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0-04-24 作者:刘凤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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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编者按:
吴波同志是财政部的老部长,是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是我国财政战线上德高望重的老领导,深受财政部广大干部职工的尊敬与爱戴,人们亲切地尊称他“吴老”。吴老因病于2005年2月21日在北京逝世,享年99岁。吴老在六十多年的革命生涯中,长期从事财政工作,新中国成立后,任中央财政部办公厅主任,1952年8月任财政部副部长,1979年8月任财政部部长、党组书记,1988年6月离休。他担任财政部主要领导期间,党性观念强,结合实际刻苦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认真执行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方针、政策,坚持改革开放,积极探索财政工作的新路子,解决面临的困难问题。六十多年来,他对党对人民无限忠诚,始终不渝坚持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在政治上、思想上、行动上自觉同党中央保持一致。他共产主义信念坚定,具有坚定的党性和坚强的组织纪律观念,具有很高的政治理论水平。他注重理论联系实际,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敢讲真话,如实反映问题。他尊重群众,联系群众,关心群众,一切从群众利益出发。他工作作风民主,坚持原则,顾全大局。他政治敏锐,工作严谨,淡泊名利,生活俭朴。他光明磊落,襟怀坦...
编者按:
吴波同志是财政部的老部长,是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是我国财政战线上德高望重的老领导,深受财政部广大干部职工的尊敬与爱戴,人们亲切地尊称他“吴老”。吴老因病于2005年2月21日在北京逝世,享年99岁。吴老在六十多年的革命生涯中,长期从事财政工作,新中国成立后,任中央财政部办公厅主任,1952年8月任财政部副部长,1979年8月任财政部部长、党组书记,1988年6月离休。他担任财政部主要领导期间,党性观念强,结合实际刻苦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认真执行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方针、政策,坚持改革开放,积极探索财政工作的新路子,解决面临的困难问题。六十多年来,他对党对人民无限忠诚,始终不渝坚持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在政治上、思想上、行动上自觉同党中央保持一致。他共产主义信念坚定,具有坚定的党性和坚强的组织纪律观念,具有很高的政治理论水平。他注重理论联系实际,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敢讲真话,如实反映问题。他尊重群众,联系群众,关心群众,一切从群众利益出发。他工作作风民主,坚持原则,顾全大局。他政治敏锐,工作严谨,淡泊名利,生活俭朴。他光明磊落,襟怀坦白,表现了一个共产党人的高尚品质和道德风范。他为政清廉,不谋私利,对己对家人对身边工作人员严格要求,多次被评为中央国家机关艰苦朴素的模范。