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我又向碎纸机里塞了一些作废的底稿。身后那台电脑正播放着虹喜欢的迪克牛仔,他正声情并茂地唱着《三万英尺的距离》。虹对我说:“‘五一’我不去广州了,他回来看我,我怕非典呢,太恐怖了!现在是安全第一,感情嘛,可以先放一放,我的心很硬的,嘿嘿!”虹的老公赵是本地某公司驻广州一家办事处的负责人。只要事务所一放假,虹就会飞到广州去看老公。
我笑了笑:“怎么,连爱也要防非典了?再说,他回来你就安全了?他可是从疫区来的!”虹有点不好意思地转开了话题:“对了,我们明天是不是又要出差呀?这段时间非典闹得这么厉害,真不想出外勤!”“我倒有个好办法!关键是看你敢不敢了!”我故作神秘地笑了笑。虹兴奋地凑过来:“又有什么鬼点子?快说来听听!”
“告诉你吧,你只要经常在所长面前‘咳、咳……’,然后很虚弱地说,‘好像有点发热了’,估计次数不用太多,只要两次就搞定了!你可不能做得太露骨噢!如果……”
虹大笑着打断了我:“我不要听这些废话!”她瞪我一眼,突然有点吃惊地问我:“你在做什么?毁灭证据,都已经快一个小时了!我看你一直往碎纸机里不停地塞东西!”
“别瞎说,让人听见还真以为我做什么坏事了呢。...
我又向碎纸机里塞了一些作废的底稿。身后那台电脑正播放着虹喜欢的迪克牛仔,他正声情并茂地唱着《三万英尺的距离》。虹对我说:“‘五一’我不去广州了,他回来看我,我怕非典呢,太恐怖了!现在是安全第一,感情嘛,可以先放一放,我的心很硬的,嘿嘿!”虹的老公赵是本地某公司驻广州一家办事处的负责人。只要事务所一放假,虹就会飞到广州去看老公。
我笑了笑:“怎么,连爱也要防非典了?再说,他回来你就安全了?他可是从疫区来的!”虹有点不好意思地转开了话题:“对了,我们明天是不是又要出差呀?这段时间非典闹得这么厉害,真不想出外勤!”“我倒有个好办法!关键是看你敢不敢了!”我故作神秘地笑了笑。虹兴奋地凑过来:“又有什么鬼点子?快说来听听!”
“告诉你吧,你只要经常在所长面前‘咳、咳……’,然后很虚弱地说,‘好像有点发热了’,估计次数不用太多,只要两次就搞定了!你可不能做得太露骨噢!如果……”
虹大笑着打断了我:“我不要听这些废话!”她瞪我一眼,突然有点吃惊地问我:“你在做什么?毁灭证据,都已经快一个小时了!我看你一直往碎纸机里不停地塞东西!”
“别瞎说,让人听见还真以为我做什么坏事了呢。这些底稿都是作废的,没有用的。证据不能支持发表的审计意见不是废物是什么?你不能小声点?”我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还好没有外人,否则那还得了?
“什么没有用!是不利于发表审计意见的证据吧?我就弄不明白,最开始是否定意见,而且是证据确凿,铁定的事实,怎么经领导开了几次会,就变成无保留的了?真是比变魔术还快!”虹不无讥讽地说。
正说着,桌上的电话响了,虹顺手关掉音乐,接起电话。“虹吗?”对方的声音很沉着,“我是赵,我‘五一’不回来了。”虹的脸上立刻显出一种震惊且有点恐慌的表情。“你说什么?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五一’要加班?究竟怎么了?”“我们这儿发现了几例,有两例已经确诊了,准确地说,我是被隔离了,所以‘五一’回不来了。”赵说。
“为什么会发生在你头上呢,你回不回来都不要紧,关键是我担心你的安全。”说着,虹就流泪了。我一向认为虹是比较坚强的人。刚才她还笑着说她的心很硬的。
虹进一步追问:“要隔离多久呢?隔离的时候安全吗?我想去看你!”“我很好,没事的,规定是不准见面的,你来了也没有用,知道吗?就算允许见面我也不会见你的!”
挂了电话,虹依然呆呆地站在那里。我轻轻走过去小声说:“别想太多了,没事的,只是隔离而已,来,听听音乐就会好一点。”说着,我又打开她最喜欢的唱片。
“其实,我并不喜欢迪克牛仔。”虹冷不丁冒出一句。“不会吧?你不是经常听吗?你还说他唱得那么深情!”我有些不解了。虹微微一颤,“我是说他演唱深情,但我并不喜欢。只是我老公特别喜欢他,每次回家都经常放。”
我们俩都沉默了,依然回荡的只有迪克牛仔深情的歌声:“快接近三万英尺的距离,思念像粘着身体的引力,还拉着泪不停地往下滴……”
责任编辑 孙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