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03-17 作者:本刊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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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本刊记者武献杰■
随着中国证监会加大对于上市公司、会计师事务所虚假信息披露案件的查处,资本市场中对于会计师事务所等中介机构的民事责任追究愈发引起关注。会计师事务所到底要承担什么责任、承担多大责任等一直争议不断,认为责任过重、打击面过大等来自于会计师事务所的呼声较高。2021年7月31日,由北京大学公司财务与法律研究中心主办、北京市德润律师事务所承办的“当前资本市场中注册会计师民事法律责任”研讨会在京举办,研讨会从行业视角、司法实践及学理角度三个不同维度探讨了当前资本市场中注册会计师民事法律责任的理论与实务问题。本次研讨会由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公司财务与法律研究中心主任刘燕主持,来自监管部门、司法部门、业界与学界专家、会计师、律师等共60余位嘉宾参加了本次研讨会,部分专家、学者以及关心该领域的相关法律界、会计师界等人士以视频方式参会。
中国证监会首席会计师陈毓圭在致辞中表示,证监会认真贯彻党中央国务院部署,认真贯彻习近平总书记有关资本市场改革发展的指示,围绕打造一个规范、透明、开放、有活力、有韧性的资本市场总目标,紧扣注册制改革的背景,推动提高上市公司质量,严格实行退市制度,压实中...
本刊记者武献杰■
随着中国证监会加大对于上市公司、会计师事务所虚假信息披露案件的查处,资本市场中对于会计师事务所等中介机构的民事责任追究愈发引起关注。会计师事务所到底要承担什么责任、承担多大责任等一直争议不断,认为责任过重、打击面过大等来自于会计师事务所的呼声较高。2021年7月31日,由北京大学公司财务与法律研究中心主办、北京市德润律师事务所承办的“当前资本市场中注册会计师民事法律责任”研讨会在京举办,研讨会从行业视角、司法实践及学理角度三个不同维度探讨了当前资本市场中注册会计师民事法律责任的理论与实务问题。本次研讨会由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公司财务与法律研究中心主任刘燕主持,来自监管部门、司法部门、业界与学界专家、会计师、律师等共60余位嘉宾参加了本次研讨会,部分专家、学者以及关心该领域的相关法律界、会计师界等人士以视频方式参会。
中国证监会首席会计师陈毓圭在致辞中表示,证监会认真贯彻党中央国务院部署,认真贯彻习近平总书记有关资本市场改革发展的指示,围绕打造一个规范、透明、开放、有活力、有韧性的资本市场总目标,紧扣注册制改革的背景,推动提高上市公司质量,严格实行退市制度,压实中介机构责任,从严打击证券违法犯罪活动。资本市场全面深化改革各项工作正在有序推进,包括注册会计师在内的各类中介机构发挥着资本市场“看门人”的作用。注册会计师作为资本市场的“看门人”之一,如何结合证监会当前对资本市场的监管要求,把好信息质量关,是一个新课题。他提出如下四个方面的问题供大家讨论:一是关于审计准则与法律规定、尤其是《证券法》的衔接问题。二是注册会计师所提供的合理保证与社会公众所期望的绝对保证间的差距如何缩小。三是各类中介机构在资本市场中的责任边界。四是如何借鉴国际经验,并在借鉴国际最佳实践的同时体现中国特色和中国的发展阶段特征。
北京大学公司财务与法律研究中心王秋豪展示了注册会计师行政处罚和民事责任案例的统计分析。统计发现:近年来相关部门对事务所的处罚呈现比较高峰的状态并且日趋严厉,对注册会计师的处罚没有明显变化;通过对涉及到的会计科目的情况分析,发现审计过程中存在一些薄弱环节;选取最近5年内当事人包含会计师事务所的虚假陈述的民事案件,发现包括前置程序以及相关法律适用和责任承担的问题比较突出;一些法律规定存在不一致问题,核心主要体现在《证券法》的第163条以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涉及注册会计师事务所在审计业务活动中民事侵权赔偿案件的若干规定》(以下简称审计司法解释)的第5条和第6条。
