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0-08-14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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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2002年会计学界的发展又步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会计理论、财务理论研究空前活跃,研究领域不断拓展和深入,对会计监管、会计诚信、公司治理与信息透明、平衡计分卡等热点问题的讨论形成了一个新的高潮,对安然事件等会计舞弊案例进行了深入研究与反思。就理论界和实务界在研究和实践中取得的新成果、新观点、新理论,现分十二个专题予以记述。
一、会计监管
有专家以经济学中的公共物品理论为基础,指出会计信息失灵的根源是会计信息的公共物品属性及其二重分布的不对称现象:一是企业管理当局和投资者之间的信息不对称,二是投资者相互之间的信息不对称。在会计信息市场上,纯粹的市场力量难以有效防止信息生产不足或过剩的发生,也无法确保会计信息的质量。政府管制作为市场机制的补充,或许可解决这个问题,因此,理性的监管是会计信息市场失灵的缓冲器。从社会优化选择的角度看会计监管在改进社会效益方面有积极意义,会计职业作为信息生产者(企业)和信息使用者(主要是投资者)的连接者,担负了部分信息生产者本应完成的职能,极易成为监管目标。而民间自律难以逾越利益冲突障碍——行业协会既是“守护神”又是“监管者”,这是现行民间自律监管模式...
2002年会计学界的发展又步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会计理论、财务理论研究空前活跃,研究领域不断拓展和深入,对会计监管、会计诚信、公司治理与信息透明、平衡计分卡等热点问题的讨论形成了一个新的高潮,对安然事件等会计舞弊案例进行了深入研究与反思。就理论界和实务界在研究和实践中取得的新成果、新观点、新理论,现分十二个专题予以记述。
一、会计监管
有专家以经济学中的公共物品理论为基础,指出会计信息失灵的根源是会计信息的公共物品属性及其二重分布的不对称现象:一是企业管理当局和投资者之间的信息不对称,二是投资者相互之间的信息不对称。在会计信息市场上,纯粹的市场力量难以有效防止信息生产不足或过剩的发生,也无法确保会计信息的质量。政府管制作为市场机制的补充,或许可解决这个问题,因此,理性的监管是会计信息市场失灵的缓冲器。从社会优化选择的角度看会计监管在改进社会效益方面有积极意义,会计职业作为信息生产者(企业)和信息使用者(主要是投资者)的连接者,担负了部分信息生产者本应完成的职能,极易成为监管目标。而民间自律难以逾越利益冲突障碍——行业协会既是“守护神”又是“监管者”,这是现行民间自律监管模式的致命缺陷,与民间自律相比,政府主导的独立监管模式在解决市场失灵、提高信息质量方面更具优势。从行业自律和外部监管的依据和优缺点来看,外部监管和行业自律并不相互排斥,而是相互补充。在会计监管问题上,政府的主要作用是弥补市场机制的不足,而不应成为市场的替代。为了在短期内从根本上解决我国会计信息市场失灵的问题,我国应建立以政府为主导的独立监管模式,并确保监管机构的权威性、代表性和独立性。从经济学的角度看,这种监管模式蕴涵的理念是:市场失灵应被视为政府管制介入的必要条件,而非充分条件。其优点是既保持政府的主导地位,维护行政权利的权威性,又不使政府陷于繁杂的日常事务。从会计服务市场上看,这种监管模式主张剥夺注册会计师行业协会的监管权和准则制订权(但可吸收其成员参与制订程序),将其收归政府部门,以克服行业协会角色冲突(保护者与监管者)所带来的弊端,避免行业协会过多地偏袒会员而损害公众利益,从制度安排上确保政府在维护社会公众利益的地位。此外,这种监管模式还可以调动行业协会的积极性,充分发挥行业协会熟悉职业环境及其技术专长的优势,提高监管效率。
对于注册会计师行业管制模式,另有观点认为独立管制模式在形式上的独立性与保护公众利益方面优于自我管制与政府管制模式,管制机构基本上做到了行为独立,有助于保护公众利益。但这还只是实现使之独立性的必要条件,其充分条件还需要配合有一套完善的制约机制去保证,其中包括具体独立管制机构的设置、人员构成、内部与外部的监督。这样才能真正实现实质独立性,确保公众利益在管制运作时被置于第一位。这套机制中应包含一个相机管制机制,即在发现独立管制机构由于某些问题需要改造时,将管制权暂时转移至政府与注册会计师职业组织组成的一个临时管制机构,待独立管制机构经改造能够正常运作时,解散临时管制机构,将管制权重新交回独立管制机构。相机管制机制可以保证注册会计师行业始终处于有效的管理之中。
对于上市公司,有专家认为:为了实现股票市场的效率和公平,会计监管成为一种制度选择和安排。四个方面的原因导致了会计监管、强制披露的存在:①信息具有公共品的性质,因而证券研究具有供给不足的趋势;②没有强制披露,会造成社会成本的无谓增加,集中的信息资源搜寻机制能减少因经济资源配置不当而造成的社会资源浪费;③管理层与股东之间难以实现完美的合作,总存在一些对管理层的利益引诱,管理层会通过向市场释放错误信号的方式从中谋利;④即便在一个有效的资本市场中,理性的投资者仍需要一些信息以优化证券投资组合。为保持股票市场的有效性,我们选择会计监管制度,监管的基本思路应当是:通过完善的信息披露机制,向投资者提供充分、真实的信息,由其就所发行或交易证券的投资价值做出独立的判断,并据此做出投资决策,从而,充分的保护投资者的利益。监管的目的和责任在于确保证券发行或被交易公司提供真实完整的财务信息,供广大投资者利用,投资判断与决策应由投资者自行作出。这样做的优点是使投资者能够对股票的真正价值做出有效的判断,使股票的价格反映其内在的价值,实现股票市场的有效性,维持股票市场的正常运作。完善会计监管实施机制要遵循系统性、充分性、灵活性原则,并重点解决好以下几个问题:①权利和责任相结合,动力和压力相结合;②相互制约,相互监督,相互合作;③监管部门之间的监管和协调。同时还要创新正式规则,培植非正式约束。
围绕市场监管、公司治理、提高透明度的会计改革,需要一种理性思索,以及建立在理性思考上的行动。有专家认为应思考对财务报告质量所建议的如下要求:①完整性(Completeness):有条不紊地编制财务报表;②依从性(Compliance):统一按照以原则为基准的全球通行会计准则(GlobalGAAP);③一致性(Consistency):不同时期应用的会计准则应保持连贯性,以确保对未来财务成果可预测;④明晰性(Clearness):公司向所有利益相关者报告三层模式的因素是如何联系运作的,这三层模式为:全球通行会计准则,各行业适用的信息评估和报告标准,涉及公司具体信息的指导方针:使人们可以看到市场商机和企业战略、价值动因和评估结果、管理层决策和价值创造之间的关系;⑤评价性(Commentary):指出风险、不确定因素,包括管理当局的重要评估、会计质量和管理控制等情况;⑥沟通性(Communicating):以简单易懂的语言和报告方式尽可能地传达财务报告。
二、公司治理
(一)公司财务治理。
有学者认为公司财务治理是公司治理的核心。所谓公司财务治理,是指通过财权在利益相关者之间的不同配置,从而调整利益相关者在财务体制中的地位,提高公司治理效率的一系列动态制度安排。根据股权结构和常设机构的特点,可以把公司治理分为三种模式:一类是以美国为代表的一级治理模式,以董事会为核心,实行董事会领导下的总经理负责制,下设监督委员会履行监督职责;一类是以德国为代表的二级治理模式,设董事会和监事会两个机构,监事会行使决策权和监督权,董事会行使经营权,二者的争执由股东大会裁决;另一类是以日本为代表的三级治理模式,公司内设董事会、监事会和经理班子三个机构,公司的权力掌握在由董事会聘任的社长(相当于总经理)手中,或由社长、专务董事及常务董事组成的经营常务会手中,而监督行为往往由主银行完成。不同治理模式的区别在于拥有各种财权的主体不同,因此,不论采用哪种模式,只要财权得到有效配置,就能在很大程度上保证公司治理是有效的。根据对财务信息生成和呈报的影响力,可以把公司财务治理中的利益主体分为两类,第一类是依赖公司内部财务治理保障其利益的主体,主要包括行使控制权的大股东和董事会及经理层,掌握着公司的控制权,对财务信息的生成和呈报起着深远的影响,在公司治理中居于相对主动地位;第二类是依赖公司外部财务治理保障其利益的主体,主要包括中小股东(主要是公众投资者)、政府、债权人和其他利益相关者,他们只能接受或质疑公司财务信息,处于相对被动地位。第一类利益主体往往利用其在公司内部财务中的优势侵犯第二类利益主体的利益,所以为了保障第二类利益主体的利益和实现有效的公司财务治理,必须健全和完善公司外部财务治理机制。
(二)股东行动主义。
另有学者建议通过实践股东行动主义健全公司治理机制。所谓股东行动主义,以投资事前的观点,就是投资者能体验公司治理的重要性,将公司治理纳入投资组合考虑,避免投资公司治理不佳的股票;以投资事后的观点,就是股东通过提案、沟通等方式表达意见,希望改变公司的现状,驱使绩效不佳的公司强化体质,特别是增强公司治理(但并不会带来公司控制权的变动)。股东行动主义的措施包括:股东大会提案与管理者直接沟通协商,以及通过传媒让社会大众知晓等方式。在实践股东行动主义时,机构投资者扮演重要的角色,而美国的实践经验是值得参考的。
(三)导入公司治理机制的步骤。
企业在进行公司治理的成本效益分析后决定导入治理机制,有学者归纳出5个执行步骤,其最主要的前提来自于控股股东与董事会对公司治理的支持。第一步骤:塑造企业正直与诚信的文化。公司的管理层必须对股东及员工揭露真相,并于财务报表中即时反映公司经营状况,只有将正直诚信融为企业的一体,才能真正地透明公开。第二步骤:重视董事会功能,从两方面执行,一为兴利,通过专业董事的建议,将公司的策略引至正确的方向;另一个为防弊,强调董事会的独立性。第三步骤:强化信息透明度。第四步骤:尊重利害关系人的权益,公司治理兴利应重于防弊,以最低成本创造股东最大的价值。第五步骤:公司的控制权市场。公司不一定要以永续经营为目标,如将公司清算或并购可以帮助股东创造最大财富,就应让经营阶层在最适当的时机去执行。
