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0-08-14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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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为描述我国会计教育30年的风雨历程,本文将会计教育30年的改革和发展大致分为恢复重建、市场化与规范化、国际化与大众化三个阶段,以时间先后顺序为线索,以会计教育环境的重大变化为标志,勾勒改革开放30年来我国会计教育改革与发展的大体脉络。在此基础上,以制度变迁理论为依据,对我国会计教育事业改革与发展的原因、特点和经验进行总结。
一、会计教育30年改革与发展的基本历程
(一)恢复重建阶段(1977—1992)。
这一阶段以1977年恢复高考为起点,以1992年十四大确立市场经济的改革目标为终点。该阶段最主要的特征是会计教育全面恢复或重建,多层次多元化的会计教育体系初步形成,会计教育改革逐步展开。
“文革”期间,除辽宁财经学院(现东北财经大学,下同)和湖北财经学院(现中南财经政法大学,下同)招收少量会计专业的工农兵学员外,其他各财经院校均被停办,会计教育处于停滞状态。1977年,停止了11年的高考重新恢复,部分财经院校恢复招生,当年全国各高等院校会计专业共招收了400多名新生。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确立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战略指导思想,制定出对外开放与对内搞活的基本方针,使国民经济进入了全面恢复...
为描述我国会计教育30年的风雨历程,本文将会计教育30年的改革和发展大致分为恢复重建、市场化与规范化、国际化与大众化三个阶段,以时间先后顺序为线索,以会计教育环境的重大变化为标志,勾勒改革开放30年来我国会计教育改革与发展的大体脉络。在此基础上,以制度变迁理论为依据,对我国会计教育事业改革与发展的原因、特点和经验进行总结。
一、会计教育30年改革与发展的基本历程
(一)恢复重建阶段(1977—1992)。
这一阶段以1977年恢复高考为起点,以1992年十四大确立市场经济的改革目标为终点。该阶段最主要的特征是会计教育全面恢复或重建,多层次多元化的会计教育体系初步形成,会计教育改革逐步展开。
“文革”期间,除辽宁财经学院(现东北财经大学,下同)和湖北财经学院(现中南财经政法大学,下同)招收少量会计专业的工农兵学员外,其他各财经院校均被停办,会计教育处于停滞状态。1977年,停止了11年的高考重新恢复,部分财经院校恢复招生,当年全国各高等院校会计专业共招收了400多名新生。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确立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战略指导思想,制定出对外开放与对内搞活的基本方针,使国民经济进入了全面恢复快速发展的新轨道。我国会计教育事业久旱逢甘霖,顺应时势,全面恢复,迅速发展,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兴旺景象。1978年,全国设立财会专业的院校达到21所,当年招收本科生1314人。同年,厦门大学、上海财经学院(现上海财经大学,下同)、辽宁财经学院和湖北财经学院等高校开始招收会计专业的研究生。全国会计专业在校学生人数达到2024人。1981年,国家开始实行学位授予制度。是年11月3日,国务院批准首批博士、硕士学位授予单位。上海财经学院和厦门大学成为首批获得会计学专业博士学位授予权的单位。葛家澍、娄尔行两位教授被国务院学位办批准为博士研究生导师,并于1982年开始招收博士生,1985年,在葛家澍教授的指导下,林志军在厦门大学会计学系获得会计学博士学位,成为新中国自行培养的第一位会计学博士。至1985年,全国设有财会专业的高等院校激增至121所,在校学生人数增加到18000余人,基本形成了包含中专、大专、本科、硕士、博士各层次的会计学历教育体系。在全日制会计教育蓬勃发展的同时,电大、夜大、函大、刊大、自考等各类会计在职教育也如雨后春笋般快速发展起来。1986年12月16日,经国家教委同意,由财政部领导和举办的中华会计函授学校在山西太原成立,专门从事在职会计人员的培训和教育。至1986年,全国已有58所高校举办了高等函授和夜大等在职成人会计教育,累计毕业本科生和专科生分别为292人和28157人,在校本科生和专科生分别达到803人和19453人。同年,我国开始接受同等学力在职人员申请会计学硕士学位。至此,我国基本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会计专业学历教育和在职教育体系。1988年,厦门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和上海财经大学的会计学专业被批准为国家级重点学科,标志着我国的会计学科建设迈出了重要的一步。1988年,全国范围内的会计教育改革研讨拉开了序幕。同年7月,中国会计学会会计教育改革研究组第一次研讨会在泉州召开,会议总结了改革开放初期我国会计教育改革的经验与教训,为日后会计教育如何适应社会需要,提出了总体构想。1991年10月,中国会计学会会计教育改革研究组第二次研讨会在上海举行,会议对高校会计专业课程设置、教学内容、教学方法以及会计电算化等改革问题进行了讨论。