一、行业视角下的注册会计师民事法律责任
对于注册会计师如何承担民事法律责任,立信会计师事务所总裁杨志国认为应当客观看待注册会计师作用,注册会计师应承担过罚相当的民事法律责任:一是注册会计师按照审计准则规定执行审计工作,能够对财务报告整体不存在重大错报获取合理保证(亦称高度保证),但无法对财务报告整体不存在重大错报提供担保。这是因为,由于审计中存在的固有限制影响注册会计师发现重大错报的能力,注册会计师不能对财务报告可靠性提高绝对保证。审计报告是一种信用产品,对财务报告只能起到增信作用。二是制约注册会计师发挥增信作用的不利因素,需要从当前资本市场之所以频繁发生虚假陈述、财务造假问题的原因上来理解,主要包括治理层和管理层没有真正形成监督和被监督的关系、利益相关者协助上市公司财务造假、上市公司违法犯罪成本较低等。三是目前连带责任的适用存在较大弊端,除非注册会计师和上市公司串通财务造假,否则注册会计师只应对第三人承担比例责任。
当前注册会计师行业面临的法律和外部环境发生了深刻复杂的变化,信永中和会计师事务所首席合伙人谭小青认为,新《证券法》的实施加大了注册会计师的法律责任,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依法从严打击证券违法活动的意见》加大了查处力度,取消民事赔偿诉讼的前置程序,强化债券市场各种违法行为的统一执法。目前债券发行风险高于股权融资,需要引起高度关注。为促进行业健康发展,他建议:一是行业主管部门积极与监管部门、司法部门协调,统筹《公司法》《证券法》《注册会计师法》《会计法》的修订,推动涉及注会行业法律责任方面的一致性,尤其是民事连带责任、补偿性责任的鉴定标准和判罚的一致性,对会计和审计责任的法律责任的承担顺序、责任大小,做出明确规定,同时规范故意、重大过失和无过失的原则和标准,明晰勤勉尽责的外延和内涵,适度解决勤勉尽责审计责任和司法概念的衔接问题。二是行业协会要加大对会计师事务所质量管理、准则落地实施的监督力度,组织开展职业责任保险和上市公司审计失败引发的法律诉讼等课题的研究。
北京市德润律师事务所主任童朋方认为,增信不等于担保,法律要公平确
定责任。在当前资本市场整体生态环境不佳的这一现实下,监管部门不能简单卸责中介机构,以中介机构背锅来应对虚假陈述、财务造假等事项,而应精准监管,合理划分各方责任。同时他还从注册会计师民事责任角度谈了对执业准则的相关思考:行业的相关准则里涉及很多“应当”的表述,“应当”应该是强制性要求,但是准则本身有很多涉及到职业判断的具体要求没有量化,没办法直接衡量。因此,注册会计师的执业准则中,既包含强制性要求,也包含指导性标准,有些强制性要求属于专业最高或较高的要求,实际上注册会计师难以完全实施或实施到位,如果将指导性内容也视作强制性要求,将导致评价过于主观,注册会计师也将承担超出其通常专业水准的法律责任,因此应在现实中对两者予以区分。
二、司法实践中注册会计师的民事法律责任
就司法实践中注册会计师民事法律责任的依据问题,最高人民法院退休法官叶小青表示,当前资本市场中注册会计师民事责任问题离不开最高法院起草的审计司法解释,该解释在侵权法律框架下,考虑社会公共政策的因素,在既
保护资本市场正常秩序和广大公众投资者利益的同时,兼顾维护会计行业的健康发展。
近年来,证券虚假陈述民事责任的承担主体经历了从单一到多元的趋势,中介机构被起诉的数量越来越多。在中介机构的责任性质、责任形态、责任范围等关键问题上,北京金融法院法官李方认为,这一责任本质上是侵权责任,尽管新《证券法》已经规定了连带责任,但还是要根据原因力大小来判断问题,并且要区分特别注意义务与普通注意义务的划分,进而在主观方面的过错程度上来进行判断。对于中介机构承担责任后能否向其他中介机构追偿,李方认为从理论上说应当是不可行的,责任不应当重合,而且可能诱发道德风险。