吴老身体力行地实践了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的誓言。吴老逝世两个多月来,财政部广大干部职工深切缅怀这位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追忆和学习他的高尚品质和道德风范。本刊现选登两篇文章,一是为纪念这位为中华民族解放事业、为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事业、为财政事业奋斗一生的老领导;一是为鞭策我们学习吴老的高风亮节,坚定理想信念、坚持党的宗旨、遵守组织纪律、改进工作作风、做好本职工作,永葆共产党员的先进性。
吴老,是财政部德高望重的老领导,是我崇敬的革命老前辈,他老人家的风范永远铭记在我心中。
说起来,作为后生晚辈的我,和这位老部长接触并不多,对老人家的了解和敬重之情,多来自财政部老同志的口耳相传、言谈话语之中,当然也有我的一点亲身经历。这些点点滴滴、细枝末节的碎片,就足以汇拼成镶嵌在我心中真正共产党人平凡而崇高的形象。老人家的高尚情操和道德风范,常常挂在我的嘴边,每每遇到适宜的场合和话题,就情不自禁地谈起。我曾多次不揣轻重地说,要知道什么是原本的共产党人,看看吴老就行了。说起来很多人都可能不相信,老人家的风范,曾使我读大学的女儿感动得不能自已,当众流泪。那是去年2月份,我女儿回国探亲,我约亲朋好友聚会。席间,人多酒多话语多。谈生活、事业、际遇,谈青年人、中年人、老年人,谈世风、党风、不正之风。反腐倡廉的话头使我又一次谈起吴老的高风亮节。不知多久,旁边的人捅捅我,眼神示意。噢,一向性情欢快的女儿已然默默不语、泪流两行。啊,吴老的高尚一样能感动“新生代”。
吴老2月21日逝世的消息是24日得知的。那天办公室的同志告知我,吴老逝世了,问我明天的告别仪式参加不参加。正沉浸在改稿中的心惊动了一下。这倒不是事感突然,知道吴老年事已高,99岁,按坊间的说法,一年12月,99年间的闰月加庚,吴老早已是百岁老人了。此前,我曾多次为老人家高寿而高兴。但是心有感慨,吴老这一走,从此这个世界上又少了一位忠诚、优秀的老共产党人。25日临参加告别仪式之前,同去的王质莹在楼道上和我念叨,听说吴老立下遗嘱,去世后要把自己的房子交给国家。这又不禁勾起我的感叹和追忆。王质莹问,能不能写点东西?又正在进行党员先进性教育。我默想。车进八宝山革命公墓。松柏肃立,积雪未消,天寒气清,“沉痛悼念吴波同志”的白纸黑字的挽幅高悬在第一告别室门楣上方,众多前来送行的人默默签到,佩戴白花。低回的哀乐缓缓迎送着悼念的人流,不知有多少已是耄耋之年的老人也拖着蹒跚的步履前来送行。我的心被隐隐地叩击着。恭恭敬敬的三鞠躬后,告别覆盖党旗静卧鲜花翠柏之中的吴老。心想,我应该写点什么,作为晚辈对老人的缅怀之情。
“吴老”这个称谓开始进入我耳中时,是我1975年到财政部不久。那时“文革”已是强弩之末,但在人们的普遍厌倦之中还在折腾,“批林批孔”、“反击右倾翻案风”,等等。但经历多年纷扰的人们已暗暗反思,仨一群俩一伙地悄声谈论着往事,吴老自然是其中的话题。当时人们仍心存恐惧,“文革”中的人和事依然敏感,我又新来乍到,知趣地不敢多问,但已知道吴老是原来财政部的老领导,对偶听的片言只语却不知来龙去脉。尽管这样,我已感知大家都是在为吴老鸣不平。“四人帮”倒台,“文革”宣布结束,人们对吴老的言谈就放开多了。有关吴老的好人品、好作风的事例,就零零碎碎、陆陆续续地沉淀在我心头。只是已过20多年,如今已不能准确具体地记忆,但依稀记得的还不少。
