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期刊内容推荐 > 正文
分享到:
【打印】

相关推荐

主办单位:中国财政杂志社

地址:中国北京海淀区万寿路西街甲11号院3号楼    邮编:100036    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许可证:10120240014    投诉举报电话:010-88227120

京ICP备19047955号京公网安备 11010802030967号网络出版服务许可证:(署)网出证(京)字第317号

投约稿系统升级改造公告

各位用户:

为带给您更好使用体验,近期我们将对投约稿系统进行整体升级改造,在此期间投约稿系统暂停访问,您可直接投至编辑部如下邮箱。

中国财政:csf187@263.net,联系电话:010-88227058

财务与会计:cwykj187@126.com,联系电话:010-88227071

财务研究:cwyj187@126.com,联系电话:010-88227072

技术服务电话:010-88227120

给您造成的不便敬请谅解。

中国财政杂志社

2023年11月

财务研究 | 陈宋生 张希仁:管理学领域面板观测数据的实证研究因果论证

作者: 陈宋生 张希仁
来源:《财务研究》2024年第6期 2024/12/10
管理学领域面板观测数据的实证研究因果论证

陈宋生 张希仁


摘要:部分基于面板观测数据的管理学实证研究中,存在研究设计不合理及检验方法使用偏误和混淆的问题,导致因果结论不可靠。鉴于此,本文在梳理已有文献的基础上,针对性地提出解决思路:研究设计方面,应在合理设计模型的基础上,提供充足的特定情境(截面分析或调节效应)证据,使结论更贴近真实因果关系,其中,特定情境应优先选择“能改变自变量的环境”,再选择“能改变作用机制的环境”;检验方法上,应选取合理的机制检验方法,包括直接或间接地设置与机制相关的交互项,或寻找与因变量因果关系直接的变量进行检验;此外,交互计量模型可用于特定情境分析、机制分析及异质性分析,需要甄别其在不同检验中具备的实际意义和应用前提。文章尝试分析我国管理学领域中基于观测数据的实证研究存在的问题并给出对策,旨在增强实证研究的因果解释力度和结论可信度。


关键词:管理学实证分析;观测数据;因果推断;交互计量模型


作者简介


陈宋生,北京理工大学管理学院会计系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财政部全国会计领军(学术类)人才、北京市优秀人才。

张希仁,北京理工大学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



文章结构框架


11111.png

(点击可看大图)




