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守华：男，1964年3月生，湖南省益阳市人，1984年毕业于湖南财经学院，获经济学学士学位，1987年毕业于东北财经大学，获经济学硕士学位，现为东北财经大学博士研究生。1992年在北京化工大学破格晋升为副教授，1996年破格晋升为教授。现任中国会计学

一、企业经营业绩评价的理论论争

1.企业经营业绩评价的基本内涵及其分类

经营业绩，也称经营成果，指经济实体在一定时间内利用其有限资源，从事经营活动所取得的成果（杜胜利，1998）。另一观点则认为企业经济效益是企业直接从事经济活动所取得的效益（焦序三，1999）。企业绩效评价是指运用科学、规范的评价指标体系和评价方法，通过将企业一定经营期间的资产运营、财务效益、盈利能力、发展潜力等进行定量和定性对比分析，对企业经营成果和经营风险作出真实、客观、公正的综合评判（财政部统计评价司，1999）。按照内容划分，业绩评价应当分为经营业绩评价和管理业绩评价两个方面：经营业绩评价是确定企业经营效益，是对企业价值的确定，它的评价主体是投资者，评价的目的是用于投资决策，客体是企业的整体价值，杠杆是社会平均投资报酬率。管理业绩评价是对管理者的评价，它的主体是所有者或较高层管理者对较低层的评价，它的评价目的是用于人员选择和内部控制，客体是企业价值的差量，是多层次的，杠杆是行业平均报酬率（李苹莉，1999）。按照实施主体分，可以分为政府评价行为和社会评价行为。其中，社会评价行为是指各类企业（单位）法人根据各自投资、管理等特定需要而组织的企业效绩评价，包括母公司对全资和控股子公司的评价、债权人对债务人的评价、投资者对拟投资企业的评价、企业自我测评等。

2.我国企业经营业绩评价的现状

从国际上业绩评价发展的过程来看，大致可以分为四个阶段：一是观察性业绩评价阶段。19世纪以前，企业规模小，评价是以观察为主。二是统计性业绩评价阶段。19世纪工业革命以后，企业规模扩大，为了评价业绩设计了一些指标，但与财务会计无必然关系，是统计性的。三是财务性业绩评价阶段。20世纪初期直到现在，由于企业大规模、多行业生产只能用综合性的财务指标，如杜邦、通用公司等，但财务指标评价存在缺陷，如重短期财务结果，轻长期利益。四是战略性评价阶段。以90年代后的卡普兰教授综合业绩平衡表为标志，业绩计量分为四个方面：财务、顾客、内部经营过程、学习和成长，重视短期与长期，结果与过程，内与外，客观与主观的平衡（刘志远，1999）。而中国现行的业绩评价一是存在多头评价，既有所有者评价，又有债权人、政府、客户的评价，还有中介机构的评价。二是评价与考核不分。三是出资人的外部评价和管理者的内部评价没有区分。四是当事人评价和中介机构评价不加区分（杜胜利，1999）。

由此可见，从历史阶段来看，中国现行的评价仍处于财务性评价阶段，所谓的综合评价主要是用综合性财务指标来评价企业的经营业绩。从评价的主体来看，中国现阶段的业绩评价主要是投资者的评价，即从投资者的角度来评价企业的业绩。管理部门评价除了作为管理部门本身对企业经营业绩进行评价外，同时也是代表投资者进行评价的。就评价的重点而言，现阶段的评价侧重于外部评价，是投资者或管理部门代表投资者从企业外部进行的评价。企业的内部评价主要运用于企业集团中对子公司或者投资中心的业绩评价。从特定意义上讲也是一种外部评价（子公司或投资中心的外部）。

3.企业经营业绩评价指标的选择

从理论上讲，企业经营业绩评价指标的选择应当分别从企业获利能力、企业偿债能力、企业资产运营能力和企业发展能力等方面加以研究。就我国近年的实际情况而言，有关成果主要集中于企业获利能力和偿债能力指标。