(四)公司治理中的会计角色。
会计作为“当今公司治理结构的语言”日益发挥巨大的作用。企业作为一个契约的结合体,包括签约、履约、计量和评价、再签约这一系列过程,其中,计量和评价的工作是由财务会计和审计来完成的,财务会计作为一个信息系统,在减少信息的不对称方面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使企业作为一个合约得以运行的关键一环。另一方面,管理会计与内部审计为监督合约条款的实施,保障合约的有效运行如提供及时、可靠的成本与财务信息,维护资产的安全,促进企业经营活动的合理化、管理决策的科学化、加强信息交流与沟通等都发挥着重要的作用。由于人力资本与其所有者的不可分离的特性,决定了是资本雇佣劳动,而不是劳动雇佣资本,即在两权分离状态下,所有权属于主导地位。因此在公司治理中会计角色的定位很大程度上是由所有者来决定的,会计的基本目标是为所有者服务,管理会计与内部控制的最终目的也是为了提高所有者财产的使用效率。所以,由股东(所有者)掌管审计师的聘用权,内部审计向股东大会(或监事会)或向独立于管理层的审计委员会负责等,就成为一种必然措施。产权结构(主要表现为股权的集中与分散度)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不同的公司治理结构,从而也部分决定了一国的会计模式。会计模式是否成功的一个标准就是能否适应其公司治理结构、改善公司治理结构、促进公司的良性发展。由于世界经济一体化的趋势,目前各种公司治理结构在不断融合,各国会计也在不断相互借鉴、求同存异。
三、信息透明度
在美国安然案之后,投资人信心崩溃,危机感四起,要求企业真实反映经营状况的呼声越来越高,公司治理、会计行业规范成为大家热烈关切的议题,要求企业完整披露经营状况的讨论也越来越多,透明度的议题成为焦点。
有专家认为,透明度是在内在的需求与外部的压力下,企业通过完善的内部生产与对外沟通机制,以生动的图文表达,提供股东、分析师、投资人想要与必须要知道的信息,将企业经营的思想及创造价值的过程清澈地反映出来。一是企业必须“诚于内”,内外皆透明,不但企业因为管理与竞争的需要,内部要完全透明,分权分治,在企业内部的员工,可以因为信息的透明,随时掌握竞争状况,即时反映;二是企业必须“形于外”,对内,也要透明地反映企业经营的思想与创造价值的过程,并将其与投资人沟通;三是对外沟通表达的艺术,投资人想要知道什么?必须要知道什么?用什么方法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知道?要怎么说?等等。
有专家认为,透明度是要让资金的提供者(股东及债权人)更了解谁是企业主要控制者(谁拥有较多投票权)?董事会如何决策?财务报表能否真实反映公司的经营状况?并重视股东知情权,理顺投资人关系。强调透明度与公司治理的关系,认为股权结构的透明应该要以最终控制的观念,披露公司的最终前十大投票权拥有者,而非股东名册的十大股东。控制权(control right)与现金流量权(cash flow right)是重要的判断因素,控制权是最大股东所拥有的投票权,现金流量权是控股股东的盈余分配权,因此也是控股股东与公司祸福与共的重要因素。根据该专家的研究,现金流量权是影响公司绩效与衡量控股股东努力经营的正向变数。
有专家把透明度总结为:“坦白诚实、细说利弊、适时回应、无所隐瞒”,这十六个字巧妙地描写了公司对透明度应有的心态,但真要达到如此理想境界,恐怕还要看企业经营者的胆识与诚信。
此外,还有专家认为,信息透明化是指企业将与公司经营、财务绩效及公司治理等有关的信息,向投资人作即时且适当的披露,而透明的咨询,本来就是良好的公司治理下一个必然的结果,而信息透明度与资金成本间,存有直接且成反比的关系。有关披露与透明度的要求,经济合作发展组织(OECD)认为应及时且其披露范围应包括财务、绩效、所有权以及公司的治理,即至少应包括下列重要信息:①公司的财务与营运信息;②公司设定的目标;③主要股东及表决权状况;④董事、主要经理及其薪水;⑤重大可预见风险因素;⑥涉及员工及其他利害关系人的重大问题;⑦公司治理结构与政策。这其中又以公司的财务与营运信息最为重要且讲究时效性,而此项信息又以会计作业中营业收入的认定、调整获利及隐瞒债务最受瞩目。
四、会计诚信问题
真实性是会计工作的生命,诚信是会计的立身之本。这几年中外会计信息严重失真的现实说明会计诚信缺失已成为一个国际性难题。
(一)会计诚信的含义。
简单地讲,会计诚信表达了会计对社会的一种基本承诺,即客观公正、不偏不倚地把现实经济活动反映出来,并忠实地为会计信息使用者服务。在自然经济条件下,会计的诚信是会计作为账房先生对主人应尽的义务,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会计的诚信义务具有了社会属性。随着经济资源配置的社会化和两权分离现象的广泛出现,对资源使用过程及结果的有效监控,成为市场资源配置是否有效,所有权与经营权关系能否得以协调的关键。对资源使用过程及结果作出如实纪录并及时向资源所有者和经营者进行报告的责任,历史地落到了会计身上,从而使会计诚信变得更为社会所重视。会计诚信的缺失,不但对所有者,而且对经营者都将是一种致命伤害。尤其在证券市场上,会计一旦丧失诚信,则必然会给社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此外,有台湾学者从资本市场真实的角度,将诚信经营的公司定义归纳为如下三点:①经营者诚实务实并且及时透明的反映公司各项财务信息,让内部人与外部人分享平等互惠的信息;②经营者应有能力维持公司长治久安的稳定力量,以及免于受到产业面及财务面的冲击而一蹶不振;③经营者是以经营绩效回馈长期股东,而不是以股价涨跌吸引短线股东。
(二)会计诚信缺失的原因。
从本质上讲,会计囚徒困境导致了会计诚信原则的缺失,而造成会计囚徒困境现象的根本原因则是缺少一个真正的委托人。会计诚信原则的产生,缘于社会经济生活中无处、无时不在的契约关系。会计在现代成了维系投资者与经营者,市场与企业,管理者与公司职员,甚至包括企业与政府、客户、消费者之间契约关系的基础。尤其在证券市场上,良好健全的会计制度是证券市场顺利运行的基本保证。正因为在经济信息的纵向(企业上下)与横向(人与人、企业与外界)之间存在着信息不对称现象,而契约关系的委托方恰恰又处于信息劣势地位,有效保护委托方利益成了现代市场经济体制的一块基石,那么,消除委托方的信息劣势就成为必需。现代会计制度恰恰充当了消除委托方信息劣势的角色,完整的会计信息有效地满足了委托方监管代理方的基本需要。会计诚信原则正是基于此才成为会计生命的。当委托方现实地存在并对会计产生足够的影响时,会计诚信原则的体现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但是,一旦委托人变得远离企业或者根本找不到确定的真正代表,那么会计诚信就失去了动力和压力,会计造假行为开始出现并愈演愈烈。不幸的是,没有委托人(或不存在确定的委托人)已成为现今世界一种较为普遍的现实,会计诚信原则的缺失就成为一种必然。
(三)重建中国会计诚信。
在中国,解决会计诚信问题的关键,是首先确定我国经济生活中在会计诚信问题上存在什么样的“超规范”,我国现阶段在执行会计诚信原则时,应赋予各单位什么样的“自由道德空间”,如何解决我国会计诚信问题上社会各方的相互冲突。
“超规范”反映了我国现阶段人们对会计诚信问题的一致理解。实务中,会计诚信的超规范分为三个层次:其一,实体性诚信规范。对符合或不符合诚信原则要有明确统一的基本标准,为实务中坚持(或抵制)、制裁(或谴责)会计诚信原则或失信行为提供依据。其二,结构性诚信规范。对不同情况下会计诚信的评价明确判别尺度,为对具体实务会计诚信原则贯彻情况作出判断提供依据。其三,程序性诚信规范。对会计诚信原则履行的必要环节及其工作标准作出明确规定,为人们了解并切实履行自己在会计诚信原则过程中应有的权利和义务提供依据。现阶段我国在会计诚信问题上的“超规范”可作如下概括:①实体性诚信规范分为两大方面:对外会计报告以是否符合国家的财会法规制度为惟一标准;对内会计报告以是否满足了制度上规定的内部管理需要为标准。②结构性诚信规范,集中表现在继续经营、企业发展、破产清算等各种不同环境条件下,会计是否真正达到了现行法规、制度的基本要求。③程序性诚信规范,突出表现在信息录入、加工、报告或会计确认、计量、记录、报告诸环节,采用的各种方法是否真正达到现行法规和制度的要求。
发达国家走过的道路表明会计道德自由空间应越来越小。一个痛苦的现实是:国家统一会计制度规定得过细、过死,会严重损害会计信息的相关性;但是统一会计制度赋予企业会计处理一定自主权后,会计信息的真实性又得不到保障。最理想的选择是能找到一个两者皆能保障的好方法,一方面应予单位以一定的“自由道德空间”,一方面又能使各单位在这样的“自由道德空间”里自觉回归会计诚信的超规范标准体系之内。但这谈何容易!按企业伦理学的研究方法,寻求会计诚信“自由道德空间”的恰当范围,必须揭示各单位在执行会计诚信原则时的真实规范是什么。真实规范不同于伦理规范。伦理规范代表人们的一种价值判断,解决行为对不对问题;真实规范代表人们的行为倾向,解决实际行为如何发生问题。会计诚信原则的理论与实务就体现着真实规范与伦理规范的尖锐冲突。
在中国会计实务中真正广泛确立诚信原则,必须从制度上采取有效措施,并以把会计人员从囚徒困境中解放出来为切入点,可考虑的方法有两种:一是减少会计准则制度中会计选择的弹性区间,最好完全剥夺会计自主选择会计方法的权力,使会计处理各种业务只有惟一选择。这将严重损害会计信息的相关性,因而不可行。那么,可行方法只能是其二,让单位负责人100%地承担会计作弊的责任,而会计人员对此不负丝毫的责任。这样任何的会计作弊一旦追究责任都将由单位一把手负全责,可以无形之中让单位领导不再强迫会计任意操纵对外报告行为,也可以大大减轻会计人员工作中的心理压力,有助于让广大会计人员从囚徒困境中解放出来。一旦这样,会计诚信原则自然回归我国会计实务。当然,与此措施配套的是审计强度的加强,为中国会计营造一个不得不讲诚信的工作环境。
(四)会计制度的信誉基础。