这一阶段,会计教育改革和发展的主要成绩是恢复和重建了多层次多元化的会计教育体系,纵向上,形成了中专、大专、本科、硕士、博士五级学历教育层次;横向上,全日制普通教育和在职教育相互补充,电大、函大、夜大、自考蓬勃发展。但是,这一阶段毕竟处于改革开放初期,整个会计教育体系(包括培养目标、专业设置、课程体系、教材建设和实践实训等各方面)还没有出现实质性的突破,基本上是照搬20世纪50年代前苏联基于计划经济体制所形成的会计教育模式。具体表现在以下方面:
培养目标方面。1979年,我国修订会计专业教学方案,将会计教育培养目标确定为:培养德、智、体全面发展的,适应四个现代化需要的社会主义财务会计以及教学科研专门人才。这一目标定位有3个特点:一是提倡德、智、体全面发展,这类似于后来流行的提法——全面素质教育;二是在就业导向上提倡实务工作、教学、科研三者兼顾;三是在人才培养类型上注重培养专门人才。这一观点,是这一阶段的主流观点,在整个20世纪80年代基本得以保持。例如,1982年,财政部主导会计本科教育改革时,上海财经学院确立的培养目标是:培养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会计学高级专门人才,要能够适应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需要,胜任会计、会计教学和会计科研工作;湖北财经学院则强调:培养德、智、体全面发展,适应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需要,面向各级主管部门和企业,同时兼顾有关教学及科研方面需要,完成会计师的基本训练的财务与会计专门人才。财政部会同原国家教委确定会计本科教育的培养目标为:培养能在企业、事业单位、会计师事务所、经济管理部门、学校、科研机构从事会计学的实际工作和本专业教学研究工作的德才兼备的高级专门人才。
专业设置方面。专业设置主要是以部门和行业为线索设置的,行业会计制度成了组织教学活动的指挥棒。例如,大多数财经类院校都是按行业开设专业,一般是在工业经济系设工业会计、商业会计专业,在物资经济专业下设物资会计专业。这种按部门和行业的专业设置模式,一方面使得会计专业的师资分散,缺乏必要的教学研讨和沟通,造成大量的教学内容重复;另一方面,培养会计人员的“专才”特征明显,学商业会计的不能做工业会计工作,学生适应能力严重不足。
课程体系方面。虽有创新,但突破不大。主要仍以会计学原理(或会计学基础)、工业(或商业)会计、工业(或商业)企业财务管理、工业(或商业)企业经济活动分析所谓的“老四门”为核心课程,个别院校还包括审计学,连同“老四门”俗称“老五门”。1983年1月20日,财政部在北京组织召开了会计学专业教学改革试点座谈会,集中讨论了上海财经学院和湖北财经学院分别提出的两个教学改革方案,认为均有一定程度上的创新,特别是单独增设了成本会计和审计学两门新课,打破了建国以来专业课设置上一直沿袭的旧框框,在高等会计教学改革上跨出了一大步。20世纪80年代末,国家教育委员会提出了会计学专业应设置11门核心课程的指导性建议,在确立会计学原理、财务会计、高级财务会计、成本会计、管理会计、审计学及财务管理7门核心专业课程的基础上,适当增设了电算化会计、会计史和会计制度设计等专业课及财政学、国际贸易等方面的配套课程。这使得能够被大多数高校所接受的具有中国特色的会计专业教育学科体系的基本框架得以确立,是我国会计教育事业发展的一大进步。
教材建设方面。各显神通,五花八门。改革开放初期,多数财经院校并未开发出成熟的教材,一些学校使用的是油印讲义。进入20世纪80年代中期,出现了统编教材与合编、协编教材三驾齐驱局面,带来了会计教材与专著出版方面的繁荣,不仅数量增加而且门类趋于齐全。但是这一时期的多数教材基本上是照搬20世纪50年代前苏联会计教材,教材内容或多或少残留着计划经济体制和阶级斗争的痕迹。会计学原理通常会提到会计的阶级性问题,如收付记账法、增减记账法是中国的、社会主义的,借贷记账法是资本主义的;资金代表社会主义,资本代表资本主义等;会计平衡公式是“资金来源=资金占用”;会计报表叫资金平衡表,固定资金、流动资金、专项资金三段平衡。财务管理的主要内容是固定资金管理、定额流动资金管理、非定额流动资金管理和专用基金管理,财务管理的基本理念是专款专用。
实践实训方面。注重与实务工作的接触。改革开放初期,公有制经济仍是主体,加之会计专业学生相对还不太多,直接进驻厂矿企业进行课程见习是会计教育的重要环节。如在学习工业会计课程期间,组织学生到厂矿企业熟悉产品流程、成本核算和账务处理程序;在恰当时期安排两个月左右的时间进驻厂矿企业,在实务工作者的指导下亲自动手记账、算账和报账。
后续教育与办学主体。后续教育方面,夜大、函大、刊大、函授等形式发展迅速,但总体来说,层次不高,主要是为了培养中低端会计人才,高端会计人才(如硕士博士)并不多。办学主体方面,各类会计教育主要集中在几家财经院校内,而且几乎全部为公有制学校,私人办学和中外合作办学尚未出现。
(二)市场化与规范化阶段(1992—2001)。