对于当前注册会计师民事法律责任问题的困惑,北京金融法院副院长薛峰认为是各方对于司法解释理解存在不一致导致的。审计司法解释里既有连带责任也有限制责任,还有补充责任、免责事由等一系列,连带责任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且连带责任还有上限,只是在审计金额范围内承担。他认为司法实践中需要从注册会计师行业的微观层面、中观层面、宏观层面分析注册会计师民事责任的认定。
关于证券虚假陈述,上海金融法院法官单素华认为中介机构所承担的责任性质是特殊侵权。对于司法而言,是根据注意义务和过错标准的司法认定原则来认定中介机构是否履行了勤勉尽责的义务,这就需要会计师事务所对审计程序、审计底稿进行充分举证。对于连带责任,单素华认为,如果一旦认定中介机构具有过错,那就应该是连带责任,全部连带还是比例连带的判定就要看是主观过错还是过失。如果认定是故意或者重大过失,那么很可能就是在审计范围内承担全部连带。如果是一般过失,那么还要判断因果关系,过失行为跟损
失之间是不是存在一定的关系,这样的抗辩实际上也是需要会计师事务所进行充分的举证。
山东省高级人民法院研究室副主任肖彬就前置程序问题、连带责任和比例责任的判定、新三板市场的证券虚假陈述纠纷案件进行了分享。其中提到了一个特殊情况是,如果证监会未处罚会计师事务所,但是董监高等被告提出抗辩说他们系依据第三方会计师事务所出具的审计报告来行事,那么,尽管会计事务所并非当事人,但是涉及到这方面的审查,是否应该追加会计师事务所为当事人?这一问题有待进一步探讨。
深圳中院金融庭法官尚彦卿就深圳中院保千里案件的裁判思路进行了介绍,提出判决补充赔偿责任体现了法院对于判决连带责任的谦抑、审慎。他强调罚当其过,根据过错程度按比例确定连带责任,行业完全没有必要过于担心具体个案,法院会在保护行业发展与投资者利益之间进行平衡。
上海国家会计学院副院长白晓红回顾了审计责任司法解释的起草过程,就连带责任、故意和过失判断的三要素(因果关系、严重后果、极度不谨慎等)、勤勉尽责的判断回归到审计准则三个问题进行了阐述。她认为规则导向的审计准则应回归到原则导向的审计准则,法院在原则导向的审核判断上,目前看特别需要成立行业专家职业责任鉴定机构。
三、从学理角度探讨资本市场中注册会计师的民事法律责任
西南政法大学教授范伟红认为,注册会计师行业是一个信用行业,它是给社会增信的,某种程度而言,市场经济就是信用经济,所以要重视这个行业的发展。她从以下几个方面对注册会计师行业进行了法理分析:上市公司是信息披露的义务人,会计师事务所及注册会计师是对披信息露进行的规范的专业监
综合报道
督;勤勉尽责的边界评判原则是注册会计师在遵守法律及职业操守、考虑成本效益原则的情况下,能够对一个完整的审计证据链闭合进行举证,那么就可以免除审计责任;《民法典》提出过罚相当、“追首恶”的监管与处罚理念,因此应慎用连带责任;注册会计师过失承担责任不能重于一般保证。另外,她还提出了解决注册会计师审计法律责任的若干建议,建议成立审计责任鉴定委员会。
中央财经大学教授缪因知首先从行业面临的形势、虚假陈述赔偿诉讼形势认知方面,分析了对行业的不公正、不当打击,“首恶”无力赔偿、“深口袋”现象加剧的背景。接着从新《证券法》与《民法典》规定来分析,过错责任必然是按比例的,中介机构仅应承担部分连带责任。更进一步,缪因知深入分析了中介不对称责任确立的几点原因:弱因果关系、弱因果关系源于弱市场地位、强社会价值、负面激励。
对于行业担忧与对投资者的过度保护问题,北京大学教授洪艳蓉认为,《注册会计师法》和审计司法解释是从行业角度考虑的,对于会计师事务所的行为是按照侵权行为的一般思路来进行法律规制的,因此就有了故意、过失责任上的连带、按份、比例的安排;新《证券法》是从保护证券投资者的角度出发的,所以在责任规则上就变成特殊的侵权,在举证责任倒置、过错推定和连带责任的设置上,又和一般的民商事的侵权行为有所不同;按照《民法典》关于侵权的思维或者是法律逻辑来看,一定要基于侵权的一般构成要件,基于专业能力来评判责任本身。《民法典》的侵权认定主要取决于主观状态,对于重大过失,主要从勤勉尽责角度进行考虑,要依据审计准则来判断执业能力。她提出追究注册会计师民事责任要从国情和阶段性考虑,不能以事后查处推断注册会计师执业问题。B