也有学者从另外的角度谈论会计诚信。认为会计是一种制度安排,信誉是会计制度安排的基础,信誉危机导致会计制度的信誉基础遭到严重的破坏。会计信誉危机是会计的问题,但更主要的是企业信誉问题和社会信任问题,因此只有深入会计系统以外的社会转型和文化制度变迁之中,才能寻求全面、合理的解释。会计信誉重建机制的确立,需要会计道德进步、会计法制运作和会计环境改造三者同步实施。①会计道德进步有赖于会计道德意识的觉醒,否则再好的法律制度也难以内化为个体的“德性”和自觉行动,而这又需要强化会计诚信和道德教育。会计道德意识的觉醒与包括会计道德在内的社会道德的演进有关。②会计道德与会计法律制度具有互补性。道德自律若不与法律规范相结合,最终也难免陷入具体的道德困境。会计法之于会计信誉也具有互补性,一般而言,会计法制越健全,不讲信誉的成本就越大,人们就越讲信誉;反之,只有在一个人们比较重视信誉的社会里,会计法制才能真正发挥作用。③会计环境改造的首要任务是创造一种普遍的重视信誉的社会氛围,这有赖于一整套的制度改造。其中,首当其冲的是规范政府行为,使之主要充当企业会计行为的“守夜人”,即秩序维护者,而非主观随意的干预者。
但是,企业毕竟是以经济利益、利润为价值指向,企业管理层也毕竟是有利己主义导向的。企业内部相互制衡的自律性制度安排,其有效运作的前提条件或道德边际是自律收益大于自律成本。换言之,当且仅当企业及其管理层能够从自身内部的相互约束机制中得益时,企业及其管理层才会选择和执行内部相互制约的制度安排;反之,则会无视甚至破坏这种制度安排。因此,改进企业内部治理制度以形成内部自律机制来解决会计造假行为的作用是有限的。这就需要通过完善外部约束和监督机制来弥补。对会计造假行为的外部约束体系由市场约束体系和政府监管体系两部分组成,在中国尤其是要重视前者,因为中国不同于美国。美国历来重视民间自律,政府很少介入会计活动,安然事件后,美国开始强化政府的会计监督。而在中国,政府的监管历来受到重视,最薄弱的环节往往在市场方面。企业会计行为的市场约束实际上就是企业行为约束,因此决不限于会计市场方面,更重要的是企业市场,也就是企业能够交易和进出自由市场的制度安排。如上所言,这是企业作为信誉载体的重要条件。
(五)诚信立业的最佳组织形式。
普遍认为:合伙人制度是以诚信立业的最佳组织形式。合伙人制度的实质是:注册会计师以无限责任的形式承担过失或欺诈造成的风险,相当于以自己的损失担保服务产品的保证程度。要想使注册会计师立德、守信,必须具备三个条件:第一,建立在重复博弈的基础上,因为在一次性的博弈中,最优选择是欺骗。倘若会计师事务所的组织形式说到底是捞一把就走,则注册会计师的公信力难有实质性提升。第二,受损者有积极性实施惩罚,既然财务信息失真给利益关系人造成了损失,则财务报表的最后把关者应当承担经济赔偿责任。到目前为止,我国还没有一宗因虚假财务信息而获赔偿的民事案例,于是注册会计师只能接受行政处罚以及刑事处罚,而没有第三条道路:为自己的过错付款。一旦受损者觉得民事赔偿渠道不通,放弃了主张经济权利的念头,注册会计师难以自觉而长久地守信。第三,错误与舞弊可以被观察到。我国的一些财务信息造假案得以败露,大多源于媒体曝光。对于像注册会计师这样高度专业化、信息高度不对称的行业来说,让同样具有专业知识的注册会计师去制约另外的注册会计师(定期同业互查制度),利用专业人士组成的技术鉴定委员会确定过失、重大过失、推定欺诈、欺诈的性质,不但重要而且必不可少。一旦造假行为被发现的概率较低,企业有关责任人和注册会计师就会有恃无恐。合伙制作为外部约束与内在张力的契约性组织,是市场筛选的结果,它以足够的阻吓力量为约束造假行为、满足上述三原则奠定了制度基础。
五、会计舞弊案例研究与反思
针对资本市场接连出现一系列会计造假事件,除了要剖析这些公司坠落的自身原因外,还要理性研究公司制度建设、经营模式、竞争策略、激励制度、会计模式理念等,以对完善市场监管、公司治理、会计制度等多方面提供理论支持与路径探索。
有学者认为,以历史信息、单一每股盈余、当期盈利为重心的财务报告模式已经过时,价值型会计体系才是防范会计欺诈的载体。①许多公司的坠落都是从巨额收入、利润开始的,价值导向、经营标杆是否过分依赖账面收入与利润指标了?为此应该淡化利润性指标对公司价值判断的影响,大力提倡“经营性现金流量”、“自由现金流量”指标。这一点在财务上理念明确:投资者投资的是一个公司的未来;公司内含价值的基本决策变量决不是账面盈余,而是公司未来获取自由现金流量的规模和速度。公司实实在在的获取现金能力是公司财富的保障和价值评价的基础,也是资本风险回报的前提。②会计利润的短期化日益激烈,反映在股市上就是当期收入和利润稳定增长的公司更易受到华尔街的偏爱,股价才能不断攀升。在这样的报告制度下企业陷入了两难境地:一是要拿出使投资者满意的财务报告;二是要保证企业正常的发展,很多时候是鱼和熊掌难以兼得,所以舍鱼而取熊掌。在这种短期利润导向下,企业经营和决策难以体现持续经营。在公司管理以价值为目标的今天,必须加快价值型会计模式的建立步伐。所谓公司价值就是公司未来现金流量折现值及其市场反应,这也就决定以现金流量的现值作为资产负债主要计量属性会计模式的必要性和迫切性。价值管理是以未来现金流量管理为中心,在价值管理的理念下,惟有现金支撑的盈利才能带来价值增加。而且,从持续经营的角度看,企业经营既要谋求目前的“一鸟在手”,更要规划未来的“两鸟在林”,而且将管理决策集中在价值驱动因素方面,而不是片面追求短期的营业规模和会计利润。
有学者从市场风险披露的角度对安然事件进行分析,认为安然公司倒闭的直接原因在于市场风险,会计造假丑闻则加速了其破产进程。安然主要从事与能源有关的合同及其他衍生工具业务。资产负债表外的交易业务孕育了巨大的风险,市场风险披露存在的主要问题包括:①风险披露的充分性不足,难以满足投资者需求。具体而言包括:对未来不确定的市场因素及假设没有充分披露;风险披露的范围不够全面;风险分布结果披露不充分;风险的汇总与分类方式不尽合理。②灵活性有余,统一性不足。SEC规定表格列报只需呈报涉及市场风险的资产、负债信息,敏感性分析和风险价值可以采用公允价值、现金流量、收益作为计量基础,这样便有多种不同披露方法,极易引起企业的操纵。安然便是利用披露的灵活性来选择对其有利的方式,相应降低了现行的市场风险披露信息的可比性和可理解性,增加了投资者的信息解读难度和潜在风险。这对我国证券市场信息披露有所启示。我国的招股说明书对风险披露已做出较为全面的规范,但在年度报告中却披露不够:其一,对市场风险披露未作具体规定,对石油、天然气、金融保险业等特殊行业的市场风险披露缺乏针对性的规定;其二,会计报表及其附注对某些特别项目的风险披露不够充分,如在衍生金融工具方面,尽管目前国内上市公司较少涉及此方面业务,但从前瞻性的角度来看,上市公司日后将会更多地运用衍生金融工具,有必要对此做出相关的披露要求,以有助于投资者作出理性经济决策。
也有学者指出,防范杜绝不实财务报告,责任并不仅在注册会计师。投资人及证券分析师对公司短期绩效的过度重视及对营业收入与获利“成长”的偏爱,无疑对公司经营者造成不当的“预期”(Expectation)压力。公司董事会及高级管理层为了应付或满足资本市场的期望,原本诚信的经营理念因未能坚持而变质,玩弄数字游戏,而把会计原则、商业伦理及社会责任抛置脑后。要恢复投资人的信心,最重要的是公司治理机制的强化。首先,公司经营者要有诚信的心态,把信息透明化列为首要目标,及时公正报道经营状况。其次,董事会应发挥监督功能,不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放任,也不能同流合污。注册会计师未能查出公司财务报表的重大不实,当然不能推卸责任,为确保不发生审计失败,最重要的是坚持独立性,而不仅是专业技能的提高。公司财务报表严重不实,公司及负责人如果仍能免受严厉制裁,那么会计舞弊案件仍将层出不穷,仅仅指责或处罚注册会计师,只是治标不治本,最后的受害者还是投资大众。总之,财务报告品质的维护及提高,是公司管理阶层、董事会、监察人及注册会计师的共同责任。要恢复投资大众对财务报告及会计师行业的信心,如何健全一般公认会计原则、改善信息披露制度及增进注册会计师的独立性,刻不容缓。
六、会计基本理论
(一)全球性诚信危机背景下对会计本质的新思考。
有学者指出,目前全球性会计危机源于会计本质的迷失与扭曲,重新认识会计本质,对于正确认识会计危机进而科学涉及应对策略,有着重要意义。从历史文献中,可以看到有关会计本质问题的不同看法。总的来说,马克思的观点可以概括为“价值反映控制”论,韦伯的看法可归纳为“理性核算和调节”论,霍斯金与迈克夫的主张可表述为“经济书写”论,桑德的结论可简称为“契约关系”论。这些观点为我们在21世纪初面对会计全球性危机,重新认识会计本质提供了理论方面的指导。现代会计在其发展历史进程中,十分明显地表现出与经济、技术、管理控制融汇一体的本质特征。①财务会计本质更多地表现为会计准则的本质。某种意义上,财务会计制度的建立,就是为了使市场有效配置经济资源有一个正确的信号系统。由于这种信号是由分散的各单位分别提供的,因此,一要为财务会计制订统一规则,以便各单位提供会计信息有一个共同遵循的统一标准;二要建立对各单位提供的会计信息实行严格审计的制度,以保证各自提供的会计信息是真实和符合规范的。从这一点出发,财务会计准则从本质上就是为客观地反映经济资源运用状况及结果提供一个合理标准。由于经济资源的配置某种意义上是利益各方协商的结果,因此财务会计准则应该是各方利益折衷的产物。②由于会计准则综合的利益基础与具体单位执行会计制度的利益基础不同,会计准则在具体实施过程中,往往会产生偏离其基本目标的现象。单位会计对具体会计准则的选择,不一定完全符合会计准则基本目标的要求。会计行为的本质是主体利益最大化,甚至是主体主导力量利益最大化。这种认识,对于细化具体会计准则执行标准,以减少会计准则在执行过程中人为操纵的空间,具有重大意义。③会计管制是社会与企业为保证会计工作及其提供信息的质量而采取的各种法规、制度和方法。会计管制的主体,可以是政府机关、中介机构或企业自身。政府管的是会计立法和执法,中介机构管的是会计信息质量,企业自身管的是内部控制,三者的目标是一致的,即最大限度地保证会计本质特征的充分实现,对于会计本质相冲突的各种问题予以制止,严重的予以处罚并追究法律责任。
(二)会计目标。
会计目标的研究一直是会计理论界的一个热点问题,西方和我国理论界对此的探讨,主要局限于受托责任学派和决策有用学派之争。那么,在我国当前的市场经济环境下,会计目标应如何构建呢?