（1）企业获利能力评价指标的选择

获利能力评价指标是投资者评价企业业绩特别重视的方面。杜胜利（1998）认为，国家作为国有企业的出资人评价国有企业的经营业绩的财务指标着眼于公司的盈利能力，为此，可以选择以下指标：净收益、投资报酬率、剩余收益和现金流量。

净收益就是公司的净利。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公司净收益越多，成就越显著。但净收益有两方面的不足：一是净收益是一个总量绝对指标，不能反映公司的经营效率，缺乏公司之间的可比性。二是净收益作为评价指标，容易使公司追求眼前利益，产生短期行为，不利于激励公司追求长期的、潜在的利益。

投资报酬率是收益与投入资本之比，反映投资的有效性，是个效率指标，它还可以分解成资本周转率和销售利润率的乘积。从理论上讲，投资报酬率是评价经营业绩的良好指标。在实际应用时存在许多不同的选择。其中，分子有两种选择：一是税前、息前净收益。这种选择的优点是扣除了公司的不可控因素——所得税率和利息率，较为客观、合理，而且还可以体现资产的全部收益，也较为完整。但却不是能够上交国家利润的基数，与国家的总目标不尽一致。二是税后、息后净收益。其优缺点与前者正好相反。西方跨国公司评价其国外经营业绩时，美国多采用税后净收益，而欧洲及日本则多采用税前净收益。分母的选择则更为复杂。既可以从资产方面分析，又可以从资产的权益来划分。与此同时，还有资产计价问题。就资产方面而言，有两个选择：一是全部资产额作为分母，这一指标可反映公司所有资产的报酬，以某种指标体现资产的管理水平，促使公司减少闲置资产，最大程度地利用资产。二是在用资产额作为分母。这一指标反映公司实际发挥作用的资产所取得的报酬，若闲置资产、或其他不在用资产为公司不可控因素，这一指标较为合理，否则，就有片面之嫌。在确定在用资产时，有些公司从中扣除不创造收入的库存现金，还有些公司从中扣除流动负债，以促使公司在不危及其信用地位时，最大限度地利用商业信用，减少不必要的筹资成本。从资产的权益来划分，一是用股东权益形成的资产作为分母，可以直接体现母公司权益性投资的效率，表明母公司的直接利益。二是以股东权益加上计息负债作为分母，可通过固定资产+流动资产-流动负债计算得出。至于资产计价的选择有四种情况：一是以资产账面净值作为分母，反映资产尚未利用的潜力发挥效益的状况。二是以资产原始成本作为分母，反映实物资产的收益性，也体现母公司原始投资的报酬率。三是以资产重置成本作为分母，反映以前投入资产的现行增值能力，这样与新投入资产计价相一致，鼓励公司注意更新设备。四是以资产变现净值作为分母。从国外的实践来看，美国跨国公司把投资报酬率作为评价公司的惟一指标，其优越性表现在四个方面：第一，投资报酬率能反映公司的综合盈利能力。第二，投资报酬率具有横向可比性。第三，投资报酬率可作为选择投资机会的依据，有利于调整资本流量和存量，成为配置资源的参考依据。第四，以投资报酬率作为评价公司经营业绩的尺度，有利于正确引导公司管理等行为，避免短期行为投资报酬率也是资产收益率，反映公司运用资产并使资产增值的能力，资产运用的任何不当行为都将减少报酬率，所以，以此为评价尺度，将促使公司用活闲置资金，合理确定存货水平，加强对应收账款及固定资产的管理，及时处理积压商品，再者，投资报酬率还将敦促公司寻求更有利的投资机会。但投资报酬率同样也存在一定的缺陷。主要表现在行为方面，就是公司为了达到较高的投资报酬率，可能会采取减少投资的方式。