精彩内容摘编




引言 


近年来,我国社会科学实证研究在方法论和理论框架上取得了显著进步,研究成果更加全面、多样,且能够挖掘和解释复杂的社会现象,其中大部分实证研究是基于观测数据展开。与实验数据相对应,观测数据(Observational Data)是对客观现象进行实地观测所取得的数据,在数据取得的过程中,一般没有人为的控制和条件约束。管理学实证研究中常采用的上市公司数据就是典型的观测数据,其通过实地观测或收集已有公开记录而获得。
回归模型作为计量分析的根基,为管理学领域的实证研究提供了有力的经验归纳基础(Cattaneo等,2018)。但使用观测数据进行回归分析得出的结果,仅能代表变量之间的相关关系,而非因果关系(胡安宁,2015;赵西亮,2017;Rohrer,2018)。因果关系是社会科学研究探索的核心,相关性作为因果关系的派生关系,根植于因果关系,是因果关系分析的基础(王天思,2016)。社会科学研究需要具备“实证性”,即理论要与数据和资料所显示的结果一致(李怀祖,2004),也要能够经受已发生社会实践活动的检验(李子奈和齐良书,2010)。以“能区分清楚因果关系”为前提,追求经济社会现象背后的因果解释路径,才能更好地解决核心的社会问题(许宇鹏和潘飞,2024)。
当前在管理学领域,不少文章利用面板观测数据进行实证研究,但部分文章出现研究落脚点(因变量Y)相对固化,研究视角(自变量X)复杂的现象,经常发现使用同一因变量与大量不同自变量进行相关检验的文章。以“审计费用”为例,据中国知网统计,截至2023年年底,已发表的CSSCI来源期刊中审计费用相关的文章有730余篇,梳理后发现这些文章提出的影响审计费用的因素大约有260个。那么,影响审计费用的因素是否有如此之多,企事业单位与会计师事务所双方协商审计费用时是否考虑这些因素,这些研究结果仅是统计层面的相关关系,还是具备真实可靠的因果关系?基于此,本文重点探讨当前实证文章中容易出现的因果关系不可靠等问题,并尝试给出解决思路。
本文认为,导致管理学实证研究因果结论不可靠的原因可归纳为研究设计和检验方法两个方面。在研究设计方面,存在的问题主要体现为干扰因素考虑不全和微调证据不足,没有在计量模型的设计中充分排除共同的干扰因素,也没有设计并提供充足的因果关系微调证据来验证因果关系。相应地,可以通过尽可能排除共同干扰因素来设计合理的计量模型,在此基础上,考虑到干扰因素无法完全排除的客观情况,需要进一步提供充足的特定情境证据(截面分析或调节效应),使相关关系更贴近真实因果关系。在检验方法方面,存在的问题主要体现为机制检验方法存在偏误、交互计量模型应用混淆等。传统的中介效应三步法由于相关与因果关系不对等,存在因果论证缺陷,所以不适用于管理学领域的观测数据实证研究。合理的机制检验方法应当包括直接或间接地设置与机制相关的交互项,或寻找与因变量因果关系直接的变量进行检验。交互计量模型可同时用于实证研究中的特定情境分析(截面分析或调节效应)、机制分析及异质性分析,但需要甄别其在不同的检验中具备不同的应用前提和实际意义。希望本文能够有助于规范基于面板观测数据的管理学实证研究方法,增强研究的因果解释力度,从而提高实证研究的质量和可信度。