有学者认为,我国不应实行单一的满足政府对信息需求为主的会计目标,而应在不同层次实行不同侧重的会计目标。对于国有非上市公司而言,应侧重于受托责任观,以确保国有资产的保值增值;而对于国有上市公司来讲,则应以决策有用观为主,重点为信息使用者尤其是股东提供决策信息。
也有学者提出不同看法,认为在目前经济环境中,两大学派都有局限性。受托责任观的会计目标是向资源的提供者报告资源受托管理的情况。但若将“认定和解除受托责任”作为会计理论研究的起点,有以下不妥之处:①受托责任观强调会计系统和会计制度的整体完整性,但二者内容复杂,保证其完善性这一提法比较抽象,一旦实务中出现问题,则难以确定问题的根源。②在会计处理上,受托责任观强调客观性胜于相关性,采用历史成本计量模式,忽视市场经济环境的变化,弱化了会计的服务功能。③在会计信息方面,受托责任观很少估计到资源委托者以外的信息需求,忽视潜在投资者的利益和要求。决策有用观的会计目标就是向信息使用者提供有利于其决策的会计信息,强调会计信息的相关性和有用性。但我国目前资本市场由于大量非流通股的存在,尚未在企业资本筹集过程中发挥主要作用,企业的经营活动也并非完全以资本市场为导向,而众多的潜在投资者也仅是通过会计信息来初步了解一下上市公司而已,远谈不上决策。我国如果按照决策有用的思路构建会计目标必然会在以下两方面给会计人员带来迷茫:会计信息的主要使用者到底如何确定?谁有恰当的权利要求企业提供信息?有学者认为,可以运用产权理论去研究我国的会计目标。一切对企业具有任何形式排他性的某种权利的个人或组织都是企业的投资主体,因此可以明确投资人、债权人、政府都是企业的产权主体,资本市场上广大的资金供应者也可看作企业潜在的产权主体。所以,会计应该是为这些现实的或潜在的产权主体服务的。从会计学角度看,会计对产权的基本功能在于明晰产权及保护产权,明晰产权必须首先界定产权,界定好的产权在营运过程中又需要得到经常的维护(如通过会计的核算)才能保持明晰。正因为会计和界定产权之间的紧密联系,使会计信息在是否具有客观性、公允性、相关性等方面以及是否按照必要的程序进行披露方面,影响着会计信息交换过程中的交易费用的大小,并最终影响市场资源的配置。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企业现实的和潜在的产权主体日益复杂多样,于是各产权主体必然要求会计提供客观、公允、相关的信息来节约其交易费用。因此,可以得出以下结论:会计作为节约各产权主体交易费用的目标始终贯穿整个经济的发展中。
(三)财务会计基本假设。
财务会计的基本假设是财务会计的基础概念,它决定了财务会计处理和财务报告编报的基本特征。我们不但要对国际公认的四个基本假设作出必要的解释,而且要添加一些必须的假设。其中有的是IASC已经明确肯定的权责发生制;有的则是对20世纪60年代会计学前辈曾提出的市场价格假设予以重新确认并略加修改。考虑到我国实行的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它同西方国家的市场经济有所差别,在我国,国家实行了强有力的宏观经济调控,使我国的财务会计处于一个与西方市场经济不完全相同的经济环境中,而且它对会计核算及其规范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因此,我国还应承认一个新的假设:宏观经济调控。这样,成为我国财务会计的基本假设将是:①国家宏观经济调控;②会计主体(现实主体与虚拟主体并存);③持续经营(持续经营与非持续经营、企业持续经营与分部终止经营同时存在);④会计分期(定期传递与实时传递相互结合);⑤权责发生制(要进一步以“与商品所有权相关的报酬和风险是否实际上已经转移”为具体的确认标准)与现金流量制;⑥公允价值与成本(公允价值、历史成本、现行成本等各种计量属性并用);⑦以货币为主要计量单位(同时发展非货币计量单位)。
(四)会计信息产权。
会计信息产权的内涵在于,其作为企业产出的替代变量,和分配规则共同发生作用,影响企业利益相关者对企业产出的分享结果和比例(包括影响潜在投资者的期望),从而影响利益相关者的决策,导致资源的不同配置结果。会计信息产权的逻辑可概括如下:
(五)价值管理:一种泛会计概念的提出。
现行财务会计系统的固有缺陷之一,是只借助于一套确认、计量规则提供的信息来满足多目标的需要。另一固有缺陷是封闭系统的时滞性和与业务流不同步问题。将会计本质界定为信息系统过于狭窄:一方面,致力于管理信息研究的相关学科出现,使会计学研究的范畴需要重新定位;另一方面,现代企业愈来愈重视价值管理,它已成为现代企业管理的核心理念。围绕价值管理形成了许多理论和方法,由于过于零散缺乏体系,需要会计赋予新的含义来统领和涵盖它们。只有将会计扩展到价值管理范畴,,才能解决上述局限,会计的路才会愈走愈宽广。价值管理(泛会计)的内容包括了会计、公司财务管理、内部审计、管理控制的部分(如内部控制系统、预算管理等)、战略管理中的价值分析、成本管理和统计的部分内容。它不仅涵盖了传统财务会计、管理会计内容,也涵盖了公司理财以及管理信息系统中非财务会计的价值信息管理内容。相对于传统会计而言,价值管理信息依据的要素很广泛,不仅仅局限于利润、成本、资产等传统财务会计要素,而且要包括消费者服务、市场进入、生产率、生产周期、质量、时间等更多的新的会计管理要素。信息的类型不仅是事后的反映和核算信息,还应包括事前计划和预算的信息。从以账户为中心的传统会计扩展到以价值管理为中心的泛会计,不仅仅是会计内涵和外延的扩充,这种变化体现了两方面的需要:一是会计只有通过赋予新的概念和内容,才能从根本上克服传统会计固有缺陷,使会计科学得到新生;二是现代管理也呼唤着会计必须进行变革,价值管理已成为当代管理的核心理念,需要赋予会计内涵以核心内容,通过价值增值管理,来提升企业的价值。
七、会计准则与会计国际化
(一)高质量会计准则。
针对上市公司不断出现的会计作假、利润操纵等行为,必须完善会计框架,建立高质量的会计准则,这是当前财务会计发展的一大趋势。高质量会计准则必须从准则的制定、内容到准则的应用(含解释)和支持的基础条件,进行全面考察。第一,一项准则的制定,首先要在立项、发布和实施时间方面做出恰当的选择。第二,一项准则的基本结构,应当符合财务会计概念框架的要求。第三,一项高质量的准则,从术语的定义、确认标准、计量属性和对披露的要求都必须清晰、明确、易懂、严密。第四,制定一项高质量会计准则,其指导思想是按美国制定GAAP所遵循的详细的“规则基础”(Rules-based approach),还是按IASB制定IAS和IFRS所遵循的简明的“原则基础”(Principles-based ap-proach)?这是一个有争议而必须反复实践才能回答的问题。第五,高质量会计准则的制定,要有组织保证。第六,一项高质量会计准则的出台,必须有一套公开、透明的应循程序。第七,高质量准则要求在执行——解释和运用中能保持严格的一致性。第八,一项准则是否高质量,要经过一定实践,并通过专家和公众评估,而不是自封的。第九,要使会计准则高质量,还要若干基本的、必备的环境条件。
(二)会计准则执行机制的建设。
近年来,会计失真现象十分严重,如何加强我国会计准则执行机制建设显得尤为迫切。首先,重视强化会计准则、制度的自我执行机制建设。建立健全我国企业治理结构是治理会计信息失真、提高会计信息质量的根本之举,而在董事会下设独立、专业的审计委员会则是关键。尽管内部审计在强化内部会计监督方面也发挥着重要作用,但由于内部审计机构或人员毕竟受制于企业经营管理层,所以其独立性和审计质量有一定的局限性,而在董事会下设审计委员会则可在一定程度上克服这些弊端。其次,要充分发挥公共监督的作用。建议在财政部下设置一个独立于会计准则、制度制定工作和财政监督工作的财务报告审核委员会,由会计专家组成,专事企业会计准则、制度执行情况的审核工作。最后,在会计准则执行机制建设中应当引入司法介入机制,并充分重视公众和媒体监督的作用,以使不法报表编制者置于司法和公众监督之下,并受到应有的惩罚。
(三)中期财务报告准则制定过程中的几个特殊问题。
2001年11月2日,财政部发布了《企业会计准则——中期财务报告》,所有上市公司从2002年1月1日起执行。准则制定过程中探讨了几个特殊问题。
1.中期会计报表可否简化?有人主张由于编制时间较短,因此中期会计报表应简化,以减少工作量。也有人认为简化报表是在完整报表基础上摘其要者而形成的,提供简化报表反而增加工作量,同时,提供简化报表可能会掩盖或遗漏一些重要信息,也不利于信息使用者理解、分析;不同行业、类型的企业会计报表项目的重要性程度也不尽相同;从财务会计发展趋势看,分类、明细信息某种程度上比综合信息更有价值。基于上述考虑,中期财务报告准则规定,中期会计报表应为完整报表,其格式和内容与当年会计报表一致。
2.中期财务报告中是否应提供合并会计报表?如果企业在中期财务报告中不编制合并会计报表,将无法全面反映企业集团整体的财务状况、经营业绩和现金流量,也无法使会计信息使用者全面了解企业的结构和经营模式,容易引起使用者的决策误导,难以达到编制中期财务报告的初衷。因此,那些符合合并会计报表编制要求的企业,应在中期财务报告中提供合并会计报表。
3.中期会计报表附注的披露有何特殊要求?中期财务报告的披露介于两个年度财务报告之间,因此附注的编制尤其要突出及时性和重要性原则,具体如下:提供比上年度财务报告更新的信息,遵循重要性原则,以会计年度年初至本中期末为基础,披露对于本中期重要的交易或者事项。
