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9-11-03 作者:张新民1,2, (1.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际财务与会计研究中心,北京116024;2.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际商学院,北京116024) 作者简介:张新民(1962-),男,北京人,教授,博士生导师,博士后合作导师; 粟立钟2 2.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际商学院,北京116024) ZHANG Xin-min,SU Li-zh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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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随着经济和社会的发展,会计信息在经济和社会活动中的作用日趋重要。从其供给来看,虽然会计准则的系统性和科学性不断提高,但由于环境变化的加快和经济业务复杂性的增加,在会计信息透明度不断提高的同时,会计信息的可理解性却有变困难的趋势;而从其需求来看,会计信息依然是降低信息不对称和治理道德风险的信息基础。按照会计准则生成的信息具有统一性特征,而经济管理过程中信息使用者对会计信息的需求却表现出多样性,这就需要财务报表分析作为中间桥梁来化解这一矛盾。
总体来看,财务报表分析的应用范围越来越广,财务报表分析的影响因素也日趋复杂。从国际主流商学院(会计学院)对学生知识体系的培养要求来看,阅读和分析企业财务报表已经成为商科各专业学生必备的核心专业技能之一。从国内企业管理和会计学科的教学实践与理论研究来看,财务报表分析或相关课程受到了越来越多院校师生的欢迎和肯定,财务报表分析课程的设立和建设也因此逐渐成为各高校普遍重视的一项工作。理论界关于财务报表分析的研究虽然在不断取得进步,但与实践的需要仍有显著距离。在课程体系的设计和具体课程的建设上,财务报表分析课程仍然没有确立其应有地位。在师资建设上,相...
随着经济和社会的发展,会计信息在经济和社会活动中的作用日趋重要。从其供给来看,虽然会计准则的系统性和科学性不断提高,但由于环境变化的加快和经济业务复杂性的增加,在会计信息透明度不断提高的同时,会计信息的可理解性却有变困难的趋势;而从其需求来看,会计信息依然是降低信息不对称和治理道德风险的信息基础。按照会计准则生成的信息具有统一性特征,而经济管理过程中信息使用者对会计信息的需求却表现出多样性,这就需要财务报表分析作为中间桥梁来化解这一矛盾。
总体来看,财务报表分析的应用范围越来越广,财务报表分析的影响因素也日趋复杂。从国际主流商学院(会计学院)对学生知识体系的培养要求来看,阅读和分析企业财务报表已经成为商科各专业学生必备的核心专业技能之一。从国内企业管理和会计学科的教学实践与理论研究来看,财务报表分析或相关课程受到了越来越多院校师生的欢迎和肯定,财务报表分析课程的设立和建设也因此逐渐成为各高校普遍重视的一项工作。理论界关于财务报表分析的研究虽然在不断取得进步,但与实践的需要仍有显著距离。在课程体系的设计和具体课程的建设上,财务报表分析课程仍然没有确立其应有地位。在师资建设上,相当一部分会计学师资难以承担财务报表分析课程的教学工作。另外,在财务报表分析的学科属性方面,一些观点倾向于否认财务报表分析的有用性和特殊性,甚至提出将相关内容纳入别的课程。而文献中财务报表分析相关的基本概念也是众说纷纭,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相关研究和实践的进一步发展。
在这样的背景下,本文就财务报表分析的一些基本问题展开论述。具体分四个方面:财务报表分析相关概念辨析、财务报表分析的方法体系、财务报表分析的学科定位,以及在此基础之上展望财务报表分析的未来。
(一)基本概念间的区别和联系