人们赞扬吴老忘我的工作精神。五十年代,国家经济贫穷,办公条件很差,大夏天的,只有咣啷作响的电风扇,吴老常常是穿着大背心大裤衩,汗流浃背地埋头办公,晚上很晚才下班。人们赞叹吴老淡泊名利、关心群众。大概是“三年困难”时期(记不清了),他主动降低自己的级别和工资;看到身边的工作人员生活困难,就默默地拿工资救助。人们感佩吴老严格律己。他有好几个子女在外地工作,就是不主张调回北京,更不准许别人帮忙;老人家当部长时已年逾古稀,腿不好,髌骨软化,但不同意为自己配车,好长时间从西四步行来部上班,后经反复劝说,才同意低档配车;老人家有一次访问延安,就是执意不肯用公车送前来看望的亲属回返;也就是这之后,秘书深受教育,写了份材料,被报纸转载,受到了吴老多次批评,因为吴老此前一向不接受记者采访写自己。
有道是:“政声人去后,民情闲话时”。位居官位,大权在握的时候,人们的颂扬未必是真心、真实。而当时处不利、落难失权后,人们的口碑才多是真情实感、客观公允。吴老如是,人们真心爱戴他。
我对吴老的亲见、亲听、亲感的事,是从1977年初参与给张劲夫部长写纪念周总理讲话稿开始的。周总理1976年1月8日逝世,全国人民处于极大的悲痛之中。由于“四人帮”疯狂阻挠,全国人民想深切悼念这位深受爱戴的伟人而不能为。10月份,“四人帮”终于陷入灭顶之灾,人心大快。1977年总理忌日前夕,各地、各部门和许多单位都在准备纪念活动,财政部也一样,准备召开一次隆重的纪念大会,表达欲曾悼念而未成的悼念之情。起草张部长讲话稿的任务落到财政部办公室资料处(即如今的办公厅研究处)。直接负责起草的是付助理(付芝邨,时为副处长)。为完成好任务,除搜集文件材料外,还准备访问一下与周总理工作联系较多的吴老。这一天老付同志带着盛芳莹和我来到西四大酱坊胡同吴老的家。这是一处四合院,正房坐北朝南,吴老住在正房。吴老的老伴邸力老师把我们迎进房间。室内比较宽大、陈旧,北侧和东侧排列着许多陈旧的木制书橱。当时吴老身体不好,面容发黄,背西面东平静地坐在旧沙发里。寒暄之际,吴老边指指我边轻声问老付,老付说这是我们处新来的小刘。我第一次见到了这位老前辈。
那天吴老谈了很多,总理的风范感动和教育着我。
吴老说,总理精力惊人,为党和国家日理万机,不知疲倦。夜里十一二点钟,往往我都睡下了,可有时还接到他的电话,问情况,有时接电话已是下半夜一两点了,知道总理还在忙碌着。他有好几个秘书,轮流值班,都觉得很忙很累。总理对秘书要求很严格,也很关心。夜里总理常常叫值班秘书回自己办公室休息。秘书哪儿好意思,说我们几个人忙都感觉累,您一个人忙不就更累。总理总是和蔼地说,我是主动的,你们是被动的,老得等着我,因此我不累你们累。先回去,有事再叫你。秘书们在总理身边工作虽然很忙,但心情都很愉快。
总理很关心、支持财政工作,常常为财政主持公道,排忧解难。吴老回忆五十年代的状况说,经济凋敝,百业待兴,财政很困难,各方面都很需要钱,财政压力大。有时开各大区书记会,叫我到会。各方面都要求给钱帮助解决问题,可又拿不出那么多钱,我左右为难。为难之际,常常是总理出面调解。
我记忆最深的是吴老回忆的总理的高超领导艺术。解放初,恢复经济亟需财力,办法只能通过税收多组织些财政收入。财政部考虑征收娱乐税。这个税该征不该征,不同方面有不同反映,一时举棋不定。一天,总理得知浙江一个小剧团在北京演出(地方小剧种,名字记不起来了)。他把秘书叫来说,今天晚上就不安排你的工作了,你去哪儿哪儿看出戏,顺便递给他一张事先买好的票。秘书惊讶,工作这么忙,哪儿有闲工夫去看戏!秘书迟疑。总理没告诉他的目的,只是说你去吧,回来把看戏的情况跟我说说。夜里秘书回来,总理问怎么样?秘书说,看戏的人很少,就前几排座位有点人,演员们又不能不演,台上台下都很尴尬……事后研究这个问题,总理说,解放后,全国还有不少这类草台班子,一个小剧团有二三十人、三四十人,要靠演出吃饭。可是又没多少人看,卖票收入很少,再征税,这些人怎么谋生!后来这个税就没开征。
吴老平静、深情地回忆总理的往事,敬慕总理可亲可敬的领袖风范,由衷地赞叹总理的高超领导艺术,使我这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深受震撼、备受教育。如今回想,吴老对总理的敬佩何尝不是他以伟人风范为楷模的心境!
