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金一同志的小品文《我是怎样“关心”财会人员的》在《财务与会计》一九七九年第六期发表以后,引起不少财会人员的同感,称赞这篇小品文敢于正视现实,揭露矛盾,很值得这样“关心”财会人员的领导同志一读。不料因此也引起一番风波。例如有的厂财务科的同志把这篇小品文抄贴出来,该厂领导便怀疑这是针对他的,于是气急败坏地找财务科的同志追究是谁写的,并且愤愤不平地说:“我们厂的撬棍就是多!”
我真不理解,为什么这位厂领导同志这样脆弱和神经过敏,以致变得连一点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精神也没有,变得和杨国忠一般见识,连封建皇帝唐明皇还不如。邓拓同志在《燕山夜话》中讲了这样一个故事:相传唐代李泌(即李邺侯)写过一首咏杨柳的诗,有这么两句:“青青东门柳,岁晏心憔悴”,杨贵妃的从兄杨国忠看见,认为是讽刺他身居宰相而不得人心的,跑到唐明皇面前去控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无理取闹,所以唐明皇也不能支持他,只得解释说:“赋杨者讥卿,赋李者为朕可乎?”(唐王朝姓李)。邓拓同志说:“虽然这是非常陈旧的故事,我未曾见过有人与杨国忠一般见识的,不过,从这个例子中,我们也可以领会得到,对待这类讽刺应该采取什么态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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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一同志的小品文《我是怎样“关心”财会人员的》在《财务与会计》一九七九年第六期发表以后,引起不少财会人员的同感,称赞这篇小品文敢于正视现实,揭露矛盾,很值得这样“关心”财会人员的领导同志一读。不料因此也引起一番风波。例如有的厂财务科的同志把这篇小品文抄贴出来,该厂领导便怀疑这是针对他的,于是气急败坏地找财务科的同志追究是谁写的,并且愤愤不平地说:“我们厂的撬棍就是多!”
我真不理解,为什么这位厂领导同志这样脆弱和神经过敏,以致变得连一点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精神也没有,变得和杨国忠一般见识,连封建皇帝唐明皇还不如。邓拓同志在《燕山夜话》中讲了这样一个故事:相传唐代李泌(即李邺侯)写过一首咏杨柳的诗,有这么两句:“青青东门柳,岁晏心憔悴”,杨贵妃的从兄杨国忠看见,认为是讽刺他身居宰相而不得人心的,跑到唐明皇面前去控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无理取闹,所以唐明皇也不能支持他,只得解释说:“赋杨者讥卿,赋李者为朕可乎?”(唐王朝姓李)。邓拓同志说:“虽然这是非常陈旧的故事,我未曾见过有人与杨国忠一般见识的,不过,从这个例子中,我们也可以领会得到,对待这类讽刺应该采取什么态度了”。
本来,一幅讽刺漫画或一篇讽刺小品,大都是把许多人物、许多现象的特点集中起来,构成漫画中或小品文的形象,并非专指某一个人。如《阿Q正传》中的阿Q就是这样。鲁迅说:“‘讽刺’的生命是真实,不必是曾有的实事,但必须是会有的实情。所以它不是‘捏造’,也不是‘诬蔑’;既不是‘揭发阴私’,又不是专记骇人听闻的所谓‘奇闻’或‘怪现象’。它所写的事情是公然的,也是常见的,平时谁都不以为奇的,而且自然是谁都毫不在意的。不过这事情在那时却已经是不合理,可笑,可鄙,甚而至于可恶。但这么行下来了,习惯了,虽在大庭广众之间,谁也不觉得奇怪;现在给它特别一提,就动人”。《我是怎样“关心”财会人员的》所描述的不正是这样的吗?财会人员兢兢业业,依法办事,然而在林彪、“四人帮”横行时期,不但得不到应有的重视和关心,反而受到歧视、刁难,甚至打击报复。如今拨乱反正已有三年,仍余毒未消。别的不说,《财务与会计》第二期“一个老会计的呼声”,第九期“谈谈财会人员的心里话”、“李会计的苦衷”等所反映的许多事实,不是比《我是怎样“关心”财会人员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吗?至于今年九月四日《财贸战线》报上刊载的某铁厂财务科长因坚持财经制度,遭到斥责、谩骂、殴打,该厂领导又置之不管,被迫含冤而死,就更是不能容忍的了。难道不应该反映,不需要讽刺一下,促他一下吗?
有人会说,对于同志间的缺点和错误,从正面教育不是更好吗?何必还采取讽刺的形式?我们说,仅仅正面教育是不够的,有些人好言善语听不进去,非讽刺一下才能刺痛他的心。毛泽东同志曾经说过:“鲁迅式的杂文可不可以用来对付人民内部的错误和缺点呢?我看也可以。”“讽刺是永远需要的。”鲁迅说:“讽刺作者虽然大抵为被讽刺者所憎恨,但却常常是善意的,他的讽刺,在希望他们改善,并非要捺这一群到水底里”。上述神经过敏的厂领导,应该正确对待群众的善意批评,虚心检查自己,有所改正,不应怀恨进而询问追究。
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实行毛泽东同志倡导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的优良作风,是我们无产阶级政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标志之一。言者无罪固然十分重要,闻者足戒也不可少。如果一个领导人只爱听奉承赞扬的话,而听不得半点批评的话,更听不得半点讽刺逆耳的话,甚至老虎屁股摸不得,如此,何以广开言路,岂能纳谏如流?工作中的缺点和错误怎能改进,群众的积极性又怎能发挥?因此,对讽刺逆言的话也应该有个正确的态度——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切勿动辄怀疑追究,千万不要变成鲁迅所说的“不可收拾,更非笔墨所能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