经济活动分析、会计报表分析、财务报表分析、财务报告分析、会计分析、财务分析等名称经常出现在国内外有关财务报表分析的各类文献中。仔细斟酌这些概念,可以发现它们之间的差异和联系(如表1所示)。经济活动分析与计划经济体制相联系,相对独特,它包含三个基本内容:生产分析、成本分析和财务分析。除满足企业生产经营决策的需要外,也是政府进行宏观资源配置的重要参考信息。相关文献通常认为经济活动分析起源于财务报表分析(樊行健,1997),但在其发展过程中,财务报表分析逐渐演变为它的一个子集。对于会计分析则主要有两种观点。一种认为会计分析与其他概念相同。如将会计分析定义为以会计核算信息为起点,以研究会计核算信息的相关性为手段,并以此得出评价结论(樊行健,2008)。另一种则将会计分析作为财务报表分析或财务分析的准备工作。如Palepu等(2000)认为会计分析的目的在于通过评估会计政策和会计估计来评价会计信息的质量。在一些教材中(张新民和钱爱民,2011;张先治和陈友邦,2014),也将会计分析作为提高财务报表分析基础信息质量的准备工作,目的在于评估和保证所使用信息的质量。樊行健(2002)还在经济活动分析和财务报表分析概念的基础之上提出了财务经济分析。他认为财务经济分析是从经济核算信息出发,以财务资金和财务能力分析为重点,运用专业的技术和指标评价企业经营过程中诸要素对于财务活动的影响,进而考察企业过去的业绩,评估当前的财务状况和预测企业的未来。大部分财务分析或财务报表分析在概念界定时,所采用的结构基本与上述概念一致。如将财务分析定义为以会计报告及其他相关信息为依据,采用系统的分析方法和专业的分析技术,对企业过去和现在有关财务活动的四大能力(偿债能力、营运能力、盈利能力和发展能力)状况进行深入的分析与评价,为公司的利益相关者了解企业过去、评价企业现在、预测企业未来,进而做出科学决策提供信息的经济应用学科(张先治,2004)。Subramanyam(2009)将财务报表分析定义为:以公布的会计报表及相关信息为分析对象,采用相应的分析技术和方法,以得出有助于商业分析的估计和推断。这些估计和推断将有助于提高商业决策的科学性和客观性。可以总结出,相关概念的主要差异在于分析的对象(信息基础),见表1。同时,这些概念都强调采用专业方法进行分析,目的均在于帮助利益相关者提高决策质量。
在此基础之上,我们也可以根据分析范围的差异将这些基本概念分为三类:一是以企业对外披露的财务会计报告为分析范围(可称为“财务报告信息”),如财务报表分析和财务报告分析。二是除企业的财务会计报告外,还包括对企业其他财务活动信息的分析(可统称为“会计和财务信息”),如财务分析和会计分析。
三是除企业会计和财务信息外,还包括对企业其他经营活动信息的分析(可统称为“经济活动信息”),如经济活动分析和财务经济分析。
(二)关于概念使用的讨论
采用哪一个概念更恰当,理论界也并未达成共识,目前主要讨论的是应该采用财务报表分析还是财务分析的问题。提倡采用财务分析的观点认为,采用财务报表分析存在着许多问题,会将这门学科(课程)的内容和用途局限于一个不适当的领域内,从而限制其未来的理论发展和实践应用。其一,财务报表分析属于事后分析,要想融入事前分析的内容可能存在很大的困难。现有的财务报表分析框架是“向后看”的,不能有效地与公司战略、价值创造、核心竞争力和流程再造等企业管理问题相联系。其二,如果采用财务报表分析或财务报告分析,难免会“只见树木、不见森林”。其三,采用财务报表分析的著作往往会引导相关分析人员过度关注细节,从而阻碍对公司其他相关方面进行更加系统和相对严格的评价(张先治,2007;李心合,2008)。
我们认为,采用财务报表分析的名称可以解决上述相关问题,并有利于该学科的发展。根据考察,我们发现在财务报表分析(Financial Statement Analysis)的教材中,已经出现了如下重大变化:其一,实现了从“向后看”到“向前看”的转变。如Penman(2007)、Subramanyam(2009)、Fridson和Alvarez(2011)的教材名称都采用了财务报表分析,但从其内容来看都实现了从过去到未来,从局部到整体的转变。其二,战略分析已经成为财务报表分析的先导性内容。与财务报表分析相关联的战略分析,重点在于将企业的战略及其实施与财务报表分析紧密结合起来,以使财务报表分析更具有方向性(Stickney等,2014)。