4.中期所得税应当如何确认和计量。应根据我国实际情况,按照独立观的原则对中期所得税的确认和计量原则进行规范,即应与当年度会计报表相一致。在具体计量各中期所得税时,应以年初至本中期末为基础,包括对永久性差异和时间性差异的判断也都以年初至本中期末的数据为基础,不考虑全年预计发生的情况。
(四)企业合并的会计方法选择。
目前国内的企业合并案例中,企业合并的会计处理方法十分随意,有学者认为,不论新设合并、吸收合并、控股合并,都应区分是否为共同控制下的企业合并。若是,则应采取权益结合法,且有关资产、负债按历史成本来进行反映;若不是,则应采用购买法。建议《企业会计准则——企业合并》应涉及共同控制下的企业合并问题,对共同控制及共同控制下的企业合并作出定义,并明确其会计方法——权益结合法。同时,该准则应涵盖新设合并、吸收合并、控股合并,不能因公司法不涉及新设合并而不对其做出规定。
(五)会计国际协调与准则制定。
会计国际协调是各国准则逐步趋同的过程,也是各国利益之争的结果。就企业合并准则来讲,国际会计准则理事会之所以对现行准则进行改变,目的就是为了与美国新发布的相关准则协调一致。为增强准则的适用性,应区分不同经济发展程度国家的情况分别处理。会计的国际协调是一项系统工程,除会计准则或者制度本身外,还必须采取有效措施从各方面促进对其理解和实施。
对今后会计准则的制定方向,有关讨论主要集中在是应注重真实反映过去交易和事项所形成的对企业财务状况和经营成果进行合理评价的会计信息,还是应侧重提供以公允价值为基础的预测信息。就我国目前情况讲,注重以历史成本为基础,为投资者和有关方面提供真实可靠的会计信息是第一位的,公允价值信息可能对使用者预测企业未来的盈利水平和潜在风险有一定帮助,但在市场机制不成熟的情况下,很多时候无法或很难得到公允价值信息,包括会计从业人员过多主观判断的公允价值,其可信度在一定程度上受到质疑,也会给企业留下相当的利润操纵空间。因此,无论从满足使用者信息需求还是保护投资者利益的角度出发,现阶段我们都不应过分强调公允价值的作用。
安然事件给各国的准则制定机构及会计从业人员敲响警钟。美国政府就如何加强注册会计师职业道德建设及强化政府行政部门对企业的法律监督等方面展开广泛讨论,以期强化对企业的外部约束机制,最大限度的避免舞弊行为,促使企业按照会计准则规定客观、真实地反映财务状况和经营成果。这一问题对我国也具有同样的借鉴意义。我国目前证券市场上会计信息质量不容乐观,为切实提高企业会计信息质量,在加强会计准则制定工作的同时,要注重各项监管措施的建设,加强注册会计师的社会监督和政府行政部门的监督机制,从客观上创造一种必须认真贯彻会计原则,依法提供会计信息的大环境。
八、会计新领域
(一)环境会计。
在中国,环境会计是一个新的研究领域,2002年,学术界对环境会计的讨论尤为热烈。专家们对中国环境会计研究的意义与现状都有共识,认为环境会计是实施可持续发展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贯穿于企业经营全过程,但我国环境会计的研究较为滞后,实务方面更是进展缓慢,加大环境会计的研究实属当务之急。但是对环境会计的概念框架、实务操作、环境成本及其管理控制等问题,则观点不尽相同。
1.环境会计假设。环境会计有无特殊的、区别于传统财务会计的假设,学者们看法不一。有的认为,可持续发展假设、多重计量假设等,构成环境会计的特殊假设;有的认为,环境会计假设与财务会计假设实际上是一致的。至于环境会计的主体在企业还是政府,有三种观点:一是认为环境会计既涉及微观(企业)又涉及宏观(政府);二是认为环境会计的主体实际上就是企业;三是认为政府作为环境会计的主体更适合我国的实际情况。结合我国实际,当前尤其应当关注企业层面特别是上市公司的环境会计问题研究。
2.环境会计目标。有学者认为,环境会计应以经济可持续发展和遏制经济腐败为目标;有的认为,环境会计的目标应是满足会计信息系统的需要者进行决策的需要;有的认为,我国近期环境会计的目标可定义为:向政府管理机构、当前和潜在的投资者、债权人等环境利益关系人提供有关报告主体对其环境受托责任的履行情况和对于理智的投资、贷款以及其他决策有用的信息。
3.环境会计对象要素。一般认为,环境会计的对象是企业经济活动对环境的影响。至于环境应包含的内容,一般都强调自然资源环境,但也有学者认为应包括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两大方面,传统环境会计的不足在于只强调关注自然环境的影响而忽视了人文环境的影响,因此革新环境会计理论势在必行。关于环境会计要素,主要有“三要素论”(包括环境资产、环境成本和环境负债)、“四要素论”(环境支出、环境收益、环境资产和环境负债)和“六要素论”(环境资产、环境负债、环境权益、环境收入、环境费用和环境利润)。
4.环境会计计量。环境会计计量不同于传统财务会计计量,主要特点是:①环境标准是环境会计计量的起点;②环境计量基础具有多重性,机会成本、边际成本、替代成本等都可以充当环境会计的计量基础;③环境会计计量的模糊性。借鉴环境经济学的原理,有三类环境资源价值评估方法:一是现实市场法,包括生产率变动法、人力资本法及疾病成本法、机会成本法、预防性支出法、置换成本法、影子项目法;二是替代市场法,包括旅行费用法和享受价值法;三是假想市场法,即意愿调查评估法。
5.环境会计报告。环境报告的主要特点是定量总结与定性描述相结合、价值量基础与自然量基础相结合、环境的财务影响报告与非财务影响报告相结合,当前应当突出重视上市公司的环境信息披露。环境报告的内容应包括环境问题及影响、环境对策、在财务报表及附注中披露环境支出和环境负债。环境报告的模式有两类:一是补充报告模式,即在现有财务会计报告的基础上,通过增加会计科目(如环境资产、环境负债、环境收入、环境费用等),会计报表(包括环境成本与收益表、环境业绩表和环境效益表等)和报告内容(有关环境方针、环境业绩、环境影响和环境风险预测等)的方式报告企业环境信息;二是独立报告模式,包括企业简介与环境方针,环境标准指标和实际指标,废弃物、污染排放等信息,环境会计信息,环境业绩信息,环境审计报告等。也有学者认为环境会计报表应在一般企业报表的基础上加上有关环境资源成本、费用项目等内容,包括环境资产负债表、环境利润表和环境会计报表附注三部分。
6.环境成本构成。有学者从事前预防的角度把环境成本分为环境控制成本和环境故障成本,二者是此消彼长的关系。有人从成本与环境资产的关系上将环境成本分为自然资源耗减费用、生态资源降级费用、维持自然资源基本存量费用和生态资源保护费用四类。有的认为环境支出可分为两类:一是环境成本,具体分为环境实际成本和环境或有成本,其中环境实际成本应包括环境检测费用、污染治理费用和预防费用;二是与环境相关的成本,包括污染损失成本和资源降级费用等。
7.环境成本核算。核心问题是确认环境成本时如何资本化和费用化。国内学者们一般认为,如果环境成本有助于延长企业资产的使用年限或改进了资产的安全性、或能避免环境污染发生、或为了销售企业产品等,应当资本化,否则应予费用化。环境成本有必要纳入企业成本计算体系,并单独计算。
8.环境成本控制。有人认为企业对环境成本的管理应当从事后处理转向事前规划,并建立统一的环境成本责任中心;有人建议以产品生命周期分析为基础,采用有效计划与控制环境成本的“全成本法”。
9.环境投资决策。考虑环境因素后,传统的决策分析模型也应随之发生变化。首先,决策目标应多样化,决策分析不能再以单纯的经济参数为标准,应考虑社会、环境等多目标;其次,决策分析应考虑多元计量问题,当货币计量不再是惟一的计量模式后,仅靠现金流量来分析决策是不全面的。
10.宏观环境会计。环境问题既是微观问题更是宏观问题,因此环境核算与控制存在微观和宏观不同层次。围绕以国民经济核算为起点进行宏观环境核算问题,有学者提出如下思路:一是以“绿色GDP”为中心的流量核算,即用经环境因素调整的国内产出(绿色GDP)替代国内生产总值(GDP),利用环境所形成的成本既要从经济产出中扣除,也要成为资本形成的抵减项目;二是以资产尤其是自然资产存量为核心的核算,即由原来的经济资源扩展到包括所有的自然资源,同时将这些自然资源的经济使用(环境投入资本)纳入经济积累。
(二)三维会计。
现行通用的会计系统是以资产和权益这两维作为基本的对象要素,建立二维会计并采用相关的复式记账法。但是,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和人类认识的提高,这一会计系统暴露出了它的根本性的缺陷,并与以人为本的知识经济时代不相适应。有学者探索性提出建立以加入“行为”作为第三维的三维会计系统(以三维簿记及其相应的三式记账法为基础)。
三维会计的基本前提包括:(1)行为是价值变动的主要源泉,是企业资产、权益变动的原因;(2)关于价值的行为属性的信息是有用的;(3)行为可以用适合的方法进行确认和计量。