剩余收益可以克服投资报酬率的缺陷，这一指标是指净收益与投资成本的差异。以剩余收益作为评价公司经营业绩的尺度的基本要求是：只要投资的收益大于投资成本，该项目就是可行的，从而使公司可以选择既有利于其自身，又有利于母公司的投资机会。

营业现金流量是指公司正常活动所发生的现金流入与现金流出之间的净额。这是为了避免权责发生制所导致的商业信用极为频繁的情况下，会计收益与公司的实际现金收入相差极大的情况。

此外，评价经营业绩不能仅用财务指标，还应当设立若干非财务指标，如用市场占有率。

娄权（1999）则从投资中心的角度分析了业绩评价指标的选择。他认为投资中心业绩评价的指标有投资报酬率和剩余收益，两者没有绝对的优劣，公司可以根据情况加以选择。

李常青（1999）从现代企业的基本职责的角度分析了企业营业职责的评价指标应该是会计利润。

焦序三（1999）也认为对企业经济效益的分析应着眼于企业的盈利能力（含有长期的和短期的），通常选用的主要指标有：可持续增长率、净资产收益率、销售收益率。详见图一。

（2）企业偿债能力指标的选择

李常青（1999）从现代企业的基本职责出发，认为评价企业的财务职责应用现金流量指标。进而言之，现金流量指标主要包括现金流量适度比率、防御间隔度量、现金流量于当期财务比率、债务保障比率、折旧因素比率等。

由此可见，就企业经营业绩评价的内容而言，理论界主要着眼于企业获利能力评价指标的选择，只有少数学者涉及偿债能力指标和发展能力指标，至于企业资产运营指标基本无人提及。

不可否认，上述许多观点是可取的，如评价企业经营业绩必须财务指标与非财务指标相结合，评价企业经营业绩应当与评价企业管理人员业绩分开等。但在具体指标设计方面还存在不足之处，例如，剩余收益和投资报酬率指标，剩余收益指标更多地是用于评价某个投资项目，是投资项目评价指标，将其用于评价企业经营业绩缺乏综合性和概括性。投资报酬率指标，很多情况下是企业集团评价其子公司经营业绩的指标，一般称之为“投资中心评价指标”。从前述内容看，称之为资产收益率和股东权益报酬率更为准确。

4.企业经营业绩评价指标的改进

刘力、宋志毅（1999）认为，因为信息不对称问题的存在既使得股东难以了解企业的真正经营业绩，从而难以确定管理者的合理报酬，又影响管理者进行正确的决策，因此，需要一些新的财务评价方法和评价指标来确定企业的经营业绩。经济增加值（EVA）指标（Stewart，1991）和修正的经济增加值（RE-VA）指标（Jeffrey，1997）是可供选择的新的衡量企业业绩的财务指标。这里，EVA是公司经过调整的营业净利润（NOPAT）减去该公司现有资产经济价值的机会成本后的余额。运用EVA指标衡量企业业绩和投资价值是否增加的基本思路是：公司的投资者可以自由地将他们投资于公司的资本变现，并将其投资于其他资产。因此，投资者从公司至少应获得其投资成本，换言之，从经营利润中扣除按权益的经济价值计算的资本的机会成本后，才是股东从经营活动中得到的增值收益。REVA指标是以资产的市场价值为基础对企业经营业绩的衡量。该指标认为，公司用于创造利润的资产价值总额既不是公司资产的账面价值，也不是公司资产的经济价值，而是市场价值。这是因为在一个整体都可将公司按照当时的市场价值出售，然后将获得的收入投资到与原来公司风险水平相同的资产上，从而得到相当于公司加权平均资本成本的回报。如果投资者没有将其拥有的资产变现，这些资产投资者就放弃了获得其投资的加权资本成本的机会。在任何一个给定的时期内，如果一个公司真正为其投资者创造了利润，那么该公司的期末利润必须超过以期初资本的市场价值计算的资本成本，而不是仅仅超过以公司期初资产的经济价值为基础计算的资本成本，因为投资者投资到该公司的资本的实际价值（可变现价值）是当时的市场价值，而不是经济价值。EVA指标采用的是经营评价法，主要关注企业当期的经营情况，没有反映出市场对公司整个未来经营收益预测的修正。REVA指标采用的是交易评价法，这种方法衡量投资者通过在期初买入股票然后在期末卖出获得的收益，它关注公司股利和股票价格上涨决定的财富到底增加了多少。交易评价法反映了市场对公司整个未来经营收益预测的修正。与传统的利润指标相比，EVA指标和REVA指标具有以下一些共同优点：①从股东角度定义企业利润。考虑资本成本是EVA和REVA指标最具特点和最重要的方面。EVA和REVA指标明确指出，企业管理者必须考虑资本的回报。通过考虑所有资本的机会成本，EVA和REVA指标表明了一个企业在每个会计年度所创造或损失的财富数量。②将股东财富与决策联系在一起。EVA和REVA指标有助于管理者将财务的两个基本原则融入到经营决策中。③经营者能够理解的财务指标。EVA和REVA指标从人们熟悉的经营利润中减去投资到整个公司的资本成本得到回报，具有概念简单、易于理解的优点。④终结多种目标的混乱状况。EVA和REVA指标将所有决策用一个财务指标联系起来，公司只有一个目标：如何提高EVA或者RE-VA指标。他们认为，EVA和REVA指标提供了一个评价企业投资机会价值的新思路，即企业的投资价值是企业价值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REVA指标是从企业股东的角度评价企业的业绩。因此，对公司的高层管理者的评价应以REVA指标为基础。

