的管理咨询,帮助数十家公司改组上市,承担相关部门多项研究课题……忙碌而又充实地实践着自己专业报国的梦想;作为全国政协常委,他坚持建言献策的专业性、人民性,聚焦中央关注、社会关心、百姓关切的热点焦点问题,将自己的家国情怀融于每一条提案和建议中……
张连起不仅有着专业报国的梦想,更有着一颗拳拳赤子之心,正如他始终坚信并践行的那样:将自己的人生旅程融入时代的奏鸣曲,汇入民族复兴的交响乐。
充满激情的岁月
20世纪80年代是一个充满理想和激情的年代,那个时代的青年人有一种渴望,迫切改变命运,那个时代的青年人有一种激情,踌躇满志展望未来。那时的张连起就是这些青年中的一员。作为当时经济日报社的“一支笔”,他参与了“醒来铜陵”、“让王府井亮起来”等诸多深度报道,并以特约评论员的身份写文章、写社论,获得中央领导的多次批示,还在多个全国性会议和国际会议上发表演讲,参与编写《现在经济管理丛书》,出版了第一部作品《财经应用文写作》,可谓年轻有为,声名鹊...
全国政协常委、瑞华会计师事务所管理合伙人张连起有着丰富的人生经历和诸多标签。作为一名资深注册会计师,他参与主持国有特大型企业审计,负责著名公司的管理咨询,帮助数十家公司改组上市,承担相关部门多项研究课题……忙碌而又充实地实践着自己专业报国的梦想;作为全国政协常委,他坚持建言献策的专业性、人民性,聚焦中央关注、社会关心、百姓关切的热点焦点问题,将自己的家国情怀融于每一条提案和建议中……
张连起不仅有着专业报国的梦想,更有着一颗拳拳赤子之心,正如他始终坚信并践行的那样:将自己的人生旅程融入时代的奏鸣曲,汇入民族复兴的交响乐。
充满激情的岁月
20世纪80年代是一个充满理想和激情的年代,那个时代的青年人有一种渴望,迫切改变命运,那个时代的青年人有一种激情,踌躇满志展望未来。那时的张连起就是这些青年中的一员。作为当时经济日报社的“一支笔”,他参与了“醒来铜陵”、“让王府井亮起来”等诸多深度报道,并以特约评论员的身份写文章、写社论,获得中央领导的多次批示,还在多个全国性会议和国际会议上发表演讲,参与编写《现在经济管理丛书》,出版了第一部作品《财经应用文写作》,可谓年轻有为,声名鹊起。
1992年,邓小平同志的南巡讲话吹响了推进改革、扩大开放的号角。嗣后,大批在政府机关、企事业单位、科研院所的知识分子纷纷下海创业,被称为“九二派”。他们的创业故事和思想观念让社会思潮和风气为之一变,学而优则仕不再是知识分子的第一选择。在这一氛围下,由于外商投资企业进入中国市场投资需要由注册会计师出具验资报告和审计报告,于是,1908年在我国诞生、1949年后因国家实行计划经济而消失的注册会计师行业得以恢复重建,张连起也告别了体制内令人羡慕的职位,怀着兴奋又忐忑的心情走上了注册会计师的职业道路。
当时的会计师事务所要有挂靠,张连起的“关系”挂靠在中国航空工业总公司的下属事业单位,参与创办跨地区、跨行业、跨所有制的岳华(集团)会计师事务所,这是全国第一家集团会计师事务所。在最初的那些日子里,他上下跑有关部门,准备大量文件,不眠不休,累了就在沙发上“迷糊”一会儿。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事务所获得了财政部、证监会、国家经贸委、国家工商总局、国家体改委等五部委批准,迎来了注册会计师行业既是空前也是绝后的法人集团的问世。
作为岳华会计师事务所的创始合伙人,张连起主持了包括“052工程”等专项国防项目审计与评估,中交集团、航天科工集团、鞍钢集团、中煤能源、中国电信、中国外运等国有特大型企业审计,以及北大青鸟、法国水务等多家著名公司的管理咨询,担任“安泰科技”、“金融街”、“天鸿宝业”、“美罗药业”、“天华基金”等数十家改组上市企业的签字注册会计师。他还创造了资本市场审计、咨询的数个第一。其中,参与的第一家由民间机构承担国防科工委委托的涉密军工专项审计,特别是有关房地产收入确认的会计处理细则,被有关监管部门吸收采纳,作为资本市场信息披露的基准。此外,他还主持了财政部、中国注册会计师协会等部门委托的多项研究课题,包括《企业内部控制》 《中国企业内部控制》 《中国注册会计师执业指南——质量控制》等,著述中国注册会计师协会后续教育培训教材《债券股审计:理论与实务》等书,并在《证券法》 《中国注册会计师法》等法律法规的制定中担任行业专家支持工作,参与起草了《中国注册会计师审计准则》和《企业会计准则》。
“叶的事业”
张连起说:“总感觉泰戈尔有句话是专属注册会计师的:果实的事业是尊贵的,花的事业是甜美的,但是让我们做叶的事业吧,叶是谦逊地专心地垂着绿荫的。不若花朵娇媚,未有果实诱人,然而它却是清凉的、谦逊地洒下绿荫的,即便飘落成泥也能化作肥料,滋养树根。”他说,“注册会计师事业不正是叶的事业吗?”