三维会计是在传统的以资产、权益为基本要素的二维会计的基础上,增加行为基本要素的三维立体会计信息与管理系统。与以往的会计形态——一维会计和二维会计相比,三维会计具有许多新的特征:①三个基本的对象要素:资产、权益和行为;②新的会计等式:“资产=行为=权益”。其中,资产是价值的载体,行为是价值的源泉,权益是价值的归属;③三维会计空间:企业发展空间。将三维会计的“资产—权益”、“行为—资产”和“行为—权益”三个平面进行组合,可完成从平面到空间的总结和综合;④采用三式关联记账规则。记账符号及其与要素变化的关系如下:资产增值—“增”,资产减值—“减”;行为增值—“正”,行为减值—“负”;权益增值—“来”,权益减值—“去”。因为:资产=行为=权益,同时,资产净值=行为净值=权益净值,所以:资产增值—资产减值=行为增值—行为减值=权益增值—权益减值,转化为等式:“增”—“减”=“正”—“负”=“来”—“去”。根据三维会计等式设定的行为引起资产或权益内在变化的规律,可将其记账规则总结如下两条:每笔分录都包含行为要素,即或者有记账符号“正”或者有记账符号“负”,二者必居其一;在记账总金额上,资产增减值之和、行为增减值之和、权益增减值之和永远相等,即资产、行为、权益三维综合平衡。此即为“三式关联记账法”,其基本内容概括为一句话,就是非正即负,三维平衡;⑤建立三维报表体系与立体信息结构。三维报表不但报告资产变动情况——企业财务状况表和权益变动情况——损益表,还报告企业在会计期间的行为价值情况,即企业经营行为种类、性质、过程和效果。新设计的报表体系是:三维财务状况平衡表、行为增值表、资产增值表、权益变动表,以及有关的附表。
(三)竞争对手会计。
竞争对手会计是通过提供竞争者成本资源、成本结构、产品研发、市场份额、经营策略等财务与非财务信息,并进行深入分析,以帮助管理者进行战略定位,保持相对竞争优势,获取超额报酬的一种现代会计管理方法。竞争对手会计与传统会计不同,它是以企业战略定位为中心的动态会计信息系统,具有下列特点:①竞争对手会计是以权变管理思想为指导的,具有动态性。②竞争对手会计是战略管理会计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外向性。战略管理会计是从战略的高度,围绕本企业、顾客和竞争对手组成的战略三角,提供基于外部环境和自身资源的内外部信息,为企业战略管理服务的会计。竞争对手会计是战略三角中的一角,主要提供企业经营环境五要素之一——竞争者具有战略相关性的外向型信息,使企业从狭隘的单一企业空间中走出来,利用相对成本、相对价格、相对市场份额等内外对比指标,进行本企业价值链的改进与完善,保持并创造长期竞争优势。③竞争对手会计提供的会计信息更加强调相关性与及时性,其首要任务是提供与本企业战略定位显著相关的及时信息,帮助企业衡量风险,洞察机遇,在预测和把握企业外部环境和内部条件变化的基础上,发扬相对优势,稳固和提升战略地位。
获取竞争者成本资源和成本结构的信息,可采用的主要方法有:①拆卸分析法(Tear-down Analysis),又称反向设计(reverse engineering),是通过评价竞争对手产品以明确自身产品改进可能性的方法。②价值链分析(Value-chain Analysis)。竞争对手会计利用竞争对手价值链分析,为本企业重新设计价值链提供参照系,力求进一步优化价值链,即消除所有“不增加价值的作业”,同时对“可增加价值的作业”尽可能提高运作效率,减少资源占用与消耗,从而降低成本,取得竞争优势。
九、财务报告展望
我们正处在一个经济与技术飞跃发展的新时代,竞争、技术和全球化三股力量势不可挡地汇合在一起,新的观念、新的发明和新的发现不断地改变着我们身边的世界。财务会计和财务报告作为立足企业、面向市场的一个重要的经济信息系统,当然也要迎接并适应经济和市场的变革而不断改变自己的内容和表述形式。
(一)现行财务报告存有的不足。
第一,由于环境的加速变化,要求企业披露更多的、面向未来经营发展的关键性信息。但是,现行财务报告模式在确认方面有苛刻的要求,对于计量,也主要限于货币量度。这样就使许多能反映企业未来前景、对使用者非常有用的信息被排除在财务报表甚至财务报告之外。这些信息大部分属于包括人力资源在内的广义无形资产,如一家企业的员工、客户、知识基础和该企业的声誉。
第二,由于交易、事项、情况要得到会计的确认,从而在财务报表内表述,有一个基本前提那就是,它们必须是已经完成,至少是已经发生的。每一项符合确认要求的报表要素,在它们的定义中都明确规定属于过去的交易、事项所带来的结果。这样,整个财务报表的信息——这是财务报告中的核心信息,必然面向过去,而不可能面向未来。
第三,尽管各种计量属性同时并存,实际上在财务报告中,是成本而不是价值反映着现代企业的经济活动,可是使用者(特别是投资人)却更关注企业价值的创造和增加。资本市场的股价涨落,反映的也是企业价值的变化。而现在财务会计与财务报告无法直接计量和表现企业的价值,它们只能用盈利和现金流量两个会计信息间接地作为替代变量。
(二)新经济环境下的新需求。
当前人们面临的经济环境已经大大不同于以往。从经济因素看,有全球化、所有权分散、竞争、着眼于财富的创造、企业资产构成的变化(不具备实物形态的无形资产在资产总额中所占的比重将不断提高)。与此同时,今天的财务报告使用者也会产生新的信息需求。主要是:①应当突破传统的财务报告模式,需要在财务报表之内对确认和计量方面有所创新,使之可确认更多的有用信息;②应当提供不一定用货币量度,但却非常有用的信息,为此要改进和扩大信息披露;③整个财务报告在维持有用的历史信息的同时,要更多地披露预测信息,特别是关系一个企业未来发展前景的关键信息;④成本信息固然是可关与相关的,但企业价值的创造与变化的信息、可能更为有用。
(三)对新需求的几点对策。
对竞争、高新技术和全球化的三股力量汇合的挑战,适应财务报告使用者对信息提出的新需求,我们应当采取如下对策,改进财务报告。
第一,对确认的标准有所松动,并淡化确认与披露的严格界限:①在GAAP没有改变之前,构成财务报告核心的应还是财务报表,即它们必须符合可定义性、可计量性、相关性与可靠性等四项标准;②凡不符合四个确认中一个标准的,可以如实地分别列为财务报告的其他部分;③对于可定义性的确认标准还可以作进一步的解释。
第二,是否对财务报告中可采用的计量属性也作广义的解释,即不以货币度量为限。
第三,确认和计量的改进,应当优先解决无形资产特别是自创商誉纳入财务报表所遇到的难题。
第四,未来人力资源会计将变得十分重要。未来的财务报告不仅要报告财务资本(用货币表示的物质资源和它所形成的所有者权益),还要报告人力资本(人力资源作为人力资产和它所产生的权益)。
第五,根据使用者的需要,既要在会计与报告上反映生产产品和取得资产所耗费的成本,又要反映企业创造价值的过程和企业在某个时日的市场资本化价值。
第六,要充分发挥披露在财务报告中的作用。应当特别注意以下几个问题:①要把影响企业经营成败的关键性成功因素突出地予以披露;②着重披露在经营战略中运用的计划和量度;③要披露暂时难以在财务报表中确认的无形资产,尤其是对企业成功贡献最大的无形资产;④既要披露好的信息,也要披露不好的信息。当然,这要以不影响企业的形象和竞争能力为转移;⑤必须适应信息时代的要求,把财务报告的信息披露技术向电子化传送报告转化。
十、财务理论及其新领域
(一)经营者管理绩效评价体系。
竞争中的企业,其成败具体原因各异,但在一些关键成功因素上把握能力的差异,则是其根源所在。从关键成功因素出发,并基于效率、效益与谋求竞争优势宗旨,企业需要对经营者管理绩效设置如下考核指标体系:①谋求竞争优势的能量基础是以核心能力为依托的营运效率;②持续经营的风险抗御机制是财务安全系数;③制胜竞争对手的成本领先优势是成本控制效率;④竞争优势的效率转化能力是资产增值水平及其质量;⑤财务目标的最终达成是净资产收益率;⑥企业的财富源泉是市场与顾客至上;⑦赢得市场的效率保障是内部作业效率;⑧持续竞争优势的根本是创新、学习与以人为本。在上述八类指标中,前五类是财务性业绩指标,后三类是非财务性业绩修正指标。前者反映了经营者管理绩效的财务表现和结果,后者则是前者能量源泉与保障基础。彼此依存互动,构成了一个较为完整的业绩评价体系。需要强调的是,财务类指标不仅要反映价值的数量特征,更要突出价值的质量特征;非财务指标必须做到尽可能地定量化。各类指标间的因果关系如下:经营者管理绩效←财务成果数量与质量←价值创造过程与源泉基础。
(二)业绩衡量标准与管理人员报酬契约。
激励性管理人员报酬契约是现代企业有效运转的重要环节,有效的报酬契约应当选择与经营者努力程度正相关的指标作为业绩的衡量标准,而这种相关性越强,则报酬契约的有效性越强。同时,使用的业绩衡量标准要有助于激励经营者选择所有者所期望出现的行为模式,而所有者的期望目标最终应当通过企业的长期经营目标或主要财务目标来实现。因此业绩衡量标准要能够体现其与经营者努力程度的相关性和企业的战略目标。现实中最常用的业绩衡量标准有以企业净收益为基础和以企业股价为基础两大类。①以净收益为基础的业绩衡量标准具有可靠性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是核算净收益的会计基础可靠;二是会计管制。事实上,尽管有会计原则和审计的约束,企业经营者操纵和歪曲净收益的行为仍然存在,并导致经营者过分注重报表中的净收益,产生明显的短期行为。同时会计核算对有关收入费用的确认、计量是以实现为前提条件的,因此净收益对经营者努力所带来的经营成果的反映是滞后的。②以股价为基础的业绩衡量标准,体现出对经营者追求长期业绩的激励效果,包括纯粹的股票价位标准和各种形式的股票期权。股价包含更为广泛的信息因素的影响,同时,经营者持有股票后,与股东间的利益冲突减少,降低代理成本,与股东价值最大化目标趋于一致。但股价受到许多非经营者能控制的经济事件的影响,与经营者努力程度无关;另外市场上存在噪声交易者,使股价不能有效反映有关信息的影响。因此,将股价作为对经营者的业绩衡量标准,使企业管理者承担了过多风险。