马华锋（1999）认为，依靠财务报表提供的信息而计算的净利润、每股收益、净资产收益率是衡量企业经营业绩的重要传统指标。这些指标具有很强的易获取性，在粗略评价企业经营业绩时具有简单方便的优点。然而，要建立对管理者有效的激励与约束机制，就应采取更为科学的指标。

他提出，应当修正利润指标和经济增加值指标。其中，更为科学的净利润的计算公式应改为：修正的净利润=净利润-存款利率×企业净资产期初价值。

冯丽霞、王剑波（1999）专门就财政部1995年的企业获利能力指标的改进作了研究。他们认为，第一，销售利润率指标不能真实反映企业营业活动流转额本身的获利能力，原因是分子与分母不配比，同时，该指标还受企业筹资决策的影响。为真实反映营业活动流转额自身的获利能力和最终获利能力，应当设置营业利润率（营业利润加上财务费用除以销售收入净额）和销售收益率（净利润除以销售收入净额）两个指标。同时，他们还特别强调销售毛利与销售收入净额的比率，认为该指标是反映企业营业活动流转额的初始获利能力，体现了企业的获利空间。第二，应该遵循国际惯例，运用净资产收益率取代资本收益率。第三，应当分别不同的资本保全理论对资本保值增值率进行不同层次的修正。第四，总资产报酬率是对净资产收益率和销售收益率的综合，可以从投资者和债权人的角度来考察企业全部资产的获利能力，但应对总资产收益率本身进行修正。第五，可以运用现金与净利润的比例（经营活动现金净流量除以净利润）评价利润的质量。

胡益元（1999）则从上市公司的角度分析了现行业绩评价指标的不足，并提出了相应的改进措施，他提出投资资本报酬率指标。其具体计算方法是投资资本报酬率=调整后的税前利润×（1-所得税率）/投资资本，其中投资资本=总资产-（在建工程+递延资产+商誉+长期资产+其他资产）；调整后的税前利润=营业利润+利息费用（财务费用）=息税前利润-长期投资收益-营业外净收益。这样计算得出的投资资本报酬率指标可衡量公司管理当局运用其可以支配的资产进行经营，以产生长期稳定的（非短期的、风险性的）净现金流量的能力。优点在于：①更具有普遍性，可用于不同财务结构、不同投资类型、执行不同税收政策的各种上市公司的业绩分析；②由于消除了各种非长期稳定因素的影响，从而更能准确地了解其长期投资价值，把握企业管理当局产生绩效的能力。