管理学实证研究存在的难点 


当前部分管理学实证研究结论不可靠的根本原因在于仅提供了相关关系的结果证据,未提供因果关系的论证。相关关系是因果关系分析的基础(王天思,2016),但要使实证研究结论具备可靠的因果关系,就需要了解相关关系到因果关系之间的联系和条件。杜兴强(2022)提出因果关系至少需要满足的六个基本条件:
(1)X和Y存在着明确的相关关系(绝大多数情况下)。
(2)X必须发生在Y之前。
(3)X与Y之间必须有逻辑上或理论上的联系。
(4)X要有助于对Y的预测的改善。
(5)基于目前既有知识,所有可能影响Y的其他因素的集合Z都能被确定性地和尽可能地排除。
(6)X与Y的因果关系不会因社会经济环境变化而被否定,但却有可能随着外部条件的变化而出现微调(调节效应,The Moderating Effect,包括强化与弱化效应两类),或X可能通过某种特定因素而部分或全部对Y施加影响(中介效应,The Mediating Effect)。
以上六点条件之中,第二点至第四点基本都包括在理论分析部分,第一点对应基准实证研究结果,即存在显著的相关关系。目前已经发表的文章前四点是基本满足的,问题主要存在于第五点和第六点中。
第五点涉及到控制变量选择问题,当前多数利用观测数据进行实证研究的文章,会在基准回归基础上加入固定效应、工具变量、匹配等各种稳健性检验。不可否认,采用这些计量模型方法,可提高回归结果的因果识别力度。但这些方法解释因果关系的前提假设是控制变量满足条件独立性假设,即确保控制变量都是合理已知且可观察到的(Huber和Melly,2015;Zhang等,2019),这在基于观测数据的管理学实证研究中基本不可能实现。例如,就工具变量法而言,实证研究中无法确保控制变量都是已知且可观察到的,而未知和未被观察到的变量很可能同时影响因变量和自变量,违反工具变量法的独立条件,使工具变量法失效。匹配方法虽然适用性广泛,但也难以控制所有需要控制的变量,双重差分及断点回归等方法同理(胡安宁,2015)。
观测数据的实证研究面临的现实问题是存在众多复杂、无穷尽,甚至不可观测的干扰因素。这大概率会导致本质上从初始模型设定就存在偏误,最终得出不可靠的因果关系结论。本文选取六篇近两年内发表在核心期刊上的文章进行举例,这些文章的自变量不同,但因变量均为审计费用。如表1所示,在六个不同的自变量中,严格意义层面无法确定是哪些变量对审计费用具备因果关系影响。例如,如果第一篇研究中检验出信息化建设程度与审计费用存在因果关系,那么在进行第二篇年报文本语调研究时,信息化建设程度应该是审计费用和年报文本语调的共因,理应将其作为基本的控制变量。因此,出于现实原因,杜兴强(2022)提出的因果基本条件第五点无法完全满足。
杜兴强(2022)提出的因果关系基本条件第六点表明,X与Y的因果关系会受到调节和机制的影响,即X与Y的关系要经得起调节和机制的验证。这也意味着调节检验和机制检验具有验证X与Y的因果关系的作用。而很多现有研究中对于这两部分的检验应用存在误区。对于调节效应,其合理的应用前提条件应该包括:(1)调节的条件需对自变量X或对自变量X影响因变量Y的机制产生理论影响(所以才称作随条件变化而出现微调)。(2)调节效应的结果(强化或弱化)应当是能够在实证检验之前从理论上推导得出的。而部分研究存在未认识到其检验本质目的是为了验证因果关系,将其引入仅作为实证研究内容的丰富,出现以“自变量—调节变量—因变量”的形式为文章标题等问题;或是将调节检验与异质性检验混淆,引入与研究对象不相关因素进行调节检验,甚至先得出结果,再分析其原因;还可能存在对交互项和分组检验方法的理解偏误,错误的认为交互项就是调节检验,分组就是异质性分析。而对于机制检验,存在的问题主要在于使用的验证方法存在缺陷,大多已有研究采用三步法的中介效应模型,但该模型本身就存在因果缺陷。
综上,管理学领域中观测数据实证研究因果结论不可靠的主要原因,在于因果关系基本条件中的第五和第六点条件未满足。可以将其归纳为研究设计和检验方法两方面,研究设计问题体现为模型干扰因素考虑不全和微调证据不足,而检验方法问题体现为机制检验方法使用存在偏误以及交互计量模型应用混淆。本文将对其进行详细分析并提供可能的解决思路。



结论 


本文主要有以下三点结论:第一,管理学实证研究首先应尽可能将所有考虑到的已知干扰因素都加入控制变量,使相关性结果具备更强的因果解释力度。在此基础上,结合研究内容,寻找合适的特定情境,提供尽可能多的“特定情境检验”证据。这是使整体研究更加接近因果关系的重要途径,且提供的特定情境法(截面分析或调节效应)的证据越多,结论越可靠。两种寻找特定情境的思路和方法,包括从“能改变自变量的环境”或“能改变作用机制的环境”两种角度出发,寻找合适的特定情境。这样可以验证是否具有可靠的因果关系,但需注意两种特定情境所需满足的隐含假设。第二,中介效应模型适用于相关性可以代表因果性的随机实验,对管理学中观测型的实证研究并不适用,但可以通过直接或间接的方法,寻找合适的变量作为交互或分组检验的对象,以及寻找与因变量因果关系直接的变量,进行机制检验。第三,交互项和分组检验都是检验方法,均可用于特定情境分析、机制分析及异质性分析,但需要甄别其在不同检验中具备的不同实际意义和应用前提。
综上所述,学者们应认识到在管理学中基于观测数据进行的实证研究中因果推断的重要性,立足于现实问题,选取最合适的分析方法,包括严谨的研究设计和合适的检验方法,并提供充分可靠的证据,以此来提升管理学领域内实证研究的因果解释力,从而为社会科学研究提供更加坚实的理论和实践支持。


京ICP备19047955号 京公网安备 11010802030967号 网络出版服务许可证:(署)网出证(京)字第317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