时间进入2000年,当时的注册会计师行业遭遇了一轮舞弊案。国际上有安然公司的会计丑闻,世界通信、施乐等国际巨头会计造假;国内有郑百文、黎明股份、猴王股份、麦科特等造假案件接连发生,之后的银广夏风暴更是将财务报告舞弊推至高潮,不仅震动了中国资本市场,使投资者蒙受巨大损失,也严重损害了市场参与者对财务信息的信心。在现实工作中,张连起也发现,不少企业都存在财务舞弊作假,上市只为圈钱,捞一把就走,或者经济犯罪跑路到国外。一些企业看着做得不错,但都是靠抵押信用证,实际上没有多少经营。张连起认为,注册会计师是市场经济的“啄木鸟”,更是公众利益的守夜人。
2007年10月,一家地方国企准备申请IPO上市,张连起带领团队承接了这个项目,之后几乎每周都飞过去开展调研。经过三个月的财务报表梳理,发现公司经营和财务管理存在实质性漏洞,与发行上市条件还存在较大距离。没想到,公司董事长渐渐失去了耐心,公司内部相关部门也逐渐懈怠、倦于配合,公司管理层开始寻找各种托词拒绝支付前期商定的阶段性服务费用。当时,许多人都劝他放弃这个项目,免得白白浪费审计资源。但张连起坚信,注册会计师有自己的专业使命,即为委托人提供增值性服务,为企业“挖出病灶”。于是,他一方面鼓励审计团队“有利的形势和主动的恢复往往产生于再坚持一下的努力之中”,另一方面与公司董事长积极沟通,“一个没经过严格意义上的审计阵痛的公司充其量是小学毕业,要想完成大学学业,就必须‘千磨万击还坚韧’”。接着,他决定为企业提供为期三个月的无偿服务,围绕审计过程发现的重大问题,帮助该公司逐一整改。后来,经过三年多的“强身健体”,这家国企的经营管理和财务状况迅速优化提升,顺利完成整体改组上市进程,并一跃进入沪市上市公司指标股行列。几年后,公司董事长动情地对张连起说:“从你们身上,我们得到的不只是平常的专业服务,还有温暖和感动。温暖融化了心结,感动催生了成功。”
2009年6月,一家央企准备在海外进行矿产收购项目,张连起所在的中瑞岳华会计师事务所受托开展尽职调查。由于当地宗教习惯、政治动荡、员工结构、文化差异等因素,加之公司财务报表极不规范,语言沟通也存在障碍,工作开展困难极大。张连起不仅为详尽的尽职调查准备了475项风险易发点的“作业方案”,还对卖方提出的买卖合同进行点对点审核,以确保收购行为启动之后中方能够保证自身利益不受损害。同时,他还组织工作组追踪表外事项、印证质疑问题、测试关键环节、获取有效证据,积极联系当地相关会计师事务所,利用其本土语言和地缘优势联合开展工作。这个项目现场时间只有短短7天,他几乎每天睡眠不足3小时,带着水土不服的高烧,夜以继日,终于为拟收购对象做了全面深度的“体检”,检查出税务纠纷、雇员欠薪等多方面问题,为中国企业节省了1000多万美元的购买成本。
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在财政部、中国注册会计师协会的推动下,张连起又投身到会计审计准则制定工作中,并主编了《计学撮要》书系。他认为,不管是什么文本的准则,终究要像种子那样落地生根,而这种落地生根不仅要得到实现,而且必须以普遍适用的方式来实现。同时,中国会计审计学领域应当呈现别具一格的主体性气象,以结出国际会计中国化的丰硕成果。从事注册会计师职业23年来,张连起先后担任英国特许公认会计师公会(ACCA)资深会员,澳大利亚公共会计师协会(IPAAU)终身荣誉资深公共会计师(FIPA),Crowe Horwath国际技术委员会委员,英国伦敦政治经济学院(LSE)访问学者,国际会计师联合会出版物翻译审核委员会成员等国际职务……他充分利用各种出访机会,与相关国际专业组织密切沟通,为中国注册会计师行业发声。
近年来,随着中国“一带一路”等战略的实施,企业国际化的程度越来越高,中国资本密集地越来越多,中国注册会计师行业“走出去”的战略机遇越来越显著。为此,张连起向全行业提出了服务中国企业“走出去”的倡议,顺应注册会计师执业标准国际趋同的趋势,进一步提高事务所内部治理水平和专业服务能力,扩大中国会计师事务所的竞争优势,不断提高审计技术和信息化水平,增加中国注册会计师在相关国际事务中的制度性话语权。
“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张连起是第十二、十三届全国政协委员。2018年3月,当选为第十三届全国政协常委、提案委员会委员。这些年来,他勤勉履行建言献策的职责,相继提交多份提案和意见。他说,注册会计师作为新的社会阶层,自己有机会能参与到统战事业和建言献策的平台,是历史的赠与,是时代的欣幸。他认为,政协委员履职为民、咨政建言要具有积极性、创造性、务实性与精准性。他时刻提醒自己,提案建议要沾满泥土,要写在大地上;不能漂浮,不能偏激,不能“空对空”。他说:“我来自基层但不拘泥于细枝末节,瞭望宏观而脚踏实地,是十足的‘地对空’;我与微观经济主体同频共振,知道企业遇到的问题有哪些,困难在哪里,需要什么。为老百姓说话,说老百姓的话。我所提的意见建议都是中央关注、社会关心、老百姓关切的焦点、痛点、堵点,政策落实上能‘够得着、接得住、用得好’”。