姚项军（1999）则认为，企业经营业绩评价可以借鉴杜邦分析体系。他认为在我国运用存在以下两方面的可能性：其一是杜邦财务分析的确具有许多优势。具体而言，杜邦分析体系高度重视企业经营管理活动性的整体性，突出了对企业经营管理活动协调性的分析，分析具有鲜明的层次性。其二是我国已具备引入西方财务会计分析理论与方法的条件。

上述对企业经营业绩评价的改进同样主要着眼于企业获利能力，而基本上没有专门涉及偿债能力、资产运营能力和发展能力评价。应当肯定，上述研究在许多方面就企业经营业绩评价某一侧面进行了改进，但还应看到，许多研究结论还是比较粗浅的，如马华锋所提出的修正利润指标中存款利率的选择，冯丽霞、王剑波对总资产收益率的修正以及胡益元的投资资本报酬率指标的计算。修正指标中利率选择国库券利率又如何？总资产收益率将期末净资产改为期末分配前的净资产似可不必；投资资本报酬率衡量企业主营业务经营业绩是比较理想的，但企业的经营显然不仅仅是主营业务，除主营业务外的其他经济业务也应该包含在评价企业经营业绩的范围之内。此外，还要指出的是，国内外实证研究均表明，EVA和REVA指标并没有显示出比净资产收益率更具有相关性。相反，中国的实证结果却表明，净资产收益率具有更强的相关性（宋志毅，1998）。从理论上讲，EVA和REVA同样不能消除企业经营规模因素，不能用于不同规模企业之间的比较。

二、企业经营业绩评价的实践探索

与理论界深入讨论企业经营业绩评价相适应，实践部门和管理部门也在探索企业经营业绩评价的新体系。

1.财政部等四部委出台企业效绩评价体系

为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下转变政府职能和强化国有企业监管的需要，财政部会同国家经贸委、人事部、国家计委联合颁布了《国有资本金效绩评价规则》和《国有资本金效绩评价操作细则》，推出了一套适应现代企业制度的国有资本金效绩评价体系（简称企业效绩评价体系）。

这一从政府部门角度评价国有资本金效绩的体系，主要从财务效益指标、资产营运指标、偿债能力指标和发展能力指标几方面，设置了基本指标、修正指标和评议指标。这里，突出企业经营效益，以净资产收益率为主导指标；运用现代财务分析技术制定的基本指标体系；采用因素互补法，建立修正指标体系；学习借鉴国外评价经验，采用定量分析与定性分析相结合的评价方法。按照重要性原则，选出了8个具有代表性的定性指标，具体指标见图二，基本指标相互关系见图三。

这一企业效绩评价体系有四个突出特点：①以净资产收益率为核心，重点评价企业资本营运效益。这套企业效绩评价体系参照了国际通行作法，以净资产收益率为主体指标，有利于推动企业改善经营管理，提高投入产出水平，有效抑制“大而全”、“小而全”及盲目资产最大化倾向，提高国有资本的运行质量。②建立了多层次立体指标体系，综合分析影响企业经营效绩的多方面潜在因素。评价指标体系由基本指标、修正指标、评议指标三个层次组成，实现了多因素互补和逐级递进修正，做到了定量分析与定性分析相结合，可全面评价企业财务效益、资产管理水平、经营风险和持续发展能力，综合反映企业真实业绩。③制定和颁布了分年度评价标准，使企业经营业绩评价具有统一的“度量衡”，可以客观反映企业的主观努力程度。这套评价体系以横向对比分析为基础，利用全国国有企业统计资料，制定了分行业企业评价标准值，这在我国尚属首次。④实现计算机操作，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企业效绩评价体系拥有配套的计算机软件，从企业会计年报提数、评价计分到形成评价结果，全过程实行计算机处理，既减轻了工作量，也提高了评价计分的准确性。