其三,张新民自提出“企业财务状况质量分析理论”以来,一直在财务报表分析领域展开研究。其相关的论述不但实现了从会计要素到企业战略的升华(张新民,2014),同时也在分析中兼顾了整体,体现了流程再造的思想(钱爱民和张新民,2008),甚至还提出了专门以透视核心竞争力为目标的财务报表分析体系(张新民和王秀丽,2006)。其四,从学科发展的角度来看,采用财务报表分析与国际惯例保持一致,有利于扩大和促进相关研究的国际交流和国际影响力。其五,从学科独立性的角度来看,由于财务分析的内涵过于广泛,因此,采用财务分析这一名称,将难以与金融学、投资学在一些具体内容上区分开,如证券投资分析、期权和期货定价等。
(一)财务报表分析方法体系的总体描述
现有文献对财务报表分析的方法体系进行了大量的论述。从方法体系阐述的基本思路来看,主要有以下四种:①理论概述——会计分析——财务分析(Bernstein和Wild,1997;张先治,2007;Stickney,2010;宋娟,2010)。②理论概述——财务分析工具——分析应用(Foster,1986;Palepu等,2006;樊行健,2008)。③理论概述——经营分析——投资分析——筹资分析——价值评估分析等(Helfert,1997)。④理论概述——会计和财务分析——预算和风险分析——案例应用(孙建华,2012)。
从方法体系所涉及的内容及主要分析方法来看,可以分为四大类:①环境——行业——战略分析。采用的分析方法有SWOT分析、五力模型分析、经济特征框架分析和价值链分析。②以四大报表(资产负债表、利润表、现金流量表、所有者权益变动表)及其附注分析为核心的会计分析和以四大能力分析为基础的财务分析。采用的分析方法有比率分析法、审阅分析法、趋势分析法、统计计量分析法、比较分析法、因素分析法和图解分析法。③财务综合分析。采用的分析方法有杜邦分析法、改进后的杜邦分析体系、沃尔评分法、平衡计分卡分析法、帕利普分析、EVA评价法和国有资产经营业绩评估法。④财务专题分析,又可进一步分为企业风险分析、企业信用分析、企业业绩评价和企业价值评估。采用的分析方法是将数学模型和具体案例相结合。
有学者指出传统的四能力框架存在三个方面的缺陷:一是与企业目标相脱节,缺乏目标导向作用;二是与战略相脱节,缺乏应有的层次性;三是局限于财务分析,缺乏整体性。而“五力分析框架”(收益力、安全力、生产力、成长力和活动力)将财务与经营、资源投入与产出、劳动与资本等有机结合,部分地解决了四能力框架的局限性,但依然存在不足。在此基础之上构建的“九状态分析模型”(战略状态、实力状态、质量状态、风险状态、效率状态、价值状态、成长或衰退状态、失败状态、周期状态),从企业报表分析的目的出发,认为现代企业处于一个高风险的环境之中,日益显现的企业风险要求企业学会根据企业报表及相关信息资料来识别企业所处的状态,进而采取正确的管理措施(李心合,2007)。
相对于国外的财务报表分析书籍,国内相关书籍更强调财务报表分析的理论框架。由Palepu等三位哈佛学者2000年提出的哈佛分析框架对国内的相关研究影响较大,主要包括战略分析、会计分析、财务分析和前景分析四部分。该分析框架将定量分析和定性分析相结合,能够较好地把握财务分析的方向。国内学者张先治(2002)、袁天荣(2013)、张新民和钱爱民(2014)等编写的教材和专著都在一定程度上借鉴了这一框架,并且马广奇和廉瑜瑾(2012)以吉利集团为例探讨了这一框架的具体应用,李卓(2013)以中国联通为例研究了这一方法。
相对于国内,国外相关书籍更强调财务报表分析服务的对象,特别注重股东(价值评估)和债权人(信用评价)决策的需要。在国内相关教材中,姜国华(2008)和朱学义(2014)的分析体系偏重于企业价值评估。而信用评价方法则在与银行业有关的著作中较为突出,如崔宏(2011)和徐玉强(2012)。
(二)财务报表分析方法体系的演进历程