最理想的报酬契约应将股价和净收益共同作为经营者业绩的衡量标准,现实中关键问题是二者在契约中的比例分配。企业的战略目标、对风险的规避程度、成长发展特点不同,适用不同的报酬契约策略。对于风险中性的传统产业的投资者来讲,不希望承担过高的经营风险,不适用于采用高比例的股价基础的报酬契约;而对于高新技术产业来讲,更多的投资者是风险投资者,适合选择高比例的股价基础的报酬契约。企业不同发展阶段也适合不同的报酬契约。企业创业阶段和成长阶段适于采用高比例的股价基础的报酬契约;成熟阶段适于采用净收益基础的报酬和股价基础的报酬差异不大的报酬契约;衰退阶段适于采用高比例的净收益基础的报酬契约。
(三)“有限理性”理论在企业业绩评价中的运用。
“有限理性”理论认为,人是不存在完全理性的。理性分为程序理性和结果理性。在不确定的环境下,人们由于无法准确地认识和预测未来,无法按照结果理性的方式采取行动,只能依靠某一理性的程序来减少不确定性。所以,在人是“有限理性”的前提下,我们应当侧重程序理性,加强对行为过程的考核、控制。只要程序合理、过程规范,结果理性自是程序理性的必然结果。
会计信息失真,在很大程度上是指会计所提供的财务报告及相关的业绩评价指标不真实,虚报了企业实际情况。而我们的业绩评价指标又大多是针对特定目标完成状况的考核与衡量。从某种意义讲,现行企业业绩评价体系在一定程度上已成了会计信息失真的诱因。对照西蒙教授的“有限理性”理论来看,现实的理论研究和实际工作中过于重视“结果理性”,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利润、投资报酬率等财务性评价指标上,而较少运用和分析一些相关的非财务性评价指标;只强调企业最后做的结果如何,而不问企业是通过什么程序或采取哪些过程来达到这种结果的。正是由于对结果状态的过于偏爱,以及对会计信息产生过程的忽视,从而促使了企业短期行为、会计造假、违规交易等一系列失态运作随之发生,会计信息失真现象屡禁不止,愈演愈烈。
根据西蒙教授的理论,可以从以下几点进一步思考从根本上解决会计信息失真的可行之径。①明确树立企业业绩评价实现的目标是引导人们去更多地关注“程序理性”,而不仅仅是“结果理性”的观点。②加快相关会计法规制度的制定并认真贯彻落实,注重对实际会计工作人员和实际工作安排的理性分析,最大可能地细化、明确会计工作全过程每个环节的参照依据和考核标准,并严格进行控制,尽量减少实际会计工作中标准的模糊性或可选择性以及主观人为的不确定性给财务报告结果可能带来的不同影响,增强会计工作的客观性和会计信息的可比性。③加强对注册会计师审计的日常监督管理,积极完善独立审计准则体系建设,确保注册会计师审计的程序规范、科学合理,真正起到对会计工作和会计信息质量的监督、保障作用,当好经济警察。
(四)企业增长的融资财务策略。
把融资决策纳入增长管理,当企业实际增长率与可持续增长率不平衡时,有两种不同的筹资策略。一是企业增长小于可持续增长的财务策略。低增长公司现金盈余,企业可利用盈余现金选择新投资项目、收购相关企业,寻求新的利润增长点或回购股票,使市场对企业产生积极的信号(股价对新股发行通常是大幅度且反向的,所以认为新股发行是坏消息,而股票回购是好消息),从而推动企业增长。二是企业增长快于可持续增长的财务策略。这里可借鉴麻省理工学院的斯塔德·梅耶斯提出的等级次序策略:①维持一个保守的财务杠杆比率,保证企业充足借贷能力;②企业股利支付比率应首先保证企业增长所需资源;③以现金、短期投资和未使用的借贷能力维持企业财务灵活性;④若需要外部资金,在不影响财务灵活性前提下,选择举债方式;⑤发售新股或减少增长是不得已而为之的策略。等级次序表明,企业最偏好的筹资策略中留存收益形成的内部积累资金排序第一,而外部资金来源排序第二,其中负债筹资又优于股票筹资。当企业实际增长率大于可持续增长率,企业出现现金赤字,这样高利润率适度增长的公司可以少负债或不负债,而低利润率、快速扩张企业则被迫采用较高的财务杠杆策略。当然也可以考虑削减股利分配,淘汰利润率低、资本周转缓慢的产品,降低销售增长率,甚至进行资产重组,出售企业或企业部分业务,以保证提升企业价值。梅耶斯认为,“负债与权益比率确定,不应是对债务与股票优劣进行理性平衡,而是企业历年盈利能力相对于它的投资需求的总体结果”。这一点很值得在银行放手借贷,在股市大肆圈钱的企业认真思考。
(五)衍生金融工具风险披露的VaR模式。
我国衍生金融工具市场还处在建立和发展的初级阶段,市场规则还需要不断加强和完善。借鉴国外的先进经验并结合我国国情,我国的准则制定机构应将风险价值VaR(val-ue-at-risk)纳入我国的衍生金融工具披露体系之中。VaR是假设金融工具的报酬率近似地服从正态分布,衡量在正常的市场条件下,给定的置信区间和特定的时间区间内,计算一个机构可能遭受的最大损失的方法,为人们提供了关于市场风险的综合性度量。另外,VaR技术还特别适用于复杂的投资组合管理,用来说明杠杆作用和分散效果。由于其在量化风险和动态监管方面的独特优势,短短几年内在国外得到了迅速发展和广泛接受。以VaR技术作为衍生金融工具的信息披露工具具有如下特点:①VaR方法的适用面广,具有多种模型,适用于不同风险来源和风险管理环境。②VaR是一种动态的风险管理方法,可以随时按市场价格进行重新定价,计算的时间间隔非常短,并可灵活选取。③VaR可简化披露程序。④VaR最重要的特征是透明性,仅一个VaR数值所表述的潜在风险可使任何人都能弄明白风险多大。我们在制定衍生金融产品的准则时应将风险价值VaR的披露纳入已有的财务报告体系中。披露的方式应选用VaR值的形式,单独列表披露,具体形式可参考美国SEC对上市公司的要求。虽然,VaR方法已由实践证明是一种很有效的风险控制手段,但VaR的计算是建立在若干与实际不完全相符的假设之上,故其本身也有缺点。例如VaR的计算是以金融工具的报酬率近似地服从正态分布为前提的,而现实中市场总有不完善的地方,故报酬率常常偏离正态分布。另外VaR是假设市场环境正常的条件下,对投资主体面临的市场风险的估计,它并不能说明突发事件对金融工具的市场价值的影响,而金融市场的动荡不定,衍生金融工具价格的变化有可能大大超出VaR的数值,这就要考虑基于极值理论的VaR估计问题。因此,对VaR应采取积极又批判的态度,根据不同情况选择不同的VaR模型,不断修正和拓展原有模型,使其尽可能地符合现实情况。
(六)财务学理论。
为解决正统的技术主义财务学所存在的现论与现实缺失,需要通过财务学与新制度主义的理论耦合,建立新制度主义的财务学。为此,需要在财务学理论研究中实现如下三个重大转变。
1.研究前提,从经济人假设到社会人假设。企业财务行为是由“人”(包括自然人和法人)进行的有目的性的行为,因而其行为动机、方式、结果必然的受到人性的影响。正统财务学一贯坚持经济人假设和自利性假设,并认为经济人假设具有令人满意的解释和预测功能。但是,①单纯讲究效率势必割裂公平与效率的关系;②任何社会主体的逐利行为,必然受到社会结构的限定,并建立在社会互惠性期望的基础上;③以经济人假设为前提构建的财务学体系,几乎总与社会学、经济社会学、伦理学和法学等发生对立和冲突。有效解决正统财务学面临的理论与现实困惑,客观上需要转换理财主体的人性立场,实现从经济人假设向社会人假设的重大转变。首先要扩展企业财务的目标结构,将企业的社会性和道德责任纳入财务行为的目标体系;其次,将生态和社会规则纳入财务运作规则体系;再次,将制度作为企业财务行为的内生性因素纳入财务学的分析框架,分析制度尤其是非正式制度对企业财务行为及其后果的影响。
2.研究方法,从个体分析到网络分析。正统财务学在方法论上信奉个体主义,即以企业个体作为独立的封闭式考察对象,并从企业个体的内在属性和内部驱动出发来揭示企业财务行为。若将财务学置于社会科学系统中考察,还发现传统方法正经受网络分析法的挑战。80年代以来,西方极端个人主义文化倾向对社会共同体的内在和谐关系所造成的负面作用日益显现,及东亚国家经济的迅速发展等新环境因素的出现,使社会资本成为许多学科关注的热门概念和分析的起点,网络分析成为流行的社会科学研究模式。将网络分析法应用于财务学研究,一方面要求我们把企业财务行为视为一种网络文化,来分析企业利益相关者财务网络的内在结构与关联性质,特别是网络内部的冲突协调机制。另一方面还要将企业的利益相关者财务网络嵌入于社会万象结构之中,分析二者之间的相互关系。
3.研究内容,从财务技术到财务制度。新制度主义财务学的研究重点不是财务的操作性技术,而是嵌入于企业财务网络中的财务制度结构,包括两大类:一是财务本体性正式制度,即直接约束企业财务行为要素的制度规范,如我国财政部制定的各种专业财务制度;二是财务关联性制度,它在性质上并不是财务性的,如产权制度、产业管理制度、合同管理制度、伦理道德等,但却对企业财务行为及企业利益相关者的财务网络关系起约束和限制作用。
十一、证券市场会计与审计问题研究
(一)上市公司资本结构、股利分配及管理股权比例相互作用机制研究。