这些年来,张连起所提的很多意见建议都被深化改革的政策措施所采纳,或得到了经济社会民生发展的实践印证。比如,2013年,他提交的《关于结构性提高央企上缴利润水平的提案》在2014年得到全面落实;《关于加快构建民生类公共项目绩效导向机制的提案》受到政府和社会公众的广泛关注,相关政策予以充分采纳;《关于遏制注册会计师行业不正当低价竞争的提案》得到财政部高度关注,制定有关政策时充分吸收。2014年,他提交的《关于加快实施排污费改税、倒逼生态环境治理的提案》在新版《环境保护税法》中得到印证,并在2016年纳入人大立法计划;《关于深化预算改革加快建立政府财务报告制度的提案》中的思想也被完整吸纳进《国务院关于深化预算管理制度改革的决定》。2015年,他在政协小组会上向王岐山书记面对面介绍了《关于全面从严治党、防止“两面人”官员》的提案,被全国政协列入重点督办提案;《关于进一步细化预算改革方向的提案》得到财政部的充分肯定和认真吸纳。2016年,他提出的《关于坚定走好去产能、降成本这盘棋的提案》,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提出了建设性意见;《关于助推“互联网+农业”,促进农村电商发展的提案》被列为重点提案,新华社以记录片形式予以了重点报道;《关于建立中国特色会计审计准则与应用体系的提案》对接了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需要,有关部门在应对“三去一降一补”涉及的会计审计问题中充分吸收了提案内容。2017—2018年,张连起先后提交了包括《关于尽快实施个人所得税改革的提案》 《关于防范化解重大金融风险的提案》 《关于立足产业扶贫、打赢精准脱贫攻坚战的提案》 《关于设立互联网金融从业人员职业资格》 《从行业入门关口夯实防控金融风险基础的提案》 《关于深化注册会计师行业监管改革的提案》 《关于完善股票发行上市制度、助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提案》等多项提案,均得到有关部门充分肯定和认真吸纳。其中,《关于完善营业税改征增值税全面落地政策的提案》获得全国优秀提案奖。
此外,他还针对社会关注的热点民生问题,建言提出减轻小微企业税负、推进签证互免、关注人口“老龄化”、放开“普遍二孩”等,这些建议也都切中肯綮,得到了社会的广泛关注。
与此同时,在本职工作之外,张连起还积极为会计审计领域的改革发展贡献智慧,为经济社会发展奉献心力。他担任的社会职务不一而足:财政部第一届会计标准战略委员会委员;财政部第一届内部控制委员会委员;财政部第一届企业会计准则咨询委员会咨询委员;财政部管理会计咨询专家;财政部全国会计领军人才(主任会计师)首期成员;最高人民检察院特约检察员;中央电视台特约财经评论嘉宾;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经济之声”特约评论员;中国人民大学商学院、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南京审计学院等客座导师或客座教授等。2006年,张连起获得中央有关部门授予的“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作贡献先进个人”荣誉称号;2009年、2015年两次受邀在天安门观礼台观看国庆60周年、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大阅兵。
“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远”。张连起常说,这个“士”就是无党派人士的“士”。他极为珍视自己作为无党派人士、非公有制经济人士和党外知识分子的统战成员身份,多次参与全国政协、统战部等组织的考察调研,察实情、出实招,并积极运用博客、微博、微信和各种客户端传播正能量,他推出的“连起开讲”微信公众号,涉及经济、社会、人文等多个领域,迄今已逾600期。这些指尖上的“正能量”、键盘上的家国情怀,吸引了大量粉丝的关注和互动。