财名白畲计理事名片
中超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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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跄春常务理事
中国核工业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核集团”)是经国务院批准组建、中央直接管理
的国有重要骨干企业,是国家核科技工业的主体、核能发展与核电建设的中坚、核技术应用的骨干,拥有完整的核科技工业体系,肩负着国防建设和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的双重历史使命。60多年来,我国核工业的管理体制先后经
历从三机部、二机部、核工业部、核工业总公司到中核集团的历史变迁,完整的核工业体系始终保存在中核集团并不断得到新的发展,为核工业的发展壮大奠定了重要基础。
2018年1月,党中央、国务院作出中核集团和原中核建设集团合并重组的重大决策。新的中核集团建立起先进核能利用、天然铀、核燃料、核技术应用、工程建设、核环保、装备制造、金融投资等核心产业以及核产业服务、新能源、贸易、健康医疗等市场化新兴产业,形成更高水平的核工业创新链和产业链,显著提升了我国核工业的资源整合利用水平和整体国际竞争实力。2021年美国《财富〉〉杂志公布最新一期世界500强排名,中核集团再度入选,位列第371位。
贾晓春先生,正高级会计师,现任中国核工业集团有限公司财务部党支部书记、副主任。曾任中国核工业建设集团公司财务与资产管理部主任、中国核工业建设集团公司资本控股有限公司总经理(兼)、中核建融资租赁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核建产业基金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长等职务。
中铁集某箱会员单位
中铁集装箱运输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公司)成立于2003年11月5日,是隶属于中国国家铁路集团有限公司的大型集装箱专业运输企业,是中欧班列和西部陆海新通道班列运输协调委员会秘书处单位。公司依托专业配套的经营团队、强大的信息系统和完善的国际、国内经营网络,大力打造“中欧班列、铁海快线、多联快车”三大物流品牌,积极推进国际知名、国内一流现代物流企业建设。公司先后荣获“AAAAA”级物流企业、全国先进物流企业和中国物流百强企业等荣誉称号,2020年进入中国企业500强。
公司主要负责铁路集装箱购置、租赁、维修、报废等资产管理以及资产管理信息系统的开发、维护和管理;集装箱国际、国内货运代理、接取送达、堆存保管;中欧中亚集装箱国际联运班列经营与客户服务等工作。
公司注册资本39亿元,现有股东19家,其中中国国家铁路集团有限公司持股68.7%,18个铁路局集团公司持股31.3%)。公司对外投资企业14家,是中外合资企业中铁联合国际集装箱有限公司和上市公司中铁铁龙集装箱物流股份有限公司的第一大股东。
公司坚决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中欧班列的重要指示批示精神和国铁集团党组决策部署,全力推动中欧班列高质量发展,有关成果进入了第二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成果清单。中欧班列品牌影响力不断扩大,成为中国铁路“走出去”的靓丽名片和“一带一路”建设的标志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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