谈话间,我们经意不经意地扫视着陈旧的房间:年久失修,墙皮斑驳脱落,没有像样的家具和摆设,特别是西面花墙上半部横裂开一道很长的大口子。我们都不免吃惊和担忧,于是说,这多危险,地震后房管局就没来人给修修?再地震怎么办!吴老平静地说,来过,我没让他们修。我们不解。他又说,我不是不想让他们修,要是只把裂缝修修倒也没什么。你们看这房,他们要来修,肯定不会就修这个地方,全都得修,多费事,得花多少钱。我们劝说还是修修吧,不然太危险。吴老依然平静地说,没关系,就我们两口人,这房子也大,再地震我们把床搬到东边就行了。我们都一时语涩,心中凄然。
有幸的是,后来吴老直接走入我们中间。好像是吴老当一年部长卸任之后,有一段时间编入我们研究处党小组,我是党小组长。心里又高兴又不安。高兴的是,能与老前辈坐在一起过组织生活,可以面对面地谈心、聆听意见和教诲,直接感受老前辈的风范;不安的是,老人家资历深、地位高、水平高,与我们这些参加工作没几年的年轻人在一起,总感觉反差太大,心情拘谨,无所措手足。其实多虑,和我们第一次过组织生活时我就顾虑顿消。老人举止安详,神态平和,轻声慢语,和我们一样地发言。给我的感觉,静坐在椅子上的老领导只是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者。吴老的发言现在我记不起来了,但有些话和事还在脑际间。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国家经济底子薄,财政规模小,每年财政收入增长一般是四五十亿上下,有时略多些。改革开放,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各方面都想把经济和社会事业发展快一些,这需要很多钱,于是焦点集中到财政部,一度出现所谓“积极预算”的说法,意思是安排年度预算时应该把支出盘子打高,收入缺口想办法在预算执行中“积极”填平。这实质是赤字预算,当时财政经济很难承受,风险很大。在一次党小组会上,人们热烈议论着。吴老像是说给人听又像自言自语地轻声说:“要是一年增收二百亿就好了。”声音轻微,不知别人听到没有,我是清楚地听到了。蓦地,我的心像突然被撞击了一下,深深感到这位离任的老领导依然那样的忧虑、期盼和无奈,仿佛听到了那颗永难释怀的搏动着的年迈的拳拳之心。
当时的党小组会,因为种种原因,有时能按时开,有时不能按时开,有时干脆是临时安排的。吴老年岁大,身体又不太好,再说家也离部机关比较远,有时开党小组会就没通知他老人家参加。后来老人家知道了,就通过秘书传过话来。当老人家再来参加会的时候,我就向他解释。老人家平静慈祥地表示谢谢,然后说参加组织生活是党员应该遵守的组织纪律。开会你们要通知我,我因为身体不好或有什么事不能来,再向你们请假。我心里很惭愧,敬佩地接受了意见。
我是党小组长,党费当然由我来收。吴老的党费每次都由秘书按时代交。有一次,我发现吴老交的党费多了好几十块钱,便问他的秘书这是怎么回事。秘书说,这是按国家规定给老干部请保姆的补贴,他不要,让交党费。我问怎么不要。秘书说,吴老说请保姆是为了照顾自己,自己工资又高,请保姆的钱应该自己出。我只能收下。心想,这是国家规定的待遇,享受无可非议,可吴老却作了这样的处理……
吴老对自己要求严格,对部机关的作风建设也同样重视。记得有一年部里买了几辆“奔驰”轿车,当时听说是通过外事口买的二手车,因此车好价格也便宜,按说也不是大问题。但知道的,自然能理解;但不知道就里的,一看数辆高级轿车出入财政部机关,其影响可想而知。吴老知道这件事情后,提出了批评,记得那是在三里河工人俱乐部里召开的一次部机关全体党员大会上。会散了,返回部机关的路上,人们边走边议论着。有的人好心地说,吴老也真是的,自己一身清廉,也离任了,还管这事干什么!叫人家不爱听,白得罪人。也有的说,吴老讲得好,应该批评。到底是财政部,几十年培育了好风气,吴老谆谆告诫后,没多久,这事就妥善解决了。
吴老永远地离开我们了,离开的日子适逢进行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之际。联想记忆中的吴老的往事,心里琢磨,党员先进性应该就是党性吧,或者是党性与时俱进的体现?不管怎样理解,我都觉得吴老的高风亮节是他党性绽放的璀璨光芒,应该是我们永远谨记和传承的先进性。我深知,以上记忆的只是吴老风范表层的一小部分,深层的风范应当到《吴波同志生平》中的评价里去品评——“实事求是,敢讲真话,如实反映问题”,“坚持原则,顾全大局”,“光明磊落,襟怀坦白”……这些铿锵的定论背后,不知内涵着还有多少不为晚辈所知的风范事例。我总觉得,吴老是一部工工正正、平平整整的书,是一部经久耐读的书,是一部净化心灵的书。我只能凭记忆写这几行肤浅的文字,作为我这后生晚辈心中永久的记忆。
往事的回忆,使我不能不再次捧起吴老的遗像,端详着老人家平和蔼善的面容,注视着遗像下“吴波同志永垂不朽”八个大字。久久,心里涌起——“先生之风,山高水长。”
(作者为中国财政杂志社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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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