财务报表分析是伴随企业信息使用者进行公司估值等相关活动时对企业财务状况信息的需求而产生和发展的,基本演进历程如图1所示。Graham(1934)开创了财务报表分析与公司估值的先河,他不仅从理论上建立了财务报表分析与公司估值的逻辑联系,而且证明了财务报表分析与公司估值在证券投资中的重要性。他的思想在实践中大量应用,受到广大投资者的追捧,这些追随者当中不乏大师级人物,如Buffett、Fisher、Lynch等。在理论上他的思想也不断演进,并形成了众多著作,其中尤以Penman(2001)的《财务报表分析与证券定价》和Palepu等(2006)的《运用财务报表进行企业分析与估价:教材与案例》为代表。这些著作从财务报表的相关概念、结构入手,把金融概念与会计概念有机地结合起来,并从逻辑上将证券定价界定为财务报表分析的直接结果。在具体叙述过程中,从满足投资者决策需要的角度进行财务报表分析,很好地解决了会计报表与证券市场分析有机融合的问题。在此阶段也逐渐形成了以比率分析为基础和以ROE为核心的杜邦分析体系。
此后,我国学者在财务报表分析体系的研究中不断吸收西方的最新研究,并密切结合企业实践,逐渐形成了一定成果。
首先,会计分析和战略分析得以引入。一方面,在理论上受到实证会计理论的影响,同时在实践中受到美国“安然事件”等的冲击,如何保证和评价财务报表分析的信息质量日益重要。为此,会计分析以及会计动机的方向性分析等相关理论和方法受到重视。具有代表性的观点有Watts和Zimmerman(1997)的实证会计理论,Healy和Palepu(2001)关于会计信息质量和会计动机的论述,以及Basu(1997)和Watts(1993,2010)关于会计稳健性的论述等。而在新近的著作(Subramanyam,2014;Stickney等,2014)中更是将基于会计分析基础之上的会计信息调整作为保证和提高财务报表分析科学性的重要环节。另一方面,如何通过企业的财务报表解读企业的战略一直是财务报表分析的薄弱环节。鉴于此,张新民(2014)从资产负债表的基本关系及具体项目之间的内在联系入手,结合企业战略管理理论与实践对资产负债表进行了系统研究,构建了从会计要素资产负债表到战略结构资产负债表、战略关系资产负债表和战略方向资产负债表的全新体系。这不但为资产负债表的分析提供了全新的视角,而且也提升了资产负债表对于企业管理者、投资者和债权人等利益相关者决策的价值相关性,同时对解释企业会计动机的方向性提供了战略层面的分析思路。
其次,针对传统财务报表分析理论及其分析方法的不足,财务报表分析体系逐渐产生了两个分支——财务报表结构分析框架和财务状况质量分析框架。考虑到对外披露的财务会计报表只披露结果而不披露原因,而无论是改进生产效率还是预测企业未来价值,都需要知道导致结果变动的终极因素是否变动,按照这一思路形成了财务报表结构分析框架。具有代表性的观点有谢志华(2003)基于因果关系的财务报表衍生体系,支晓强(2006)基于报表勾稽关系的财务报表分析。考虑到利益相关者在解读会计信息时,不能有效地获得企业战略和管理层意图的信息,而传统财务报表分析方法较难解决这一问题,从而逐渐形成了财务状况质量分析框架。具有代表性的观点有黄世忠(2007)提出分析体系,他认为财务报表分析的三大逻辑切入点是盈利质量、资产质量和现金流量,三者存在密切的相互关联;张新民(2003)创立的企业财务状况质量分析理论(资产质量、资本结构质量、利润质量和现金流量质量等);钱爱民(2008)在财务状况质量分析方法基础之上进一步提出的项目质量分析法。
(三)近期有代表性的研究成果
本文在此介绍两个原创性较高、实用性较强又较具代表性的财务报表分析方法体系:一是财务报表结构分析框架的代表——基于因果关系的财务报表衍生体系(谢志华,2003);二是财务状况质量分析框架的代表——企业财务状况质量分析理论(张新民,2003)。
1.基于因果关系的财务报表衍生体系
2.企业财务状况质量分析理论
企业财务状况质量分析理论的基本概念体系如表2所示。
企业财务状况质量分析体系的基本分析思路,并没有局限于企业财务会计报告,而是依据系统论的思维模式,构建了“企业经营环境——经营战略选择——企业经营活动——财务状况质量——经营战略遵守与实施——管理质量状况——企业发展前景”这样一个一体化的财务报表分析路径。该分析体系强调企业经营战略依赖于企业的经营环境,企业应合理地组织实施经营和投资活动,以将企业的实际情况和外部经营环境有机结合。通过分析企业财务状况质量可以透视企业经营战略的实施情况与遵守程度,进而在此基础之上揭示企业的管理质量状况,由此便构建出了一种兼容内外部分析视角、企业战略与财务结果相联系、企业管理质量与财务状况质量相联系的财务报表分析框架。