这一阶段从1992年中共十四大确立市场经济体制的改革目标为始点,以2001年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为终点。在这一阶段,会计教育从以计划经济为背景的教育模式转向以市场经济为背景的教育模式,市场化成为会计教育改革的主导方向。同时,面对市场化改革过程中出现的不规范现象,进行规范化改革也是这一阶段会计教育的重要内容。
1992年邓小平南巡讲话后,中共十四大正式将经济体制改革的目标定位为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我国进入了全面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时期,市场成为经济发展的主导力量。1992年1月1日,财政部与国家体改委联合发布了《股份制试点企业会计制度》,1992年11月30日,财政部发布了“两则两制”(即《企业会计准则》和《企业财务通则》以及13个行业的会计制度与10个行业的财务制度),标志着我国会计标准由计划经济分行业的会计制度向市场经济全国统一的会计制度迈出了关键性的一步。这一变化首先带来的是教学内容的变化,导致会计教育界将增减法、资金平衡表、专用基金等词汇扔进了历史的旧纸篓。与此相适应,我国会计教育事业也逐步摆脱了计划经济会计教育模式,转向学习与借鉴以美国为代表的成熟市场经济国家的会计教育模式。
1991年开始,我国实行注册会计师全国统一考试制度,考试认知度不断提高,逐步使注册会计师成为国内声誉最高的职业资格之一。1992年3月,财政部、人事部联合颁发了《会计专业技术资格考试暂行规定》及其《实施办法》,决定从当年8月1日起,除高级会计师仍实行评审制度(2007年改为考评结合制度)外,对初中级会计专业技术资格实行全国统一考试制度。这三大会计资格考试实行公开、平等、择优的评价方式,从源头上把好了职业准入的关口,也促进了会计教育(尤其是考试培训)的发展。
1993年2月13日,中共中央、国务院颁发《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提出:“改革和完善教育投资体制,增加教育经费”,“要逐步建立以国家财政拨款为主,辅之以征收用于教育的税费、收取非义务教育阶段学生学杂费、校办产业收入、社会捐资集资和设立教育基金等多种渠道筹措教育经费的体制。”在政策和市场的推动下,社会力量集资办学形式迅速发展起来,民办学校、私立学校、民办大学应运而生,改变了所有教育全部由国家、集体和国有企业包办的做法,在办学体制上开创了会计教育的新局面。
1993年,我国正式启动了会计学博士后高端人才培养工作,标志着我国已经建立了与国际惯例接轨的、较为完备的会计教育体系。同年8月王光远被录取为我国首批文科博士后研究学者,成为我国第一位会计学博士后。
1994年7月,全国首届会计实验教学研讨会在天津财经学院(现天津财经大学)举行,与会的50多位代表围绕天津财经学院会计实验教学的做法进行了广泛研讨,会后组织有关人员编写出版了一套较具针对性和应用性的会计实验系列教材,这标志着会计实验教学发展到了一个新的历史时期。1996年7月和1998年7月,第二次和第三次会计实验教学研讨会分别在河南财经学院和湘潭工学院召开,会后均编辑出版了《会计实验教学研究论文选》。通过会计实验教学的方式,解决了学生下厂实习中的联系难、经费难和管理难的问题。
1994年经国家教育委员会和财政部批准,中国人民大学等7所具有会计学博士授权资格高校开始开设注册会计师专业并正式招生。1995年,这一专业的招生范围扩大到23所高校(后由于学校合并,成为22所)。财政部委托中国注册会计师协会每年向这22所院校给予专款资助并进行教学质量的监控。
1995年12月,东北财经大学会计学院经财政部批准更为现名,成为全国第一家财经高校下属的会计学院。随后,多家财经院校的会计系升格为会计学院,这为会计学科的发展提供了更大的空间,也标志着会计学科受到了人们更大的关注。
1997年4月,教育部本着科学、规范、拓宽的原则,将会计和审计整合为会计学列作管理学中工商管理下的三级学科,并要求各种财会类专业的名称必须归并为会计学专业,确定从1998年起,开始实行新的专业目录,博士、硕士、本科、专科等层次在原则上均只设立会计学专业。2000年9月,上海财经大学会计学院会计与财务研究院入选教育部第二批普通高等学校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同年12月,厦门大学会计发展研究中心入选第三批普通高等学校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
这一阶段,我国会计教育面临着剧烈变革的外部环境,社会主义市场体制建设工作全面展开,我国会计教育的改革也以市场化为主导方向。同时,面对市场化过程中出现的各种不规范现象,进行规范化改革也成为这一阶段会计教育改革的重要内容。会计教育体系各方面表现出以下特点:
培养目标更加强调适应性。在这一阶段,人们对80年代形成的会计教育培养目标进行了积极的反思,“培养德、智、体全面发展的,适应四个现代化需要的社会主义财务会计以及教学科研专门人才”这一观点的合理性开始受到质疑,其主流地位发生了动摇。对这种观念上的冲击主要来自两方面:一是就业导向方面,原有的实务、教学、科研三者兼顾的提法受到质疑。不少会计教育界人士认为:会计本科生的就业导向主要应侧重实务工作的需要,同时兼及中等院校的教学工作需要。二是人才培养类型方面,专才教育思想受到质疑。有学者提出了“改革课程体系,发展通才教育”的呼吁,提倡会计本科生应构建“金字塔”式而非“豆芽菜”式的知识结构,并成为应用型和通用型人才。1993年8月,在兰州召开的第三次会计教育改革研讨会上,葛家澎教授指出:高等会计教育应该培养的是适应市场经济需要、立足中国、面向国际惯例的会计人才,他们的基础要扎实,知识面要广,适应性要强。不论是高等或中等财经院校,培养的会计人才都应当以应用型、外向型为主。1998年,教育部规定会计专业培养目标是:培养具备管理、经济、法律和会计学等方面的知识和能力,能在企事业单位及政府部门从事会计实务以及教学、科研方面工作的工商管理学科高级专门人才。这一阶段关于会计教育目标的讨论主要集中在会计本科教育,对会计研究生教育的培养目标涉猎并不多,也没有形成统一的认识。
专业设置的多样化与规范化。随着高校办学自主权的增强和市场经济利益的诱惑,会计教育专业设置出现多样化,甚至出现了一定的急功近利现象。例如,有些高校为迎合市场需要、扩大招生规模,设置了一些比较符合学生家长与用人单位的口味的专业,如计算机与会计、涉外会计、西方财务会计、乡镇企业会计、金融会计等。这样的专业设置,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用人单位需求,但学生的发展后劲却不足,也不符合“厚基础、宽口径、高素质”的培养目标要求。1998年后,由于教育部的明确要求,各学校开始规范自己的各会计专业,逐步统一到会计学这一个专业上来,但有些学校仍以“方向”的形式变相保留一些热门专业。
课程体系逐渐统一和规范。在前期改革成果的基础上,会计教育课程体系逐步统一和规范。以会计本科课程为例,将产品成本核算部分从工业企业会计中分离出来,设置成本会计课程,将会计电算化规范为会计信息系统设计与分析课程,同时取消了工业或商业企业经济活动分析课程。考虑到我国会计标准基本与国际标准接轨,大多数院校取消了西方会计这门课程。有的院校借鉴西方国家主要是美国的做法,将会计学的有关内容分为初级会计学、中级会计学和高级会计学3门课程,初级主要讲授会计学的基本理论、基本知识和基本技能,中级主要讲授工业企业的一般核算流程和会计业务,高级则主要讲授那些特殊的、复杂的、不同于一般的会计业务。至此,会计专业的核心课程调整为初级会计学或会计学原理、中级财务会计、高级财务会计、财务管理、成本与管理会计、审计学和会计信息系统设计与分析7门课程,俗称为“新七门”。
教材建设出现一轮出版热。1992年“两则”、“两制”颁发前后所出现的新一轮的会计教材出版热潮,仅普通高校所用的新编系列会计教材就有近百种。教材内容上注重了层次性和通用性,出版了适应不同层次人才培养需求的会计教材。教材的系列化与结构规范化,不同层次与不同对象的会计专业教材,都已经逐步形成了自身的系列教材,且在版本上也出了多个系列,基本上是一个主要高校的会计专业或一种形式的会计教育,都有自己的系列教材。如,由厦门大学、上海财经大学、中南财经大学和中国人民大学等校会计院系编写出版的会计系列教材,以及中国注册会计师协会组织编写的CPA专门化系列教材等。另外,各种会计资格考试的辅导教材,也逐步成为会计教材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例如,注册会计师资格考试的辅导教材就被各校广泛参考,对会计教育教材建设做出了贡献。教材建设方面的缺陷是:内容单薄、理论性不足,仍停留在“制度+解释”的层面上。
实践实训转向校内为主。随着会计教育事业的发展,会计在校生人数越来越大,加上会计职业的特殊性,直接到企业厂矿见习,直接动手从事会计工作的方式变得越来越困难。实践实训逐步转变为校内实习为主、校外实习为辅的模式,基本取消了课程见习。天津财经大学等一大批院校陆续建立了会计实验室(包括手工模拟和电算化两部分),使学生结合课程进度随时进行观摩和操作,在一定程度上克服了到厂矿企业实习难的问题。
后续教育受益于会计资格考试制度的改革和会计知识大赛的举办。在这一阶段,会计资格考试制度初步建立并运行良好,这带动了会计后续教育的发展。针对我国三大会计资格考试(包括注册会计师资格考试、会计从业资格考试和会计专业技术资格考试)的各类培训班蓬勃发展,培训质量也逐步提高,构成了会计后续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另外,财政部组织的会计知识大赛也推动了会计新知识的普及,成为会计后续教育的一部分。1989年4月20日财政部颁发了举办首届会计知识大赛办法。1990年4月14日和2000年10月22日,全国首届和第二届会计知识大赛第二赛程决赛在北京举行。全国会计知识大赛调动了全国会计人员的积极性,促进了会计人员知识和能力的提高。
办学主体出现多元化。这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办学主体突破了财经院校的范围。在改革开放前及改革开放初期,会计专业集中在少数几家财经院校内,而且招生数量不是很多。十四大确立市场经济体制的改革目标后,面对社会经济发展对会计专业人才的巨大需求,很多综合院校,甚至一些理工院校、师范院校、医学院校等专门院校,也纷纷办起了会计或类似专业,出现了“无校不财经、无校没会计”的局面。另一方面,会计教育不再由政府一家包办。自1993年始,由于市场的力量和政府的推动,特别是《教育法》、《职业教育法》、《社会力量办学管理条例》、《中外合作办学条例》等一批教育法规的颁布和实施,有利地推动了我国会计教育办学主体的多元化改革。