议政建言之外,张连起还及时追踪评论重大事件,立足经济,聚焦改革,以微观视角把脉宏观中国,驳斥西方舆论唱衰中国经济的观点,匡正网民对于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错误认识。
2015年10月5日,美国等12个国家在美国亚特兰大举行的“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部长级会议”上达成基本协议,宣告历时5年多的TPP谈判画上句号。TPP谈判结束引来“蝴蝶效应”,民间不乏有“中国被边缘化”、“中国要混不下去了”的唱衰论调。对此,张连起认为,“一带一路”的布局比TPP更广大、也更具吸引力,预计未来十年,相关国家的出口总量将占世界的1/3。同时,他还通过进一步分析指出,中国与有关国家已经或将要签署的双边贸易投资协定也是“无须恐慌”的保障,同时已经建成的东盟“10+1”贸易平台和正在大力推进的亚太自贸区也是中国的法宝。
2016年3月2日,国际评级机构穆迪将中国主权信用评级展望由稳定下调至负面,3月3日又将多家中国企业和金融机构评级展望下调至负面后,标准普尔紧随其后于3月31日也将中国主权评级的展望由稳定调整至负面。对此,张连起在第一时间直言,有悖于基本事实的评级结果不仅是对中国经济金融运行状况的盲人摸象,而且是一种带有偏见和意识形态化色彩的“评衰”。国际评级公司是个典型的“锦上添花、雪上加霜”的短视者。
2016年7月2日,十二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二十一次会议审议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资产评估法》,自2016年12月1日起施行。对此,张连起提出,“法立,有犯而必施;令出,唯行而不返。”要让放管结合、规范发展的共识落地生根,让评估师的执业独立性受到挑战和损害的现状得到根本扭转,广泛形成落实落准落细资产评估法的巨大合力,将是评估市场参与各方和评估行业每一个执业者共同的使命和义不容辞的责任。
2018年10月24日,全国政协召开首届网络议政远程协商会,汪洋主席主持会议,张连起作为北京主会场的唯一发言人建议,针对美国对我国经贸采取极限施压的外部冲击,要及时推出“有意义、有温度、能感知”的减税降费,对于真正给实体经济特别是民营经济吃“定心丸”,对于“六稳”工作落地见效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面对当前外部环境显著变化,在稳中有变的经济态势下,要处理好市场配置资源的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发挥政府作用的关系,大力推进简政减税降费,积极扶持实体经济,特别是民营经济发展。
2018年是中国改革开放40周年。张连起说,中国改革开放40年给人们提供了许多弥足珍贵的启示,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要振兴,就必须在历史前进的逻辑中前进、在时代发展的潮流中发展。他说,“改革之箭已经射出,不可能再收回;开放的大门已经打开,不可能再关闭。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如何让改革更深更准,让开放的大门越开越大。对改革开放40年最好的纪念,就是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全面深化开放。”进入新时代,国际国内形势发生广泛而深刻的变化,改革发展面临着新任务新挑战。对此,张连起认为,改革开放又到了一个关键时刻,推进改革开放的复杂程度、敏感程度、艰巨程度超过以往任何时期。要综合运用四大政策手段:一是处理好市场配置资源的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发挥政府作用的关系;二是大力推进“有感”减税降费;三是给民营经济预期注入确定性;四是进一步深化改革、扩大开放,凝心聚力做好自己的事情。
张连起把自己比喻为一名登山者。正像人们问登山者:“为什么要登山?”登山者的回答意味深长:“因为山在那里。”他说,随着年龄的增长,自己的人生已进入下半场,但火热的报国之心从未冷却,要不忘初心、继续前进,因为“当我登上山顶时也许会发现,山那边是一片鲜花灿烂的平原。”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