这套企业效绩评价体系克服了以往企业考核和评价办法的指标平面化、内容表面化、标准固定化的缺点，是我国目前最新的企业经营成果和业绩评价办法。这套企业效绩评价体系是借鉴国际上特别是韩国等国有企业的经济效绩评价方法，主要是国有资本的效绩评价角度来制定的，换言之，是从投资者和管理者的角度来制定的，从理论上讲，符合我国企业业绩评价的现阶段实际，而且也是社会评价可以借鉴的评价指标体系。尽管如此，这套指标体系和方法尚属刚刚起步，还需要大量实践来检验和完善（陆庆平，1999）。

2.丰田公司的非财务指标业绩评价方法

片面强调财务指标业绩评价势必导致企业管理人员的只重视眼前利益而忽视长远利益，甚至诱使企业管理人员的投机行为。许多公司已将越来越多的非财务指标融入业绩评价指标体系。丰田公司的适时生产管理制度下的业绩评价就是一个典型事例。适时生产系统的主旨在于不断提高效益和减少浪费，因此，业绩评价指标中融入了产品质量、存货水平、生产周转时间和新产品投入时间以及员工满意程度等非财务评价指标。

非财务指标具有财务指标无法比拟的优越性：一是非财务指标业绩评价适合于现代经营环境。如顾客满意度、顾客抱怨次数、产品生产周期、及时交货等直接关系到企业的战略成功与否。二是非财务指标可以弥补传统业绩评价导致的短期行为，有利于实现企业长远利益的最大化。通过新产品投产数等过程指标监控，可以保证企业取得长期的优秀的结果指标值。三是非财务指标更能准确完整、中立地考核企业管理人员的业绩，发挥激励、控制作用。如企业良好的顾客关系、良好的企业形象等都是财务指标难以衡量的，借助于非财务指标可以解决这一问题。四是非财务指标具有可操作性。非财务指标的可追溯性，比财务指标更有操作性。五是非财务指标有助于全面考核质量管理等高级生产管理方法，财务指标计算的定期性使其难以及时反馈有关信息，而非财务指标的及时性使它成为适时生产管理制度、全面质量管理、弹性制造技术等高级生产管理可以借助的指标。

不过，非财务指标也有许多不足之处：一是难以货币计量，难以使生产管理人员清楚地发现某项管理活动与效益的必然联系；二是非财务指标缺乏理论框架，在非财务发生冲突时，难以作出抉择。

尽管如此，非财务指标能在一定程度上弥补财务指标的缺点，因此，在建立企业业绩评价体系时，应当采用财务指标和非财务指标相结合的方法，建立一套科学、合理、公平的业绩评价指标体系，以使企业业绩评价指标具有全面性、外向性、协调性、动态性和前瞻性，促使企业管理者兼顾长短期利益，反映当前流行的战略业绩评价思想（俞立忠，1999）。

三、企业经营业绩评价的未来预期

我国未来的企业业绩评价的研究应从两方面入手：

一是完善财务性经营业绩评价研究。主要有：①分层次、分主体、分客体地进行业绩评价。在完善从投资者角度评价业绩的同时，做好从债权人和企业自身角度进行业绩评价的指标设计和方法选择。②按照重要性和可控性原则进一步分清可控因素和不可控因素。③进一步加强对管理者业绩评价的研究，特别是计量指标的设计。

二是拓展战略性业绩评价的研究。从企业的设想与战略出发，进行企业财务、客户、内部经营过程和学习与成长等方面的评价。坚持平衡兼顾战略与战术、长期与短期目标、财务与非财务指标等方法。从长远的财务目标开始，将他们同财务过程、客户、内部经营过程和学习与成长过程等一系列指标相联系，最终实现长期经营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