由于会计是个热门专业,所以各种民办学校、私立学校、民办大学纷纷开展会计教育或培训,会计教育不再由政府一家包办,而形成了政府、社会、企业、中外合作办学等多元化的办学体制,开创了会计教育的新局面。随着市场化改革而来的这种会计教育办学主体的多元化,有两方面的影响:一是增加了会计教育的投入,短时间内培养了大量会计人才,缓解了会计人才缺乏的困境。二是会计教育质量很难得到保证。如,有些院校为了办会计专业,动员一批学数学、历史、党史、哲学、物理、医学、生物、气象等专业的教师转行搞会计教学,就办学条件而言,也是有条件要办,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办。这种情况下,要求高质量的会计教育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三)国际化与大众化阶段(2001—2008)。
这一阶段从2001年我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为始点,一直到今天。随着我国经济逐步融入国际化轨道,会计教育国际化趋势在加速,国际化改革成为这一阶段会计教育改革和发展的重要议题。另外,随着高校扩招,大众化教育的来临,会计专业毕业生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供过于求的现象。为此,提高会计教育质量、调整会计教育结构成为会计教育应对大众化教育挑战的重要措施。
2001年12月我国正式加入世贸组织(WTO),国民经济逐步融入世界经济的大环境。2000年12月后,财政部陆续发布《企业会计制度》、《金融企业会计制度》和《小企业会计制度》,国家统一的会计制度体系基本建成,并付诸实施。2006年2月15日我国发布与国际惯例趋同的《企业会计准则》和《审计准则》。经济全球化和会计标准的国际化推动了会计教育国际化,体现在办学形式、教学内容、教学方法、师资来源等诸多方面。在办学形式上,国内许多设置会计学专业的高校,通过国际合作,联合培养会计人才。在教学内容上,国际会计准则和惯例受到更多的关注。在教学方法上,会计教学中开设双语课程的比例越来越高。在师资来源方面,一些重点大学的会计师资中,具有海外留学背景的老师越来越多。如清华大学会计系2007年引进了3名在美国一流大学获得会计学博士学位的年轻学者,在全系14位教师中,拥有海外博士学位的占到8位。
2002年后,高校扩招后的毕业生开始走向社会,大学生找工作难逐渐成为社会问题,会计教育也出现供求方面的结构性矛盾。1998年12月,国家教育部公布《面向21世纪教育振兴行动计划》,从1999年开始高校扩大招生,2002年我国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达到15%,2004年为19%。到2007年,我国高等教育在校生总规模超过3000万人,毛入学率达到23%,高等教育从精英教育阶段步入了大众化教育阶段。随着这一扩招政策的实施,一直稳步发展的中国会计教育进入了跨越式发展的历程,毕业生规模大幅增加。2000年我国会计本科毕业生18342人;2001年20277人,增加10.55%:2002年24611人,增加21.37%;2003年28844人,增加17.20%;2004年34458人,增加19.46%;2005年42700人,增加23.92%。2005年毕业生数是2000年的2.33倍。2007年,全国会计学专业大学生毕业生:供给量8.48万,就业量8.08万;会计学专业高职、专科毕业生:供给量5.07万,就业量4.43万。大学生找工作难逐渐成一个重大社会问题,会计专业的毕业生,尤其是中专、大专和本科阶段的会计学毕业生,也明显出现供过于求的局面。
2002年,入选会计学国家级重点学科的单位有厦门大学、中国人民大学、上海财经大学、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和东北财经大学5家。2007年,教育部确认中央财经大学、西南财经大学和中山大学的会计学为新入选的国家级重点学科。至此,我国会计学国家级重点学科达到8个。
2002年2月10日,我国第一个会计奖学金——杨纪琬奖学金在京设立。开创了我国会计界奖学金的先河,促进了我国高级会计人才的培养,2003年11月9日,杨纪琬奖学金首次在京举行颁奖仪式,11人获得优秀学位论文奖,4人获得指导教师奖。杨纪琬奖学金成为我国会计人的殊荣,促进了会计教育质量的提高。
2003年4月,教育部启动了高等学校教学质量与教学改革工程,精品课程建设是其中的一项重要内容,对从根本上提高教学质量进而提高人才培养质量具有奠基性的作用。截至2007年,教育部先后批准了会计专业国家精品课程共计34门,其中本科层次20门、高职高专层次13门、网络教育层次1门。
2003年12月国务院学位委员会通过会计硕士专业学位设置方案。2004年10月,首次会计硕士专业学位考试展开,全国21家单位被确定为首批会计硕士专业学位试点单位。2006年10月,根据国务院学位办《关于批准新增法律硕士等类别专业学位研究生培养单位的通知》,有4所院校获得了会计硕士专业学位培养资格,使培养院校达到25家。会计硕士专业学位培养实行学分制,学制为2—3年,一般2年半获硕士学位,截至2008年7月全国已有两届学员获硕士学位,获学位人数约3200—3500。
这一阶段,在国民经济国际化和高等教育大众化的背景下,我国会计教育改革和发展表现出以下特点:
培养目标更加强调素质教育和目标的层次性。在这一阶段,素质教育的理念逐渐成为会计教育界的共识,但具体到如何落实这一理念,人们的认识却仍不统一。一般认为,为使会计教育满足入世后中国经济发展对会计人才的要求,会计教育目标应定位于:培养能应对经济全球化进程中所面临的各种会计问题的复合型专才。对于本科教育,多数财经类院校认同“宽口径、厚基础、强能力”的提法,一些高校基于自身的条件进行了积极的探索,对会计教育的培养目标进行了重新定位。如上海财经大学,开始从经济全球化的发展需要来设计会计人才的培养模式,并与国外会计组织合作开设比较有特色的美国会计班、ACCA本科班和CGA本科班等。另外,随着研究生教育规模的扩大,研究生教育的培养目标更加引起人们的关注。有学者提出要以社会需求为导向,建立多层次的培养目标体系,要明确区分专科、本科、硕士研究生(包括MPAcc)、博士研究生不同的学历阶段,树立不同的培养目标。如,对专科生更侧重实践技能的培养;对博士研究生更注重研究能力,特别是创新能力的培养;对于硕士研究生,实务型硕士与学术型硕士要分开培养,在博士项目已经普及、MPAcc项目蓬勃发展的情况下,要逐渐缩小普通会计硕士项目。
会计教育结构调整加速。随着高校扩招后大量毕业生涌向社会,社会对会计人才的要求从前一阶段的数量要求转变为质量要求。高校会计本科及以下层次毕业生就业率一路走低,而社会需要的具有综合知识和应用能力的高端会计人才仍旧短缺。针对这种会计人才供需方面的结构性矛盾,有学者提出会计教育应该进行结构性调整,一方面要提高门槛,减少低层次会计操作人员的供给;另一方面加强高层次应用型会计人才的培养。正是在这种理念的推动下,我国设立了会计硕士专业学位(MPAcc),但是由于普通会计硕士项目扩招的势头仍然没有得到遏制等多种因素的影响,会计硕士专业学位(MPAcc)研究生招生的情况并不乐观。另外,财政部牵头建立的3家国家会计学院以及《全国会计领军(后备)人才培养10年规划》的提出,也完善着高端会计人才的教育结构,带动了高端会计人才教育事业的发展。
课程体系更加重视素质教育。在课程体系中,各高校会计专业逐步加大人文、科学和艺术方面的内容,尤其是文史哲方面的内容,加大经济学、管理学、社会学和法学等领域的原理性内容。以本科会计教育为例,课程体系一般由公共基础课、专业基础课、专业主干(核心)课、选修课以及实践课五部分组成。随着素质教育理念的落实,专业基础课比重有增加的趋势,实践课的重要性也广受重视。但在实际教学过程中,如何提高实践课的效果仍是个难题。
会计教材建设更加国际化。2006年新企业会计准则发布后,匹配新企业会计准则的会计教材出版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尤其是会计学国家重点学科院校纷纷对新准则之前的会计教材进行了全面的修订更新,内容更加国际化。另一方面,西方原版会计教材被大量引入。以清华大学出版社、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东北财经大学出版社等出版发行单位为代表的出版发行机构先后大量引入了国外尤其是美国高校的会计经典教材,为我国培养国际化高级会计专门人才提供了重要的基础保障。
教学方法和教学手段有所创新但突破不大。一些高校已经开始使用多媒体设施完成教学工作,但从全国范围来看,截至2007年,大多数院校还是以粉笔黑板教学为主。会计教学方式仍然以教师讲授为主,讲授的内容仍然以理论知识为主,更多地强调了如编制分录、合并报表、成本核算等会计技能学习,忽视了对学生创新能力、学习能力、沟通协调能力、组织领导能力等的培养与锻炼。尤其是实践教学仍然不足。尽管在校期间有一段实习时间,但大批学生集中在短短的时间内实习,难以达到良好的效果。这一方面使得学生对于会计教学的内容难以深入理解和把握,对会计理论的认识仅停留在表面,同时也无法培养和锻炼学生的创新能力、学习能力等;另一方面影响了毕业生与实务工作的顺利对接,延缓了学生适应实务工作需要的进程,使得会计教育难以实现预期的效果。
会计后续教育更加规范化和高端化。2006年11月20日,财政部发布《会计人员继续教育规定》,自2007年1月1日起施行。该规定明确会计人员继续教育分为高级、中级、初级三个级别,会计人员每年接受培训(面授)的时间累计不应少于24小时。这对于规范会计后续教育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仍缺少统一规划,存在走过场的问题。由财政部牵头,我国分别于1998年、2000年和2002年组建了北京国家会计学院、上海国家会计学院和厦门国家会计学院。这些国家会计学院正逐渐成为我国会计、审计、财政、金融等经济类专业高级继续教育综合基地,培养大批高级会计人才,为我国会计专业化、现代化、国际化发展做出贡献。财政部2005年启动了会计领军(后备)人才培训班,专门培养会计实务界和教育界高级人才。2007年5月,财政部印发了《全国会计领军(后备)人才培养10年规划》,提出力争用10年左右的时间,分别培养企业类、行政事业类、注册会计师类、学术类4类共1000名左右的高素质、国际化、复合型的会计领军(后备)人才。这种培养方式创新了高端会计人才后续教育的形式,对我国高端会计人才的教育事业具有积极的推动作用。
办学形式方面,国际合作蓬勃发展。国内许多设置会计专业的高等学校,通过与国外高校或会计组织(如ACCA、CGA等)开展国际合作,联合培养我国会计人才,出现了如“3+1”,“2+2”,“4+1”等各种形式的国际联合培养模式。另外,随着合作关系的发展,互派教师、互换留学生等日益频繁。以上海财经大学为例,该校通过合作办学,开设了比较有特色的美国会计班、ACCA本科班和CGA本科班,受到社会的欢迎。通过国际合作,国外先进的课程体系和教育理念被引入到我国的会计教育中来,改造了旧的学科体系,加快了我国会计教育的国际化。