目前关于财务报表分析学科定位问题主要是将其划归会计学还是财务学的讨论。财务报表分析的基本过程是将具有一般性特征的会计信息进行透视与剖析、分解与重构,形成能满足未来某个具体应用所需的信息,进而强化会计信息的决策相关性与信息使用的准确性。从财务报表分析与会计学的内在逻辑关系来看,会计学是财务报表分析的前提和分析素材的提供方,财务报表分析是实现会计信息决策支持效应和会计信息资源配置效应的一个重要中间环节。财务报表分析一方面需要根据相关学科或利益相关者对会计信息的需求,将公开披露的标准会计信息转换为各种管理决策所需的信息,另一方面又根据相关学科与管理实务的需求,给会计所应该提供的信息类型、信息标准和列报形式提供参考,为会计信息(内容和形式)的未来发展指明方向。可见,财务报表分析是会计信息提供者和会计信息使用者之间的桥梁。
财务报表分析与财务学两者的研究对象具有非常密切的内在联系,前者重点关注财务报表信息的分析与应用,后者则重点关注财务活动的组织与实施以及财务关系的建立与维护。通常情况下,财务学是财务报表分析结论的进一步实践与验证。财务学对会计信息需求表现出多样化的特征,而会计学所生成的财务会计信息具有标准性和一般性,这就客观决定了财务学需要借助于某种信息生成机制或者说信息加工和处理技术,根据相关管理活动和决策目标的要求,生成满足特定需求的信息,而这个信息生成的中介通常都由财务报表分析来承担。
总体上,会计学为财务报表分析提供分析的信息基础,而财务学是财务报表分析的基本应用方向。财务报表分析处于会计学和财务学的“结合部”。在具体内容上,财务报表分析又进一步通过会计学和财务学与其他经济、管理学科(如金融学、投资学、项目管理、战略管理等)联系在一起(如图2所示)。
从财务报表分析内容的发展趋势来看,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其一,企业财务报表分析正朝着以收益性为核心的可持续性分析方向发展。由于企业经营可持续性以企业盈利能力的可持续性为基础,企业资产的流动性也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企业盈利能力的水平,所以随着对企业盈利能力可持续性分析的深化,收益性分析也必将成为可持续性分析的重要组成部分。这时的可持续性分析,其内涵不仅包括企业支付能力的可持续性,还包括企业收益能力的可持续性。其二,企业财务报表分析开始由外部人分析向内部人分析拓展。通常认为财务报表分析主要服务于企业的外部相关决策者,即企业外部利益相关者根据其自身需求展开相关的财务报表分析,但企业在接受银行等金融机构的评价、咨询与分析的过程中,逐渐意识到财务报表分析对于其取得外部融资、提高内部管理质量进而取得竞争优势的重要性,开始由被动地接受分析逐步转变为主动积极地展开自我分析。随着企业规模不断扩大,经营活动日趋复杂,环境的变化也日趋加快,企业为了在激烈的市场竞争环境中谋求生存、快速发展,不得不借助于财务会计报表所提供的相关信息进行资讯导向、目标管理、利润规划和前景预测。这些转变进一步表现出两个显著特征:①企业内部分析范围不断扩大,分析的内容不断深化,并逐渐成为财务报表分析的重心。②分析所需要的资料日趋多样化,这为扩大分析领域、提高分析效果、发展分析技术和方法提供了便利条件。通过财务报表分析掌握企业的财务状况,进而科学地判断企业的经营状态,已经成为现代企业乃至经济社会的一项基本需求。
从财务报表分析方法体系的发展趋势来看,当前我国会计准则体系不断与国际会计准则趋同,资产负债表观在会计准则中的贯彻日益深化,企业资产和负债的变化及其有关计量基础的选择将对当期损益产生直接的影响。在这种情况下,财务报表分析将更加关注企业资产和负债的质量及其价值变化,强调对资产和负债规模、结构、质量与企业利润的规模、结构和质量以及现金流量的规模、结构和质量之间辩证关系的深入分析。因此,以企业战略制定、战略执行、战略实施和战略评价为导向的资产质量、资本结构质量、利润质量以及现金流量质量等方面所展开的“企业财务状况项目质量分析”必将成为财务报表分析未来发展的一个重要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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