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肖珊是位文静、腼腆的姑娘,长长的睫毛、水灵灵的眼睛、娟秀的面庞、乌黑的头发、一件米色外套、一条经过改制的劳动布牛仔裤,衬出她苗条的身材。她待人和蔼、嘴角总是挂着微笑。她原是车间的车工,去年调到财务科任见习出纳——以工代干。她学习努力,工作认真、颇得好评。
一年过去了,科长对她说:“小肖,你工作不错,转正的事,很快就会解决。”
这是一个周末的下午,财务科的办公室挤满了等待报帐的人,办公桌上的票据排成了队。肖珊迅速稽核、付款、准确地办理着一笔笔业务。
忽然,一个圆脸、细眼、中等身材、胖乎乎的中年人快步走了进来。他叫黄有智,是主管劳动人事工作的副厂长。他一踏进门,满脸笑容,看到那么多人,便提高嗓门说:“哎呀!对不起,我的帐拖久了,嘻嘻!”说着,把一份单据从人们拥挤的夹缝中递了过来。“对不起,我正在开会。”他向肖珊点头示意。肖珊接过单据,仔细审阅。忽然,她发现了什么,眨了眨眼睛,闪电般地瞅了黄副厂长一眼。她略一踌躇,很客气地说:“黄副厂长,这张票不能报。”她指着一张淡红色长方形的火车卧铺票。“白天乘车,只能坐硬坐,文件规定了的。”
黄副长厂用惊异的眼光打量肖珊,半晌,他...
肖珊是位文静、腼腆的姑娘,长长的睫毛、水灵灵的眼睛、娟秀的面庞、乌黑的头发、一件米色外套、一条经过改制的劳动布牛仔裤,衬出她苗条的身材。她待人和蔼、嘴角总是挂着微笑。她原是车间的车工,去年调到财务科任见习出纳——以工代干。她学习努力,工作认真、颇得好评。
一年过去了,科长对她说:“小肖,你工作不错,转正的事,很快就会解决。”
这是一个周末的下午,财务科的办公室挤满了等待报帐的人,办公桌上的票据排成了队。肖珊迅速稽核、付款、准确地办理着一笔笔业务。
忽然,一个圆脸、细眼、中等身材、胖乎乎的中年人快步走了进来。他叫黄有智,是主管劳动人事工作的副厂长。他一踏进门,满脸笑容,看到那么多人,便提高嗓门说:“哎呀!对不起,我的帐拖久了,嘻嘻!”说着,把一份单据从人们拥挤的夹缝中递了过来。“对不起,我正在开会。”他向肖珊点头示意。肖珊接过单据,仔细审阅。忽然,她发现了什么,眨了眨眼睛,闪电般地瞅了黄副厂长一眼。她略一踌躇,很客气地说:“黄副厂长,这张票不能报。”她指着一张淡红色长方形的火车卧铺票。“白天乘车,只能坐硬坐,文件规定了的。”
黄副长厂用惊异的眼光打量肖珊,半晌,他若有所悟,眼珠一转,板起面孔说:“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一切从实际出发,这是《决定》的原话。你们学过了吗?如今是改革的年代,变化快得很。你们这样能跟上时代的步伐吗?这是需要,啥子叫需要?实际就是需要,反之,需要就是实际。懂吗?”黄副厂长几乎语无伦次。
肖珊一时不知所措,她红着脸说:“我按制度办事,文件咋规定我咋办。”她说完后咬了咬嘴唇,那嘴角的微笑也随之消失了。
黄副厂长脸色铁青,他圆形的脸拉长了。“制度,嘿!哪个不懂,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卡到我头上来了。”他训斥了一番,觉得仍不解气,又狠狠地带有点威胁意味地横了肖珊一眼。“乱弹琴!”就扭转身躯回厂长办公室去了。
肖珊失神地站着,她木然了。
这一切,坐在一旁、头发花白的会计老马看在眼里。他取下鼻梁上的老花眼镜,慢慢地站了起来,悄然走到肖珊身旁,弓腰压低声音关切地说:“小肖,难办吗?”
“嗯!”肖珊见老马会计慈祥而深情地关怀自己的神态,就象迷了路的孩子见到妈妈一样,心里一酸,眼帘充满了泪水,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感情,才没有哭出声来。
“不要怕”老马会计说:“干我们这一行就这样,总有些人胡搅蛮缠,实事求是不是不要制度。”
“我懂,老师!可领导也这样认为吗?”她哭丧着脸说。
“要相信组织”老马会计沉思了一下继续说:“没有这一条,你还怎么工作。不过……”老马会计没有说下去了。
厂休日,肖珊哪里都未去,她心里很乱。她想:“算了!算了!何必非要走这独木桥呢?回车间吧!她心绪不佳,很早就上床睡了。可是怎么也睡不着。一种不安的情绪在心头拱动,象潮水似地撞击堤岸,打着漩涡。
第二天,她起得很早,吃完早点,心情烦燥,茫然不知所措。她静了静神,用手拢了拢头发,就匆匆去上班了。她一踏进厂门,就听到广播通知:“下午两点,召开全厂干部大会,请全体干部准时参加。”她一怔,象是将有什么灾难要降到自己的头上。
好不容易挨到下午两点,肖珊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会议室。会场很静,肖珊选了侧边背静的一个座位坐下。侧耳听时,一个清晰的声音宣布:“肖珊提为正式干部,任财务科出纳。”她一时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静了静神。“啊!这是真的吗?”她心头一热,几乎掉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