二、会计教育30年改革与发展的原因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会计教育大致经过了三个阶段,变革的直接原因是教育体制和会计管理体制的变革,而其深层原因在于我国的产权制度、国家管理经济的方式以及意识形态的变迁。
(一)教育体制与会计管理体制的变革是直接原因。
改革开放30年来,在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大背景下,整个社会对会计人才的需求旺盛,会计教育的发展处于一个相对有利的宏观环境。教育部门主导的教育体制的变革和财政部门主导的会计管理体制的变革直接带动会计教育体制的变革。
作为我国统一教育体制的有机组成部分,会计教育体制必然受到整个教育体制变革的影响。1977年,被停止11年之久的高考制度得以恢复,大学教育复苏,会计教育顺应时事,进入了快速发展的第一阶段。1993年《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的颁布,规划了我国上世纪90年代和21世纪初教育改革发展的蓝图,是适应市场经济建设需要加快教育发展和教育体制转型的纲领性文件,推动了会计教育办学主体多元化的形成。1999年开始的高校大扩招,带动我国高等教育走向大众化,会计教育出现供需结构性矛盾,会计教育结构调整和研究生教育获得大发展。教育体制的改革主要是在教育部的主导下完成的,如会计学国家级重点学科的设立,会计学国家级研究基地的设立和管理,以及会计学精品课程建设等无不受益于教育部的推动。
我国财政部门是国家会计工作的法定主管部门,而且在改革开放早期还是多所财经院校的主管部门,30年来对会计教育的改革和发展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1982年,财政部推动上海财经学院、湖北财经学院进行会计本科教育改革试点,为会计教育改革积累初步经验。1992年的“两则两制”、2001年后的三大会计制度,以及2006年的会计准则国际趋同,带来了三次会计教材的出版热,引领会计教育内容的逐步统一和国际化。财政部门主导的三大会计资格考试,是会计教育评价机制的创新,也带动相应的后续教育。财政部对注册会计师专业(方向)的关注和专款支持,保障了该专业(方向)的发展。3个国家会计学院的建立和《全国会计领军(后备)人才培养10年规划》的落实,推动了我国高端会计后续教育事业的发展。
(二)国家产权制度、经济管理方式以及意识形态的变迁是深层次原因。
制度变迁理论认为,人类社会政治经济体制是由彼此间具有特殊联系的一套复杂的制度构成。在这个复杂的制度系统中,产权制度是根本。不同的产权制度,保护产权的方式也不一样。国家在产权的界定和保护中扮演着最为重要的角色,正是因为国家的存在才形成了一个社会的产权结构。国家管理经济的方式也会因产权制度的不同而不同。意识形态是人们对现实的理解,它与对制度正义或公平的判断相联系。一个社会制度的变迁正是这三个变量共同作用的结果。会计教育的改革和发展受会计教育环境的制约,会计教育环境决定着会计教育目标,进而影响着会计教育形式、层次、专业设置、课程体系等各个方面。产权制度、国家管理经济的方式以及意识形态的变迁构成了我国会计教育环境变化的根本内容,进而带动着会计教育的改革与发展。也就是说,会计教育旨在培养会计人才,而会计人才所从事的会计工作要与一定的产权制度相联系,会计工作从根本上说是一种维护产权的工作。会计教育要较好地实现其目的,理所当然地要受到产权制度、国家在经济生活中的作用及意识形态变化的影响。改革开放前,中国实行单一公有的产权制度,企业所有权与经营权合二为一,产权没有得到清晰的界定;国家采用计划经济体制管理经济;过度强调集体利益,忽视个人利益,奉行国家干预主义,在意识形态上形成了只有与计划经济相配套的制度才是正义或公平的判断。在这样的背景下,会计工作主要是一些简单的经济统计工作,没有必要计量和确认不同产权主体的利益,因而也不受重视,会计教育事业也因此发展不起来。
中国会计教育事业是在改革开放的大背景下恢复和发展起来的。从制度的需求上讲,改革开放所形成的多元经济体制,为会计和会计教育事业的发展壮大提供了前提条件,经济的发展和产权主体、利益主体的多元化为会计教育的改革和发展提供了市场;从制度的供给上讲,国家的基本职能之一就是提供社会的博弈规则。在以市场经济为导向的改革中,改革和发展会计教育事业的预期收益远大于其设计和执行成本,正是在明确了会计教育事业改革和发展的利弊得失后,我国30年来的各项会计教育改革措施才得以有力地推进。改革开放30年,是我国国有产权主体逐步明晰化的过程,是国家由主要采用计划手段管理经济到用市场手段管理经济转变的过程,也是人们逐步形成与多元化产权界定和保护相关的制度是正义或公平的意识形态的过程。正是产权制度的变革、国家在经济生活中的作用的变化以及人们意识形态的演变,诱致了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会计教育事业各阶段的改革和发展。
三、会计教育30年改革与发展的特点
(一)会计教育30年改革与发展的方向。