有学者认为,上市公司资本结构、股利分配及管理股权比例三者之间存在着显著的相互作用关系。现有文献往往将资本结构和股利分配作为被解释变量,资本结构与股利分配互为解释变量,管理股权比例仅被视为解释变量,采用单方程模型方法进行研究,参数股及难免有偏差和不一致。基于此,通过建立资本结构、股利分配及管理股权比例之间关系的结构方程,可以扩展以往研究结果。实证结果表明,管理股权比例是影响公司的资本结构和股利分配政策的重要因素;处于成长阶段、资产规模逐渐扩大的绩优公司善于发挥财务杠杆效应,以降低权益代理成本,资产负债率与公司绩效正相关;盈利能力和公司股本规模是影响公司股利分配政策的共同因素。
(二)资本市场与会计信息披露。
实证研究表明,会计信息披露对股价变化存在明显的影响,具体分为三个方面。
1.会计信息披露对股价影响方向。在会计信息披露前后较短时期内,会计信息相关内容的变化对股价变化的影响方向并不固定,随机性较强,表明我国股价普遍存在提前反映会计信息的现象,但每股净资产和主营业务收入与股价变化的一致性要远远好于每股收益指标,说明越为投资者关注的指标其影响方向随机性越强,而一些能真实反映企业经营状况但又不为投资者重视的指标在反映股价变化时更趋于真实。
2.会计信息披露对股价变化影响强度。对业绩稳定或增长稳定的公司而言,会计信息披露前后对股价变化幅度的影响都不十分明显;对于经营业绩长期负增长的公司,会计信息披露与股价变化方向也基本一致,但股价变化幅度大于前者;对于公司经营业绩变化较明显的公司,股价波动幅度较大,但在波动方向方面却存在明显不一致。
3.两次异常波动。异常波动是信息提前泄漏导致,因此在信息公开化后股价呈反方向变化,往往对中小投资者产生一定误导作用。而一些业绩较好的各股,其股价在年报公布前后的变化幅度相对较小,股价反向波动的幅度基本控制在5%以内,表明信息滞后现象明显存在时,绩优股的信息误导风险要远远小于重组股。
(三)关联交易。
随着我国资本市场的发展,关联交易已成为一个敏感话题,在某种程度上,“关联交易”也是上市公司会计造假的代名词。关联交易背后的有些问题需要不断探索、认识、明确和掌握。①关注焦点是交易价格的公允性。②存在问题是交易欠公允,披露欠规范。③正确理解关联方关系的判断标准是实质重于形式。④核心所在是充分披露关联交易的定价政策。⑤遏制措施是显失公允的关联交易价格部分不允许确认收益。
(四)上市公司审计六大难点。
在信息不对称、审计缺乏追查手段的情况下,注册会计师对上市公司的审计存在很多难点,分析这些难点,有助于设计更合理的审计程序,为出具恰当的审计报告提供合理保证。①资产减值准备的审计。难点之一,是计提的恰当性。审计既要关注计提的充分性,又要关注是否存在计提秘密准备,通过资产减值准备来调节利润的现象。较理想的方法是进行资产评估。难点之二,是原计提的减值准备转回处理的合理性。审计时应站在年度终了看问题,采用老准备转回可计入当期损益,新准备转回更正原追溯调整金额的方法。②委托理财事项的审计。审计时应重点关注协议中是否明确规定了委托资金在受托方特别是券商实际使用的账户账号。③特殊存货的存在性和价值审计。对于无法实地监盘的存货,要确定其存在性有两种方法,一是进行分析性复核,二是审计时先予以保留,待证实原账面记录无误后再消除该保留意见。对存货价值的判断,常规方法是取得资产负债表日前后的销售价格,从而对结余存货价值作出判断。对在产品,方法之一是进行期后测试,方法之二是对在产品余额分类作分析性复核,看是否有异常波动。④合并范围内关联方往来计提坏账准备的审计。正常经营形成的往来应该计提,而对募集资金投入形成的应收款项往来可以不计提。⑤高毛利业务收入的真实性审计。只要公司不将毛利高的原因解释清楚就有必要在审计报告中反映。⑥关联方的审计。难点在于:一是关联方的认定,必须进行公司组织结构(外部结构)调研,确认公司的终极股东;二是关联交易非关联化,关键是查清交易中的关键控制人,有时候关键控制人并不一定是终极股东,而是那些名义上没有控制,但实际有控制权的法人和自然人,如国有股股东的上级行政主管部门和炒作上市公司的庄家。
十二、平衡计分卡
“平衡计分卡”是20世纪90年代初为许多公司采用的一种新的业绩衡量体系,具有四大层面:财务层面、顾客层面、内部流程层面、学习与成长层面,每一层面都包括了策略性议题、策略性目标、衡量指标三大部分。透过平衡计分卡的七大特征可以更清楚地了解其功能。
(一)引导性系统。
平衡计分卡的三大部分可引导出不同管理方法的需求。策略性目标可引导出目标管理(MBO),衡量指标则可引导出提供衡量指标的各项管理方法,如假设衡量指标为“顾客成本”,其相关的管理方法则为作业成本制度。而策略性议题、策略性目标、衡量指标三项内容,可以引导出具体的行动方案,根据行动方案,引导出预算。
(二)诊断性系统。
完整的平衡计分卡,可协助企业诊断问题的症结,其诊断方式可从下列两层面进行。①水平缺口。就水平面而言,平衡计分卡每一层面是否有差异化的策略性议题,及策略性议题之下是否有策略性目标和衡量指标,如果在串联上无法衔接,即产生了所谓的水平缺口。②垂直缺口,指从水平缺口所汇总的各层面的策略性议题,从垂直的角度进行诊断,从学习与成长层面、内部流程层面、顾客层面是否环环相扣,最后达到财务层面的目标。只要任一层面无法串联,即产生缺口。
(三)因果关系系统。
因果关系为平衡计分卡的主要精髓,可分为水平与垂直因果关系。水平因果关系,指策略性议题、策略性目标、衡量指标、行动方案之间在同一层面的因果关系。水平因果关系可以看出策略性议题及策略性目标对衡量指标及行动方案的影响情况是什么?从因果关系的影响情况,可以看出无法提升绩效的原因是什么;垂直因果关系,指四大层面间的因果关系。财务面的成长是由顾客满意与忠诚而来,顾客满意与忠诚又有赖于卓越的内部流程管理,内部流程的卓越表现则有赖于学习成长面的员工能力、信息科技的提高。从垂直因果关系中,可以清楚地了解财务、顾客或内部流程等各个层面的价值动因是什么。由上可知,水平与垂直因果关系的连接有两大功能:协助企业去设计领先指标和落后指标;协助企业找出价值创造的动因,作为营运管理的参考。
(四)变动性系统。
依据现在策略而制定适当的平衡计分卡,当环境或其他原因变化时,通过聚焦策略管理和平衡计分卡的反馈系统信息,产生未来策略及针对修正策略而调整的平衡计分卡。因此,平衡计分卡可以称为一项变动性系统,它将随着环境或时间变化而适时调整,并反映策略的改变过程。平衡计分卡具有变动性系统功能,除包括随着环境及策略变化而修正平衡计分卡外,还有另一重要功能,即能为策略性议题、策略性目标与衡量指标设定长期、中期、短期目标。
(五)特色沟通系统。
平衡计分卡具有另一项重要的特征,即可以沟通企业的差异化特色,也就是能清楚地传达差异化竞争优势的来源。特色沟通系统的功能在于区分企业差异化的重点和基本要求。其正确的做法应是仔细思考企业本身的核心竞争优势,从目标顾客的利益及价值观点来定义出顾客的价值主张,并同时观察竞争对手的竞争情况,最后还要发挥创意,想出与众不同之处,这样才能创造出又合身又有特色的平衡计分卡,进而拥有差异化的竞争优势。
(六)绩效及整合性系统。
平衡计分卡可产生两种绩效:一是事业单位绩效,Ka-plan&Norton(2000)指出平衡计分卡可以创造事业单位绩效,其来源有7种:①资金配置的最优化;②成长与风险的平衡;③交叉销售,共享客户,面对相同的价值主张;④创造客户焦点;⑤共用相同流程,并产生规模经济;⑥整合价值链;⑦最佳实务分享,或共用核心竞争力。二是组织串连到个人的绩效,平衡计分卡绩效功能还可以从组织整体层下降到个人,使每一员工了解组织策略并落实为日常工作。以相同策略性议题串连组织的不同层级,使其行动一致。
平衡计分卡还有整合性功能。依靠策略及平衡计分卡可引导企业了解所需的管理方法,而各种方法均支持平衡计分卡一个或数个层面,这些方法产生的信息则反馈到策略,作为未来修正的策略。
(七)问题汇总系统。
问题汇总系统由平衡计分卡导入阶段(包括设计、执行、反馈三个阶段)、四大层面、具体内容、发生原因四个方面组成,通过对这四个方面的分析,有助于了解问题的本质。
平衡计分卡的七大特征可归纳为:①引导性系统,可引导组织的预算、目标及行动方案。②诊断性系统,可协助企业诊断出策略性议题、策略性目标、衡量指标的水平及垂直面的问题,并作为改进的参考。③因果关系系统,可协助企业设计领先和落后的绩效指标,并找出企业价值创造的动因来源。④变动性系统,具有随着时间、环境变化而反应策略变化的特征。⑤特色沟通系统,协助展现公司差异化竞争的重点。⑥绩效及整合性系统,可结合并创造事业单位间的绩效,串联组织到个人的绩效,以及整合各项价值管理方法的效益。⑦问题汇总系统,可建立平衡计分卡遭遇问题的分析思考逻辑,协助企业避开实施平衡计分卡的陷阱。
平衡计分卡的编制可以遵循以下七个步骤:①建立公司的使命、蓝图与战略;②成立平衡计分卡小组或委员会,解释公司的使命、蓝图与战略,并建立财务、客户、内部营运、学习与成长四类具体目标;③为四类具体目标找到最贴切的绩效衡量指标;④公司内部沟通与教育;⑤确定每年、每季、每月的绩效衡量指标具体数字,并于公司的计划和预算相结合;⑥将每年的报酬奖励制度与平衡计分卡相挂钩;⑦采纳员工意见,修正平衡计分卡指标并改进公司策略。
(中国会计学会供稿 周守华 杨雄胜执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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