改革开放后中国会计教育改革与发展的三次阶段就是我国会计教育制度自我完善、自我强化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追求建立一种有效率的制度始终是中国会计教育改革和发展的方向。有效率的会计教育制度有三层意思。一是指与市场经济条件下多元产权制度相适应的的一种教育制度,会计教育制度通过培养合格会计人才,有效地维护产权,能够使每个社会成员从事生产性活动的成果得到有效的保护,从而使他们获得一种努力从事生产活动的激励,以促进经济增长。二是指会计教育制度与不同水平的产权经济发展阶段相适应。改革开放之初,产权经济发展水平较低,以培养中低端人才为目标的中等会计教育发展迅速。然而进入21世纪后,由于经济的发展和国际化,中等会计教育出现了萎缩现象,而高层次会计教育(如硕士博士教育)则继续蓬勃发展,外向型的会计教育模式(如国际合作办学)异军突起。三是指会计教育制度本身的效率,包括会计教育资源的合理配置、会计培养目标的恰当确定、会计培养方案科学合理等。会计教育的高效率也是我国会计教育改革的一个重要方向。
(二)会计教育30年改革与发展的方式。
中国会计教育体制是以公办教育为主体、民办教育为补充的,因此由政府推动的从上而下的改革模式是我国会计教育改革的主要方式。这种改革模式在实际操作中是采用增量渐进的方式进行。与诱致性变迁相比,由于政府权威的存在,使得制度变迁的速度快,完成嬗变的时间短;由于采用渐进方式实现制度变迁,在变迁过程中可以积累经验,出现的问题也可以迅速纠正,同时,在变迁过程中,我国充分利用后发优势,使得制度变迁的制度设计成本和学习成本相对较低。但强制的渐进式制度变迁也带来了一些负面影响:一方面,由于制度的制定者(政府)不可能完全预测制度执行中可能出现的所有问题,从而使得制度本身存在漏洞,且制度之间的协调较差;另一方面,制度的强制推行使得制度执行者没有完全执行制度的动力,还可能歪曲制度制定者的意图,从而使制度的协调和磨合不容易实现。
(三)会计教育30年改革与发展的路径依赖。
中国会计教育制度脱胎于传统的计划经济体制,在其嬗变过程中带有不同程度计划经济体制的色彩,尽管这种色彩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呈逐渐淡化的趋势。如,虽然人们都知道培养学生实际操作能力和创新能力的重要性,但实际教育过程中总是效果不好,关键就在于应试教育和知识传授型授课方式的根深蒂固。我国高校会计教育的传统模式是教师写板书或者PPT演示、学生听讲或者记笔记。这种模式着重于传授和吸收知识,而忽视知识的应用,更不利于提高学生的实际操作能力和创新能力。由于路径依赖,这种“重教有余、重学不足;灌输有余、启发不足;理论有余,实践不足;复制有余、创新不足”的教学模式仍然在会计教育中占主流。
四、会计教育30年改革与发展的经验
反思会计教育30年的风雨历程,联系取得的成绩和遗存的问题,可得出以下三项基本经验与教训。
(一)会计教育要适应国民经济改革与发展的需要。
会计职业发展是会计教育发展的直接动因,而会计职业发展则是社会经济发展的必然结果。宏观国民经济在改革开放30年中经历了不同的阶段,对会计职业和会计教育提出了不同的要求。中国会计教育之所以能够顺利改革和发展,并取得巨大成绩,关键的一点就在于始终将满足这些要求作为自己的目标。无论是“培养德、智、体全面发展的,适应四个现代化需要的社会主义财务会计以及教学科研专门人才”还是“培养能应对经济全球化进程中所面临的各种会计问题的复合型专才”都是这一思想在会计教育目标上的体现。会计教育要适应国民经济改革和发展的需要,使得我国会计教育随着国民经济的改革和发展经历了3个不同阶段,取得了巨大成绩,已成为我国会计教育30年的一条重要经验。
(二)会计教育的改革与发展应立足国情放眼世界。
中国会计教育改革和发展的基本趋势是不断地扩大对外开放,为什么需要经历不同的阶段,而不能一步到位呢?根本原因在于制度变迁成本与收益的对比,即要立足国情,从实际情况出发。中国的会计教育改革必须扎根于中国的土壤,立足国情,这是保证我国会计教育顺利发展的基础。否则,盲目照搬国外不符合中国实际的教育模式,就不能得到很好落实,强制执行会也会出现偏差,不利于我国教育事业的良性发展,同时也得不到国际认可。随着国民经济融入国际化轨道,会计教育也绝不能闭门造车,而要放眼世界,积极主动地促进会计教育的国际化。立足国情,放眼世界,是我国会计教育30年的又一重要经验。
(三)会计教育改革需要政府的支持和其他各方共同参与。
我国的改革开放是政府主导的一种自上而下的改革,政府的主导作用非常明显,会计教育也不例外。会计教育30年的改革与发展仅靠从事会计教育的工作者来完成是不现实的,关键在于教育主管部门和会计主管部门对会计教育的重视程度和支持力度。同时,随着经济多元化的发展,除依靠政府的力量,社会各方的共同参与也是促进会计教育改革和发展的重要原因。首先,要充分调动社会力量对会计教育的关注,进一步鼓励独立学院、民办学校等形式的探索,积极发挥会计行业团体、会计职业界对会计教育的支持作用,包括采用直接捐赠、合作培养、合作办学等形式。其次,要充分发挥会计职业团体和社会中介机构的作用,逐步建立专业的、权威的评价机构,综合考虑政府、高校和市场的利益需求,逐步形成一套科学合理的会计专业质量评价指标体系,并使会计专业质量评价制度化。
(东北财经大学供稿 刘明辉 王恩山执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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